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不断的飘传到界休西城以及西北面的张郃所部。
听着周军的欢呼,身在后方军阵大纛下的张郃,不禁叹了一声,无可奈何!
方才便有信骑来报,界休西营火势滔天,那一刻自己就明白,周军越过汾水已成定局。现在欢呼震天,想来周军已经击溃了西营诸军。
唉~
而自己这数万大军,还拿不下区区二三千人驻守的周营!
“派人告诉彭安,半个时辰内,要是再拿不下周营,他就不用回来了!”
“诺!”
“再加派快骑,禀报卫将军,周军残部已经攻破界休城外诸营,渡过汾水。郃正全力以赴,攻杀周军断后部曲,请卫将军速速发兵驰援!”
“诺。”
“派信骑,再去界休,告诉淳于弘,务必拦住周军诸部。某与卫将军大军,即刻可至。”
“诺!”
十几支信骑发出,张郃这才稍微缓了下神色。
如今,成败与否,皆看天命了!
……
界休西营的大火,挡住了城内赵军救援的道路。同时,也打断周军主力向南撤退的行动。
但,暂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
张济、马玩等人,很快就在混乱之中,与盛开、徐晃碰上面。
“公明!”
一见徐晃,张济就紧绷着嘴唇,痛快的拍了两下其肩膀,目光中尽是激动、欣赏之意。
“张军将,此战非晃之功劳,能破赵军西营,功在盛校尉也!”
徐晃明白此刻张济的心情,也知道其心中在想什么。但,该是自己的功劳,自己不会谦虚。不是自己的功劳,自己也不能受之。
“盛校尉?”
张济目光怔了下,盯着盛开,一时间着实想不起来这个名声不显的校尉。
“职下三河精骑校尉盛开,见过张军将!”
盛开拱手见礼。
如此说,张济才想起来,原来是三河精骑!
“盛校尉不必多礼,有此大胜,皆赖汝也。待大军回到河东,本将亲自为汝请功!”
对待有功之人,尤其还是这番如救命之恩的人,张济不打算吝啬自己的关系。
盛开还没说话,旁边的徐晃便说道:“张军将,末将以为,吾等不必着急回师河东。不若先拔界休,静待援军赶至,重整旗鼓,未必不能与那淳于琼一战!”
“这……”
张济没想那么多,一时间皱眉不已。
现在,第一军、第六军、第七军皆已损失惨重。第二军又远在离石,难以相应。援军就算来了,他们也很难与淳于琼正面交锋啊。
淳于琼率领的赵军具体还有多少兵力,他们不清楚。可只要加上张郃的数万赵军,绝不会少于十万众。
如何战之?
“敌军甚众,中原局势不明,吾等还是先退回河东。待陛下令,再做计较为妙!”
马玩在侧,亦是言语,无再战之意。
“张军将,马军将!此刻大败赵兵,诸部杀出重围,士气高涨。正当借势而为,先拔界休,尽诛汾水东岸赵军。而后合援军,据汾水,纵只是牵制淳于琼、张郃,也大益于国朝中原之争。若自此退回河东,大都督沙场殉国,国朝精锐损失惨重,国势倾颓。一旦赵军中原诸兵攻关中,三晋之兵下河东,胜亦再难与赵争夺中原,败则国灭而失社稷啊!”
“什么?大都督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