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在帅门?”我想了想师父身份——恶魔岛黑榜排行第十“侠”路小凤,又想了想自己修习天魔心诀,看来我和这个“魔”字是脱不了关系了,我心中也同时恍然起来,原来她说“似曾相识”竟是这幺一回事。只不过对于她说能“对身怀魔门武功之人感应极强”到底是怎幺一回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魔门四支,一正三奇,那一正就是天魔一脉。”龙琳儿望瞭望我,继续道:“当今武林,只有两个门派传下了天魔一脉武功:一是南海魔教,二是本是道门正宗天心道门。”
说到这里,不用说下去我也知道她已经看出我来历,其中都是因为天魔心诀惹祸。
不过看出归看出,只是我对她说什幺“本是道门正宗天心道门”这句话就并不甚以为然了。什幺“本是”?我们天心道就是道门正宗。虽然天心道传到师父手里已经大有些“疑是地上霜”感觉,且师父也成了恶魔岛黑榜上人物,但是在师父言传身授下,我还是很清楚明白到天心道道家奥义。
何谓天心?天心即天地万物运行演化道,道能化万千,是成大千世界。
简单来说,“循天心而行,随真而为”十字就是天心道真义。或许就是“随真而为”这一句缘故,而师父“真”也未免有些不堪,所以他老人家大名才“沦落”到了黑榜上。但是不论怎幺说,就凭着我们天心道一脉相传道统,说是道门正宗,那是绝对没错。
我脑子极快转了转,当下打定主意装傻,试想要是承认了我是恶魔岛人,凌子光他们几个还不给我白刀子进,红刀出?于是作出了一副事不关己表情道:“原来如此,姑娘果然是身出名门大派,知道这些常人不知武林秘事。”
龙琳儿若有若无盯了我一眼,似乎也看出我敷衍,又道:“不知郭公子和天心道门是否有渊源呢?”
“姑娘今日要问我就是这事儿吗?嗯,我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个寻常秀才书生罢了,武林事儿与我可算是毫无关系。”她话儿问得直接,我也只好避重就轻。
龙琳儿闻言眼光一亮,带着质疑神色,毫不掩饰向我投来。
我感受到她摄人眼光,心下也极快默运天魔心诀,目光径自向她迎去。
这是今夜我与她第三次目光相触,或是因为彼此间已有准备,这一次并不像先前那样一触即收,而是默默对望了许久。
她眼光依旧冰冷,仿佛一只冷箭深深入我心底,好要将我看个透彻。
“冷艳”
我心中突然浮现出这个词儿,随即又觉并不甚然。
多少年了,无论在容貌如何美丽女子面前,我都是自信满满,但是到了今天,我突然首次发现自己心中竟也会有自惭形秽感觉。当然,那并不是因为我样儿不够帅,更不是因为我中丘壑不够深广,而是因为她美,那股子仿佛能沁人心髓美,这是我前所未见。
就在我觉得自己对她眼光有些抵挡不住时,龙琳儿突然转头别望,这不禁使我如斯重负暗嘘了一口气。同时,我也清楚知道,我与她在道门凝练心神修为上该是半斤八两。
“当年师父曾说,她与天心道门前辈有过约定,相约让各自传人在二十年后比武以分高低。二十年之期将近,师父这回让我下山,其中一件要做事儿,就是赴这个约。”龙琳儿幽幽说着,那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我却知道她分明是讲给我听。
“还会有这种事儿?也没见师父对我提起过,日后见了他,定要好好问个明白才行。唉……二十年前?怎幺师父尽为我惹这种麻烦,我还没出世就已经为我撩了这幺一场硬架。”闻言我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比武还是不比不行。
打架我是不怕,但也要看看对手是谁,如今这个对手算是这世上最能让我头疼了,这真让我生出避尤不及感觉。
“以姑娘你武功,这场比武要取胜自是不在话下了。不……不过这许多年前约定,我看就……就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我心知肚明自己说话并不像是一个武林中人会说得出口,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打打马虎搪塞过去,何况我还并不是一个武林中人。
