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起来喝点粥吧,你现在身上还有伤呢,不吃饭是好不了的。”
景天照撑着身子坐起来,视线在她脸上扫视过去,接了碗自己吃。
“我没事,就是心里不痛快而已,你为了照顾我,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快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了。”
其实顾知夏也不想管景天照,毕竟她会有今日,全都是这个人害的,如今他又要带兵攻打大荣,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结合了公私两方面,就算这两年他待她再好,也无法消除她心里的怨念。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你好好喝药吃饭。”
她走后,景天照勉强吃了半碗粥,就把碗搁下了,之后士兵送来药,他硬着头皮喝了,苦着脸道:“这药以后不用再送了,也没什么用。”
“殿下,您的伤还没好呢……”士兵欲劝上两句,不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他的话。
景天照皱眉,往外望去,不悦道:“外面在吵什么?快去瞧瞧。”
士兵立刻去了,片刻又返回来,禀报道:“殿下,是王将军他们,吵着要见您呢,说是有要事跟您说。”
“要事?”景天照捂着突然抽痛的左胸口,吸了一口冷气,这刀伤虽已结痂,却还疼得很,“服侍我穿衣,让他们进来。”
穿上外衣后,几名将领走了进来。
他们打量着景天照,脸上尽是忧色。
“殿下的伤怎么不见好?”
“我的伤我自己有数,你们就不用管了,说说吧,你们来做什么?”景天照因伤口疼,心情又不好,语气便很不善,显得极其不耐烦。
王将军等人相视一眼,都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站着,满脸苦相。
景天照更恼了,怒道:“怎么不说话,都哑巴了不成?”
“殿下,”开口的是军衔最高的王将军,这些人都畏惧这位四王子,也只有他敢在景天照面前多说几句话了,“末将等怀疑,军中有大荣派来的奸细。”
“哦?”景天照并未觉惊讶,因为他一早就这么怀疑了,只是还没这心情开始查而已,“那你们可有抓到人?”
“只抓了几个有嫌疑的小兵,但……”王将军说到一半,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但什么?”景天照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眼看又要发火,奈何心口疼得厉害,说话大声一点都撕扯着痛,这股火很快又压了下去。
“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王将军道:“但我军此次遇伏,乃是作战计划泄露所致,末将以为,那些个小兵是不可能窃-听到如此机密,必然还有在军中地位更高的奸细在。”
“有道理。”景天照微微颔首,思忖着又问:“你们可有怀疑的人?”
这几人敢在他休息的时候过来打搅,定是心里有底了。
“末将等怀疑是……是顾姑娘。”王将军说罢,忙把头低下去,不敢看景天照暴怒时的模样。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景天照很平静,平静到好像一点不在乎似的。
“你们说顾知夏是奸细,有证据吗?”
诸将面面相觑,都摇头。
“殿下,末将等确实没有证据,但在这军中,只有顾姑娘能自由出入您的军帐,她最有机会窃取军机,另外,她本就是大荣人,心肯定向着大荣,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景天照冷笑:“何以见得军机就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而不是你们几位?”
“这……”
这话,让人不好回答,帐中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殿下这分明是在推脱责任,可他们偏偏,又说不得。
景天照也不想为难他们,现在身心都难受,更不想多说话,遂摆手道:“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查明,给你们一个交代,目前你们只专心整顿军队,鼓舞士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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