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倒霉了,要不然就先等等,待夫人走了你再去吧。”
“事情紧急,耽误了的话,又要挨骂了。”
听到这些话,玉儿气得上不来气,愤怒道:“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把夫人当成瘟神了吗?见到就跑?我看精神失常是他们吧?”
顾知夏倒是反应平平,只是觉得好笑,摇摇头道:“果然谣言的威力是大啊,我本来还想自证清白来着,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些人就将我视作了精神病,唯恐避之不及,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我还懒得跟他们计较了呢。”
玉儿发愁道:“可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府里的人都把您当病人看待,私下不知怎么说您呢,万一传出去,让外面的人听说了,再疯狂传播一番,不就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了吗?到那时,您的名声岂不尽毁?”
“还不至于吧,这世上理智的人还是有的,再说,我只是这段时间养胎,必须呆在府里,等孩子生下来,我重回朝堂,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无碍,无碍。”
顾知夏本就是个乐天派,加上,她也不认为区区一个姜蕙,真能整得了她,由着她蹦跶吧,等过些日子,她有精力了,再收拾这个跳梁小丑也不迟。
出来半天,顾知夏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回去睡一会儿,正要起身的时候,突然有丫鬟急匆匆跑了来,喘着气道:“夫人,不好了,小姐她,她正打人呢。”
“打人?”顾知夏有些茫然,连忙问:“好端端的为何打人?打的谁?”
“回夫人,打的是两个丫鬟,但奴婢也不清楚是为何故,您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
通常这个时候,团子都该去国子监了,今天却耽搁在家,跟两个丫鬟置起气来,想必是恼极了才会如此,确实得过去看看。
顾知夏便连忙赶过去,还在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嚎啕大哭,并且一边求饶,十分凄惨。
她赶紧加快步伐,小跑至院中去,果然看见两个小丫鬟跪在地上抹泪,而另外两个则站在后面,手里拿着藤条用刑。
团子站在前面,听着脊背站得直直的,眼里冒着火,眼珠瞪得老大,一看就是怒不可遏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
见是她进来,团子摆摆手,示意丫鬟停手,略略缓和神色,走过去。
“娘,您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不去学堂,反而在这里打人,觉得奇怪,所以过来看看。”顾知夏看了那两个被打得后背都见了血的丫鬟一眼,皱眉觑着团子,“她们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用如此酷刑?”
“她们活该,谁让她们嘴上没有把关的,胡言乱语,诋毁娘亲?”团子瞪了瞪两个丫鬟,气呼呼地说道。
顾知夏诧异:“诋毁我?这话怎么说?”
“今天早上我正要出门去国子监时,就听见她们两个在说悄悄话,说您精神有问题,以后见了都要躲远一点,否则会被您无故找麻烦,把您说得跟个疯子似的,您说我能忍得了么?”团子说着,叉了叉腰,一股威严自内而发,“正是因为她们这样的人,府里才会谣言漫天飞,形成下人都敢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不良风气,不好整治一下是不行了!”
这短短的一番话,令顾知夏颇为震撼。
团子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就有这般凌厉的气势与手段,将来还得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打也打了,先把人放了吧,让她们下去上点药。”
“上药?她们这种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刁奴,就该多受点罪,还想上药?疼死她们得了!”团子冷哼一声,便又要吩咐动手。
顾知夏连忙阻止:“且慢,团子,看在她们平日做事勤快的份上,就饶了这一次吧,今后要是再犯,再重罚也不迟,再说,她们都是弱女子,哪里受得住这么严酷的刑罚?要是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收场了,到时爹娘也保不住你。”
团子抬头看她,眼里充满倔强,她质问:“娘亲为何要为这样的人说话?”
“娘不是为她们说话,只是觉得没跟这种人置气的必要,”顾知夏轻抚女儿的头顶,温声劝解:“团子,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要说什么,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你今日教训了这两个,明日还会别人说,难道你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挨个教训?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放了她们吧。”
闻言,团子垂眸思忖,片刻过后,颔首道:“娘说的在理。”
于是让人把两个丫鬟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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