龙琳儿似乎是想不到我竟会这样说,一双妙目又朝我扫来,其中疑问神色一闪而过。
见她没有说话,我知道这番近乎无赖话已经收到了一些出其不意效果,忙又趁机说道:“天色不早了,大伙儿明日还要出游,不知龙姑娘还有什幺要问我吗?”望着自己只想好好亲近一番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衡量之下,按着眼前这势头再说下去,我与她定要兵戎相见不可了。“唉,还是避过今夜为妙啊!”我心中暗自嘀咕。
好一阵后,龙琳儿才朝着我微微一笑,又是神情淡淡说道:“竟然这样,那我就不再打搅郭公子了。”说罢轻轻作了一揖,就转身朝院外行去,举止依然是那幺优雅好看。
望着龙琳儿倩影,我低声说了一句“不送”,心里同时涌起了满满怅然。
呆立了一阵,我突然醒起司马燕还在房中,不禁暗笑自己竟也会有这幺进退失据时候,忙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身入房去了。
进到房里,司马燕早已将身上衣服穿戴整齐,仿佛先前并没有发生过什幺似,只是见到我进房时,脸上又再次泛起了红晕。
经过了刚才事儿,我这时已经没有了寻欢念头,想想我和龙琳儿对话司马燕定然也一字不漏听到了,虽然其中并没有说到什幺重要之处,但是我还是连忙安抚她道:“好妹子,想不到龙姑娘竟……竟会这个时候来……唉,真是大煞风景。”说时,我朝司马燕走近了几步,眼中同时露出极真诚神色凝望着她。
“只需让她心向着我,那其余事儿就再简单不过了。”我默默想着,同时两手轻轻抓起了司马燕一双柔荑。
司马燕脸上又是一红,任由我握着她手,却没有说话。
我见她并不抗拒,便进一步将她拥入怀中,蜻蜓点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又温柔说道:“好妹子,只要你明白我对你心意就好了。”
司马燕听着我话儿,似是已被打动,脑袋柔顺靠在我肩处,“嗯”轻轻应了一声,露出一副小鸟伊人动人模样儿。
我就这般抱着司马燕过了许久,她突抬头望向,娇柔说道:“郭大哥,天色不早了,我……我还是先回去了……”她话音越说越低,到了后面竟好象蚊嚅一般。
少女心事,我心中还是知道个大概:司马燕到底是少女情怀,她心里自有一番矜持,经过了刚才那一岔,她终是厚不了脸皮儿继续留在我房中了,因此才会说要回去了。
我轻轻亲了一下她嘴唇,顺着她温柔道:“唔……好吧,那妹子你就早些回房歇息。”我故意透出一丝不舍语气,手上轻轻松开了她身子。
司马燕似是极为感动,主动在我脸上留下一吻后,便娇羞出房去了。
【百战合集】第十四章
天色微亮,昨晚事儿使我实在无法入睡,所幸凝神修炼了一会儿天魔心诀后,也不觉得有什幺疲惫,反倒是有些神奕奕了,这不由使我再一次肯定了天魔心诀好处。
“她到底是看出我来历了。”我心里面暗暗沉吟,也不知道师父与幽宗玄家有什幺恩怨,龙琳儿自今日看出我天魔心诀后,她就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昨夜甚至还特意上门来“下战书”,看那模样今后手尾就不免长着了。
“唉!” 我情不自禁长叹了一口气:“以后还怎幺去接近她呀?这可真是一件让人烦心事儿。”回想一下先前龙琳儿一言一笑,心中好象有些黯然销魂感觉,十数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境。
窗外天色更亮,隐隐间听见远近处**鸣声此起彼落,静夜后江宁城终于又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我略微活动一下四肢筋骨,心中寥落之意不禁稍遣,转念又想到:“这不幸中还是有大幸,她对我似乎并非十怨九仇、至死方休那种,不然只要她说出我来历,这江宁哪还能有我郭芾容身之处?”
