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植保小说>轻小说>纵欲时代> 第 5 部分阅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5 部分阅读(1 / 2)

到后半夜,他也许会住在这里,起谈谈说说,倒是件乐事。

他们是从左边上来的,二楼是他们父女的卧室和书房,再就是客房,右边是后楼梯。

方才范小青取档案,丁少梅听见她在走廊里走了16步,然后是开门声,回来时响了18步到门边。存放档案的地方应该在右手第3个门。

范小青低头还在与那些新情报搏斗,很不耐烦的样子,发带被拉了下来,手表也丢在边。丁少梅站在门边用目测判断,从这里走到后楼梯,用他的步子大约二十几步,他走过第3个门七八步,才转身往回走,脚步步轻似步。

门没有锁,里边是条两米多宽的夹道,两排高大的木柜贴墙排开来,得有三十几个,每个柜子有12个小门,也没有锁。是老吉格斯太大意,还是这些东西无关紧要?

要在这里边找到爹爹的档案可不容易,好在每个小门上都标有字母编号,他眼下缺少的是本档案目录或索引。四下扫上眼,第个小门便是1打头,没有放目录的专柜,想必不在这里。随便打开扇门,里边满满的卷宗,内容五花八门。

没有时间细看,外边又传来唤仆人的铃声。索引应该在范小青手里,显然她在管理这些东西。应该有办法弄到手,不要着急,万万急不得。他轻手轻脚上楼时,心下挺得意。

楼上图书室是三间相连的小房间,挺洁净,像是有人常打扫,天花板距他的头皮不过半尺。哪个疯子建的这楼,不只房间大小不同,高矮也千差万别,难怪连究竟共有几层也说不清。这里的藏书着实可观,粗略地看,只国外出版的庚子事变回忆录就是上百种,主要是中英法德日五种文字的书籍,而天津资料的确极丰富,远到《津门杂记》《天津县志》,近到欧洲人的新版游记与正在报纸上连载的本地小说,应有尽有。

《沽上英雄谱》是石印本,甚粗糙。他又挑了本剪贴簿,里边剪的是正在连载的小说《津门艳迹》,作者号称大梁酒徒。

街头的生存之术与文人写的故事是两回事,靠这个去说服个老混混儿,着实可笑。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趣,但多了解些东西没坏处,谁让自己是个学生出身呢。

关门的声音极响。他这是故意的,好让下边的范小青听到,却从门上震下来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这招他也会,可以让主人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溜进来。这是老吉格斯的小花招。他打开纸条瞧了几眼,便又折好放回原处,想不对,又取下来丢在地上。

“我该回去了,这两本书带回去研究研究。”丁少梅把书放在范小青的桌上,故意背转身去喝茶,身后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显然范小青在检查那两本书。

“要不,在这儿住晚吧,打个电话给雨侬。”范小青也过来喝茶。

“还是回去吧,我择席,换地方睡不好。”这个托辞不错。

“下回别来了。”送出大门,范小青在他背上打了巴掌。声调里有些使小性,但那巴掌却着实的亲热。

丁少梅背着美人的掌印走在大街上,猛然醒悟过来,放在门上沿的那张纸条透露出个重大秘密。纸条上边是中文,写着“午后三时,到总理府,送贝叶经5片,唐人写经卷。”下注日期是民国25年3月9日。这天是爹爹给他过的最后个生日,他马上就要留学了,也就在那天下午,爹爹给好佛的前总理靳云鹏送过去批古董,好像就是唐人写经。这件事他记得不会错。

老吉格斯,你这狡猾的老家伙,手里藏着不少宝货呢。有我爹爹的档案,必有其他要紧人物的档案。他拍拍脑门,顺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应该留在那里住夜,可又怕对不住雨侬。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这般婆婆妈妈的?

假如老吉格斯的档案真像雨侬说的那样丰富,抗日也好,报仇也罢,想必大有助益,更不要说借它发财。可若是真这般了得,爹爹又如何会破产?这其中必有缘故。要解决的事太多,万不能弄得不可开交。

也许,俞长春并不像印象中的那么有用,但那件炸仓库的事太激动人心了,不能不帮他把。个大英雄,如果手下净是些半吊子假勇士,也干不成大事,丁少梅决定把心思多放些在老吉格斯和左应龙这类人身上。

17.左女侠是个小脚老太太

左老太太今天挺高兴,她那个大手大脚,身板结实得像摔跤手的孙女做了个好梦,居然梦见额角高耸的寿星老爷爷告诉她,说她奶奶的99岁大寿由她跟她丈夫同操办。更让左老太太兴奋的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似乎也有梦,梦见今天孙女婿上门。

她这辈子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不相信任何人,但却最信兆头。“万事都有个先兆哇!”她喜洋洋地瞟了孙女眼,这辈子经历过那么多的阵仗,到老来,不信亲身经历过的,倒信什么科学电学的不成?

