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分析下来,高中生赵祯终于知道了石景润道核心想法。
只是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
“先生,白先生的想法您是怎么知道的?那些审计会计之类的词语,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赵祯本来想直接说,原来先生也是穿越者,但那样说也意味着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他在白永安面前,尚且不愿意表露身份,何况是初次见面的石景润了。
所以他的问题只是打听某些词语以及信息的出处。
但很快,他的这类猜测就遭到了迎头痛击。
“我们昨天晚上连夜去拜访过张修注,他可是陛下与白永安交流时的见证者,当然按照朝廷制度,那些话都是不应该传出来的,不过,我大宋皇宫简直就是个路上,有什么是外边的开封市民们打听不到的吗?听说有人连陛下起居住的副本都能买到。”
赵祯吓的一个哆嗦,首都居民的能量还真是大呀。
不过除了这小小的惊诧之外,赵祯心中更多的还是失望,原来这两个人并不是穿越者,至少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这也没什么左右,只是见两个比较有水平的人物而已,对于皇帝来说,评价才能几乎就是他的基本功。
虽然,赵祯的这项基本功,距离能够毕业的水平还有很远。但他对此类事情显然还是很有耐心的。
考教完石景润之后,他就想着见识一下石中剑究竟如何武艺超群。
但他还没有提出自己的要求,张知白就拦住他说:“石三郎的手段,那是用来保护陛下周全的,不能轻易在人前展现,以免被人识破破绽,到时若有闪失,吃亏的还得连带陛下……”
宋代人特别喜欢用人的行第来称呼,而且按照宋代习俗,父辈是亲兄弟的孩子们是需要打通排便的。
这就导致一家当中经常会出现两位数甚至三位数的编号。
至于那种数字比较小的编号,则成为了烂大街一样的称呼,因此纵然只有几个人在这里谈话,张知白也习惯性地在前面加上姓氏。
赵祯来到这里虽然没有几天的时间,但对这一点已经很熟悉了。
皇帝的近支宗室,就是那种没事儿只会生孩子的类型,三位数的编号在宗正寺里能翻出好几串来。
而且过上几十年的话,类似的情况只会更多。
毕竟现在人口基数少,偶然出现高产作物,也不过是那一两只而已。
石家显然不是那种高产作物,但如果真像张知白说的那样,这两人是石中立的亲戚,那么石家的农作物质量可谓极高。
但无论怎么说,今天的这份探望可以算作一个段落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可看。
于是赵祯起身告辞,但张知白却让他带上两位石先生。
且不说这是老宰相的一片善意就说,石景润道那一番见识也颇值得赵祯好好琢磨一下,有的时候人们离正确是如此之近,却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与成功失之交臂。
尤其在高中生做物理和数学题的时候。
对此颇有感悟的赵祯,在两套极为相似的方法面前,必然还是要慎重的。
白永安既然讲创新,那对造作器物就是极为重视的。
而石景润既然也说,审计与会计对于他们的计划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那么多半把两者混为一谈也没什么不可以。
既如此,那就索性都做好了。
至于两位姓石的先生,自然如张知白所说的一并带走。
只不过不能跟他一起回宫,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是。
想来想去整个汴京最合适的地方,恰巧就是张知白曾经提到过的玉津园。
玉津园就在开封之南,距离也不远,虽然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美景可看,但里面的一些珍禽异兽,大概也是最肥美的时候。
不过赵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轻易拿珍禽异兽开刀,倘若实在嘴馋了,獐子和露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因此他便和赵元俨以及两位姓石的先生商量起来,几人倒是自无不可,只是路旁恰恰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们稍稍改变了计划。
“石延年,你这次可不能再喝醉了,你上次的酒钱就还没给呢。”
众人听见有人大声呵斥,纷纷扭过脸去观看,却见一名酒楼老板正在街边咆哮,被他训斥的则是一名中年书生。
中年书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显然是就要不省人事了。
看来老板是担心自己收不到酒钱,所以才在那里大声叫嚷。
他身边还有人给他出主意:“下次,你得先把酒钱收了才能给他喝酒,要不然……”
话音未落,周围便是一片抚掌大笑之声。
就连那酒楼老板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赵祯在那里纳闷。
“怎么又一个姓石的?”
赵元俨也是无语,不过新来的那两位先生却已经笑出了声。
“官家可能有所不知,这个本家我们也是认识的,而且交情也不浅,恐怕还在张修注之上。不过此人虽然经常喝的烂醉,却在文章诗词上是不乏造诣。以后他要是写了像样的文章,我二人会尽快拿给专家看的。”
“那谢谢两位先生了。”
赵元俨忽然替赵祯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