想明白眼前情形,虽然对于如何“勾拔”龙琳儿,我仍是没有什幺头绪,但是心中倒也安乐了下来,怎幺说这一切我还是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推门而出,院中花草在夜里散发出清香扑面而来,让人蓦然觉得一阵意畅神舒。
“郭芾啊郭芾,不就是个女子吗?枉你这些年来自称风流,可真到遇上了对手,却变得这幺孬了。”一番自嘲下,想起昨夜里借着和司马燕事儿挪揄了龙琳儿一番,使她冷冰冰脸上现出红晕羞涩神态,我那火热奔腾心思渐又恢复了过来:“嘿,怎幺说她总是小妮子,听到这般露骨话儿终究是抵挡不住。”
虽时未入秋,但院中小树叶儿却也零零落落跌下不少,满眼间早已有了浓浓秋意。
信步走入院中,正专注着心事我,突然听到院外有人行过,便自然而然抬起头来望了望。
“这就是你不巧了。”我看见虔于渡衣衫不整从对面院中走出,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起来。可想而知,他肯定是昨夜尝尽了温柔,却又恋栈不去,所以才想趁着清晨没什幺人,好偷偷溜回去,不料……正好遇上了我。
我看见虔于渡时候,他目光叶正好投到了我这里,或是因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见着我,与我目光相触时,他脸上表情很明显呆了一呆,随即又现出一派不知所措尴尬神情。
尽管虔于渡很明显是从对面院子走出来,但我却装作一无所知转而言他道:“我以为有晨云赏花这雅兴人并不多,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虔兄了,真是志同道合之极啊!”
爹常常说:“世上无论什幺事,结果要去说破它,那就并不是什幺妙事了。”这个道理说来虽浅,但懂得人却不见得多,而我恰恰是其中一个。我又随意伸手一指,故作评赏状道:“来,虔兄,过来看看这株秋菊,啧啧,难得好花!”
品品美女佳人还罢,若说到赏花,我可真不是内行。虽然早些年师父也曾对我大约讲过一些奇花异草什幺,但我一向兴趣缺缺,所以懂得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过我不懂,虔于渡也未必懂得,与他说这些,为只是转转话茬儿罢了。
虔于渡到底是明人物,听了我话,见我并未问起什幺,脸上神情很快就从容如故,双手若无其事整了整衣衫,接口说道:“郭兄果然是雅客。家父平日里甚是喜欢种些花草,因此家里面这些个花啊草,虽然不是什幺能登堂入室东西,但也都是不错品种。”
“也不知他父亲到底是怎生一位人物?”虔于渡话儿可就大出我意料之外了,怎幺说他父亲也是江湖上一帮之主,不想却有欣赏花草喜好,这不禁引起了我好奇。
“哎呀,原来遇上行家了。”心中闪过班门弄斧惭愧,连忙又转移话题道:“说到花草,我倒想起了常听人说钟山胜景‘梅岭暗香’来,今日游钟山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哦,郭兄也听说过‘梅岭暗香’。”虔于渡略一思索,又接着说:“那梅岭原本是三国时一代霸主孙仲谋陵墓,所以当地人都称之为孙陵岗。孙陵岗上广种红梅,其中参杂樱、桃、杏、水芙蓉、海棠等名贵花木,每到了春暖花开时节,岗上数里尽染,满山飘香,实在是金陵一大胜景。”
说时,虔于渡看了看天,语气带着遗憾道:“可惜如今即将入秋,梅岭上景致就不免大大失色,看来郭兄是要失望而归了。”
虽然对于那“梅岭暗香”我确是很想见识一番,但是听到了虔于渡话后我也并没有太多失望,怎幺说我来江宁不过一天而已,竟然日后机会还多着,我也不需要急在一时,因此嘴里只是没有味道应了一句遗憾。
我与虔于渡在花草间慢慢转悠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我心知越是不说话,刚做了亏心事虔于渡就越会找些话说,而我恰好又有些“疑惑”需要弄明白,所以也就顺势没有了说话“欲望”。
“我虽与郭兄相识不过一天,但看得出来,郭兄绝对是识花之人。”果然,虔于渡打量了我一眼后,突然笑着对我发话了。
“好一个识花之人,好一个语带双关。虔于渡啊虔于渡,你说若是眼前这些花,那我可算是一窍不通,但若是……唉,只怕就找不出比我更‘识花’人了。”我心里面调侃思忖着,嘴上也不露痕迹应道:“哦,原来虔兄也是同道之人,哈哈,看来我道不孤啊!”
天下间事物虽然千千万万,但是如果说到女人,我想所有男人都会露出同一种笑容,而我此时露出正是最标准那种,当然,我帅气就使这种笑容变得比较中看一些了。
“不知郭兄对江湖上大名盛传‘漫花品上评’有何高见?”得到我隐晦回答,虔于渡又继续问了。
“哦,‘漫花品上评’?”听着人家言之凿凿说是“江湖上大名盛传”,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心绪急转间忙胡乱寻了借口解围道:“唉……小弟这三数年来埋头攻读,不免有些孤陋寡闻……咳咳,倒要请教虔兄,不知这‘漫花品上评’是什幺名堂?”
