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看见他打蓉姐姐,逼着她嫁给县里的陈财主,蓉姐姐不愿意,他便对她拳打脚踢,事后蓉姐姐还不让我跟小五哥哥说,说是怕他担心,唉……”
这么说来,那个李兵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杨志安思忖着,继续问:“那这村子里,除了李兵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跟李姑娘有什么仇怨或过节呢?”
阿红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蓉姐姐为人最和善了,平时在咱们村里,经常帮助人,从来也不跟人吵嘴,大家都很喜欢她,不会与她有过节。”
如此说来,也就只有李兵有动机了。
小五是个好人,又救过杨志安的命,对他有大恩,这件事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但要为他翻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想了一阵,对阿红道:“阿红姑娘,我会想办法为小五证明清白,但是还需你帮忙。”
阿红两眼一亮,惊喜道:“当真么?你要我怎么做,尽管吩咐便是!”
“我要请你把我送到县里去。”杨志安现在还走不了路,自己无法去县城,况且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办事,有个当地人作伴就好多了。
“没问题。”
翌日清晨,杨志安和阿红两人离开李家村,来到县衙。
已经日上三竿了,县衙却还大门紧闭,一个人影都不见,杨志安忍不住叹气,这样的县衙一看就是县令不管事,下属常偷懒的,要想靠他们为百姓办事,那是比登天还难。
“还没开门呢,恐怕得等到午后了,这里常年都是这样的,”阿红无奈道,“杨大哥,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坐着等吧。”
“不,人命关天的事,事不宜迟,必须得尽快见到县令。”杨志安摆摆手,严肃道。
阿红为难道:“可是没开门啊,县令恐怕还在里面睡大觉呢,怎么见他?”
“睡大觉?”杨志安早已经气得不行了,“那我就让他没的睡!阿红,你去擂鼓!”
“擂鼓?”阿红微微变了脸色,“芙水县是不准擂鼓的,县令禁止了,要是谁敢擂鼓,就要受罚呢。”
杨志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登时怒不可遏。
“真是岂有此理!衙门前的鼓就是给百姓鸣冤用的,难道还做摆设不成?你只管去擂,一会儿见了那县令,我承担一切责任。”
阿红见他都如此无畏了,也不再扭捏,立即点了头,上前击鼓。
本以为擂了鼓之后,里面的官吏总该会动作快一些,来开门升堂,不料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大门才由一个精神萎靡打着哈欠的衙差缓缓打开。
“你们是什么人?一大早击鼓作甚?难道不清楚本县的规矩吗?”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阿红气鼓鼓地骂了一句。
衙差瞪了他一眼,继而又看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杨志安,不耐烦地说道:“你们究竟有何要事?如果不是人命大案,就别来打搅大老爷了,否则后果你们自负,千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杨志安道:“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赶快通知县令升堂吧。”
衙差摇摇头,叹气道:“好,既然你们非要往刀口上撞,我也没办法了,进来吧。”
耽搁大半天,杨志安和阿红总算进了县衙,而此时闻声而来的百姓们也越来越多,快把门都挤破了。
杨志安坐在堂下,泰然自若,倒是阿红毕竟没干过这等事,有点紧张,额头上一个劲冒冷汗,走到杨志安身边道:“杨大哥,我听说这县令最喜欢打人板子了,经常一上来就打人二十大板,之后才审案,咱们一会儿不会也要挨打吧?”
不问案情,倒先要打人二十大板?这究竟是什么县令?杨志安觉得自己真是大开了眼界。
“咱们又不是被告,凭什么挨板子?就算要打,也该打犯人。”
正说着,堂上走出来一个身穿湛蓝官服,五十岁出头的人,这人干干瘦瘦的,留着两撇小胡子,还睁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
这就是芙水县的县令,洪塘洪大人了。
“先前是什么人击鼓呢?所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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