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去了,小嘴轻声地嘀咕道:“真是呆子。”
“什么?”
“我说汤冷了。”
陈闼一听她说汤冷了,赶紧舀了一口起来试了试,认真说道:“不会呢,正好。”说完又舀了一勺递到王璐嘴边,“你试试,不行我再热一下。”
王璐一阵无语,暗道这呆子怎么如此不知羞,难不成他每次都这样试过再端过来喂她?想着脸又是一红,不过想归想,她小嘴还是顺从地含住汤勺,心满意足地咽下蛇汤,感觉似乎更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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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往事
这一日,明媚的阳光照到山腰的草舍上,显得特别清幽和脱俗,草舍的前院坐着三人一虎,一人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略有络须,一人双额如削,眉如剑峰,唇若涂脂,一人脸如玉雕,细眉如柳,眼若汪水,那虎一身洁白,出尘不染,眼似星辰,这三人一虎若叫人见了,当真会羡慕的紧。
“主公,俺观这草舍建得颇有章法,东面无路,西边小道,前面又有深涧,当真是易守难攻之地啊。”张耀的伤经过十来日的调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一日正好出来练练手,认真观察过草舍的构造。
王璐闻言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陈闼,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她对他的感觉越发感到微妙,越是微妙越是感到他身上的奥秘越多,越是看不透,像这草舍,像那白虎,还有那把赤虎刀,还有他的一身武艺,都不明白,除了有时呆呆之外。
陈闼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是易守难攻吗?如若是内部发起呢?”
二人并非愚笨之人,之前从未听陈闼说起他自己的事,如今却有此感慨,想来定是有些隐蔽之事了。
张耀年长一些,不便多问,王璐可不管,好不容易见到陈闼有松口的迹象,哪能轻易放过,马上有些撒娇道:“说说嘛,我和张大哥都没听你说过,我们也不是外人,对不对呀,张大哥?”
张耀其实也是很好奇的,见有人开头,马上应和道:“对对,还望主公告知一二。”
陈闼今天无意被张耀的“易守难攻”勾起了伤心事,见二人如此坚持,就慢慢地说起了自己的往事来。
“这草舍的主人叫赵暄,字如风,女主人称王氏,儿子叫赵坚,女儿叫赵菌。”陈闼理了理思绪,接着说道:“太建七年,九月初八,就是重九的前一天,我当时十岁吧,光头,身上就带着这把赤虎,在这狮头山中昏迷不醒,为赵菌所救。”说到赵菌,陈闼鼻子就有些酸,惨笑道:“赵菌嗓门特大,每次在老远的地方就开始叫说,我回来了。真的好大声呢。”说到这,陈闼的眼泪开始打转了,赶紧转头拭了一下,王璐见他如此,心里也是极不好受,鼻子一酸也跟着掉眼泪了。
“重九节,天刚蒙蒙亮,菌姐姐就拿了一大朵菊花在我头上扫,我还在梦中,以为是有人用扫把扫我的光头呢。对了,她还老叫我小和尚呢。”说到这,陈闼难得的露笑笑容,接着说道:“还有大娘做得菊花糕,好甜,好好吃的,可是……以后我是再也吃不到了。”说完,陈闼不禁哽咽了起来,王璐在一旁也陪着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陈闼重新调了一下情绪,说道:“吃完之后,我和赵大叔,大娘,赵大哥还有菌姐姐一起登高,那山上的景色真是美极了,那太阳被几朵云遮去了一部分,云层的周边一片金灿灿的,有一排白色的光注入地面的江河之上,河面金光闪闪,倒映出天上的云朵,似乎天地连成一块似的,我记得菌姐姐看得都痴了……”
又顿了一阵,陈闼淡淡地说道:“可这美景一会儿就被三个人破坏了,那三人贪图我的赤虎刀,硬抢,经过一番苦斗,一人当场不活了,二人重伤,赵大叔让我和赵大哥一人杀掉一个。赵大叔从一个叫李元初的身上搜出一封信,说是交给山后居士,就是给齐熙郡的6梦杰。下山后,赵大叔传我一套刀法,叫斗赤,还另外给我一个腰牌。五天后他就回军中去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赵大哥经常去山里打猎,生活很快就过去了。直到太建九年的四月。”
