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像连体婴一样,别扭却很亲密,礼貌的站起来告辞,到前台结账之后离开了。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钟奕铭原本因嫉妒而昂扬的斗志消失了一大半,可还是忍不住试探挑衅:“我不是让你不要再跟他来往,怎么不听话?”
梅朵很不喜欢他的语气,反唇相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是你家的狗。”一盆冷水浇下来,钟奕铭恼羞成怒:“你信不信我——”
“你想威胁谁?”梅朵杏眼圆睁,脸绷的紧紧的。钟奕铭话说到一半被梅朵呛了回去,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形象真是难看到不行,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以这种无礼的姿态出现,还是说在她面前他才能放下一切面具和伪装?
没有尝过嫉妒的滋味,又怎么能叫真正爱过呢,爱情中的嫉妒往往和痛苦相伴,钟奕铭知道自己并非圣贤,过不了爱怨痴嗔这一关,于是握着梅朵的胳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我的车就在对面。”
梅朵躲开他的手:“你怎么找到我的?”“只要我想找你,就能找到!”钟奕铭手上使了点力气,想把梅朵拖走,她倔强的不肯跟他走,他的火气又冒上来,对着她的脸就狠狠的吻下去,手还在她身上乱摸,覆在她胸口。
梅朵被他挤在座椅角落,身体扭曲着很难受,只得不停的推他,想避开他,他却一点也不肯放,把她抱得紧紧地,不停地吻。
正在这时,身穿印度传统服饰的服务生端着盘咖喱鸡肉进来,见此情形吓了一跳,看着挺俊的一个男人,怎么当众非礼姑娘?服务生心中的正义感顿生,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边说边拿眼睛很鄙视的瞅着钟奕铭。
“没你的事,放下盘子走。”钟奕铭坐直了,整了整衬衣领子,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钱夹,取了两张钞票给服务生当小费。
谁知道,这印度服务生正义感很强,不仅不收小费,还挖苦他:“对不起,先生,我在跟这位**说话,**,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报警。”
钟奕铭刚要说话,梅朵抓起一块咖喱鸡就塞到他嘴里,堵住他的抗议,向服务生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替我担心。”服务生这才醒悟,是小俩口闹别扭,尴尬的笑笑,离开了。
钟奕铭把嘴里的咖喱鸡块吃下去,觉得味道还不错,向梅朵道:“再给我吃一块。”他这态度转变还真够快的,简直像个任性的小孩子,梅朵既好气又好笑,猜到他还没吃饭,又夹了一块给他,看着他吃下去。
吃了点东西,肚子不再饿的咕咕叫,钟奕铭喝了一大口水之后,拿纸巾擦了擦嘴,侧目看着梅朵,一别数月,她并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却觉得她更美了,而且比以前多了点成熟感。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又跟杜维之在一起?”钟奕铭提起这事就来气,一张脸又拉长了。梅朵辩解道:“我没跟他在一起,他离婚后到海城来工作,公司跟我在一栋写字楼里,偶尔碰到就一起吃了顿饭,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有这么巧的事,你确信他不是故意接近你?”钟奕铭眉眼斜睨,不大相信梅朵的解释。杜维之对梅朵有想法,他看得出来。梅朵被他眼神中的怀疑激怒了,自己有一肚子委屈还没问他呢,他倒先来质问她。
“你谁呀,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疯狗一样跑来兴师问罪?”梅朵想到他之前失态的样子就怄气,幸好杜维之没跟他一般见识,狠狠的拿话呛他。
“什嘛关系,多新鲜呀,合着有了他,在你眼里我就成了疯狗,看来你跟他是同类,一对白眼儿狼。”钟奕铭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这会子有老男人来追,就不把他这个旧情人当人了,当初睡一个被窝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疯狗,丫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梅朵见他耍横还耍出理来了,站起来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可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人,你坐下,把话说清楚!”钟奕铭把梅朵按着坐下。
“钟奕铭,你撒泼可撒够了啊,我就没见过你这样胡搅蛮缠的男人。”梅朵提着口气,教训他。一上来就逞凶耍狠,好言好语跟他解释他还不信,自己若不拿起架子,他只当自己好欺负,能消停才怪。
