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他好,他会记得。
谁对他坏,他也铭记在心。
但是,崖子姜不知道改变他一生就是从今夜一个决定开始。
夜风来袭,火堆里焰火正旺。
一伙亡命盗匪正在密谋干一票大的。
崖子姜早已悄声无息的站在他们身后。
令人厌恶的笑声不断回荡。这样的笑脸,不知明天会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很久过去了,一位盗匪有意无意回头看一看,他愕然心惊,这小鬼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的?
那么他们刚刚商议的秘密不是泄露出去了?
几十号人,十几堆大火中扎堆把酒言欢,居然没有人发现这么一个小鬼头。
“混账东西这是你来的地方?”有人立马来气,提着刀走向崖子姜,有人拦住了他说,“急什么,有人自愿送肉,等等也无妨!”
一部分盗匪丢弃大碗酒站了起来,仍然坐着吃肉的盗匪不太上心的看着崖子姜。
少年郎飒然心定,不急不燥,一只手放在腰间握住骨刺,“西外没有青天大老爷,这是不辨不争的事实,今天很糟糕,这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吗?搞得我闹情绪了,我这人性子直爱记仇,我趁夜拿命来换回今天丢的脸,也就是你们口中说的犯贱,所以我来自取其辱想再丢第二次脸,不知你们赏脸不?”
他们在密谋策划一桩大买卖,结果来了这么一个晦气玩意,杀人之心立马涌上心头。
“废物,休得猖狂,今日城里一时心善饶你不死,还不知感谢,滚过来受死!”
“废物!你敢吗?”
一下子喧闹繁杂,全是盗匪猖獗的叫嚣声。
崖子姜最喜欢口舌之争了,能吵架解决问题绝不打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偏偏今晚他动了杀人之心,他一贯作风既然认定的事情,必要时会因情况而行,情况已经帮他做出了决定,他还是他,是那个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意想不到会做出什么来的自己。崖子姜发笑,假笑的嘴角暗藏杀机,“呵呵……芸芸众生,平等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我这不是来寻迹自找没趣了吗?很荒唐是不是,事实就这么荒唐,装模作样请务必让我来!”
忍不可忍了。
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伙盗匪气的不轻。有一些盗匪已经拔刀,准备与少年郎拼命。
几十把刀剑一一亮出来,于月光下闪耀不定,银光闪闪。
他们正要出手,崖子姜率先出手袭击,而且是全力以赴。崖子姜食指一弹一束鬼火般大小的炙热之火飞穿而过,紧接着一只小黑影比他们还快,神出鬼没一般根本看不清楚。
就只得一轮月环从身边划过。
嚯嚯作响一阵风吹响,风声占据的漫山遍野,小黑影与风并行划过一道弧线,鲜血慢慢流成了一条小溪流,一共有十多具尸体,死相惨烈,崖子姜又站在原来的位置,鲜血流过脚边,少年郎站在血泊之中弯了弯腰轻轻擦着凶器上的已经风干了的血迹。
这个时候,小火点才钉在一棵树上燃烧着,弱弱的火光照出山野树林里相继倒下了很多人。
“好俊逸的身手,你们看清楚了?”这位盗匪夸赞一句,看看身边的同伙希望有人给一个满意答复,结果全然是摇头表示看不清。
崖子姜也迷惑不解,他好奇问,“你们跟不上我的速度?”
这小鬼头还是今天给欺负的小鬼头?简直判若两人。
一出手便是震惊所有盗匪,几十号盗匪怔怔出神,愣是没反应过来。
崖子姜再问,“老老实实做个老实人,下场至于会这样?”
自强不强,敌人说了算。
现在看起来自己还是蛮厉害的,没白费老爷子的苦心。
试一试才明白,原来自己高估了这些贼人,少年郎敢来这里就是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来拼死一个算一个。他以为今夜回少不了一番苦战,结果两极反转,这些人是如何的不堪一击。是他们激起自己的勇气,那么说来今天没有白白挨打。
年纪轻轻就比这些年长的人厉害,不是自己天资聪颖,而是自己有一个好老师,到了今夜,崖子姜才知道家里那位老爷子是个厉害的家伙,崖子姜也证明了没丢老爷子的脸。
地上东倒西歪躺着十多具逐步凉去的尸首却无人问津,他们都是拿命做买卖的狠人,刀锋上混饭吃哪有不挨刀,没想到今天惹了一个更狠的小栽种。
这小鬼绝对有中三境修为,若不然,不可能做到一阵风时间便夺取了十多条人命。
若是中三境修为,他们当中无人是对手。
许多盗匪已然放低姿态,一位盗匪和和气气说,“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不过是闹了个误会,在下给你赔个不是,这不就得了?”
“哇……”自个哇一声,拖得很长。
接着,少年郎便不理不睬,半张脸沾了血迹,血点斑斑,半张脸让黑暗遮住,由着风儿吹的样子很随性而为。他站立与一伙亡命之徒对视,他激一激他们说,“我喜欢听拔刀的声音,你们难道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了?今天城里你们不是表现得很嚣张跋扈?”
崖子姜正愁长夜漫漫没有好玩的,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改变了策略,由杀人之心变成了玩人之心,他酝酿一下该怎么去尝试。
夜深人静了,静得发慌,丝丝缕缕的雾霜飘着,冰寒渗入骨髓。
比寒冷更刺骨的是气人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