“狮头山,事实上是狮子山脉的头部,里面的森林很多,我们还有不少地方没去过。这一天,我们早早就出去了,在走进森林的好长一段路程,我们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我们自己走路的沙沙声,赵大哥认为不能再深入了,我去坚持要进去。再往里走,里面的树木都好高好大,我们怕迷路,我就让赵大哥在底下等,自己爬上树去观察一下,却意外发现有巨大的动物往我们这边移动,我下去要通知赵大哥,刚好发现是一只独角蛇追着两只大白虎跑,赵大哥来不及跑,那蛇喷了一大口气,口中正好飞出一物击到了赵大哥,我在树上不敢动,见其中一只白虎受伤,可能是跑不了了,主动进攻,紧紧咬住蛇的上腭,后面被甩开之后死了,另一只见状也拼命起来,我在上面见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腐叶满天飞,等好一阵子静了之后我才下去找赵大哥。”虽听陈闼说得简单,王璐在一旁也是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找了一阵没找到,后面还是赵大哥自己醒来我才发现的,他胸部受了伤,淤血很大片,我就简易地在树上搭了一个草屋,先出去找吃的,结果在两三百丈的地方发现了那只巨蛇,它的全身都是乌黑色的,像小山一样盘上那边,已死去多时,我爬上去后才发现,那只白虎被它圈在里面,也死了。我本想用刀砍断蛇身,取些虎肉吃算了,不料无法斩断分毫,后来我就去找另一只,把它的后腿砍下来后发现它是只母白虎,正在哺||乳|。我提回去拷完之后给赵大哥吃,之后去找三七为他疗伤。”
“那蛇皮想是很坚硬了,连刀都砍不下,如果用来做铠甲多好……”张耀见陈闼停顿不语,就嘀咕了一句,王璐听了不禁白了他一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陈闼似乎不太愿意说,又停了一会儿才叹口气接着说道:“为避免迷路,我沿着独角蛇和白虎打斗的痕迹一路寻了下去,绕了有千丈之地后,遇见一瀑布,那旁边也有打斗的痕迹,我见前方是深涧,估计这是起始打斗的地方。我从深涧旁边刚好找了五六株三七,见天色暂早,我就好奇这二怪如何打起来,想着这附近或许有它们的巢|岤也说不定,于是就找了起来,果真在瀑布下面发现了一洞|岤。”
王璐见陈闼越到后面讲得越简单,有些不满意,硬要陈闼说仔细些,只是显然陈闼不愿过多提及,只是淡淡地说道:“洞里果然有只小白虎,还有两个空蛋壳,三个完整的蛋。这蛋应该是那蛇蛋了。我见小白虎滚着蛋直敲,想是它饿了,我就帮着敲开一个,那蛋却不是普通的腥味,充满了奇香,我看那小白虎吃了一半多就去睡觉了,就试着吃了一些,再用内修功法练化,发现会提高功力,我就接着吃,待全部吃完后,已经提高到第六层。我见天色渐完,不敢久留,又敲开一个放在洞里,回去为赵大哥治伤了。”
“当晚我们就遇到九只巨狼来寻那二怪,我发现它们向那母白虎方向去,就过去把它们全杀了。那三七治伤果有奇效,第二天赵大哥的淤血就退得差不多,赵大哥见我武艺突进,我就照实告诉他。我二人找到那蛇,发现我可以轻易把它拉直了,赵大哥见我劳累了一天多,就说要代我剥蛇皮,我正好也想巩固一下内力就答应了,后来赵大哥从蛇腹里挖出一内丹,我第六层已经难以突然,多吃无益,赵大哥不同意,我只好切开一些,不料那内丹一经切开就紫光外泄,我急催赵大哥吞下,我自己也吞掉切开的那些,但不曾想这内丹药效确是大的很,赵大哥又不会内修功法,整整过了七天之后才醒过来。”
“我们带了一些烤好的蛇肉和狼肉,以及四件狼皮和五个人分量的蛇皮,带着小虎匆匆地赶回家。到家之后已经是出来的第十一天了。”陈闼说到这里双拳双握,那指甲已经深深地插入到肉里,血都流了好多出来,泪水已经灌满了双眼,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真不应该坚持进入那森林里,是我害了他们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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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甲
俱道人间有真情,无奈世道多j恶。仇是英雄血,撒落天下红。佳人泣以对,尽使江河伤。此恨无绝处,待到有情时。
当陈闼怀着极为悲痛的心情断断续续说完后,双手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肉中,血流不止,人已是伤痛不能自制,张耀在一旁早已青筋暴凸,在那痛骂贼厮鸟,那王璐则哭得不见人形。
原来,陈闼与赵坚二人满心欢喜回到草舍,不料在前院却发现赵菌趴在王氏身上,一把长刀从其后背贯穿到王氏前胸,地上流了一大滩的血,二人俱是杏目圆睁,早已死去多时了,赵坚见此惨状像疯了一般,那嚎声惊天动地,扑过去抱紧二人哭得天昏地暗,直至昏迷不醒,陈闼也是大哭暗悔不已。赵坚醒来后又一阵大哭,陈闼见其眼血都流出来了,极力劝止,劝道应该让她们早入土为安,赵坚这才止住,二人合力把王氏母女埋葬到草舍的西边。赵坚直直跪到王氏的坟前,不吃不喝不动,陈闼也是,二人就这样陪她们母女三天三夜。
三天来,陈闼反复思考着,这草舍如果从外面攻进极为困难,况且外面没有打斗痕迹,在屋里居多,于是猜测道:赵暄有回来过,后来一批熟人过来找,在屋里突然发难带走赵暄,王氏母女欲出来加以阻止,不料为这批人所杀。
陈闼想不到的是,他把这个猜测告诉了赵坚,赵坚也不言不语,第四天,赵坚却不辞而别,这令陈闼心里极为难受,马上收拾行李找赵坚去了,后面才有见张耀、王璐的一幕。
“闼哥哥,这事也怪不得你,你要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找出凶手。”哭了好一阵,王璐见陈闼依然伤痛不已,女人天生的母性就体现出来了,过去紧紧抓住陈闼的双臂安慰道,见他未言语,就继续说道:“按你说的,如果赵大叔与人有仇,应该是直接杀了才对,为什么要带走呢?还有你说他给了你一块腰牌,是什么腰牌呀?”