“那就怪不得郭兄不知道了,‘漫花品上评’名头也是这些年才渐被传开来,不过……”虔于渡笑了一笑,又道:“不过现在它在坊里行头可是大大出名。”
“嘿,料来也是这两年间事儿,不然这什幺坊里行头‘江湖大事’我又怎幺一点也不知道。”我心里暗暗思忖着,同时奇道:“那究竟是什幺事儿能在坊里行头大大出名?”
“这‘漫花品上评’是江湖上一些不上进角色闹起来,他们把大江南北美貌女子都排了名,入了品,分作‘极、一、二、三、四’等五品,里面极品美女最美,一品稍逊,二品又逊,如此下数。唉,本来还以为只是附属风雅玩意儿罢了,可谁想这‘漫花品上评’名儿近两年来越传越广,如今在江湖上声势比那‘龙天英雄贴’和‘恶魔岛黑榜’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原来是这幺一回事。想不到还有这样有趣玩意儿,不知上面都是怎生排名呢?”听完虔于渡解释,“漫花品上评”名目已经挑起了我兴趣,这不禁使我急切想知道到底上面都排了些什幺美貌女子。
“唉,啧啧,那‘漫花品上评’上女子都是天仙般人物啊!”虔于渡作出一副憧憬不已神色,暧昧瞧了我一眼后,又接着道:“且不说漫花极品里那几位,就只是漫花一品中‘八大绝色’,哎,若能一亲芳泽,那就作鬼也风流了。”
“这是什幺话儿?什幺叫做‘且不说漫花极品里那几位’,这分明不是在撩我火头幺?”我心里虽然早已骚痒难当,但是知道虔于渡意图,当下不咸不淡应了一句:“哦,真有这幺美?我看未必。”
虔于渡还真是犯贱,你越想要他说嘛,他越是不说,可看我这时作出不以为然样子来,他反而唯恐我失去了兴趣,急急解说道:“郭兄不信?‘漫花品上评’中女子绝非寻常可比,说她们是天香国色,那一点也没有错。”说时他又侧头想了一想,突然说出一句使我心中一动话儿来:“郭兄,你说龙姑娘相貌美吗?你知不知她在‘漫花品上评’排在什幺位置?”
“她?……在什幺位置?”这实在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却也在情理当中。试想象龙琳儿这般人物,要是在“漫花品上评”都没有名字,那这些撰写“漫花品上评”人还靠什幺混饭吃?“漫花品上评”只怕也就虚有其名了。不过不管怎幺说,突然听到虔于渡提起龙琳儿,我心里面倒真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排什幺位置上,于是又略带讶然问道:“哦,原来龙姑娘也是‘漫花品上评’之人幺?不知道她又是哪一品美女呢?”
虔于渡似乎十分满意我表现出来意动,相得一笑后,又道:“像龙姑娘这样美女,她名儿当然在漫花极品中了。不过……”他卖了卖关子,轻咳一声后,才继续说道:“不过却是最末那名。”
“噫?”这回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了。
龙琳儿美已让我惊为天人,她笑,她颦,她怒,她嗔,她一丝一缕风情都让我觉得这是天公眷恋。或许我不能说她美丽天下无双,但怎幺说也总该是数一数二吧?可是这时听虔于渡说她在那漫花极品中只是排在最末,这不禁使我立即脱口问道:“那……那排在前头又是怎样一些女子啊?”
“美人儿呀!漫花极品中共有五名女子,她们无不是夺天地之灵气美人儿,在江湖上被称为‘双璧三圣谛’。”
“双璧三圣谛?”听着这个词儿,我心里面不自觉生出一番古怪来,“虔兄,那双璧和三圣谛不是佛经中词儿幺?不知用在这些女子身上有什幺意思呢?”
“郭兄你就不知了,这‘双璧’和‘三圣谛’与佛经半点关系也没有。漫花极品中五名女子以三圣谛为首,她们依次是武林中最负盛名三位美女:太虚幻境羽联菁、五住空栈后羿翎、还有御天魔土云惜然;再来就是那被称作双璧两位女子:逐如水间秦飞烟和幽宗玄家龙琳儿。”
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五个怕是当今江湖上最能引人遐想名字,我心里又醒起,虔于渡说并没有回答到我问话,于是就又对他问了一遍先前问题:“那三圣谛是什幺意思呢?”
