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郃率领两万将士,来到周军营前两里时,左右两军还在城门一带集结。
离得近了,自然也就能把周营看的更加清楚了。
整个周军前营,显得静悄悄的,除了那些在寒风中,张牙舞爪的旌旗外,不见一名周军将士。
听着斥候的汇报,张郃不由心生警惕。
与高览说的那些,只是说说而已。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十几年征战的习惯,不自禁的让自己开始小心起来。
看看前军蠢蠢欲动的将士们,张郃沉索了片刻后,便下令前军五千人杀入营内,其余各部静观其变。
“杀!”
鼓声一响,赵军将校便高吼一声,随即全军皆是呼杀,数千人直奔周军营门。
临近百步,不见弓矢,这不由让赵军将士们心中生喜。
张将军所言果然不错,周军主力已退。
于是,数千将士更加肆无忌惮,打开营门后,便呼啸涌入其中。
先前被周军围在城内,不得出战时的郁闷,此刻全部化为动力,个个生龙活虎,直入营中,脚步不歇,似乎打算一鼓作气,突入前营之后的中垒。
然而,就在赵军将士心情激湃时,周军前营四周突然响起喊杀声。
“张郃小儿,中吾家都督计也!”
“杀,杀光赵贼!”
“尔等中吾伏兵,还不速速投降。”
“放箭,快放箭。”
“……”
接连不断的喊声,从四面八方传入赵军将士的耳中。
迅速前进的赵兵不由身形顿挫,举目四望,只见数不尽的旌旗羽帜,印射眼中。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数不尽的红色身影,这身影他们很熟悉,正是披挂赤色的周军将士。
“有埋伏,撤,快撤!”
“不要乱,整队迎敌。”
“列阵,列阵。”
遭到周军箭矢洗礼后,赵军难免混乱不堪。但随后军中校尉、军侯等人并没有放弃,不停地大声招呼身旁兵卒,想要收拢将士,组成阵型。
但周军杀过来的速度还是太快了,赵军各部曲入营后就有些分散,现在大多数人还在迷茫的寻找着自己校、曲,或是向后逃跑。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军吏的招呼下,聚集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列个阵型,在周军箭雨下维持着艰难的局面。
“杀!”
周军将士们第一时间就直奔那些想要扎堆列阵的赵兵,数不尽的周兵从三面涌了过去。
所过之处,如若秋风扫落叶,一批批的赵军将士在混乱中,露出后背,任由周兵砍杀。
短短不到两刻钟的功夫,赵兵再也无力抵挡周军的冲击,开始向营外溃败逃去。当然,一开始就有不少赵兵,逃向己阵了。
现在逃的慢的,自然是那些听从了军吏的话,想要组阵拒敌的人。
赵军逃,周军自是随后掩杀。
而营外的张郃,听着营内惨烈的厮杀声,却是未动分毫。
直到斥候报来入营兵马已是溃败的消息后,这才命弓弩手顶上前去,准备掩护前军将士退回。大戟士则列阵前压,谨防周兵一鼓作气杀将出来。
随着一名名赵军将士逃出周营,樊稠在看到赵兵营外部曲列好阵型,又拿弓弩掩护后,也传令各部将士,穷寇勿追,将赵军赶出营即可。
一路狼狈逃出来的赵军并不多,张郃在阵中估算了一下,起码损失了大半人马。
而到了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左右两军,才抵达位置。
面前的周营营墙上,也伫立了不少周军将士。
眺望着门楼上周军将旗下面聚集的一堆黑影,张郃不由指派了一骑上前。
赵骑飞马直至营下,高声大喝:“敢问苏都督何在,吾家将军请苏都督出营一叙!”
“哼~张郃小儿,无名之辈,也妄想与吾家都督一叙!速速离去,告诉张郃,吾家都督即将尽灭尔等援军,此时不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营外赵骑听了樊稠的话,不由心中震惊,难道周军不是如将军所言退兵了,而是如敌将之言,去攻杀己方援军去了?
想到这里,赵骑也懒得再在周营下晃悠,当即打马归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