钟奕铭见她别过身不说话,手拉她胳膊想让她转过身来,她就是不肯,他只好放低了姿态哄她:“那我相信你还不行吗?你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没别的。”“你信不信我才不管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梅朵赌气的说。
钟奕铭原本就有点怄气,听她这么说更是气上加气,自己已经低声下气,她还是这般不讲道理,闷了半天也没把怒火给压下去,心里明白,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是为了跟她吵架来的,嘴上却不服软:“这么说,我怎么想你根本不在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
梅朵听他声调儿虽然不高,却是满含怒气和幽怨,知道杜维之的事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他心里这别扭可要闹大了,转过身来看着他:“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相信我,不用我多解释你也会信,你认定我会背叛你,我说什么也没用。”
“那你干嘛跟他一起吃饭,你俩没什么的话,有必要一起下班、逛书店还一起吃饭吗?”钟奕铭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可有些话憋久了还真是不吐不快。
梅朵算着明白了,敢情这家伙跟踪了自己一路,以他的脾气,喝了这么一大缸醋,他不往外冒酸水才怪。
“就算我跟他一起吃饭,也不能代表什么,难道我连朋友也不能交?我在海城不认识几个熟人,他算一个熟人。”梅朵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他任性、爆脾气、没涵养,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钟奕铭端详着她,见她看着自己那种嗔怪的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一把抱住她,多日的思念化作深深的拥抱和热吻,看到她的脸庞、闻到她的气息,让他心中的石头放下一大半,他有多么渴望她,有多么想念她,她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就快急疯了。
梅朵想起那时司徒慧蓝说过的话,拼着力气推开他,她想跟他谈谈,但不是一上来就亲热。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梅朵道:“我已经躲开你了,你怎么非要找上门来呢?
“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躲着我?”钟奕铭一脸的无辜和不解。梅朵垂着脑袋:“你不是都已经司徒慧蓝订婚了吗?别当我不知道。”
钟奕铭难以置信的捧着她的脸:“小东西,你听谁说我订婚了?我没订婚,我一直在找你,从你毕业开始,找了两三个月,你一句话也不留,丢下我一个人跑到海城来工作,我没怪你,你倒怪起我来。”
“司徒慧蓝说的,你去英国之前家里就把你俩的婚事定了。”梅朵把那时司徒慧蓝的话告诉钟奕铭。
钟奕铭之前一直怀疑司徒慧蓝有没有在背后捣过鬼,此时梅朵一说,恰恰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以司徒慧蓝的个性,找她谈话,必然是想方设法句句打击,她有多伤心和痛苦,才会选择离开他,想到这里,钟奕铭心疼不已,低头亲吻她头发。
“你宁愿相信她的胡言乱语,也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为什么不跟我证实就自作主张?误信人言也就罢了,你还玩失踪,我现在跟你说,你听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将来我会娶你的,我说到做到。”
梅朵没想到他会忽然承诺,有点不大相信,可是他如雨点般密集而来的吻已经叫她无力做多余的思考。
找准了机会,梅朵狠狠的咬下去,钟奕铭嘴上吃痛,报怨:“你为什么非得这样折磨我?”他的小梅朵一向娇柔温顺,怎么此时像个小豹子,竖起浑身的毛对敌人虎视眈眈。
梅朵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扑通扑通狂乱的心跳,手推他肩膀,不让他靠近自己:“你不要碰我,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我,我会有多着急?”钟奕铭握着梅朵的手轻轻地揉,经过刚才那一通闹,他已经摸清了她脾气,心里越是着急想知道,越要耐着性子注意语气,引起她的逆反心理反而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钟小哥变身斗鸡,要啄人眼珠子了,速来围观。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想象一下,要是别的楠竹遇到老杜这样的情敌,会怎么做?