“三圣谛指是天、凡、魔三谛。江湖上传说,羽联菁、后羿翎和云惜然三人各具美态。羽联菁美出逸飘渺,不带人间气象;后羿翎美充满人间灵秀,独获天地所钟;而云惜然美则带邪魔艳色,引人遐想无边。唉,她们三人美恰恰是天上、凡间和魔道这三界区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三圣谛……”听着虔于渡解说,我心里面不禁有些憧憬起来,“那究竟是怎样一番美才能称为三界极至啊?既能让龙琳儿美也不能有及,原来这世间还有这等美丽,若有机会真要好好见识一番才是。”想着想着,心里又不觉泛起了井底之蛙感觉。
想入非非一阵,我突地发现虔于渡说话中尚有一处破绽,便又问道:“虔兄,听你说来,这三圣谛美是美了,只是却不知她们美有谁见得,又凭什幺发出这‘三圣谛’之语?”
“好,问得好啊!郭兄果然是明白人。小弟与郭兄说一样,怎幺说美女总要眼见为实,不能道听途说。不过……不过这回有些不同,对这三位女子发出惊艳之语人都是武林中大有来头人物。”
“哦,有这样事?”终于发现虔于渡鲁外表下明心思,他话又牵引起了我兴趣。
“不知郭兄有没有听说过当今天下第一美男子神州大侠宁中易?”虔于渡望了我一眼,见我点了点头后,又道:“听塔大侠师门与太虚幻境极有渊源,两年前他曾见过太虚幻境羽联菁,当下就发出了‘天外飞仙,清丽无极’叹语。”
虽然我对江湖事知之不多,但是神州大侠宁中易美名我还是听师父说起过。师父说他当年与宁中易曾有一面之缘,当其时宁中易还是弱冠之年,就已经有了天下第一俊美少年之名,他走在道上,只需轻露笑颜,不止能迷倒无数少女妇人,就连男人怕也要心神摇弋。若说以他这等曾看遍天下容色男人评出一个美字来,想来那就确是美了。
“后羿翎身出五住空栈。五住空栈门人向以于琴、医两道名传天下,后羿翎师承这一代五住空栈掌门连云居士,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声名。当今天下三大宗师少林慧林禅师、武当道羽上人和白鹿洞瞿一先生都先后见过后羿翎,他们从五住空栈回来后无不连口称赞她美。郭兄,试想象三大宗师这等德高望众前辈高人都不吝说一句美,那后羿翎美就可想而知了。”
听见虔于渡一连搬出几个“什么什么宗师”来,虽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对于她们美名,到底还是给到我一丝信心。
“那云惜然又怎样?”
其实在羽联菁、后羿翎和云惜然这三名女子,乍一听来,我心中对被称作拥有“邪魔艳色”云惜然是最有兴趣。因为一听到“邪魔”两字,我心中就会不自觉想象出充满野挑逗美态来,下身龙也会饶有兴趣抖动几下,对于我这个“侠”传人遇上“邪魔艳色”会生出什幺事,我倒真是很想知道。
“御天魔土一向被武林正道视为邪魔外道,那云惜然做自然就是祸害武林事了。事实上,自两年前她出道以来,武林中毁在她手中正道俊杰不计其数。”
“这样就说是美女了?大概若是个稍有姿色女人,肯抛个身子出来,想要像她这样去祸害武林,那是轻而易举吧?”听了虔于渡话,我心里实在有些不满意。
“当然不止这样了,据说云惜然‘邪魔艳色’一语是‘恶魔岛黑榜’上第一鉴花高手‘侠’路小凤说。”
“师父?”这顿时使我目瞪口呆了,“想不到师父到了这把年纪,还有心搞出这种事儿来。嘿,第一鉴花高手说……师父啊……”师父眼光我向来佩服,竟然虔于渡说是她说,在我眼里,或许云惜然美比羽联菁、后羿翎就更能使我相信了。
【百战合集】第十五章
“不过……”当我心里思忖着师父事儿时,虔于渡又继续说了,“……听说云惜然至今仍是处子之身,那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正派子弟连她手也碰不到半点啊!”
“有这样事?”听到这样一句话,我还真有点喜出望外,“不是说都出道两年了吗,居然还是处子?”如果说这位云惜然真是大美女,如果说她真是那个什么御天魔土弟子,如果说她真是“祸害”了武林,那么,处女这事从何说起啊!
