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琯抱着古琴却没有动,微笑看着他在马蹄和乱刀中敏捷闪避进攻。
傅青云双掌狂飞,点点紫芒不断在指间闪动,每出一掌,必有一人从马背上大叫着飞出,无人能扛住其一掌之力。
他神识敏锐,出手又快,四周乱刀尚未及身,早被他一掌拍飞。不一刻,十几轻骑兵竟然无一人逃过他的手掌,空留十几骑战马驮着马鞍往远处跑去。
琯琯脸上笑容更盛,短短半年多时间,傅青云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与在“阎王洞”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傅青云转回琯琯身边,两人相顾会心一笑。
梁丘赐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挥手,身后又一队轻骑兵奔出。
这队轻骑兵足有百骑,数量比先前增加了几倍。上百骑战马排成方阵,铁蹄整齐划一的击打着地面,踏起滚滚黄尘,如洪流般朝俩人碾压过来。
傅青云面色微变,琯琯淡然一笑,提起七弦古琴,秀指开始舞动起来。
“铮、铮铮铮!”一阵急促高亢的琴声蓦地震荡而出,铿锵激越的声调在空气中激荡翻滚,宛如一队队天兵神将持枪执戈席卷过来,千鼓齐鸣、万马奔腾,声势骇人。
那队轻骑兵闻声大震,面色瞬间变为土色,大声呼叫着死死勒住缰绳,刹住马步,调转马头夺路就逃。
梁丘赐又惊又怒,他虽觉那琴声有异,闻之心惊肉跳,但也不至于吓得转头就逃。
那是因为琯琯施展的魔音攻击只覆盖了这队轻骑兵,其他人虽能听见琴声,却不至于陷入魔音幻境。
琯琯武功虽高,但魔音同时攻击上百人,已是她能施展的最大极限了。
琯琯停下拨弄琴弦,面色苍白了不少。
施展魔音同时攻击上百人,是极度耗费心魂的。
梁丘赐高声喝斥,但那落荒而逃的轻骑兵却置若罔闻,只顾催马闷头逃命。他扬起马鞭,连连抽打从身旁夺路逃过的轻骑兵,却无济于事,仍如着了魔一样往远处逃去,瞬间脱离了大军队伍。
梁丘赐惊得舌挢不下,他回头扫向琯琯拿着的古琴,知她琴声定有怪异。但他身为大军统帅,岂会被奇术淫技吓到。他手一挥,喝令道:“擂鼓!”
“咚咚咚!”十几面战鼓同时雷动,声震山谷,杀气横空,声势浩大的战意席卷过来。
“杀!”梁丘赐手再一挥,又一队上百骑轻骑兵纵马窜出,向琯琯和傅青云猛扑过来。
军鼓之威,在于其凝聚军魂,挥洒战意,最能激励人心,击退心中恐惧魔障。十几面战鼓一响,天煞魔音这种攻击神魂的武功就再无用武之地。
琯琯和傅青云相顾一笑,同时身子一闪,一股烟消失在莽军铁骑眼前。
小兽紧跟其后,一灰、一白、一青三个影子如旋风般追着刘秀去了。
傅青云和琯琯并不是狂妄到想以二人之力对抗上万莽军精骑,而只是希望能阻挡片刻,让刘秀等人逃远一点,多一分逃出生天的机会。
梁丘赐一声令下,又率着大军从后追赶上来,蹄声轰鸣,排山倒海,震得整个山谷跟着颤抖。
飞箭不时破空落下,幸亏两人神识都敏锐过人,闻风声知箭势,左躲右闪,或以手拨箭,流箭虽多,却并无实质威胁。
康康身形较小,也跟着左避右闪,灵动无比。
两人追上两匹落荒而逃的骏马,飞身上马,打马狂奔,追上刘秀等人。
“青云,你们快走!”刘秀眼看梁丘赐大军又从后追了上来,一脸惶急的喊道。
刘秀和几十部下战马早已筋疲力尽,马鬃上全是汗水,如被雨水浸泡过一样,根本跑不过莽军健马。
“哥哥快走,我再抵挡一阵!”两人调转马头,傅青云手中拿着一根马鞭,琯琯从七弦古琴中抽出一支秀剑,准备再阻挡莽军片刻。
梁丘赐领着大军从后涌了过来,十几面战鼓鼓声隆隆,雷鸣不止,震得山响,琯琯的魔音和小兽康康的啸声再不起作用,无法扰乱敌军心魂。
两人正待与莽军短兵相接,青龙山上忽然一阵呐喊,跟着冲出一彪人马,却是青龙帮大当家贾复、二当家周任带着一帮兄弟从山上冲下来接应。
青龙帮本是马帮起家,帮中马匹精良。只见他们每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一匹健马,呼啸着冲下山来。
“青云兄弟,我来也!”贾复领着一帮兄弟直扑莽军前锋,周任则领着几十匹健马追上刘秀,让刘秀等人换下早已精疲力竭的战马。
傅青云大喜,此时换上几十匹健马,无疑是救了刘秀等人一条性命。
傅青云、琯琯和贾复一帮生力军截住莽军前锋冲杀一阵,打马再逃。
刘秀等人换上几十匹活力十足的健马,莽军又被青龙帮众阻挡了一阵,众人打马狂奔,终将莽军远远的甩在了身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