10点半钟,丁少梅与雨侬坐的洋车刚跑出日租界,左宅里边已经热闹起来,衣饰鲜艳的女眷们围着左老太太打转,七嘴八舌地凑趣,猜测老太太有多大的后福,将要上门的孙女婿该是怎么个俊样儿,而丫环仆妇们被支使得细狗般的乱窜,买果品备茶水,眼光却个劲儿地往大门口溜。

正在这个时候,丁少梅和雨侬坐的洋车停在了门前,看门的老头子高叫声“有客”,让丁少梅听着不舒服。

“晚辈特来拜望左老太太。”

“上房里请,都候着哪。”

瞬时,挤出来院子女人,花红柳绿,眉浓粉厚,目光热切得能化糖,把丁少梅吓了跳。这场景,高阳酒徒可没在小说里替他交代过,他心下不住地埋怨,硬着头皮往前闯。

众女眷往两侧分,捧出位老太太,搀扶她的是个两膀得有几百斤力气的年轻姑娘,目光低垂,只盯在丁少梅的脚上。

“真的来啦?”左老太太的海下口音高门亮嗓,脸上皱成只核桃,看到丁少梅,她突然怔,原本顽笑似的眼神变,目光晶亮如电。

丁少梅今天还是那身旧洋服,英国皮鞋。

“呦,原来是个洋学生,好好好,摆果子,倒上我的小壶茶。”左老太太上前抓住丁少梅的小臂,引他向前,口中却道:“扶着你奶奶点儿,快看眼我这孙女儿,没见过吧?”

丁少梅头的雾水,却感觉到老太太形如鸡爪的手很有把子力气,而且脚下并不比他慢。

左老太太把手向后挥,众人停在门外,没有人跟进门,雨侬被引到厢房去了。她的手直抓紧丁少梅的手臂,直到把他按在椅子上,这才低声道:“您老没穿官衣儿来,是给我老婆子面子,我家那业障又闯嘛祸啦?”

这年头,打秋风敲竹杠,告密害人的坏蛋遍地都是,嘛人家都敢闯进门里来。左老太太的脑筋转得风快。

丁少梅不敢直视左老太太的眼睛,那目光阅人无数,太厉害了。他简单地讲明来意,手上抱拳,大拇指学着混混儿的样子支开来,说是求老太太做主,得便倒想交交左老爷子。

左老太太按回他翘起来的手指,说:“您别高抬他,嘛老爷子,二狗子,还给他长了脸!”

“那笔经费?”丁少梅决定收起学来的混混儿派头,在这位当年的左女侠面前,装假只能是自己受罪。

今早天还没亮,雨侬便把他叫了起来。她连夜打听到的消息把她吓住了,这左应龙是个遗腹子,他爹与人争码头被害,他母亲挺着个大肚子,请出来地面上的众多人物当公证,手持把切菜刀,便找到仇家门上,硬是要对地与对方比赛剖腹,对方无奈,把码头分给他家大股,这才算了结。

“她怎么会有这胆量?”丁少梅有些狐疑。

雨侬有些欠疚,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左老太太没嫁人时便是海下霸,人称左女侠,别看是小脚,可身上有功夫,要不,她们孤儿寡母的,就算给了她们大股,也守不住不是?”

左老太太下座来到丁少梅面前,他这才留意,老太太走动起来,裙下浑若无物。

“丁大少,买炸药可非比寻常,”左老太太敛衽礼,丁少梅连忙站起身来。她接着说:“您老是干大事的,肚大量宽,我家那业障不懂新事物,比老婆子脑筋还旧,等吃了大亏才知道锅是铁打的,您老多包涵。”

丁少梅忙道:“我是小辈,您不必如此。”他扶老太太归座。只这扶,江湖道上便算是有了交情,自己不管预备了什么招术,也不能往外使,他暗自佩服老太太江湖老道。

左老太太微侧着身子,笑道:“我今天本来要等的是孙女婿,丁大少却来了,也算是有缘哪。老婆子我辈子刚强,三岔河口立过万儿,放火烧过望海楼,几十年风浪,时至今日没出过大纰漏,全仗着行事仗义,跟得上年头变化。如今老啦,该儿孙们顶门立户,可还是不省心。”

丁少梅很平静地听着,心下却猜疑他们把雨侬架到哪去了。

“您老说不是官面儿,老婆子我信,可有胆量登我这门儿,还带着个闺女,那也必定不是善茬儿,我来猜猜?”左老太太的言语像是围炉夜话,全无火气。毕竟是老江湖,沉得住气,不卑不亢地让人舒服。

她道:“您老面无晦色,怕不是替日本人做事。”

“我是日本人的对头。”这嘴多得有必要,表明身份嘛。

她瘪瘪的嘴唇笑得皱成团:“我说嘛,不是官面儿,二不是汉,那必定是会党啦?”