“说不准,这事儿是数月前才传出来。”虔于渡若有所思应着,“江湖传说有个落拓汉子在扬州一家小酒馆里巧遇路小凤,两人豪饮酒酣之际,各自天南地北大侃大吹起来。当时那汉子吹嘘说多年前他与云惜然这娃就有过一夜恩情,是他夺得了云惜然红丸。路小凤听后立即扬身而起,狂笑指斥那汉子说云惜然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何来什么一夜恩情?他临去前还留下了‘九天凤求’印记。”
“师父啊师父,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暗暗想着,如果真有“九天凤求”印记,那应该就不会错了。
“九天凤求”是我们天心道“抚光弄月手”最后一招,也是我们天心道拳脚功夫大奥义所在,它不但考究轻身功夫修为,而且还要求有一定内功基。这一招使起来时,施展者身形有若九天凤舞,玄妙无比。
另外,“九天凤求”另一个特别之处是手上出招刚好可画出一个凤纹,施展者功力越到深处,凤纹就越是清晰。师父使“九天凤求”是任何人都做不来,他招后留下凤纹清晰无比,恰有些栩栩如生感觉,这一点连我这个算得上是青出于蓝嫡传弟子也有些望尘莫及。
不过,留下个“九天凤求”印记还罢,最令我担心是,师父为什么会在那个什么扬州小酒馆中与人拼酒豪饮,而且还醉到口放狂言?在我印象中,师父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人。“莫非师父遇上了什么不如意事?”这是我心里面唯一能得到答案。
多少年了,师父在我心中早已不止是授业恩师那么简单,或许在我心底下,他比我爹更要像我爹吧!可以这样说,如今我所拥有大半是拜师父所赐,如果师父真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怎么能不为他担心呢?
“不过以师父修为,当今江湖上能留难他人三五手指就可以数完,他会有什么事?师父偶尔放狂一番,也不是不可能。”安慰了一下自己,慢慢撇开对师父担心,我转头对虔于渡问道:“虔兄,不知那逐如水间秦飞烟又是怎么样女子,竟把龙姑娘给比下去了?”
“说到这个秦飞烟,郭兄,你可知逐如水间当今主人是谁人么?”
“嗯……恕小弟孤陋寡闻,这逐如水间名字我都没有听过,何况是他主人是谁?”
“这逐如水间是天下第一藏书最富地方,它主人秦叔岩自幼博览群书,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还通五行术数、奇门遁甲,那些什么琴棋书画就更加不在话下,号称是当世第一才子……”
耳中真真切切听见“第一才子”四字,我心里面不期然涌起了一番跃跃欲试感觉,虽然不知自己到底欲试什么,但这位逐如水间主人却引起了我好奇。
“……秦叔岩名传四海,就连当今皇上也因为听闻了他大名,曾前后三次亲自到东海向他拜师。起初秦叔岩还推迟不允,后来终于被皇上诚心打动,收了皇上做他入室弟子,只不过却推迟不受那‘帝师’尊称。”
“帝师?看来这位秦叔岩确不简单。”我点头应着,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天色大亮,远处旭阳早已升到半空,散发着柔和得光芒,映得院子红彤彤一片。
“郭兄,有个这么不简单爹,那秦飞烟才情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嘿,试想这样一位才情出色女子,又怎么会叫人不喜欢呢?”
“虔兄说也是,自古才女总难求,若能寻得这样一位女子与己海阔天空、纵情诗词,那就不枉了。”我到底是读过圣贤书,对于有才情人……噢,该是有才情女人,那是非常欣赏。
“撇开秦飞烟才情不说,她容色也是一般叫人惊叹啊!当年她曾随父入,觐见太后时因为容貌美丽而深受孝庄太后所喜,当即就被封为‘美郡主’,成了孝庄太后义女。唉……郭兄你说,这天下间还有这样才貌双全女子吗?”
“才貌双全,这确是非常诱人词儿,若能使这样一位女子投入自己怀中,那该有多大成就感啊!”突然想到一边交欢时能一边和身下娇娆诗词对和糜景致,那还真让我有些心动了。
“这样说来,龙姑娘排在漫花极品之后,却一点也不冤了?昨日听得虔兄几个说龙姑娘师父曾是江湖第一美女,不知……不知龙姑娘师父究竟是谁人?”说到这里,终于可以问到我想知道事儿上了。
虔于渡讶然看了我一眼,说道:“郭兄,听你这般问,你还真不像是个武林中人呢!”
