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隋讲完了,他头上的汗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他的桃花眼看着我,我们两个人站在书桌两端,就像战国时期的王与王,脸上大气的微笑,伸出手,握住。
他没有想做什么伟大的人,他就想把这个孩子送上大学,就像看到他自己上了大学。
老隋知道沈佳琪在我的学校街角那里开了一间咖啡屋,我迟早都会见到那个孩子。
这件事不会是什么秘密,也不会是纸里的火。
这件事就像将要熟透的果子,散发醉人的香味,熟到掉下来,等着路过的人捡起来,带回家,做成蜜酿,请来客人,分享,然后传播。
老隋告诉我,也是老妈同意的,老妈觉得,我的成长里要有更多的色彩,才会看到世界是美丽的。
我老妈刚才的那样,我就知道,她的心里只有我家老隋。
老妈的猴精只是给我瞧的,她可舍不得让我家老隋难过。
老隋带着轻松回他和老妈的卧室,在目送他时,他在我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边走过,再一次在我面前显摆了他头顶上的干净皮肤,他居然吹着口哨连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我,突然想二叔喜欢粉色,和老妈没关系,他潜意识里是记住了,那天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孩吧。
乔鉞来过我家以后,就变得归顺了,大耳朵也不经常的呼扇,方头也常常端正的听课。
在他印象里,我的循规蹈矩,我的突发奇想,我的每一阶段在提高的成绩,他都认为,我是被老妈压榨出来的。
他看到我在家里活动自由,他看到我的自由是自己知识宝库换来的,他看到我的书桌上的棋盘,还有一面我们家评比明星的墙上,有老妈画的一条像龙不是虫的飞行物,有老隋画的高山上,站着的一位像神仙又不踩着云朵的人。
他看到我写的小愿望,走出去,看世界,他才发现我的网课在家上得是多么的自由。
乔钺此时坐到我身边,体委和班花也围了过来。
“我现在明白了,隋一博妈妈告诉我妈妈的散养,是要发挥自己的特长。”乔钺说这话,眼睛看着我的桃花眼,很认真。
“一个好孩子,不会用自己的青春去做愚蠢的事。”体委白了他一眼,也瞄了班花。
老妈十八条家规,没有遏制我的奇思妙想,我会用狗尾巴草秆编出来小兔子,也会在纸上和同学们玩五子棋,偶尔也会学着老隋做些简单的小菜。
喜欢去万达咖啡屋,喝杯奶茶再看看书,也喜欢和老隋和茉莉花茶听听音乐装作旅行者,给老隋吹吹口哨,是他喜欢的“送战友”。
我除了复制过来老隋的一切优良,还复制了他的八卦爱好。
我特爱听老隋每次回家后,眉飞色舞的给我和老妈讲他在文具店一天里收集的趣闻,老隋就用他的桃花眼看看老妈,看看我,很高兴的摸摸自己的头。
乔钺又改了他的志向,他说,知识只是动力,不是命运。
他要学一门养家糊口的技能,还要娶一个会给未来孩子制定家规的女人。
班花和体委同时翻了白眼,一起拿起手中的卷子,卷成一个纸筒,打在他的方头上。
“乔钺,你怎么能有咱们班长的花容月貌,你也就有这张嘴,哄得班长带着你飞。”体委一脸的不屑,看向乔钺。
班花刚想说点什么,突然觉得,目前乔钺还是自己树洞里的秘密,说了乔钺就等同于低了自己的身份,就站在乔钺的身后。
我看看乔钺的得意,再看看班花有趣的弯弯眼睛,感觉到,我的青春就在这里,在这里发酵。
老班说过,我们的青春就像一本图画书。
在空隙的地方画只鸟,就以为画了天空。
老班还说过,我们都是做着梦的孩子,说过的话总会忘掉。
高考完那会儿,我和毛羽彤在我们生活的城市里,那所开满鲜花的大学校园里见面。
在一棵接了许多夹核桃的树下,她说,等我的桃花眼里有她的影子时,我就会奋不顾身的爱上她。
她把我的手握住,就像握着毛绒绒玩具。
她还说:“我等你,等你和我一起在暴雨里等彩虹。”
在等待高考时间的每天考试里,我们的学习越来越枯燥。
老师们也被轮番的批卷子弄得身心疲惫,校园里一时间都是低着头走路的人。
乔鉞约了我去踢球,他总是能找出乐趣,安抚我,让我不要老去想数字。
我们聚了几个人,在操场上狂奔,追着浑圆的足球。
没有球门,没有对手,就是你踢过来,我踢出去的疯跑。
老班在楼上看着我们,他的脸在窗口那,忽明忽暗。
他也不知道高考的确定时间,也就无法安慰我们的躁动。
这期间,老班一下老了许多。
睿智的眼睛里时常出现朦胧,戴着口罩的声音也有了沙哑。
天气也很调皮,冷了一会儿,又热了一阵。
就和疫情的消息一样,这里刚报治愈一个好消息,那里又报了一个境外回来的。
我们还是每天起的老早,还是一天三遍的测体温。
开学这么久,我一直没有迟到过,一下觉得,人的潜力就像泉水,这里干枯了几十米还会有奇迹发生的。
咖啡屋那突然发现了老隋一个意外,一个偶然,一个谎言,他在沈佳琪那里的愧疚腐蚀他的有限文化。
在他发顶日渐扩大,突然来袭的新冠病毒,我的高考前焦虑症,压得老隋喘不过气来,他找到姥姥,讲了多年前的故事,得到了一些理解。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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