丁少梅笑,此时却不便多言了。

“早年间,宁可得罪官家,也不得罪江湖;现而今,江湖乱道,不行啦,最厉害的还是会党,白莲教似的,剪纸为马,撒豆成兵,大清国都让他们给推倒了,了不起。”说话间左老太太给丁少梅让茶。

这茶极香,只是太酽,他忍住没有皱眉,接着听老太太讲。

“我那儿子看着几十岁的人了,还是少历练,吃不透江湖事,宁可得罪日本人,会党却得罪不得。日本人是时事,会党却千秋万载,老婆子我也不扫听您是哪党哪派,那是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子的秘密,我只替那业障给你家大龙头赔个不是,滚钉板过火山说不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婆子我安排,保管您老有面子。”左老太太拔起脊背,目光炯炯,口中字钉。

丁少梅无话可说,进门来便被人家猜破了大半的身份,左老太太番言语,天圆地方包得严严实实,让他无从下口,当然,也没有必要再多口了。他心道,江湖事虽然不懂,但人情事理是共通的,左老太太讲得在情在理,里儿面儿都替他顾到了,他就算是想闹事也闹不起来,更何况他打着个交朋友的主意。

他说:“晚辈冒昧,倒不是为了那几个小钱,的确是想交交左老爷子这个朋友。”

左老太太却道:“钱财无小事,交友损友都在这个字上,不可大意了。“

她打发人出去叫左应龙来,自己拍了拍手,其他女眷便众星捧月似地把雨侬捧到她跟前。

“呦,瞧这闺女俊的,画儿赛的爱音耐人儿。”

接着,便有那凑趣的抱了胡琴鼓板上来,咦咦呀呀地开唱。那位身体强壮的孙女静静地立在左老太太身后,不住偷瞧丁少梅,眼眼的像是在放枪。

雨侬拿着程砚秋低回宛转的唱腔,句“春秋亭外风雨骤”叫下满屋子的好,让左老太太喜得眼中泛起泪花,丁少梅却发现大门外匆匆跑进来个老人,候在厅外等着里边唱罢收弦。

来的果然正是左应龙,左老太太给两边引见,两人相对揖。

“你们两个岁数差得太多,拜盟什么的不方便,随着你们自己的意,往好里交吧。”左老太太拿出大叠钞票给儿子,说。“好好招呼丁大少,他的事就是你的事,明白啦?”

左应龙双手接过钱来,恭顺的样子着实可喜。

左应龙不会缺钱,老太太却拿出自己的体己钱招呼他,这是个绝大的面子,家伙便把他拉成了家里人。丁少梅心下感佩不已,这才叫江湖,这才是阅历。

“关小姐留我这儿玩玩吧,五妞就喜欢个洋学生。”这又是语带双关。

雨侬乖巧地施上礼,站到左老太太身边,挡住五妞追着丁少梅不放的目光。

18.人命如灯草

在丁少梅眼里,左应龙像个草莽英雄的样,大脑袋上的花白头发茬,好似经霜的枯草,脸上的皱纹与刀疤纠缠在处,短下巴大眼睛,左眼起了矇,睁得大大的,右边那只好眼却总是耷拉着眼皮,不大看人。

“丁大少,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咱是立马给你点票子,拍两散,还是怎么着?”左应龙比丁少梅矮头,目光只在他肩头带游动,右手仅余的两根指头大张着,像是随时要卡住对方的喉咙。

方才俩人在登瀛楼上号吃的午饭,饭罢就近遛达到玉清池三楼泡澡,扳筋捏脚,香茶脆梨地招呼,左应龙的东。他不怎么讲话,目光却没离开过对方。

丁少梅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左应龙是母命难违,不得不应酬他,还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但有样不会错,江湖人见着生人,最要紧的就是掂掂对方的斤两。于是,他沉下心来,等着对方开言。

此时俩人立在玉清池门口的白帆布凉棚下,左应龙终于开腔了。“要说钱么,那是个小数,买盐不咸,打醋不酸,既是烦到我老娘门上,拿去拿去。”

丁少梅决定,再不能这么被动地等着对方出招。不只是对左应龙,这几日来,不论是对老吉格斯,还是雨侬范小青,他都太被动,太没有闯劲了,这不是他的性格,丁大少往日谈笑间办过多少大事?今日如何会这么木讷,窝囊?快活起来,果决起来,个人抗日,身子懒得像肉蛆,嘴笨得赛棉裤腰,必定不能成事。

