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便是苏莞芷小姐吗?她走了?&“未待萧径亭回答,柳含玉惊问道。
&“是啊,苏姐姐昨日才走,公子很是失望,是不是?&“夜君依口气虽是醋味十足,但美目中全是撒娇,并未太计较。但柳含玉看在眼中,却是马上转开目光,投到面前酒杯上。尽管神色极是自然,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他眼神那一躲,躲开夜君依神情目光。
柳含玉微微一笑,但俊美脸上还是微微透出一些失望,道:&“我这几年行走天下,苏小姐才名艳名倾盖天下。在无数风流俊才口中倾慕中,让我不得不有了向往,本以为这次来能与佳人一晤那。&“柳含玉如潭春水般眸子中闪过极其不凡、自信神色。几年来,他纵意花丛,自然有了征服美人自傲。
但萧径亭却是心中一叹,方才夜君依已经说过了苏莞芷离开消息,柳含玉却未听见,他那时候大概在理心中纷乱情丝吧!之前他走马章台,处处留情,惹了一身情债。而此时美人倾心却成为了一种负担,虽然夜君依这等佳人如此动人无比。萧径亭心中不由暗奇:&“那位公主到底何许人也,竟让风流多情惜花剑放着深情美人在一边含情脉脉望他,自己却正襟危坐,不敢再惹丝毫情丝,倒可惜了夜君依这等深情可贵美人了。&“
归行负眼中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霎间即逝。道:&“便是苏小姐在时,归某也不得一见!倒是萧兄好艳福,得以美人天天相伴。&“其实不光时归行负,连萧径亭心中亦是感到奇怪,按理说,苏莞芷断不会不给归行负这等人物面子,几日相处下来,萧径亭发现苏莞芷虽是颇有傲骨,但为人处世却也是非常了得。
&“哦?&“柳含玉目中轻轻一闪,道:&“可惜我这次作了首曲子,尚想与苏小姐琴箫合奏,可惜!可惜!&“冠玉般面上亦全是遗憾,叹道:&“此曲耗我心血甚多,专门为苏小姐所作,若与她合奏,定是人间绝唱。&“
柳含玉面上狂热让萧径亭又是一阵诧异,&“柳含玉对苏莞芷心思竟如此昭然,他不怕这会影响他追求那位神秘公主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苏姐姐倒也不一定回来了,公子若在金陵呆得久些,说不一定便有机会与她合奏新作曲子呢!&“边上夜君依虽然目光幽怨,但仍柔声安慰,也不菲薄自荐,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我做曲子不合适君依所学弹技一派。&“柳含玉目中闪过一丝坚决,微微闭目叹道:&“不过几年前君依所唱《清平月》我仍记忆犹新,便情君依唱与先生和宗主听如何?&“
萧径亭听之亦是为之一惊,柳含玉竟在如此决绝,在这个时候断了似夜君依这等佳人一片深情。因为《清平月》正是反应男子薄情、辜负佳人曲子。
夜君依娇躯一颤,小手抱着酒坛仿僵了般,俏脸几变后成为惨白,美目顿如死灰,仿佛刚才水汪汪眼睛现在连眼泪也流不出来。静寂良久后,凄声道:&“公子真要我唱吗?公子真不理会君依吗?&“美目痴痴望向柳含玉,却见他目光视向别处,眸中顿时一片死灰。
良久,夜君依目光方才离开柳含玉俊美脸庞,望向萧径亭,但是萧径亭发现那双美丽眸子中,散淡无光,虽是望着自己,但是自己在她眼中,只怕如同无物般。
忽地,那双死气眼睛闪过一道美丽动人光芒,美丽玉脸满是迷茫,美目更是水雾漫起,显是陷入美好回忆中,微微闭目,诱人声音也变得婉转回肠:&“公子那日给我带来那无名花儿,饲花洁白无暇,悠然婉约,看来象我。那花儿真是好看,我天天看着,天天宝贝着。公子走后,我便一人呆呆看那花,看了好几天。天天给她浇水,惟恐她枯了。但是那花和我一样,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怕公子对我牵挂也随着那花儿凋零了。&“
柳含玉闻言,目光一震,却未说话,只是目中歉色更浓。
