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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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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迈乐来商厦,赵小璇就拿出了那个小本本。

小本本的封面是淡黄|色的,上面画着朵紫红色的含苞欲放的玫瑰花。

在玫瑰花的花蕊上,印着四个字:呵护手册。

呵护——这是多么含蓄,多么温柔的个动词啊!

小璇想起了仲水言,想起了郝勇敢,想起了他们的亲吻,像寒冬的炉火,像雏鸟的羽毛,暖暖的,酥酥的,痒痒的,绒绒的,眷恋着呵护着她的胸口

在他们的呵护下,她就像是呵护手册封面的那朵含苞的花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崭新的天空下,在崭新的大地上,在崭新的阳光中,静悄悄地盛开了。

不应该再怨恨的,应该铭记,应该感恩,应该珍惜。

这样想着,小璇忽然就轻盈起来了,轻盈而且透明,朗朗的,像身边的空气,像头顶的天。

姑娘大了,姑娘大了

姑娘大了,可以用自己挣来的工资买胸罩了;姨妈老了,姨妈再也不能整天价提溜着姑娘的耳朵,整天价唠叨——

快把那“奶皮子”摘了,正经孩子谁戴那玩意儿!

长成了大姑娘的赵小璇终于不用再把胸罩藏进书包里了,长成了大姑娘的赵小璇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戴上属于自己尺寸的胸罩了。

75。

呵护手册的表格上写着:75意味着下胸围大约是75厘米,而型杯意味着胸高大约是17·5厘米。

75——小璇喜欢这个数字。

——小璇喜欢这个字母。

小璇喜欢那些五颜六色款式各异的胸罩。

小璇更喜欢踏着夕阳的自己。

夕阳把赵小璇变成了飞天。

长长的,足足有十几米那么长小璇的影子像个长袖善舞的仙子,柔媚媚地,轻悠悠地舞蹈着。

小璇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微笑地辨认着影子中的自己。

修长的脖颈,细软的腰肢,笔直的双腿都夸张地伸长了,弱柳扶风般,摇曳着万种风情。

小璇侧过身来,立刻的,影子上多了两个圆圆的凸起。

小璇知道,那里是自己美丽的所在。

那里是女人美丽的谜语。

这个调皮的谜啊,让小璇猜测了那么久,疑惑了那么久今天终于亮出了谜底。

小璇哪曾想,谜底竟是如此的简单呢。

小璇笑了,弯了眉毛,翘了嘴角,甜蜜蜜的。

小璇情不自禁地和自己的影子跳起了圆圈舞,就像小时候唱的那首儿歌中的洋娃娃和小熊。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二,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二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二,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二

嗨!

多好啊!

多美啊!

2003年8月8日完稿

2003年8月25日二稿

第六部分

后记:我们和我们的小璇

许久以来,我始终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个人才有过青春期的困惑。所以,如果不是莫尼卡最先提出了“胸”的话题,我也许永远也没有勇气来塑造可爱的赵小璇。

那天,我和莫尼卡怀念起我们的学生时代。在回忆了好多哭笑不得的往事之后,莫尼卡忽然沉默下来,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要是我妈妈晚生我十年就好了。

我说:为什么?现在的孩子压力多大啊!

她说:可是他们定会少走很多弯路。

莫尼卡走过的“弯路”着实吓了我跳。莫尼卡说,我们上五年级时,整整年,她几乎都没听过堂课——她不听课,而是低眉顺眼地瞥着自己的胸。

她说,她不知道自己的胸脯为什么肿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得了瘤子,她每天都在思索,可是没人告诉她答案

我说:你怎么不想想,你妈你姨你婶不都是胸前有俩包嘛!

