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自然不信,以为她不过是危难之际,想吓唬自己罢了,遂冷笑道:“别扯了,我可不会上当。”
“你不信?”杨澜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肋下道:“不信的话,按一按你这里试试看,是不是有种刺痛感呢?”
闻言,流火半信半疑地摸向左边肋下,轻轻一按,果真有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袭来,且伴随着左臂有一阵麻痹。
“左臂也麻了吧?”杨澜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什么都能看透。
“怎么会这样?”流火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又是你……”
杨澜点点头:“是我。”
“可你是怎么做到的?”流火不敢置信,为了防止这小子再给自己下药,他这两天不论吃饭还是喝水,都已经万分小心,按理来说,她不可能有机会下毒才是。
“我只需要在你当日所服用的解药里做些手脚便可以了。”杨澜不紧不慢地说道,而后坐到石桌旁。
“你当日那么急切地想要解药,哪里会设防?”
是那颗红色药丸有问题!
流火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能在这人身上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当?他杀手的本能呢?都让狗吃了?
忽然间,他就很颓唐。
“你这次又给我下了什么毒?想怎么样?”
“这个毒啊,说起来就有意思了,”提起自己亲制的毒药,杨澜饶有兴致,颇为得意,“我是混合了二十三种毒草,将它们……”
“我不是想听你怎么把毒药做出来,而是想问如何才能给解药。”流火打断她,很不耐烦。
虽然被人打断谈话,有些不爽,但杨澜还是忍了。
“解药嘛,当然是你好好听话,等我觉得能给你了,就可以给你喽。”
“如果不吃解药呢,会怎样?”流火紧盯着她问。
“如果不吃?”杨澜嗤笑一声,“我觉得你恐怕扛不到毒发身亡的那天,就会来求我,因为这是毒比上次的要猛烈许多,自然也痛苦数倍,你会生不如死。”
“等熬过半个月后,全身经脉尽断,吐血而亡。”
流火一想起前些天里所遭受过的罪,就忍不住心肝一颤,杨蓝这小子是不仅人毒,下的药更毒,他是真惹不起了。
“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只是要你听命于我,为我做事,等到成功完成任务,我就把解药给你。”
“那不可能!”流火一口回绝,怒然拍了桌面一下,“我堂堂赏金猎人,怎可能听命于你一个毛头小子?那沈河是我的目标,你想都别想!”
杨澜也不强求,叹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你就等死吧。”
“你……”
流火气得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实在呆不下去了,扭头便走。
杨澜并不拦他,悠悠然坐在原位,保持淡定的笑。
他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脚步声,颀长的身影踏着月华返回。
“哟,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杨澜故意奚落道。
流火脸上一派平静,早已没了先前的愤怒,他缓步走过来,来到杨澜身边坐下,缓缓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眼下于我而言最重要的,除了刺杀沈河,还能有什么?不过,那沈河也是你的目标,你能真心帮我吗?可别到时候坐享其成,暗地里戳我脊梁骨啊!”
“我怎么敢?”流火挑了挑眉峰,“我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了,哪儿还敢跟你斗?只要你目的达成之后,能给我解药,解了我身上的毒就行。”
杨澜笑道:“这不是问题,我这个人说话算话,不像某些人言而无信。”到了此刻还不忘讥讽对方一句。
流火自动忽略,颔首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对了,你说这个药半个月就发作,可刺杀沈河并非半个月内就能完成的事……”
“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杨澜摸出一颗粉色药丸来,“我都准备好了,没半个月你服用一颗药丸,暂时能压制住毒性。”
原来早有预谋,果然是只奸猾的狐狸!
流火暗暗骂了一句,将药丸接来塞进嘴里,吞下肚去。
“好了,话已说开,回去睡觉吧。”杨澜站起身,转头要进屋,不料手腕突然被扣住,听得流火幽幽的话声飘入耳畔:“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的话,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杨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将手抽离:“知道,知道了,要是我出尔反尔,到时便任由你化作厉鬼来向我索命,这样好了吧?”
“好。”
这日之后,流火彻底安分,平静的日子又往后推了近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