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众人的劝谏后,吕布径直回到了府邸后院,来到自己妻女所居。
绕过走廊阁道,隔着一处低矮的假石小谭,目光不由盯上了那透着烛光的房间,以及依稀可见的人影。
夜色渐深,寒气愈凉。
可望着那房间,吕布却感觉自己心中暖暖的。
呼~
在这山旮旯里呆着,着实不如往前那繁华之所。
这天下荒乱,自己南征北战,多少苦了自己妻女。数年来,他们或是随着大军往来奔走,或是兵败之际,独自避祸寻己。时至今日,尚无所遗,已是天命所顾啊!
想到这里,吕布嘴角不由莞尔一笑,微微摇了摇头,阔步向房间走去。
来到门前,就已经能够听到室内的妻子正和女儿说着话,声音有些低,自己听的是模模糊糊。不过,那笑声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吕布推开门,踏步入内,正见妻女两人,一边鼓捣着女红,一边闻声望向自己。
“琦玲,与汝阿母说的甚,如此欢快,来与为父说道说道。”
吕布面上霎那间布满温柔,来到女儿旁边,坐了下来,亲切的言道。
“阿翁,阿母正与儿谈论白日的事呢。”
吕琦玲摒着嘴角,轻声轻语,自己对与结婚一事,听说过不少,也见过不少。但现在听阿母说,要轮到自己了,还真是有点猎奇,又有点心慌。
吕布笑了笑,亲昵的用手掌抚了抚女儿的秀发,而后言道:“明日,为父打算去一趟育阳。多年未与周王相见了,骤时总得谢其当年驰援之情。顺便,为父也得好生看看,那大周太子究竟是何模样!吾儿年纪虽小,却英姿煞爽,无英雄之气者,何以迎吾女焉!”
说着说着,吕布身上就散发出一股股的英傲之气。
旁边的魏氏便出口言道:“夫君,此事遣一使臣即可,何必亲往?若周帝......”
“欸!”
妻子后话未出,便为吕布张手打住。而后,与其言道:“吾与周王仅不过一面之缘,然却知其人,必言出定行。何况,吾既亲往之,其又怎会为难与吾,安心便是。”
“再者,不只是琦玲的事,还有诸将校及那些老弟兄们的事。布起于五原,争雄于三晋。而今,沦落江夏大别,于山中苟延残喘,一如丧家之犬啊。现在,周使一至,诸将士多心念故里,三军泄气,布唯有顺势而行了。但关于诸将士的安排,吾还需亲自与周王会面相谈。布往日之辉煌,今日之落魄,尤能纵横江北,皆赖亲信鼎立支持。往后,琦玲在秦王府,还需要这些老弟兄们的支持。”
说完这些话,吕布犹自作叹连连。
自己之所以牛逼哄哄,靠着不是个人勇武,靠的是那一众从并州紧随不弃的将士。现在,他们没了心气,自己就算是想跟周王较量较量,都不可能了。
魏氏大概也听明白了,蓦然颔首,无奈作语:“夫君内顾妻女,外照将臣,妾身一妇人,不明所以,遂有妄言,还望夫君莫要介怀。”
“嘁,非是甚大事。倒是汝,这几日先命人准备好琦玲所需之物。东吴或有大变,不为别人,为了琦玲,某也要再拼搏一番。”
吕布想起了方才繁钦的话,与妻子叮嘱一句。
而后看向女儿,面色一改,带着严肃说道:“琦玲,从明日起,好生跟着汝阿母她们,学习女红。弓马之类,不可再碰,听到没有!”
“啊,为什么啊?”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吕琦玲顿时瞪起了眼睛,学女红没问题啊,可这又不耽搁自己骑马射艺。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听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