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片麻乱之中,依旧有条有理说道:“我让手下事先清理过阴诡林,没有脏东西,有了标记也相对好走,再者,我调查过她,她小时候训诂课业不错,那片林子也只能拖她一时半刻,我见林子出口猛兽众多,已经派人保护她了!”
宸妼道:“呸!你查人怎么不查足全套!她小时候!她小时候根本不念书!”
榆次又负手躲了两遭,严肃道:“甲等课业之人如何能不勤学苦读。”
宸妼道:“勤学苦读的是我!她那些试题都是我给她递的答案!”
榆次停下来,不躲了,她宸妼一脚狠狠踹在胸口。
宸妼愤愤总结道:“读书一事,她根本什么都不会!”
这一脚带着深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袭击榆次的胸脯,足见宸妼的内力的深厚。榆次倒退一步,捂住胸口。
体内气血压不住地上涌,榆次略略皱起眉,口中啐出一口血。
宸妼见状,知晓这是自己心急之中下手没了轻重,眼神软和下来,闪躲几下,最后道:“你那个手下,可靠吗?”
榆次微微喘息道:“他年纪虽小,但乃我朝放置于琮国的暗探之一,出身于我父亲的旧部手下,个中论起来,能力不会比穆相差多少,他少年时成绩均为甲等,实实在在的甲等。”他又加上这一句。
宸妼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毕竟对成绩造假,测试中作弊,无论在琮国还是翊国,都是大忌讳,更别提像她方才那样一时着急大声说出来了。
今日若不是她宸妼,换做任何一人,都不会知晓云心身处险境,成绩本就是绝密,查到已属不易,可你偏偏作了弊!任谁都没有这般通天之能,知晓你的真实水平,除非是朝夕相处之人。这样一来,也怪不了榆次。
云心若有什么事,该怪她。
宸妼叹一口气,去窑口四下张望。
榆次道:“出画姑娘,据我的经验,入画姑娘不过多时便会到了。太子殿下的意思,也还请姑娘听完。”
宸妼转过身。
“宸妼姑娘,殿下让我问你,如今的琮国,你可满意?前些年的旱灾,这一年的水患,各处县令贪腐,暗中倒卖赈灾粮,赵庆义视若无睹,日日耽于享乐,百姓叫苦连天,日日都在艰难中讨生活;八年前,他杀古壑全族,霸占他的妻子女儿,以致剩余的十一将门畏畏缩缩,只求自保毫无作为;古壑走后八年,他依然时时谋划要灭杀他的最后一线血脉;少君昏庸无用,为了不让权力落入旁支,他情愿杀忠臣良将;朝廷插手江湖事宜,搜刮江湖银财纳为己有,您该很清楚吧,这其中虽有穆相的引导,但也不乏朝廷高位上那些高声附和之人,琮国的庙堂已经错漏百出了。”
“许成渊,他志在天下。他会做得比赵庆义更好。”
宸妼冷声道:“这是不义之战。”
“是。但天下未平,就终会有那么一天。琮国早已不成气候了,这样的平静最多再持续两年,两年后,国库财力耗尽,便是无穷无尽地掠夺。既如此,姑娘何不助殿下一臂之力,我们会以最小的代价,挟持赵庆义,结束这一切,不会打搅到江湖和百姓。”
宸妼沉默无语。
外头一阵响动,是云心的雀跃之声:“宸妼,宸妼!你在哪儿!”
“宸妼,快出来相见,我是你入画姑奶奶!”
“宸妼,我知道你在乌鱼江,许久不见,你都不想我么!”
“我可想死你了!”
这话是真的,许久未见,她真是想宸妼了,想得她心口疼,也是,她家宸妼长得好看,样子美,声音美,耍起刀来更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