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爹爹真是……先帝的儿子?
所以李珩才会这么忌惮他,不杀他不能安心?
直到出了皇宫,回到李府,杨澜的脑袋都还处于懵的状态,主要是,如果李珩早就知道他们是叔侄的关系,为何几年前他还要逼着她与他成亲?
这……这也太变态了吧?
这变态的程度,简直甩了景天照好几条街!
“杨澜,杨澜?”李亮见杨澜魂不守舍地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连忙握住她的手,连喊了几声。
杨澜回过神来,对上他担忧的神色,茫然问:“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李亮拉着她坐下,倒了杯水给她,“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为何去了一趟皇宫,就连魂都丢了?是不是皇上欺负你了?”
杨澜讪笑道:“我哪有啊?你别胡说,皇上怎么可能欺负我?”
“也是,他应该打不过你。”
“就是啊。”
李亮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倒是没再盯着杨澜不放,兀自坐着喝起茶来。
杨澜松了一口气,心想,她跟皇上是叔侄的事,最好不要让这家伙知道,否则肯定会被他嘲笑死。
正想着,忽听李亮道:“杨澜,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明天就别跟我去匀州了,还是去找你爹娘团聚吧。”
“怎么又说起这事了?”杨澜不悦地瞥过去,想了想,眯着眼睛道:“我说,你这总是不让我去匀州,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你以前在匀州那么多年,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在那儿,怕我过去了被发现?”
这回轮到李亮无语了,“你这丫头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吧?我就是担心你去了匀州,要吃苦,心疼你而已,怎么还成有猫腻了?你这么说,良心何在?”
杨澜听他说心疼自己,嘴角便忍不住疯狂上扬,笑容掩都掩不住。
“好啦,算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但是呢,匀州我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要自己去。”
李亮叹了一口气,这人倔起来,是八头牛也拉不回的。
“你去也可以,到匀州后先在城里住一段时间,等适应了那里的环境,再入军也不迟。”
杨澜看他对自己如此关心,心里也感动,颔首道:“好,都听你的。”
翌日清晨,天才刚刚亮起,李亮便带着几十个亲兵,从帝都城出发,赶往匀州。
当然,杨澜也在其中。
她这些年风餐露宿,四处奔波惯了,像这种-马背上赶路的日子,于她而言,早已经是常态,不存在吃不消的情况,一路上不曾有半句言苦。
反而是李亮,总担心她撑不住,有时候会刻意放慢赶路的速度,结果被她看出来了,一顿教训。
“我都说没事了,用不着休息,你还非要停下来,现在可好,白白耽误一晚上,你就不怕你那些手下背地里说闲话啊?”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爱说就说去便是,我才不在乎。”李亮笑嘻嘻的,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手里拿着根木棍,正在拨弄火堆。
篝火烧得正旺,将两人的脸都映得通红。
这是在路边的一座破庙内,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安静的很,所以两人说话,都是特意压低了声音的,显得有点怪异。
杨澜低声道:“你不在乎,但我在乎啊,他们要是说闲话,说的肯定是我,怪我耽搁了行程,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的累赘了。”
“不至于,不至于。”李亮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大不了明日,我亲自向他们解释一下,说是我非要休息的,并非你跟不上,与你无关就行了。”
“行个毛线!”杨澜差点没控制住声音,顺手抓住他的手腕,警告道:“你最好别这么做,越说越显得我很拉胯。”
毛线?拉胯?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亮茫然了一阵,将手腕抽离,还有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之后才说:“你既觉得不好,我不说就是。”
杨澜看着两人之间那隔开的距离,微微蹙眉,虽不曾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从出了帝都后,这几天里,李亮就有意跟她疏远了,以前牵牵手,甚至搂搂抱抱的时候都不少,也不曾见他刻意保持距离,怎么现在……难道,他终究还是后悔了么?
“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李亮给她铺好了干草,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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