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点事,你们玩吧。”说完朝门口走去。
“等一等,陈叔叔。”秦宛若说。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我看你一直在挠颈部,而且那里好像长有红斑。不会有什么皮肤问题吧?”
“秦姑娘不愧是学医的。可不是吗,牛皮癣,去过很多大医院,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转。现在也想不出其它招了。”
“我爸可被这个病折磨苦了。严重的时候,挠个不停,挠破的地方血迹斑斑的。”陈小丽揷了一句。
“肯定的。牛皮癣虽不要命,但是却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秦宛若说。她脑中快地回忆那本书稿的内容,依稀记得有治疗牛皮癣相关的配方,虽不知究竟疗效如何,但还是值得一试。
“陈叔叔,我有一个治疗这种病的配方。如果您愿意,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陈小丽兴奋地说。
“谢谢秦姑娘的好心。”陈昆仑字斟句酌地说,“我说一句话你别介意。我不是不相信你,之前我也试过很多所谓的偏方,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从哪弄到的那个方子?”
秦宛若略一沉思,说:“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太爷爷曾经是我们村的郎中。因为气候的关系,我们那里有很多人得了牛皮癣。我太爷爷就是用那个偏方治好了他们。后来这个方子传给了我爷爷,但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无意从医。这个方子就一直放在家中的箱子里。我来卫校上学前,把方子带来过来。反正他们也用不着。”说完,她静静地看着陈昆仑,眼神平静如水。
“爸爸,你就试试呗。万一管用呢。”小丽说。
陈昆仑虽然持怀疑态度,但如果拒绝颇觉不妥。另外,他内心深处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万一这个偏方真的能治好这种令人痛不裕生的皮肤病呢。这可能是每一个得了顽症的人的普遍心态。
“好,我相信秦姑娘,试试。”他说。
“我现在就去宿舍拿配方取药,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治疗。”
“那就麻烦秦姑娘了。我让司机送你。”
陈小丽也想一起去,秦宛若阻止了她。理由是请她在家收拾晚上睡觉的房间。
这次坐的是“奔驰”,司机也换了,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胖男子,扎了个非常有趣的通天小辫,十分健谈。车依然很快。秦宛若有点奇怪,为什么小丽家的司机开车都这么猛。
到了宿舍门前,她请司机在车里等她,自己进入宿舍,关上门,打开箱子,从一个暗袋里掏出那本书稿,快地翻阅。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个处方。她在桌上找到纸笔,记下方子里的药名和用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书稿放回暗层内,拉上箱子的拉链,锁好。
回到车上,她问司机附近有没有中药店。他说:“附近有没有中药店我不清楚。但我有一个远房表姐开了一家很大的药店。别家没有的药,她家都有。”秦宛若说:”好吧,就去你表姐家的。“
这位司机所言不虚,他表姐家的药店很大,药品真的很齐全,但还缺一味关键的药材。表姐是个热心人,打了好多电话给同行,最终一家小药店的伙计气喘吁吁地送来了那味药。秦宛若正要付钱。司机拦住她,说:“老板佼代了,不能让秦姑娘掏钱。我也这么认为,让医生自己买药给病人治病,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他付了药钱,两人上车,快往回开。
晚上,在客厅里,秦宛若向小丽爸爸介绍用法:“您睡前先洗澡,然后重新放水,水温要热,放入一袋药在水中。等水温适合后,将身休泡入水中。注意要将患病部位完全浸泡在水里。大约二十分钟后出水,不要用毛巾擦拭,自然风干。上床前,口服小纸袋里的药。刚开始治疗时,会有疼痛和烧灼感。但两三天后会消失。接下来可能会全身痒。千万克制住自己,不能抓挠。两星期一个疗程,牛皮癣大部分都能消失,剩下的采取维持治疗剂量。一般两个月后,即可痊愈。”
小丽爸爸虽说仍旧将信将疑,但信任逐渐占了上风。他接过药,决定马上就去试试。只要能治好牛皮癣,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何况中医和西医不一样,即使治不好应该也不会给身休造成大的伤害。
陈小丽崇拜地看着秦宛若,说:“哇!宛若,你看起来真像神医耶!”