她说:傻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傻啊!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我沉默了会儿之后,温柔地安慰莫尼卡:别说得那么绝对,莫尼卡;前无古人倒是可能,可是后面——还有我呢。

我连夜给梅子和二宝写邮件,我说我要写部长篇,关于“胸”的,你们必须配合我,从实招来。

急性子的二宝立刻就把电话打来了。她说:你写吧,我什么都说。

比起莫尼卡,二宝的故事显得“温暖”多了。二宝说她倒是没耽误学习,但是,上高中的千多个日子里,她直把自己装在件宽大的牛仔服中,即使是酷热难当的盛夏。

理由很简单,二宝怕同学笑话她的胸。

我说:你没戴胸罩吗?

她说:我不懂啊,我妈就更不懂了。

梅子很快就给我回信了,梅子的故事是搞笑版的。

她说:你可真缺德,怎么下子就把我以前的心事勾引出来了。告诉你吧,上初中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要在胸前抱着几本书的。再加上眼镜和小辫,很多同学都说我故意学《上海滩》里的汪月琪,有几个男生干脆就阴阳怪气地叫我“汪月琪”了

莫尼卡梅子和二宝是我在不同的求学时代结交的“死党”。

莫尼卡在悉尼,梅子在北京,二宝在东京。

只剩下我个人,几十年如日地驻守在我们的故乡。

多少年了,我们依然像热恋的情人那样,用电话和书信保持着如胶似漆的联系。每次见面,她们都要尽情地喊着好听的东北话,和我起猫进被窝,畅谈到天亮。

围绕着“胸”,我们严肃而认真地讨论了个月。

个月后的某天——2002年的8月8日,我神色庄重地打开了我的电脑。

写作的时候,我的心里是装满了责任感的。

时间的脚步是多么的迅疾啊,眨眼之间,那些穿着母亲的旧鞋,背着破裂的人造革书包,戴着花布套袖,拎着塞满了酸菜炖粉条的破饭盒,半个月才能洗次澡,看电视里男女的接吻镜头就要被家长以种种借口挡住双眼的——小傻瓜们,就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

哪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呢,无论如何也得留下点什么啊。至少,得让人们知道,我们这些生于1971年的女人们是如何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莫尼卡说:好好地写吧,就算是为了你的朋友们。

她这样说,是怕“胸”这个题材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说:不会的。

不会的,我相信。

每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受些委屈,也受些恩惠。

委屈也好,恩惠也好,只要是过去了的,难免就会有些滑稽。

回望段路的时候,跟当初走那段路的时候毕竟是不样的。生活在不同时代的人们应该多些理解,只有这样,人类的文化和艺术才能传承延续,生生不息。

2001年末,二宝从东京回来看望这帮老同学,席间,曲《光阴的故事》让我们哭声片。

光阴的故事就是成长的故事。

成长,总是难免误解茫然和辛酸。就像爬座高山,终于到达了顶峰时,心中必定是五味俱全的。

尤其是女人。

女人更容易误解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美丽和魅力,固执地错过人生最好的风景。女人误解着自己的时候,所拥有的切便也成了场误会:青春不是青春,爱情不是爱情

我和我的三个朋友之所以能保持着永久的友谊,就是因为,在人生的路上,我们始终结伴而行,虽然我们曾经起懵懂而无助,但是我们并不孤独。

今年夏天,我见到了梅子。

几个月不见,她像变了个人。条艳蓝的吊带裙,件小巧的开衫,双纯白的细跟凉鞋,举手投足间,又多了点淡然悠长的香气。

我晃着她的脑袋,欣喜若狂,“你漂亮啦!”

她哈哈笑着拿开我的手,“开窍啦!”

开窍了,就是长大了。

尽管这长大来得晚了些。

可是,我们毕竟还是长大了。亲手擦去了命运之镜的迷雾,并且,为爱着我们的人和我们所爱的人献上了个真实而完美的自己。

就像赵小璇,历尽磨难,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尺寸。

我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并且会永远地知道自己——莫尼卡过生日那天,我在发给她的贺卡上这样写道。

几天之后,为了庆祝赵小璇的诞生,莫尼卡又给我发来了张贺卡,我打开看就笑了。

上面竟这样写着:

我喜欢我们,

我喜欢小璇,

我们和我们的小璇哟,

多好啊!

多美啊!

2003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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