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带了顾知夏回来后,景天照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很少接近别的女人了,偏偏顾知夏是个端庄持重的,比岐国的女子更加矜持,容不得半点逾越,一开始,连牵牵她的手都是奢侈,更别提其他更亲近的举动。
景天照对顾知夏与待其他女子不同,在她面前,他即使再想得到这个人,在没得到她的允许前,也会隐忍住,可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忍了两年多已接近极限了,每天对着心上人,要说不生一点邪念,那是不可能的事。
此刻望着灯火下,顾知夏那晶莹粉红的唇瓣,忍不住伸手轻抚上其脸庞,轻唤道:“知夏,你今天真美。”
这是闹哪样?
顾知夏被景天照这含情脉脉的表情和眼神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站起身,退后了两步。
“殿下不曾吃酒,怎么还说起醉话来了?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安歇了吧。”
说罢,就转身要往后帐去,不料一转身就被景天照扣住手腕,听得耳边飘来轻柔的嗓音:“我没说醉话,我是真心的,知夏,你在我眼里,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换了别的女子,能得他两句夸赞,早就欢喜得偷笑了,偏偏这女人无动于衷,还避着他,装傻充愣。
有句俗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想得到。顾知夏于他而言,就是那想得到又得不到的人。
他这辈子从未对谁这么上心过,付出了两年多,将毕生的耐心都用在了顾知夏身上,到如今,也该有所收获了吧?
想到这里,他放开胆子,伸臂将顾知夏拉进了怀里,与她脸贴脸道:“知夏,今日良辰美景,咱们不如先把夫妻之礼行了,可好?”
顾知夏大惊,立即将人推开,惊愕地瞪着他,怒道:“谁要跟你行夫妻之礼?你这种……”
她本要说你这种人送给我都不要,但忽然又想到此话出口的后果,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不是你们岐国那些开放的女子,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即便将来要嫁给你,在婚前也不能逾矩,你要是敢放肆,我就,我就跟你拼了!”
景天照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即却被她炸毛的样子给逗笑了。
“别,也无需跟我拼命,我不动你就是了。”
顾知夏又警惕地盯着他,连退数步,依然不放心。
“方才我是一时情动,冒犯了,对不起,放心吧,以后不会了。”景天照歉疚地看着她,主动与她拉开距离,“你快进去休息吧,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很晚才会回来。”
说完,就转身出了寝帐。
见他走远了,顾知夏才彻底放下心来。
好家伙,她可差点就失身了,要是景天照用强,她恐怕是反抗不成的,好在这人还算有点风度,见她拒绝,就打消了那股念头。
看来得想办法尽快拿到岐军的作战计划,让那细作送到大荣去,等岐军败了,尽快潜回大荣去,再待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景天照果真离开中军,只带着几个护卫和两名将领,便去了前军。
顾知夏知道这是动手的好时机,遂整天待在军帐内,每当有新的公文送来,便趁卫兵不注意,偷偷翻开来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到了第二日的傍晚,她看见一封来自大荣军营里,岐国细作的来信,信上说,大荣那边并无防范,可以按照原计划,于七日后的半夜,从芙蓉道偷袭东林关。
具体计划虽未偷看成,但好歹已知大概,只要把消息带到大荣去,杨志安他们就能做出相应的防守,并事先设下埋伏,等着岐军前去,将之一网打尽。
她把信件按照原样放回去,待到半夜时,以外出散步为由出了营帐,偷偷与那细作见面,把自己看到的机密告诉他后,又说:“麻烦再帮我带一句话,是带给杨大人的,就说,我……唉,算了,你只要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无需多言。”
细作郑重点头,闪身离去,身影很快淹没在夜色之中。
“希望一切顺利……”顾知夏默念了一句,转头回了寝帐。
两日后,景天照果真如那信上所言,发兵从芙蓉道走,直奔东林关,准备在半夜偷袭。
景天照是个十分优秀的统帅,此前已经打过无数胜仗,威望甚高,加上上次又打了个打胜仗,三军士气更盛,他自己也愈发自信,逐渐不把敌军放在眼里,认为此次出征,必定将再次大胜而回。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军刚行至半路,就遇到敌军埋伏,带去的八万人,几乎全部葬身山野,他也只能在部下的护卫下,原路逃回,狼狈至极。
这是他从军以来,输得最惨也是唯一大败而回的一仗。
回到营地后,景天照就病倒了,受伤还是小事,主要是信心受挫,一时急火攻心,得了心病。
顾知夏装作很痛心的样子,骂了几句敌军下手狠毒,又表现得对景天照十分关切,整天在他身边照料,其实心里在狂喜。
战争固然不好,但这战是岐国先挑起来的,大荣若不反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下手狠一点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