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以失败告终,程雎竟遇见了郑施蒙------这个曾一度让自己陷入泥淖的特种人。这时的郑施蒙,身穿深咖色的西服,像是刚面试回来的,他小声地跟程雎打了个招呼,想约她出去聊聊。程雎钻进这图书馆,就是因为没地方可以去,听了他的提议,也就答应了。
这是校园里的一处僻静地儿,林木葱郁,一片清澈的中心湖面上还有绿色的浮萍,程雎和郑施蒙坐在了湖边的长凳上。天空中,乌云高悬密布,黑压压的光线穿透林木,衬托着两人之间的氛围。程雎的头上像是笼罩着一团黑线,压得她心情沉重得痛哭了起来。郑施蒙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未见,他对她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两年前。
郑施蒙试探姓地用手拥住了程雎的肩膀,试图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上,没想到程雎并没有抗拒,顺势就倒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肩上,然后放声恸哭了起来,她压抑得太久了。一刻钟后,程雎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坐姿,郑施蒙才问:“你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给我这么深刻的印象啊?”程雎对上了郑施蒙的眼神,用沙哑地声音说:“姐姐再也回不来了,我又考砸了,不好意思啊,一下子没有忍住,把情绪泄在了你身上。”
郑施蒙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程雎的肩膀,说:“没事的。逝者已矣,你要节哀。考试没考好,下次再考呗,你可是我们心目中的学霸,别灰心。不过有关你姐姐的事情,我只是听丁蒿维大略讲过一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程雎便详尽地讲了讲有关姐姐的不幸事,有机会倾诉了一会儿,她感激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了句“谢谢”。
长凳附近的树木上,时不时地落下了几片树叶,一阵风吹过,耳边沙沙作响,冷气渗透进了骨子里,冻得人直哆嗦,也衬托得湖周围更静了。程雎已经从低谷情绪里恢复了大半,这时能笑着聊天了,便问郑施蒙:“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我嘛,大学这几年混了混曰子,毕业了,可能先去我爸的公司先干着吧。这不,才去面试了回来的。”“嗯,也挺好的。法语可以派上用场吗?”郑施蒙尴尬地笑了笑,戏谑道:“法语嘛,不过是用来看视频的,要是说真刀实枪的实践,我还真是没什么信心。再说了,我已经混到了文凭,就行了,以后用不用得上,就再说吧。”程雎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程雎从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湖边,蹲下来用手拨弄着湖水,郑施蒙也过来了,腊月里的天气,只会更冷,没有最冷,冰水滑过程雎的手背,她打了个寒噤,郑施蒙便问:“这水很冷吧?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傻,大冬天的,玩儿什么水啊?”程雎故意赌气道:“要你管!”“行,要不我把丁蒿维叫出来,咱们三人聚一聚?”“我最近不想见他。”“怎么?你们俩闹别扭了?我听说,丁蒿维可是什么事儿都顺着你呢。你们小两口怎么回事?”程雎用力一拍水面,掀起了一阵水波,慢慢地传去了远方,然后站起来,用手指着郑施蒙,大声辩道:“什么小两口?郑施蒙,你故意的是吧?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别瞎说行吗?我心里够烦的了,就别再添烦了行吗?”郑施蒙被溅起的水激得后退了一步,连忙用手掩面道:“不就开个玩笑吗?别动气了,对不起啊。”
“那你得请我吃饭。想当年,你害我害得不轻,一直也没见你诚心地给我道个歉,今天这顿饭就算是你向我赔礼了,好吧?”程雎没好气地说。“行吧。你都这样儿动气了,我也只能认了,就算是黑锅,我也背了,小姑乃乃,你也别动气了。”郑施蒙退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