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她怎么样?”
“哎呀,简直太好了。当时她起床都起不来,气也喘不顺,骨瘦如柴。现在,多亏您的神医妙手,她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简直可以说是—”
“妙手回春。”“馋酒”揷了一句。
“对对,您对我们家恩重如山,有再生之德啊!”
“神医”微微一笑,说:“那就好。那么就祝她顺利康复,越来越好。再见。”说完,抬脚就走。
“等等。”王才道。他使了给颜色给“馋酒”,后者心领神会,马上从车上将准备的东西悉数搬过来。王才双手捧着那个大红包,说:“我知道您全国义诊,义薄云天。不过,我还是想略表万分感激之情。这些薄礼,请笑纳。”
“听着,我义诊是为了表达对我老师的感激和尊重之情。我的老师一辈子医人无数,从不收取份外之财。我如果收下你的东西,违反义诊的原则,对不起老师的在天之灵。”“神医”的神色平和而庄重。
“您的老师的确是高风亮节,令人钦佩。名师出高徒,真的一点都不假。不过—”王才仍在坚持。
“请你不要再说了。心意我领,礼物请收回。”
“您的义诊行为天人共感。但总会有必要的开销,这点钱权当我们为您的义诊善举尽一点微薄之力。”
“神医”又微微一笑。“为义诊的事,我准备了很久,钱财方面没有什么困难。再说,病人家属大多好心提供饮食,所以,我没有任何额外钱财的需要。”
王才有点词穷了,他瞄了一眼“馋酒”,他可不像书记那么会拽词,但得哽着头皮说点什么。
“‘神医’真的太高尚了,我实在是有点,有点,自惭形秽。这个世道,不收钱的医生太少了。不过,您到过我们村,送你点土特产是应该的。平时有外地亲戚来,我们都会让他们带点回去。何况是您,碧亲戚还亲呢。”王才觉得有点恶心,但此刻也没有其它可说的了。
“谢谢你。你看,我只有一个包。总不能提着那么多东西走路吧。我如果到一个地方就收一些当地特产,还不把我累死。”
“‘神医’去哪,我们开车送您。”王才说。
“不用了,谢谢。我喜欢走路,既能欣赏风景,又能锻炼身休,多好的事。”
王才和“馋酒”彻底手足无措了,尴尬地站着,不知说什么好。
“神医”盯着王才看了一会,说:“你们没什么其它的事了吧?那我们就此道别吧。”
“不好意思,还真有点事想向‘神医’求助。”王才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把近来糟糕的身休状况尽可能详细地描绘了一番。
“神医”说:“我刚才从你的眼睛里都看出来了。”“馋酒”嘴里出“啧啧”之声,表示万分佩服和赞叹。
“神医真是慧眼如炬,烦请您开个方子,王某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王才的眼睛竟然有点湿润。
“神医”点点头,在车前盖上奋笔疾书,写完后递给王才。王才双手接过,嘴里连声致谢。
临走之前,“神医”看着他,说:“病有根,难有源。药能治病,也能要命。治病还是要命,根源所定。”
王才手捧处方,费力地琢磨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馋酒”看看“神医”离去的背影,又看着王才,说:“他这话什么意思?”
“闭嘴!”
大约走出二百米开外,“神医”拿出手机,拨打陈葆光的电话。
“搞定。”
“谢谢。我欠你的。容当后报。”
“报不报无所谓,就是以后能不能少让我做这些破事。要么帮女孩联系人流,要么装神弄鬼。不过,你开的那些方子的确神奇。”
“我保证不会再麻烦你。这次你是为民除害,功莫大焉,那个人死有余辜。”
“什么意思?”
“回来后我和你细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