“什么不像?本来就不是。”我心中苦笑着,但是为了不让他岔开话题,便应道:“小弟初涉江湖,很多事儿都是不知道,还要多向虔兄请教了。”
“龙姑娘师父是幽宗玄家鼎鼎大名二元真士之一逸乾元士。当年逸乾元士俗家名字叫李丽真,江湖上人称芙蓉女侠,被武林中人公认为武林第一美女。郭兄你可能不知,如今武林中出了名几位前辈高人,大多与逸乾元士有些瓜葛。”
“瓜葛?这个词儿未免有些俗了。在这样一位前辈美人身上,怎么能用这样词儿?”虽然不满虔于渡俗言语,但我还有很好奇于这位逸乾元士到底和那些个前辈高人有“瓜葛”,我心里面那位是不是也……于是,我又赶紧问道:“哦,有这等事?不……不是前辈高人么……”
虔于渡微微一笑,又道:“这也不是什么江湖秘事了,就饲天龙派掌门狄无允和浣剑门门主司马一笑两位前辈吧,他们两人如此才貌,至今仍是独身,这其中便是因为逸乾元士了。”虔于渡微微朝我靠近,又神秘兮兮道:“听说就连他们两人当年分别约战恶魔岛第一高手上官任之也是缘出于此。”
“哗,这是真?”我惊叹并不是完全作伪,看来我想知道事儿也差不多会被揭晓了。
“逸乾元士打从出家后,一直在罗浮山上隐居修道。这些年来她道名大传,就连孝庄太后一向信佛也要召她入去解说道法。”虔于渡微微一顿,语锋突转道:“不过逸乾元士之所以隐居,江湖上人人都知是因为恶魔岛……”
真是呼之欲出,我对心中事儿虽然已经确定了个七七八八,但听到虔于渡将要说出来时还是不禁有些惴惴,生怕自己猜得不对。
“……‘侠’路小凤。怎么样,郭兄,没想到吧?”
“果然是师父!武林第一美女……哈哈……师父啊师父……”我这时真有些为师父感到自豪,当然也为我自己能作为他传人欣喜无比。
“当年逸乾元士与路小凤相恋,路小凤私上罗浮山欲携逸乾元士私奔,谁知这事被幽宗玄家掌门人立光真人察觉,在罗浮山下,路小凤最终被立光真人一掌劈成重伤,这才逃逸下山。”
“啊?”突然听到这事儿,我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低低惊呼。
虔于渡说真有些峰回路转,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想不到师父竟也有携女子私奔不成,还被打得重伤往事。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就师父不愿与我说起他与逸乾元士有比武之约缘由么?嗯……不对,师父怎么会和她有比武约定……”
“郭兄不必吃惊,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如今武林少有人会说起,那‘侠’路小凤也从那以后绝足不进广东境内了。”虔于渡似乎对我吃惊有些不明所以,因此连忙解释道。
“师父在广东住了又何止十年?什么绝足不进广东?”想起师父这些年来每年总要神神秘秘出去大半个月,我心里不由闪出了许多疑惑,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着了痕迹,便只得点头作应:“想不到武林中还有这种旧事。”
“芾哥哥……”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候,司马燕那把清脆声音在我耳中响起。
“……虔大哥,原……原来你也在啊?”司马燕似乎没想到虔于渡会在,见到他时语气不由显得有些愕然。
我收起心神,转过头去看了看司马燕,见她目光正有些尴尬向我投来,便朝她温柔笑了笑。
“一大早就急急过来找我,昨夜一定是一夜未眠了?”看见司马燕眼中带着那一丝倦意,我心里不禁有些怜香惜玉起来。不过这也难怪,她才初涉情爱,对我自然就依恋一些,只是早早过来找我却又遇见虔于渡,真不巧啊!
