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凌晨冷得能冻酸了人的牙齿,开口说话都成了一种艰难的考验。老李不得不抽了下鼻子,才抱怨出声:“春寒冻死牛,我们就是那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两人翻了一夜的资料,才找出普仁和尚在安市吸毒被抓的两次记录,都是在他临死前一年。他们翻了全网的信息,也没有找到普仁更多的违法记录。
老李搓了搓快要冻僵的手。档案室里头的空调压根不好用,简直就是个摆设,还专门制造嗡嗡嗡的噪音。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周锡兵:“这事儿,你怎么看?”
周锡兵停顿了片刻,才谨慎地开了口:“一种可能是他是临死前一年里刚染上的毒瘾,另一种可能是他只在这一年中有可能被抓到吸毒。”
招待所的房间空调也有些够呛,老李伸手从暖水壶中倒了杯开水,捧到了手中。隔着白色的水汽,对面比他小好几岁的南城警察看着眉眼都显出了高深莫测的意味。老李轻咳了一声,吹了吹杯子上的热气,声音同样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不止短短一年的吸毒史。在此之前,他没被抓到过,其实另有隐情。”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除非,普仁和尚能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固定吸毒场所。
“一个和尚,上哪儿固定获得毒品去?且不说有钱没钱,光他和尚的身份就够扎眼的了。他肯定有一个相对稳定获得毒品的途径。”周锡兵抿了下嘴唇,自己也从暖水壶中倒了杯水进杯子,等到一口热水进了肚子,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这最后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稳定获得毒品的途径断了,他不得不冒险出去散买,结果被一再抓到。”
那个持续给普仁和尚提供毒品的人是出于什么居心?单纯地为了挣这份毒资还是有其他用意?那么这一年中,究竟是这个人出事了,还是他跟普仁和尚之间产生了矛盾?
周锡兵的眉头越皱越深,老李看他眼睛底下两团淤青,忍不住劝了一句:“别想这么多了,说不定他就是在这一年里头染上的毒瘾。碰上这玩意儿,就是时刻都在找死,出事快的很。”
周锡兵立刻反问:“那他身上之前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一年里头染上毒瘾?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情绪有点儿莫过于,他即使猜测到了眼睛与耳朵的主人是晶晶,而且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样,也没有任何用处。警方不可能靠直觉断案,漫长的时光与福尔马林液的共同作用,让证据失去了效应。
从睡梦中惊醒之后,周锡兵久久无法安睡。早晨跟王汀打电话彼此汇报行踪的时候,他都心神恍惚,只草草说了几句话就找理由挂了电话。王汀不明所以,以为他是<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