却听夜君依续道:&“最后,那花儿还是谢了,我看着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了,后来连叶子也掉了。那时不知怎地,我一直地哭。仿佛心也随着它掉了,觉得公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夜君依美丽眼睛复又望向柳含玉,痴痴迷迷,尽是如海情丝,仿佛要化作无数温柔,将柳含玉唤住。迷茫笑脸忽然绽出灿烂笑容,好象要把所有美丽全部散发出来,娇魇上迷人光芒让得萧径亭心中亦是一阵驿动。
&“后来我实在没法了,将那枯枝c在小楼后面圆圃中,天天守着,护着。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一颗嫩芽钻出,也不知道守了几天。园子姐妹都说我,笑我。连穆姨也笑话我,说我发痴了。&“夜君依语气顿时变欢快,声音也变娇嫩了许多,&“没想到那花儿竟然活了,越长越大,越长越好看。我心里好高兴啊,天天站在在花下,傻傻地想着公子,想着公子和我说过每一句话,哼着公子教我曲子。四年了,我一天也没有落下,日日都盼着公子回来。&“
见到柳含玉面上愧色更重,夜君依咯咯一笑,仿佛有无尽自嘲,道:&“方才听说公子来了,我心里一下子仿佛要炸开了似,心里还想着呆会儿领着公子去瞧瞧那花儿,让公子夸我几句,也好得意一番。不料,却是等来了公子《清平月》。&“
&“我真傻,真。我种那花儿,岂不是刚好对了《清平月》中意思,那词里面不也是有一负心人送花吗?&“夜君依凄凄一笑,道:&“也罢!君依明白了公子意思了,公子且待我去拿来琵琶!&“说到最后,已经微带泣声,粉泪到此时才纷纷坠下。忙转过娇躯,走出亭后已掩面奔去,惨却泣声压抑不住传到众人耳中连成了串。
柳含玉目中亦忍不住流出一丝心疼和不舍,长叹一口,如此美人虽非梦牵魂绕,但喜欢总是有。
发生如此事变,归行负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出言调和。萧径亭也是满是不解,为何柳含玉选在这个时候绝了夜君依相思,难道一刻也等之不及了吗?
夜君依再来时,美目红肿,却强作欢笑,美丽小脸轻抹了胭脂,增加了几分妩媚,可也添了几分惨色。仍然坐在柳含玉身边,轻泣美眸扫了一眼,凄凄一笑。
曲指一拨&“叮咚&“声起,如同珠落圆盘,樱唇微启,悲声唱道:
&“秋水怨,蛾眉轻皱,相思无尽处,薄纱沾露,月上柳梢头,去年人何觅。
曾记他,当日花尽残,与我共惜伤,将花葬,言道明年还来,香冢犹在,月下伴我泣。
叶黄叶落最匆匆,又是花尽日,脉脉盼兮,吟望久,花径处,骤见梦中人,心欲醉,奔迎泪沾袖。
人惊诧,笑道仿识卿。
悲泣血,年年相思,换得一句,难得有缘,共赏清平月。&“
夜君依唱时俏脸或脉脉含情,或自艾自怨,配上琵琶如珠坠盘动人乐声,仿情更深,伤更切。园中顿时静寂无声,停盏倾听,相陪姑娘们脸上皆是悲怨,园中本是花红叶绿,r燕莺莺,此时却仿佛沉浸了深深秋意。唱到最后,夜君依已是珠泪淋淋。宛转哀唱,仿若泣血。园中女子,粉泪皆垂,自悲心事。
&“珰!&“弦断一g,声顿止。夜君依泪流满面,起身福道:&“君依扰了诸位兴致了,自罚一杯请罪。&“端起萧径亭面前酒杯,勉强抽泣饮下。转向柳含玉道:&“那日只为公子一言,奴家便苦等了四年,日日相思不料却是自作多情,当真好生难过。当日初唱《清平月》以为公子知我,也只是唱唱而已。那天竟也唱哭了,今日想来真是矫情了。公子以此表达心迹,君依当真心如刀割。&“说到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不待回答便已离去。
&“情字伤人,我伤了别人,但别人也未必不伤我,可我仍忍不住动情。&“柳含玉闭目叹息,道:&“他日见多少风流儿戏情春楼,惹起女子痴心一片,为一戏言苦苦相候。便作了《清平月》这首曲子,不料我今日却成了主角。&“心中浮起梦中玉人风华绝代靓影,暗道:&“先前我潇洒花丛,风流倜傥。而今,却身浸软玉堆中而不沾香,如此痴心,你可知否?&“
注:[这曲子内容,我本是按一词牌名填,严格按照里面格式,但是后来写得恼起,也就不理会那些个框框扣扣,随心所意填出,望j通词曲大大勿要笑我,另外,我在第十章〈下〉中,将很大一部分上半章内容放在其中,没有别意思,只是使大大看了更有感觉,更顺畅一些。绝对没有欺骗字数想法,日后我会把上下两半合成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