陈闼虽然悲痛,但却不是失去理智,他是有在听王璐说话的,听她这么分析,顿时心里一亮,他从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心中肯定的一点是,这腰牌极为重要,他从南牂柯郡一路走来,是见识到它的作用的,包括他的遇袭,只是有一个疑点始终令他不解:这腰牌定然是赵大叔自个儿的,他到底什么身份,那些人肯定不可能仅仅为了一块腰牌过来找他,定然跟他的身份有关。
想到这,陈闼伸手往胸中一摸,那块紫铜色的腰牌就出现在他血淋淋的掌心上,王璐一见,脸刷了一下白了起来,不过当她瞄见了牌上面的两个大大的篆体字:赤乌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这,这是赤乌!”
陈闼见她表情有异,显然是知道这腰牌的,就把腰牌拿了起来,见上面有血,这才发现是自己手掌上的,他把牌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了王璐,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好好看看。”
王璐小心翼翼地接过牌子,那张耀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也是认得字的,边看边念道:“侦缉刺探从急自专,太建二年御赐。”念完之后,嘴巴张得老大,“贼厮鸟,这还是皇帝送的啊。”
王璐被张耀的样子弄得扑哧一笑,这一笑把原来沉闷的气氛扫去了不少,只听她谨慎地说道:“看来,闼哥哥不怎么知道这腰牌了?”见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赤乌本是一种鸟,但在陈国,却从没有人往这方面想,几乎每个百姓都是知道的,更不要说官军了。赤乌其实是陈国的一个神秘机构,只知道它什么都能管,当官的都很怕的。看这腰牌,应当是赤乌的最高官了。我听说,赤乌的腰牌可分为五种,分别刻有:典,校,事,差,随。其中,典的话是用铜牌,其它的为铁牌,而且尺寸也不一样,具体的我忘了。只是赵大叔把牌交于你,他自己是如何行事的?”
陈闼在一旁听得非常仔细,按王璐说的,这赤乌应该是个特务机构了,那这腰牌既为皇帝所赐,赤乌也应当直接归皇帝管了,如果赵大叔真为特务头子,那些人估计是为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抓走他。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陈闼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望向王璐,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璐听此一问,脸一红,低头说道:“就是闼哥哥不问,我也要说的。我爹为南牂柯郡太守,我有三个哥哥,大哥娶了齐熙群郡李太守的女儿,任齐熙相(注:即齐熙县令一类)。前一阵子,我五娘让我爹把我嫁给齐熙郡司马逊中郎将的儿子司马衍,说是要亲上加亲,我爹因忙着与陈校尉筹备军粮,不得空,后见五娘催得急,我爹就让她看着办,我一生气就打算到齐熙郡找我大哥,他对我最好了,我想让他想想办法,不料被我五娘知道了,派了两个士卫和一个丫头来追我了。后面的事,你不也知道了。”说到这个,王璐语调越来越低,脸又开始红得不能再红了。
绕来绕去,陈闼听得脑袋有些大,但他知道王璐是南牂柯郡太守的女儿就行了,其他的他也无心去记那些。心想,原来是逃婚出来的,难怪不在乎那几个士卫的死活,问也不问。
张耀在一旁听了大半天,这时见有机会插话,赶紧问了一句:“主公,那俺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些人晦气?”