程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有车砸车,没车砸人。
周樵樵:调走,把他调走,调去爪哇国,眼不见为净,敢回来试试,灭了。
叶小航:你俩好吧,看你俩得意到几时,巴不得你俩结婚,爷转脸给你戴绿帽子。
萧磊:她是你妹妹,你俩不能结婚,结了婚我就去揭发你们。
叶小舫:既然来了,这段饭就算我请吧,继续吃啊,不够吃再上几个菜,油炸猪心,吃吧,看你俩吃不得下。
谢羽杨:都在啊,那就一起吃吧。(不一会儿,印度阿三服务员跑上来,哎妈呀,楼下好多城管把这里包围了,好可怕……)
☆、第39章
“我打过电话给你,是你妈妈接的,她让我不要再找你……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爸爸走得早,妈妈非常疼我,他们把我生下来,不是为了让我到别人家看人脸色受人冷遇。。”梅朵伤心地侧着脑袋,神态哀伤。
没想到,连他妈妈也出面斥责了她,钟奕铭内疚的伸手捧着她小脸,凝视她:“我对你的心意,你心里明白,我为你去拉萨、现在又到海城来,你总不会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干出来闲逛。”
“我不怀疑你的心,可是我怕令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你家里为这件事给你施加的压力一定不小,要是你顶不住压力,那我……”梅朵说不下去了。她之所以选择离开,就是怕他有一天会抛弃她,很怕很怕,怕自己还在爱,他就已经不要她。
没想到她竟会这样患得患失,可见她心里也是很在乎这段感情,钟奕铭很是动容:“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呢,还是你压根儿就不相信我。”
梅朵埋着头抽泣,钟奕铭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暗自思量,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在雁京举目无亲,自己要是始乱终弃,对她的确是很大的伤害。之前他总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没为她想那么多,现在设身处地替她想想,她选择避开一段复杂的关系,也不能说她的选择不对。
钟奕铭安慰她:“好了,你什么都别想,一切都交给我解决好不好?只要你对我有信心,我会为你承担一切。”他的声音听起来深沉而充满感情,尾音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梅朵泪眼迷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相信他,都说女人是最容易心软的动物,看到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双颊都快陷进去,她的心顿时揪起来,轻抚他脸颊。
吵的再凶,还是跟他最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和他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仿佛这是一种本能,他熟悉的温度能让心里平静。
“梅朵……”
“嗯。”
“这几个月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做梦老梦见你。”
“你的心太狠了,一直躲着不见我。”
梅朵一阵抽泣。
“人生苦短,相爱不易,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彼此折磨?不再相爱而分手,我无话可说,可我们明明是相爱的。”钟奕铭握着梅朵的手,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手上。
“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征求你的意见就做决定,以后我都相信你,相信我们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梅朵知道这次是自己辜负了他,是她对感情没有信心先放弃了。钟奕铭托起她下巴:“信誓旦旦的话,我不想再说,再动听的承诺也比不上实际行动,我会让你知道,你跟着我不后悔。”
梅朵把脸贴在他手上,满心依恋。看着他又开始低头吃东西,真像是饿了很久似的,她痴痴地看着他,一刻也不忍离开目光,爱瞬间淹没理智,手情不自禁的轻抚他后颈的发际。
这次重逢让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面对他的追随,她再也无法逃离,装不出冷漠和矜持,只想和他厮守,有一天便算一天。
陪梅朵去超市买了点东西,钟奕铭开车送她回家。
两人在弄堂里走,到处黑灯瞎火,偶尔过去个男人,看起来也是鬼鬼祟祟的,钟奕铭皱眉道:“你住这里?这里是老城区,治安一向不怎么好。”梅朵告诉他,这里租金很便宜。
“等我回去以后给你找个大一点的房子。”钟奕铭可不想让她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仅不安全,交通也不是很便利。
楼道狭窄拥挤,天黑之后更是一片昏暗,钟奕铭小心翼翼的扶着梅朵的腰,怕她不小心会跌倒。梅朵道:“你走的你的,不用管我,我每天走都习惯了。”
好不容易走到顶楼,梅朵打开家门,两人进屋,才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房间很小,放眼望去,家具寥寥无几。
一眼便看到窗台上那几盆花草,虽不是名贵品种,却长得郁郁葱葱,其中一盆茉莉,翠叶间开着小小的白花,随手摘了一朵,钟奕铭把花夹在指缝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阵阵清香扑鼻,就像他的梅朵一样,美的令人心醉。
走进卧室看看,这里也明显带着她个人风格,相当简洁,墙上挂着几幅她自己画的油画。
再次走到外间,钟奕铭注意到梅朵书桌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与这个简陋的家风格很不相同的镜子,镜子是欧式复古的款,华丽的像是童话里公主卧房里的镜子。
“这是你的魔镜吧,每天对着它问,镜子镜子,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钟奕铭笑着问梅朵。梅朵说:“我这里最贵的一件家具就是这镜子,洛可可风格。”
书桌上放着一只大玻璃瓶,瓶身透明,清水养着一把粉红粉紫的波斯菊,为单调的书桌凭添了不少色彩,到底是学美术的,她对色彩的搭配和运用很在行,整个房间让人看着说不出的清爽和舒服。
电脑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钟奕铭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时自己从英国寄给她的那盒巧克力的包装盒,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留着,心里顿时暖暖的,打开看看,她装了些发夹、小饰品之类的杂物,看来是当成收纳盒用了。
梅朵给窗台上那些花草浇水的时候,钟奕铭从背后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今晚能留下吗?”“你到海城来,你家里知不知道?”梅朵侧过脸问。
“他们还不知道,我们集团在海城的分公司有一个重点项目,我这次是借着检查项目进展的名义过来。”钟奕铭如实告诉她。梅朵想了想:“那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等你在雁京的事解决了,再来找我。”“好吧。”钟奕铭没有勉强她,脑子里却在盘算,要尽快给她换房子。
从梅朵家离开回酒店的路上,钟奕铭打电话给海城分公司的某位负责人,让他帮着物色一处宽敞而且交通便利的小公寓,而且指明了不要他们集团自己开发的楼盘。
“一百一十平米左右,两室两厅就够了,光线要好。”钟奕铭说出大致的要求。对方问:“要精装修吗?”
