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也是怀疑本皇子了?”三皇子怕瞥过去,嘴唇紧抿,不悦之色已经布满俊脸。
司徒礼道:“臣只是担心殿下受某些人利用,当了靶子而不自知。”
说着话,将目光投向身侧的李太傅,他可是两朝老臣了,看人何其精准,李太傅的野心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大将军说话便是,何故看着老夫?”李太傅故作无辜,笑眯眯地看着他。
“太傅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又何必当着大家的面,装傻充愣?”司徒礼打了一辈子的仗,立下无数军功,不论在朝堂还是军中,声望都胜过李太傅一筹,仅凭军功就能将他压住,自然不用在他面前放低姿态,有话便说了。
李太傅保持笑容,心里却已将这老头子骂了几十遍,恨得牙痒痒。
“老夫不明白大将军在说什么。”
司徒礼冷嗤道:“太傅既然坚持装傻,我也拿你没办法,但总有一天,你的阴谋会暴露,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自作孽不可活。”
太傅哼道:“不劳大将军为我费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半天,众人只当看戏,都不说话,甫一住了嘴,大殿内的空气蓦地陷入安静,越发能刺激得人心慌。
三皇子又看向张显,幽幽问道:“张丞相,不知你可有话说?你是否也质疑本皇子,认为我是个冒领皇位的乱臣贼子?”
这话摆明了是要张显闭嘴。
而张显也不负他的心意,低头道:“臣不敢,殿下乃光明磊落之人,必然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对这道遗诏的真实性,没有质疑。”
此言说得滴水不漏,可以有多重理解,众臣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百官之首,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厉害。
杨志安与司徒礼相视一眼,领悟彼此眼中的意思。
“丞相,你身为百官之首,怎能睁眼说瞎话?你可对得起先帝托孤之谊吗?”司徒礼怒然质问,眼里冒火,似乎有要动手的冲动。
张显转头看他,淡然一笑:“大将军,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活了这么多年岁,难道还不明白吗?三皇子乃是天命所归,我等自当拥护,若违背天意,可是要遭报应的。”
司徒礼冷笑道:“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看你张显平时还算个有骨气的忠臣,想不到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这般窝囊,我司徒礼真是看走眼了!”
“张丞相,先帝才驾崩不到一个月,九泉之下看到自己拖以重任的臣子转眼便背叛了他,不知该有多寒心!”杨志安也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张显不以为意,回过身去,不与两人争辩。
三皇子来回打量三人,目光闪烁不定,神情阴晴不明,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问:“除了司徒大将军与杨大人之外,还有谁质疑本皇子的吗?一次性站出来,让我好好瞧瞧清楚,往后我也好与你们多谈谈心。”
这时候站出来,跟寻死没分别,谁有这么傻?
还是保持中立最为稳妥。
于是乎,众人皆做鸵鸟状,将头埋起来,不做声。
三皇子这下高兴了许多,勾唇笑了笑,说:“既如此,那就先散了吧,礼部和户部的人着手筹备登基大典,这个月二十二号,就是个极好的日子,尔等不要懈怠了。”
众臣下跪领命。
最后,三皇子又看了杨志安与司徒礼两眼,只丢过去一个恐吓的眼神,而后挽剑离去。
地上的众臣齐齐松了口气,好些人如劫后重生般,差点瘫软在地上。
趁众人还没走,杨志安与司徒礼两人冲到张显面前去,大声质问他,方才为什么屈服于三皇子。
司徒礼一把揪住张显的衣襟,怒吼:“好歹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臣了,怎的这般软骨头?你不嫌丢脸吗?老夫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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