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每天都在苦思冥想着,该如何得手,可惜沈河身边护卫众多,而且他本身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极其狡猾的人,戒备心强得很,根本难以接近。
她所带的药,除了银针上的麻沸散可以通过血流入体之外,都必须从口而入,否则无法发挥效用,故而必须近得其身才能使。
沈河也是怕人在饭菜里下毒,所以单独置备了一间厨房,一箪一食都由心腹经手,饭前还有人试吃,可谓是层层防护。
这就成了最大的难题。
也不知道小念亲怎么样了,她离开这么久,该不会回去之后都不认得她了吧?
那小家伙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估摸着确会如此。
还有爹娘祖母他们,亦不知是否安好,还有李亮……
正当杨澜日日发愁,唉声叹气之时,她突然听到一个消息,明日上午,沈河会出门去云升酒楼赴宴,叫门房备好车驾。
沈河外出,身边必然也是护卫重重,但是总比在府里的时候要容易下手些,不过,暂时也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明日先溜出去看看究竟,回来再做计较也不迟。
于是乎,杨澜当晚就把行动计划告知流火,要他明日同往。
流火做出一副萎靡姿态,有气无力道:“反正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就不去了,你自个儿去吧,老子还是等你哪天行动了再出手。”
“出手个锤子!”杨澜毫不客气地扭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让你去跟踪一下目标都不肯,我要你何用?不如干脆叫你毒发死了算了。”
“你……”流火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骂道:“恶毒!”
“我就是恶毒,你能如何?”杨澜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以后别来我这里讨解药,我跟你不熟。”
流火闻言慌了,连忙追上去,赔笑道:“杨贤弟别这么着急走嘛,有话好好说。”
“你又不听我的话,我说什么?我才不浪费口舌呢。”杨澜甩开他的手,眼底却是狡黠。
这厮小命还捏在她手里,不怕他不乖。
掌握他人生死,以令其为自己所用,偶尔还能吓唬吓唬他,这种感觉竟然还不错。
“我听你的就是,明天一定准时去找你。”
“这还差不多。”杨澜终于满意了,流火终于丧失尊严了,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第二天一早,两人趁周围人不备,偷偷来到侧门会合,一同溜了出去。
“沈河还没出门呢,也不知何时出来,咱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流火咕哝道。
杨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就纳闷了,你多等一会儿会死啊?还是赶着去投胎?”
“空等着多累?还不如多歇一会儿养养精神呢。”
“你们做杀手的,可以这么懒吗?”
流火摇摇头:“倒也不是,只不过现如今我不是为自己办事,少了很多动力,故而没斗志了,人就变懒了。”
“不如……”
话说到一半,杨澜“嘘”了一声,将他打断:“出来了。”
两人窝在远处的墙角里,望着大门口那边,果然看见沈河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之后便上了马车,“走,快跟上去。”
杨澜先行一步,流火先是愣了愣,而后也赶忙跟上去。
担心被发现,所以两人也不敢跟得太近,只得远远尾随,看见马车穿过几条长街,拐进一道窄街,最后在一座不起眼的酒楼门前停住。
这就是云升酒楼了。
以沈河的身份,平时出没的必然是高端场所,怎可能来这么普通的酒楼赴宴?
想来这并不是一般的酒宴吧?
杨澜想了想,说:“咱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然后转到酒楼的后门,翻墙而入。
这时流火突然说道:“杨贤弟,为何你身上这么香?好像女子用了胭脂水粉的那种香,难道你也用那玩意儿?”
听到这话,杨澜简直又惊慌,又气不打一处来。
都什么时候了,这厮居然还有空管她身上香不香?
“办正事儿呢,胡扯什么?”
流火嘿嘿一笑,扒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说:“我这也是正事儿啊,前些日子我就闻到了,一直纳闷呢,就等着你解惑。”
杨澜撇过头去,一脸杀气:“再没个正经,我就一掌劈死你!”早知道此人是这副德行,就不带他来了。
穿过后院,两人来到后厨附近。
以他们的形象进去,一眼就会被人看出来不是酒楼的人,不方便行动,于是只好趁两个伙计出来时,一人一个打晕,拖进了柴房,用干柴盖住,然后换上他们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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