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皇帝也想问。
他才赶走了一个岳州,正捏着乌油弹拧眉思索,听得内侍回禀,第一反应便是将乌油弹收了起来。
“皇上,白家坡有异状。”
傍晚时候地龙翻身,因着动静并不大,上京中感知到的人寥寥无几。
五城兵马司查探到动静之后,便先进宫跟皇帝回禀过了。
知道是地龙翻身,皇帝还吓了一跳,可后来又听得孙诚说乃是有人误用了爆竹等物制成的炸药,又一瞬间将心放了回去。
那白家坡早有山匪流窜,皇帝约莫猜到了是山匪作乱,只随意命孙诚去查,翌日再给他结果便可。
谁知孙诚不但大半夜就来了,且还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微臣捉到了活口,连夜审讯后方知,那些被炸死的人,并非山匪,而是豢养的私兵。”
孙诚说到这儿,又将折子递了上去,道:“此乃他们的供词,请您过目。”
皇帝这会儿神情早没了先前的淡然,一脸凝重的接了过来,待得看到上面的供词之后,呼吸都重了几分:“可查到是何人豢养不曾?”
离皇城不过十里处,在这里养着私兵,这是在他的卧榻之旁放了一把刀啊!
“回皇上,微臣正在查,虽无确切证据,可那些私兵习武的路数,却有些熟悉,与我北越军中所习相似。”
也就是说,豢养私兵的人,要么与军中人有关系,要么,他自己就是将士!
这话,让皇帝心火翻腾,他才激动了几分,便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内侍才要进门,便被皇帝止住,自己灌了一通茶水下去,方才缓和了几分,沉声道:“你继续说。”
孙诚有些担忧的看向皇帝,近一年来,皇帝的身体越发的虚弱,近来更是急速下滑。
照这个劲头,天命怕是……
他一时不敢想下去,只能摒弃那些杂乱的想法,回神道:“那些人并不知自己授命于谁,但微臣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说着,将搜出来的证物递了过去,道:“您看这个牌子,这是从私兵身上搜的,每一个花纹各有不同,大抵与各自等级相关。”
孙诚将牌子递过去之后,皇帝的瞳孔却是骤然一缩。
这个牌子,与先前岳州送来之物,乃是同源同宗!
“去,将岳州给朕叫回来!”
听得皇帝的吩咐,内侍连声应诺,一溜烟的跑出去拦人。
于是,岳州才出了宫门,就被人给截了回来。
“微臣叩见皇上。”
他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让人把自己拽回来,可看着皇帝跟孙诚的模样,显然此时没什么好事儿。
岳州心中忐忑,下意识的偷偷去看孙诚,却听得皇帝沉声道:“你先前说,从刺客身上搜出来一块木牌,可能确认是刺客之物么?”
闻言,岳州越发觉得心里没底,看着皇帝的神情,他不敢有所隐瞒,回话越发小心翼翼:“回皇上,千真万确,那牌子乃是刺客贴身佩戴,因他尸首炸的有些零碎,还颇废了一番功夫。”
毕竟,谁敢拿沾满了鲜血碎肉的证物,让皇上去看?
这不是疯了么!
听得他的话,皇帝默然了一瞬,旋即将龙案上的牌子扔了过去,道:“你来看看这些。”
岳州这会儿才敢抬头看皇帝,却在看到他丢过来的东西之后,骤然瞪大了眸子:“这……”
这些牌子,除却花纹不同,材质都一模一样,全部是黄杨木制成!
这个认知,让岳州的手都有些抖,下意识开口问道:“皇上,这些牌子,是何处所得?”
他当时抓住那刺客的时候,约莫觉得这牌子会是线索,可现下很显然,这不但是线索,似乎……
还别有内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