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在他胳膊上惫懒地蹭了两下,然后翻身滚到了床内,将被全部都缠在了自己身上。午后的阳光打落在窗台上,明亮的光线让他忽然意识到,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过于真实的梦。
“我饿了,你饿吗?”
胥瞳趴在床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背在身后捶着酸痛的腰肢。
“饿了就起来吃饭。”
简玉珩早已经收拾好自己,更是将自己之前所有的情绪全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伸手将拧干的帕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擦了擦她的脸后,很快就收回了手。
“你拉我起来。”胥瞳趴在床上,仰头耍赖一般看着他。
“自己起。”他端着盆转身就往外走。
语气莫名的冷淡。
人也变得莫名其妙了。
胥瞳看着他跨出门槛的背影,微微恍惚了一下,感觉没有之前做得时候温柔了。
这是提上裤就翻脸不认人了?
坐在桌边端着碗,小口地喝着莲羹的时候,胥瞳还不住地往身边那尊冷神身上瞟。
她刚想调戏两句,门外便有侍女进来,恭谨道:“苏世在府外,求见公主殿下。”
“他来做什么?”胥瞳颦眉。
苏品这个人她是有些印象的,在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执行任务的时候,苏品还是小孩,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
当时她也是刚来,那时候武靖的皇后刚刚确定下来,她也只是靠着姐姐是皇后的关系,在朝努力挣扎,想要站稳脚跟。
后来,因为武垣与武靖之间打了三年的仗,武靖北方更是有北乌氏骚扰,所以算是腹背受敌,最终于第三年冬,兵败黎溪,投降认输。
苏品作为武靖最不受宠的王,其母妃乃是一个知县的女儿,早先受宠又不懂收敛,故而在后宫跟后妃结下了不少梁。这男孩儿一生下来本该是再度受宠,但是因为有人陷害其私通,皇帝虽然知道是假的,面上却也过不去,最终悄无声息地了解了这位命薄如纸的后妃。
苏品便是被送到了晚妃膝下寄养,晚妃膝下无,但是这人也不怎么争气,对于恩宠看得又淡,所以在宫虽然过得安稳,但是却比不得其他人风光,有些时候还是会被那些趾高气昂的女人给欺负上一头,但护着苏品吃口饭还是不难的。
武靖与武垣之战,最终兵败受降,武靖需要交出一名皇为质。这苏品的身世本就不怎么风光,若不是因为这事,怕是根本不会被皇帝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儿,最后苏品便来了武垣为质,这质一做便是十年。
如今的苏品已经二十有五了。
这几年苏品在武垣名气颇高,有自己的世府,虽然在朝并无实权,但是在武垣口碑极好,非常受百姓的爱戴敬仰。
但是据她仅有的记忆所知,她好像和这位世有点不大对付。
苏品这人在原主的眼,那就是一个字:假!
胥瞳眉角微皱,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扭头看着简玉珩道:“昨日婚宴,苏品可来了?”
简玉珩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昨天人太多,不记得了。”
他昨日被那些平日里不爽他的官员逮着,使劲地灌酒,虽然有小皇帝在旁边保驾护航,但是也喝了不少。从头到尾都是一桌桌的转,哪里能记得清楚昨天苏品在没在婚宴上。
胥瞳放下碗,擦了擦嘴角:“你先吃,我去看看他又要整什么幺蛾。”
简玉珩抬头看着她一脚跨出门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奇怪,隐隐地他有些排斥眼前这个人。
真的是因为一个梦,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