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听这知府这么说,自是忍不了了,刚想在同他理论几句,却被顾知夏扯住了袖子。
见她摇了摇头,也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
“那便有劳知府大人了。还望您担得起这廉明公正四个字。”
顾知夏边说边抬头望了眼那挂着的牌匾,心下暗暗觉得讽刺无比,想来这安县百姓日子不好过怕是同这位知府大人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
起先还一直带着笑意的知府见顾知夏这般言语,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也懒得同她作那些莫须有的表面功夫了,阴恻恻开口:“本官的事,自是不用顾言官操劳。”转身上了台阶坐到公案前,“来人,给顾言官找个干净些的牢房带下去吧。”
衙吏很快边将二人带了下去。
因着顾知夏的身份,几人也不敢动粗,只是领着主仆二人到了间还算干净的牢房。
让狱卒给换了两床干净些的褥子,拿来些许吃食和水,便落了锁。
顾知夏也不嫌弃,在那稻草上的褥子上坐了下来,方才站了许久,这双脚确实是有些乏了。
夏莲见那盛水的杯子还算是干净的,拿着水壶里的水又涮洗了两遍,给顾知夏倒了杯水递过去。
顾知夏接了杯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夏莲,过来坐会儿吧,你也陪着我颠簸了一天了。”
夏莲可没有顾知夏这般心性,早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听顾知夏这么说,眼泪更是瞬间冒了出来:“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害您肚子这么大了还要在这儿受苦……都怪奴婢……”
知道夏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顾知夏安慰了她好些话:
“这与你又有何干?八成是有人怕我挡了他的路,这才费尽了心思找茬子呢。”强硬的下令让夏莲坐了下来,
“你且莫要着急,这知府暂时不会把咱二人如何,相信安县那边夫君见我俩这是还不回去,自是会想法子的……”
牢房北侧的墙壁高处开着小窗,能从窗里透过来的光线有限,整间牢房都显得阴沉沉的。顾知夏瞧着那有限的光亮,叹了口气:“只怕是相公和爹娘又要担心劳神一番了。”
夏莲眨巴了下眼睛扭头看着顾知夏:“夫人,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护你和孩子周全的!”
顾知夏闻言轻笑了声,心下觉得温暖,抬手揉了揉夏莲的头发,越发觉得这小丫头可爱的紧。
折腾了这么久,顾知夏心下也是暗暗反应了过来,最想要找她事儿的,可不就是那太子!
这知府怕是那太子的幕僚!正巧撞了个机会圈住她,自是不会让她轻易走了去。
想通了这原先无厘头的种种事件,顾知夏知道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便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靠墙闭了眼睛正打算小眯一会儿。
夏莲也渐渐缓回了神,接受了现下二人的境地,抽了抽鼻子,将褥子给顾知夏往上扯着盖了些许,怕她受了凉。
她也想明白了,知道夫人方才说的对,现下也只能先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了。
只能是希望大人尽快派些人手来,这儿环境委实不太好,长时间呆着怕夫人身子受不了。
随后便盯着那窗子外的云彩飘了神儿。
这边安县府上的杨张氏夫妻和杨明秀三人却是着急坏了,杨张氏絮絮叨叨不停念着:
“那三郎媳妇怎的还不回来,哎呀!我这真是坐不住,心里总觉得担心的紧!这要是出啥事儿可咋办!呸呸呸!瞧我这嘴都在胡说些什么……”
杨老头坐在左侧太师椅上,也未曾应了话头。
只是手中烟枪上挂着烟袋里的烟叶子越来越少,整个前厅都被他吐出的咽气熏得有些呛人。
杨明秀也是急得不行,在屋内屋外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
杨老头被二人晃得更加心烦,啧了啧嘴,出声:“你二人莫要晃悠了,现下得知道这三郎媳妇的具体情况才是!晃来晃去能解决什么事儿?”
刚刚踱步出了前厅屋门的杨明秀闻言忽地拍了下额头,急急回了屋内,对着老夫妇二人说道:
“爹,娘,瞧我这糊涂,我得派人去寻三弟回来拿个主意才是,咱们在这儿长叹短息也是于事无补啊!”
“对对对!瞧这糊涂的!冬梅,快些去寻县令回来!”杨张氏站起身急急说了句。
冬梅得了令,冲着几人福了福身,赶忙出府去寻杨志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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