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犹暗!
一道道斥候送来的消息,让文聘的面色,愈来愈厉。
周军的确是全军出动了,数百名斥候,都是言夜色之中,周军势若云动。甚至,斥候的损失也渐渐增多了,说明周军斥候正在扩张战场视野。
而来自鱼梁渚的消息,更让人.......
大敌当前,樊城尚还无恙,反倒是鱼梁渚,襄樊附近的唯一一支水师,却率先出了问题。
鱼梁渚那边,黄祖之子黄射,奉王命,率部众,杀了张允及其一众心腹。言其与周军暗通曲款,意图谋反,助周军拿下襄樊。
呵呵....
张允是谁?
是先主外甥,是大王堂兄!
就算是黄祖谋反,自己也不会相信,他张允会反!
要知道,张允投靠周国,也未必会有个好下场。
再联想方才之事,蔡瑁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击了水寨,鱼梁渚又刚刚好陷入内斗争杀。水寨被焚,数千将士溃败而逃,徐荣举三军将至。
这一切,似乎水很深呐!
“岱儿!去唤汝堂兄来!”
“诺!”
应声的是一名小将,年岁不大,穿着亲兵一样的装束,折身离去。
不大会儿,其便引来一人,年岁依旧年轻。
“叔父!”
文厚不知自家叔父唤自己来何事,自己在城内刚安排好亲军各部,巡视城中。
文聘没有着急说话,而是挥了挥手,冲着身后的几名外将,言道:“诸君,大敌将至,各归本部,督导军卒。这些时日,吾等杀伤周军不计其数,贼视吾乃深仇之大恨。切记此战,胜可存,败必亡也!”
“诺!”
几员校尉、军吏下去后,身边唯余亲兵,文聘这才摆手,示意文岱、文厚近前来。
“阿翁?”
“叔父,可是有何要事安排侄儿?”
两个小年轻,正值血气方刚,心中可谓是充满了建功立业的躁动。
文聘微微摇了摇头,看向文厚,问道:“子深,汝阿翁在大王府上,近日来,可与汝多说了些许话否?”
“嗯?”
文厚眼珠子怔了怔,好生回忆了番,也没想起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如果说是那件事的话,叔父理应知晓啊!
“回叔父,大王病情略重一事,阿翁倒是提及了两句。其他的,没有其他的了!”
闻言,文聘皱紧眉头。
大王病重一事,自己知道的比厚儿要多的多。甚至,大王都开始让先主三子,也就是大王内弟,接触荆州政务。
难不成.....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襄阳那边已经势同水火了不成?
“阿翁!”
就在文聘沉思之间,文岱唤了一声。
“嗯?岱儿,怎么了?”
“阿翁,这......有件事,孩儿一直没与您说!”
文岱脸色有些不适,因为方才阿翁询问堂兄的话,以及提到的大王病重,都让自己心中生了丝丝恐惧。
局势,似乎与那人跟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像了。
文聘面色一变,看向自己儿子,顿生责问道:“何事还需隐瞒为父?”
“这,是蒯家的人。孩儿来樊城前,遇到了蒯家的老仆。那老仆说是他家主君赠言,让孩儿到了了危急之际,转告阿翁!”
一听到蒯家两字,文聘绷紧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长舒一气,与儿子言道:“说吧,为父倒想听听是什么话!”
“腾蛇挠扰,蛟龙代之!大将凡几,皆顺天命!”
文岱记得倒是清楚,毫不拖沓的道出这句话。
话音落后,文聘便冷嗤了声。
旁边的文厚倒是皱了皱眉,言道:“蒯家那位,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想着给周国卖命呢!”
文岱匆忙摆了摆手,言道:“阿兄,话不能这么说。蒯君在襄阳,名望隆厚,众人悉知,然又不为,定有其道理。”
“行了,蒯君可不是汝等能肆意作论的!”
文聘插口一句,回味着蒯越让儿子带给自己的话。
显然,深居幽庭的蒯越,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而且,有些事,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
腾蛇挠扰,蛟龙代之?
大将凡几,皆顺天命?
后面的天命,不用想,指的就是周帝。
可蛟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