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瑶倒地的声音,暝焱殿内顿时慌乱起来,宫内的太医顷刻间都奔赴暝焱殿内。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又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殿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媚妃得了消息带着萍儿赶了过来,她惨白着脸色手足无措,但还是听着太医的吩咐,维持着诺大暝焱殿的秩序。
媚妃眼眶红红坐在床沿边上,袖子上沾了姜瑶鲜红的血,她撩开被子泛着下面又满是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她的心有些崩塌。
“帝上……”她看着姜瑶安静的昏睡模样,就仿佛要这么睡下去,她心里急的发慌,“快,快去再换一盆热水,干净的帕子呢?快拿来!”
身边的宫女立刻跑过来端着一盆干净的水,媚妃拿过巾帕撩开锦被擦拭着血渍,随后沾满鲜血的帕子扔在水中投洗,看着白色的巾帕变成血红。
她从床榻边上跌坐下来,看着一旁的张太医,眼泪汹涌问出,她颤抖着身子摇着头,复而低垂着身子抖动哭泣起来。
张太医立刻上前,抚上姜瑶的脉搏,这一个诊脉,令他的手受了惊吓颤抖起来。他跌跌撞撞的的跑出寝殿,向着钟离休跪了下去,身子抖似筛糠。
“王……上,这帝上突然的落胎,血流不止……微臣无能已经想了所有的办法,但仍止不住血,如今五脏六腑均已有败像,恐怕这帝上……是真的不行了。”
钟离休顿时身子倒退了疾步,一阵恐慌后浑身戾气大盛,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姜瑶好好的个人,如何说没就没了。
他愤恨的一脚踹向了张太医,怒吼着:“你真是个没用的老废物,为何连个人都救不活!”
“快!快去传秉虚清国的太后。”
他大声的朝着身后的太监怒喝,小安子立马转身往殿外跑去。
他不在顾及什么网上不能进血腥之地,怕毁了龙气的说辞。
他大步走向姜瑶的床榻边,只见那洁白的锦被已经被一片鲜红晕染,从里向外殷着血红之色。他看着那床榻上的人,姜瑶本就白皙的肌肤上,此刻更是白的令人生寒。
姜瑶的脸上逐渐泛起了青色,那嫣红的唇瓣此刻已经变的青紫。
媚妃看着钟离休那哀痛的神情,一步步的向这边走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在意一个女子,她带着哭腔从床榻边退到一旁道:“王上,帝上她……”
钟离休伸手拿过干净的帕子,坐在姜瑶身侧,拿着帕子为姜瑶擦着身上的冷汗,他看着姜瑶往日那万般耀眼的容颜,如今就像是黑白的绢画。
他心里也渐渐的燃着无尽的恐慌,只觉得她越来越远,想要去哪抓不住的虚空。
那好看的笑容就要这么散尽,
那惊鸿一瞥的回眸一笑也幻灭掉,
他不允许!
小安子骑上快马从暝焱殿往宫门口而去,上官颜在宅邸里,突然就从刚才开始,她心里慌的厉害,揪心一般的难受。
都说母女连心,姜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连着血脉的骨头至亲,她的痛亦是在她身上均能感受道,所以她明白姜瑶为了段景延是受了多少苦。
她这么多年,相帮姜瑶解脱,就像是想帮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