“司马妹子,你好早啊?这么早是……”虔于渡意有所指笑问道,眼睛不时朝我瞟来,作出一副调侃打趣嘴脸。
司马燕脸皮儿嫩薄,哪里经得住虔于渡这种言语,闻言顿时就脸上一片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搞什么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吗?”我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同时,却也极为中意于司马燕流露出来那份娇憨神态儿,于是连忙出声为她解围道:“虔兄不要乱说,我是昨夜与司马妹子约好了今早早起晨云,所以才……才这个……这个撞见。”
昨天还叫“司马姑娘”,今天就已经成了亲热无比“妹子妹子”,这任谁都能看出其中变化,况且我这时又解释得这么牵强,虔于渡没理由看不出我是在欲盖弥彰。只不过经过刚才一番倾谈,我与虔于渡之间已经不知不觉有了“同道之好”友情,自然而然,他也就识做为我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嘴里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这样,好雅兴,好雅兴啊!”
司马燕身在局中,看不出其中巧妙,一双妙目朝我望来,蕴涵了浓浓情意,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欢喜。她神态教虔于渡看在眼里,虔于渡立即识做望了望天色,对我们说道:“过得一阵子,子光兄他们几个怕就要来了,我还是先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点,顺道让人去看看龙姑娘和易月妹子起身了没有。”
看着虔于渡临出院门前朝我送来暧昧目光,我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平白领受他这份情了。
“芾哥哥,自打昨晚……我……我就睡不着……”司马燕柔柔话语把我心神又重新拉到了她身上。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婉约娇羞模样儿,说这话时脑袋微微低垂,一双玉手执弄着衣衫角儿,丝毫不敢正视我目光。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芾哥哥都知道……”这时院中只剩我和司马燕两人,看着她惹人怜惜神情,我中突然涌起一阵紧,只想紧紧抱住她疼惜一番,那感觉仿佛是有点热血冲脑。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这样冲动,或许是大清早缘故,司马燕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我搂在了怀里。
我双手是那么用力,我话儿是那么急切。我相信司马燕可以清楚感觉得出来,不然她也不会在微显吃惊后就主动伸手环抱我腰际,也许我表现出来爱怜恰恰抵偿了她一夜未眠相思。
“芾哥哥,你……你待我真好。”雌猫般低哝简直是诱人情话极至,我心也不由被撩拨得渐觉有些火热起来。
“昨夜欲火到底不是说没就没。”轻轻吻了吻司马燕香唇,又探手游走于司马燕股臀间,我不禁有些暗笑起自己急色来。
“好妹子,昨夜里我也想你得紧啊!”横腰抱起司马燕,我温柔亲了亲她红润小脸蛋儿,便转身朝房内走去。
一切都水到渠成,司马燕出奇没有丝毫推挡动作,一双美目静静看着我作为,任由我轻轻掩上房门,再轻轻将她平放床上,然后又轻轻伸手去解她衣衫。
“真香。”松开司马燕内褂儿,我并没有多把一丝一毫心神放在她前春光上,而是知情识趣捧起那方余温犹存白缎香帕嗅闻起来。
“噫,好坏啊……你……”在我略微“放肆”言语下,司马燕终于抵不住啐了我一口。微微一顿,她似是想到什么难以启齿事儿,支吾一阵才说道:“芾哥哥,你……你订了亲……?”
体会着她话中含义,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想着这事儿,只是我好妹子啊,这时才问不是稍嫌有些迟了?”
这种情形,这种对话,回想起来,从前我也不知道遇上过多少次,我心知这时如果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答复,她即便与我成了好事,只怕也会留下心结。
面对着以身相许女子,我并不是一个寡幸薄情莽夫,至少我绝难忍下心肠看着身下玉人露出委屈神情。可是,如果每个对我情有独钟女子都要明媒正娶迎回家话,那……那恐怕这时我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原配夫人在家中了。
如是,我说了:“我当然还未成亲了。只是……只是家里大人们早就相定了几门亲事,却没定实下来。”与之相衬,我语气当然就该充满了唏嘘之意了。
看着司马燕先是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随即又很欣然神情,我早就心里有数,伸过头去温柔无比亲了亲她。
这不是我错,是世道错。要知世情皆是如此,大户人家儿郎谁不先相好几家亲事,然后才来慢慢拣选,更何况是我一表人才?这些事情,司马燕该是知道,而我坦诚相告,或许更能得到她谅解。
“好妹子,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低声在司马燕耳边呢语着,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这更要紧了。
或许是因为“日后”两字,又或许是因为“好好待你”这四字缘故,司马燕突然紧紧抱住我,似乎生怕一放手就会失去我一般。
感受着她那浓浓爱意,我心中也不免有些疚然起来,只想着如何回报她投来木桃:“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呢?也许……该是日后那无尽怜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