“不用,简单装修就好,回头我会给你设计草图,按照我的要求装修。”钟奕铭早就想好了,梅朵应该跟他差不多,不喜欢太复杂的装修,只要房间宽敞,给她一间独立的画室,她肯定就会很满意。
对方答应了,保证两星期内找到房子,一个月后就能居住,钟奕铭不放心,又交代一句:“住进去的是我一个朋友,所有材料必须防水环保,花多少钱无所谓,一定要各方面都满意。”
这以后他到海城的次数不会少,住酒店的话去看她也不方便,最好能住在她那里,为了他和梅朵的第一个家,得花点心思,他这么想着,不打算立刻就带梅朵回雁京,一方面他家里需要慢慢说服才能接受他俩的感情,另一方面,他不希望再让司徒慧蓝有机会破坏他和梅朵的关系。
天气预报说的果然没错,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起了一阵大风,天空中很快乌云密布,大街上飞沙走石,钟奕铭外出办事回到酒店时,豆大的雨点已经从天而降。打开电视看本市新闻,新闻里说,受台风影响,海城未来两三天都将在暴风雨中度过。
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景色,整个城市妖雾弥漫,像是被怪物包围,黑沉沉的天空,云端不时电闪雷鸣,一阵疾风过后,暴风雨随之来临,漫天遍地席卷一切,没有开灯的房间霎时间漆黑一片。
梅朵下班了没有?他看看手表,刚过了七点,她应该不会这么早下班,即便是台风天老板准许提前下班,她这时候也应该在路上。
雨势这么大,城区很快就会积水,到时候**一片,万一她被困在地铁的地下通道里怎么办?又或者,她在回家的路上被狂风刮落的广告牌子砸到?钟奕铭坐立不安,种种最坏的猜测不停在脑海中盘旋。
他焦急的打电话给她,想确定她是否平安,大概是暴风雨天气信号不强,他怎么打也没把电话打通。
不出所料,仅仅过了半个小时,酒店对面的街心花园就已经多处积水。钟奕铭始终放心不下,决定坐车去梅朵家看看。
公司离酒店有一段路,看天气这么恶劣,让司机开车来接,也不知要到几时才能过来,不早点过去探望梅朵心里始终不安,钟奕铭想着找辆出租车过去也就是了。
酒店楼下,他出到十倍价钱,也没有出租车司机肯在这种天气出车,无奈之下,他只得朝着梅朵家的方向步行,眼见风雨交加,他十分担心梅朵的安危。
路上积水的路段越来越多,虽然打着伞,钟奕铭全身上下却早已湿透了,冷的直哆嗦,好在他身体一向健壮,不然还真受不了这样在暴雨中前行。沿街的店铺站满了躲雨的人,看到他在风雨中艰难前行,不时有人叫他过去避雨。
原本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梅朵住的那片居民区,狭长的街道积水已有半尺深,天已经完全黑了,钟奕铭小心翼翼蹚水而过。
梅朵已回到家里,顾不得身上湿透的衣服,她着急的是她那些画,学画几年,她的作品实在是不少,心血都在其中,要是被雨水打湿了,将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雨大风急,房顶有两处漏雨,漏下来的雨水很快在地板上汇聚成小河,窗户虽能关上,可雨水还是能从缝隙里透进来,不一会儿就把书桌打湿了。梅朵刚把一部分画转移到高一点的地方,又赶紧去抢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忽然间,室内一片漆黑,梅朵一惊之下差点把手里的画稿扔在地上,就在她兀自惊魂未定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更令她赶到害怕。
“谁?”梅朵撞着胆子问。“开门,梅朵,是我。”钟奕铭站在门外,听到她声音,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梅朵听到他的声音,忽然间眼泪就奔溃了,抽泣着过去把门打开。顾不得浑身上下早已湿透,梅朵在看到钟奕铭的那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紧紧的抱着他。此时此刻,千言万语也抵不上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来的时候看到一阵闪电,大概这楼里的电线被雷给劈了。”钟奕铭帮梅朵收拾东西。梅朵点了一支蜡烛,见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不断往下滴水,问他:“天气这么不好,你怎么不在酒店呆着?”