“我说左先生,您向财源广进,就算是日本人来了,您替宫口贤二运军火,也同样招财进宝,这点小钱,您当然看不上眼。”丁少梅有意挑起事端。

左应龙脸色变,那只好眼也睁开来。显然,雨侬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

“想跟老爷子玩阴的,你小子还嫩点。”说话间,左应龙从腰里摸出大把钞票,“拿着,不是老太太有话,我活劈了你。”

突然,只粗手伸过来,按住左应龙的肩头。丁少梅,看出来人是个日本兵,没拿着大枪,显然是休假出来,到南市里闲逛。

“钞票大大的,嗯?拿来。”日本兵嘴里镶着颗金牙。

丁少梅推着左应龙闪进玉清池东边的小巷,日本兵跟了进来。街上如织的行人与街边成片的摊贩都看到这幕,却又似什么也没看见,依旧忙着各自的事情。

“钞票的,钞票,”日本兵劈头给了左应龙巴掌。

丁少梅只觉得额上的血管马上要迸裂,眼球胀大得突出到眼眶之外。他知道,自己性格中那股危险的狂怒暴发了,没有什么东西能止住这怒火,他自己更是没有办法。

日本兵被丁少梅挤在墙边,手肘顶在喉咙上,眼眶挨了记重拳,正在流血。左应龙退到边,两手背在身后,那只好眼又闭上了。

足足够尺半长的刺刀拔了出来,日本兵要杀人,但持刀的手被丁少梅隔在外边,两个人争持良久,刺刀被打落在地。

“小子,宰了这个忘八羔子。”左应龙手上飞出柄短刀,被丁少梅利落地接在手中。

日本兵被面朝墙顶住,动弹不得,丁少梅只要用短刀在他颈间的大动脉上勒,便可解决问题,但是,他迟疑了,手只在空中停了那么钞种的功夫,日本兵便挣脱出来,朝巷外跑。

左应龙迎着日本兵,只把手臂挥。那日本兵像是猛地愣怔,头向上仰,身子却扑倒在地,手脚婴儿般无力地前后挪动,头深深地垂下来,喉咙间发出阵阵鸽子般咕咕的叫声,大股的黑血喷在地上,又迅速渗入泥土之中。

左应龙收起自己的短刀,不紧不慢地往外走,问道:“听见他说嘛了?”

“没有。”

“这小子打了个饱嗝,嘴臭大蒜味,原来是个高丽棒子。”

丁少梅无从开口,左应龙拍拍他的肩膀道:“头回杀人,备不住手头不麻利,来几回就熟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嘛。”

他们走出巷口,左应龙伸手招过个浑身臭气的乞儿,道:“告诉你们杆儿头,把里边打扫了,我的人情。”

小乞儿溜烟地走了,街上依旧是热闹得很。丁少梅有些自责,为什么我的手脚慢了?还是真像老吉格斯所说,愤怒与杀人无关?

左应龙脸上有了笑模样,说:“伙计,要想干这行,你还得多历练。等我的信儿吧,就三两天的事,姓俞的小子要的东西样不少你的,可你得跟着去趟汉沽,亲自去!”言罢他便晃着肩头,踢踢嗒嗒地去了。

我当真杀不了人么?那还报个屁仇!丁少梅不信这话,同时也佩服左应龙杀人后的从容。

“你再给我安排杀个人。”丁少梅不肯坐下,站在老吉格斯对面,表情点也不激动。“别玩别闹,正经八百给我安排杀个日本人,杀了他,我跟着你干。”

老吉格斯稳稳地坐在那里,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他袖子上那几点发黑的血迹上。

“你别小瞧了人,我能杀人,真刀真枪,面对面地干。”丁少梅此时心中涌动的并不是怒气,而是时难以平复的羞辱感,和发现自己缺陷后的惭愧。刀在自己手上,怎么竟然没动手?

老吉格斯挥手,止住了要插言的范小青,道:“你不是杀人的料,这我眼就能看清楚,你不成,要不,满大街都是日本兵,你干么不冲出去拼命?不,你没有杀人的狠劲,真刀真枪地干?被杀的定是你。”

“你还是小瞧了我。”丁少梅发现这话头正沿着他的设计发展。来的路上他已经想清楚,杀人的事并不太重要,像老吉格斯所说,还有更好的手段打击日本人。当然,杀德川信雄是另回事,这件事老吉格斯为什么要瞒着他呢,眼下还是个谜。

老吉格斯笑道:“不是的,你大有天分,但不在杀人上。”年轻人不经摔打不成材,他感谢上帝对他的眷顾,这么快就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吃到了苦头,不得不来向他低头。于是,他字顿,保证让每个字都落在丁少梅的脑子里,道:“你的天分是借别人的手干事,中国话叫借刀杀人。”

“借哪把刀?”

“哈哈”

老吉格斯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真是太好啦,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顺利,这个高傲的中国小子能如此轻易就犯,让他满怀意外之喜。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