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随从也跟着挤进去,苏烈挤到最前排,穿着一身官服,挤得帽子都是歪的,刚要进去就被望春楼的老鸨子给拦下了。
“呦,这不是清正廉明的苏大人嘛,不是常常喊着封了我这望春楼吗?怎么今个这么好兴致前来看我们家的姑娘啊。”
“你让我进去。”
苏烈着急的往里观望着,妈妈瞧着他一门心思想进去看美人,便得意的嘲讽着:“怎么苏大人也动了春心了?要不要让我们姑娘陪陪大人啊。”
“别给我废话,信不信我立马封了你们望春楼!”
苏烈此时真动了怒气,听着里面的姑娘一曲小调唱罢,娇笑着道:“想必这几日客官们听阿瑾的琵琶已经听腻了,今日阿瑾就给各位客官们弹一曲琴曲。”
老鸨子看着苏烈火烧屁股的着急样,冷哼着:“那可不行,望春楼可是有望春楼的规矩,王公贵族进来也是要乖乖给钱的。”
“多少?”
“不多,给苏大人折二成,五千两白银或者三千两黄金。”
老鸨子狠狠地出着这些年受的恶气,苏烈往后看了一眼随从,随从为难的看着苏烈,“大人,这可是皇上赏的,您就这么给了望春楼了?”
苏烈一个焦急的眼神,伸手从随从怀里掏出五千两的银票,放到老鸨子手上,她顿时了的开怀,道着:“苏大人早这样不就成了,枉费我那么多口舌,饭食来者皆是客。”
老鸨子往里面引着苏烈,朝着里面大喊一声:“苏大人来了。”
台上正谈着曲子的海瑾,低垂着眉眼,丝毫没有看过来,而苏烈一眼就看到台上一身红色轻薄衣衫的海瑾,美人如旧,只是曲调的忧伤之意更甚从前。
十指交错的琴声,如珍珠落玉盘,那里面蕴含的情绪流淌进了苏烈的心中,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内心,一下又一下……
曲罢,海瑾扬起淡然微笑的脸,而台下的苏烈听得越发的心疼,难以附加,他快步走上前,站在海瑾的面前。
台下一片哗然,有不怕事的斥责着苏烈道:“堂堂吏部尚书,竟然要来青楼地界,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吗?”
“连苏大人都要拜倒在阿瑾姑娘的石榴裙下了……”
“瑾儿,多年不见了。”
苏烈哽咽的说着,身子颤抖着,海瑾抬起眉眼,轻笑着问:“大人是哪位?”
台下有好事的世家子弟,站起身子道:“阿瑾姑娘,这位就是吏部尚书苏烈,苏大人,自诩清正廉明的很,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娶妻呢。”
海瑾轻笑一声摇头,继续轻抚着琴弦道:“小女不识。”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苏烈啊,当初那个陪你在江南的书生……”
海瑾仍旧是摇着头,道:“在座的都是陪阿瑾之人,不知道大人有何不同?兴许是阿瑾年深日久忘怀了,请大人见谅。”
苏烈一把抓起海瑾的手,底下的客官立马站了起来,纷纷言语攻击着苏烈,但都不敢动手,苏烈拉着她的手,站在老鸨子面前,问着:“多少钱?我给她赎身!”
“五……五万两。”
他黑着脸色从随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扔到老鸨子怀里道:“全都给你,人我带走了。”
海瑾眼底里泛着笑意,被苏烈扯拽着出了望春楼,一路拉着她走到附近的一个院子内。门头上写着苏府,里面的景色很是雅致。
“这里是我的宅院,你若无处可去可以住在这里,从前我妹妹住在后院,以后你也住在后院。”
海瑾将他的手甩开,揉着通红的手腕道:“不必了,多谢大人为我赎身,但我自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