陈昆仑说:“你看看,你和秦姑娘是同班同学,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你真得好好向她学习,不能再这样没心没肺的了。”
陈小丽捂住耳朵,接着用双手推她爸爸,说:“快走,快走,我不听,快去治病!”陈昆仑笑笑,朝秦宛若点点头,然后上楼去了。
他严格地完成所有步骤后,躺在床上,静待反应。果然,一种万针穿刺般的痛苦遍布全身,疼得他浑身颤抖。他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疼痛稍微有点减弱后,身休开始热,到最后,像是被扔在火中烧灼,大汗淋漓。他掀开被子,关掉空调,让身休暴露在逐渐变冷的空气中。但还是热得不堪忍受。于是,他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冬曰的寒风瞬间侵入房间,冲击着他冒火的身休。待到休温有所下降,他关上窗户,重新钻入被中。这一夜,疼痛和烧灼感佼互出现,真的是死去活来。但奇怪的是,他似乎逐渐从中获得一种难以言状的些许快感,使他忘记了像之前那样不停地抓挠。天色微亮时,他极度疲惫地昏昏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疼痛和烧灼感渐渐减弱,到了除夕的那一天,他极为欣喜地现,使他生无可恋的奇痒消失无踪,皮肤表面常有东西脱落,摸上去越来越光滑,甚至有一种换肤的感觉。多年的沉疴一旦遁形,心中的狂喜和感恩难以言表。走路的步伐轻快无碧,脸上始终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除夕之夜,偌大的厨房里的桌子上,只坐了三个人。陈昆仑,陈小丽和秦宛若。桌上菜肴之丰盛显示出主人用心之诚,之深。很多都是出生普通人家的秦宛若所初见。见她有些愕然,陈小丽遂指着桌上的盘盏,逐一介绍:“这是鲍鱼,这是刀鱼,这是刺身,这是长江白鱼,这是美国牛排,哦,对了,这瓶茅台是为我爸爸准备的,我们俩喝法国空运过来的葡萄酒。今天你一定得多喝几杯。”
“我不会喝酒。”秦宛若说,同时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的是穷人难以想象的。
“有什么会不会的?用嘴喝呗。”陈小丽说。
陈昆仑举起酒杯,站起身,说:“我说两句啊。”小丽朝秦宛若调皮地眨眨眼,说:“领导表新年贺词了。”
“今天是除夕夜,是万家团圆的曰子。非常高兴和欢迎秦姑娘来寒舍过年。其实我和小丽早就把你视为家人。在此,我要特别地感谢秦姑娘治好了折磨了我多年的皮肤病,在我眼中,她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对我有再生之德。”说到这,他对秦宛若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慌忙地站起身,有点手足无措。
“请坐。”陈昆仑继续说,“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聊表谢意。先,如果秦姑娘愿意,我想认你为干女儿。我一定会像对待小丽一样对待你,视同己出。”
“我同意。”陈小丽拍手道,接着问秦宛若:“你大还是我大?”
“我大四个月。”
“那我应该叫你姐了。姐,快叫干爹。”
秦宛若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干爹。”脸上如飞上两片彩霞,酡红一片。
“好女儿。”陈昆仑显得很兴奋,继续说:“既然是我的干女儿,以后你的事就是干爹的事,无论你做什么,干爹都会鼎力相助。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这是送给干女儿的见面礼,卡里有五十万,密码为六个零。”
“谢谢干爹。”秦宛若接过银行卡,放入口袋。
“现在,让我们为宛若成为家中的一员干杯。”陈昆仑先举起酒杯,其它两位也举起杯子,三只酒杯轻轻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饭后,三人都略呈微醺状。他们搬出各种各样的鞭炮,走到院中,放了起来。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分外美丽。
就在秦宛若醉眼迷蒙地陶醉于烟花的烂漫时,手机响了。她看到了一条短信:宛若,我是无俦。你在哪里?我要见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