陈闼把自己压郁良久的心事说出之后,人也轻松了不少,见他问,说道:“我曾答应送你三样东西,还有两样未达成,如今得空,正可以一举做了。你二人稍等一下。”说完,陈闼往草舍的西边去了,一会儿带了一堆乌黑发亮的东西。
王璐上前一看,见其乌黑亮丽,仔细一瞅,发现上面有一个个乌黑的鳞片,用手摸了摸,又闻了几下,大声啊了一下,把陈闼和张耀二人吓了一跳。
见他二人目瞪口呆,王璐脸又开始红了起来,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方才失礼了。”说完,抬起头,激动地高声说:“闼哥哥,你是你说的独角蛇的皮吗?这是乌龙甲啊,我听我外祖父提了多次,这世间仅有两件,一件在皇帝身上,一件在陈相国那,都是刀枪不入的绝世铠甲呢。”
陈闼之前有用赤虎刀试过,是知道它的坚韧的,丝毫不以为奇,那张耀可不一样,见王璐如此看重这个,知道此物非凡,眼睛可是瞪得直直的。
“哦,既然你知道这个,那你也应该知道哪处有地方可以制作此等铠甲了?”
王璐还没从激动中转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漏卧县有一铁匠是我外祖父好友,我还去过呢,他打制的兵器铠甲无一不精呢。”
“他的名讳你可知道?”
王璐摇了摇头,见陈闼似乎有些失望,连忙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外祖父称他为大锤。”
陈闼心想,这哪里是名字,此人既为她外祖父好友,应当有一定年龄了,他就算找去,也不敢用这称呼去寻人家帮忙了。
王璐偷偷看了一下陈闼,见他依然不言语,想了想说:“对了,我外祖父还说,你这铁铺子可是无人不知啊。我当时好奇,走的时候想看看哪里出奇,却见他的铺子外面只挂了一块布,上面只写了一个铁字,哪里有出奇了……”
“嗯,好,我即刻起程。”陈闼顿了一下,说:“仲显,你在家好生保护王璐,不得有误。”
见他二人要说什么,陈闼用手制止了,坚决地说道:“你们伤势还未痊愈,去了于事无补,我一人来去自如,也比较方便些。对了,仲显,你双锤惯使几斤?”
“单锤六十斤(注:陈制,一斤22og,以下同)即可。主公,还是让俺一道去吧。”张耀见陈闼是为自己的事亲自去,心里极为感动。
“既如此,我日便回,小虎留在门外护着,你二人定期喂食即可。”见王璐双腮鼓鼓的,知道她是生气了,陈闼走过去,把她拉到一旁,轻声说道:“你好生在家呆着,我很快回来炖蛇汤给你吃,小虎需要你照顾,你可不能让它饿了。”
王璐听这一解释,气消了不少,不过仍然气鼓鼓地说:“晓得啦,就知道你家小虎。”说完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数蚂蚁,咬咬牙,抬起左脚一跺,冒出一句:“呆子!”
陈闼听了一愣,没往心里去,过去又和张耀交待几句,然后到门口和小虎嘀咕了几声什么,牵了一匹马带着乌龙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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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章 辅光
这日傍晚,漏卧县城门口一少年牵着一匹棕色高头大马,马上驼着一大包东西,正缓缓走了过来,那城防官兵凶狠狠地围了过来正要检查,这少年也不答话,手上握了一个铜牌,直接凑到那个兵头的面前,这兵头一看,脸色马上变了,点头弯腰让道过去。这少年习以为常,点了点头,问道:“这里不是有一家很出名的铁铺子?”
“是是,您老问的可是那大坪村的铁铺子?”似乎在城门混的兵头都比较知趣,陈闼见了极是满意。
“在哪个位置?”
“在城西十几里路就到了。俺带您去吧。”
“不用。”做铠甲之事极为隐秘,陈闼可不想让很多人知道。
那兵头见他拒绝,也不再讨好,退了一步,躬身让了过去,直到陈闼没了身影才站了起来。
几个兵痞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正待打听,只见那兵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不想死的,别知道太多。”众人知趣的一哄而散。
却说陈闼一人一马直往大坪村赶去,过城西直走十里路时远远听见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他必竟少年心性,加之艺高胆大,快马一鞭,翻过一座小山头,就望见下面开阔处有五个人围攻一人,那中间一人使戟,围攻的五人兵器不一,有狼牙棒的,有双刀的,有长枪的,斗的是险象环生,难舍难分,看得陈闼热血澎湃,激动不已,心痒难耐,他双腿一夹,那马直冲而下,借着马势,纵身一跃,犹如雄鹰展翅,直扑那六人当中厮杀去了。
那六人正斗得酣起,哪料半路杀出一人,一愣之间,这人已经主动进入包围圈,五人一见火起,不往原来那人进攻,齐齐向陈闼攻来,而原来受攻之人则把戟放到一旁,双手抱肩立在那看起了热闹来,陈闼见此也是火起,暗道,我来助你,你却一旁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