“我来看看,台风天你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我不放心。”钟奕铭之前就已经注意到房顶的裂缝。梅朵没说什么,心里却很感动,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着这么大的风雨来看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我回到酒店时已经开始下雨,打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担心你会不会被暴风雨困在路上,所以过来看看,不如你收拾几件衣服跟我回酒店去,总比你在这里停水停电要安全。”钟奕铭放下手里的东西,四处打量,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蜗居在台风光顾过后颇显狼狈。
“外面风雨这么大,出门多不安全,我不敢再出去了。”梅朵把书桌往边上抬,钟奕铭过去帮她。两人合力,总算把桌子放到雨水打不到的地方。
看到叠放在椅子上的一摞油画,钟奕铭想把油画挪个地方,其中一幅无意中掉落在地上,他捡起来看看,觉得有些眼熟,像是那时梅朵在西藏画的,拿到蜡烛边上对着看,问梅朵:“这是你那时画的我?”
梅朵看了一眼,嗯了一声。钟奕铭心中动容,尽管他不怎么懂画,也知道这幅画她画的很认真,而且跟别的画不同,这一幅她用塑料纸包了起来。
“如果咱俩不能在一起,你有了别的男朋友,会把这幅画丢掉吗?”钟奕铭望着梅朵。梅朵把屋里漏雨的地方用水盆接着,听到他突然说这话,没好气的瞅他:“我把画丢给你,你要吗?”
钟奕铭蹲到她身边,很认真的看着她:“在你心里,有没有人能取代我?”就知道这家伙喜欢听甜言蜜语,梅朵手指一弹,喷他一脸水:“没人能取代你……你这样天天念叨,老年痴呆了也记得你。”“幽默!”钟奕铭眉开眼笑。
雨水一滴滴的落下,钟奕铭抬头看了看:“只能等明天风雨停了以后再找人来修补房顶,这时候工人来了也没法干活。”
梅朵走到洗手间,拿了一条干毛巾给钟奕铭:“给,擦擦脸。”钟奕铭接过去,见梅朵头发全湿了,细心的拿毛
巾替她擦干脸和头发之后,才开始擦自己的。
“你吃饭了没有?”钟奕铭问。梅朵点了点头:“吃过了,本来我要加班赶一期稿子,组长接到通知说晚上有暴风雨,就让我们提前下班了,我在公司附近的饭店吃了碗面,走在路上就开始下雨,我就没坐地铁、直接打车回来,等我到家的时候,才发现窗户已经被风吹开了。你吃过没有?”
“我在分公司开完会以后吃了点,怕雨天开车不安全,只好走过来。”钟奕铭注视着烛光下梅朵的身体,衣衫尽湿之后曲线毕露,她自己似乎还没发觉,还在收拾杂物。
作者有话要说:又加了一点。
☆、第40章
“你把东西收拾收拾,等一会儿雨小一点的时候,跟我搬到酒店去住,天气预报里说,这次台风带来的降雨要持续好几天,你这里停水停电,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钟奕铭边说话边打量屋顶,想着找工匠替她把屋顶修好。
梅朵嗯了一声,告诉他,昨天晚上组长就打电话给她了,公司决定台风期间放假两天,确保员工的人身安全。
把梅朵放到床上,钟奕铭穿好了衣服,轻抚她的背:“怎么不起来?”梅朵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被你压了一夜,我浑身酸痛。”最疼的是胯骨,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可以被摆成那样的角度。
“那我帮你按摩按摩。”钟奕铭的手按在她背上。“不用了,你少折腾我就行。”梅朵钻进被子里。“那可不行!属于我的权利,我一丁点儿也不会放弃。”钟奕铭脸跟过去逗她,眼神坏透了。
梅朵听着生气,觉得他一点也不怜惜自己,猛然把被子掀开,瞪他:“我是你的玩具吗?”“没错,你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玩具,英文名叫girlfriend,日文名叫インフレータブル人形
。”钟奕铭无耻的笑。
活了二十八年,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疼,只要能占有她,什么都能妥协,只求日日夜夜和她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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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檐下窗棂斜映枝桠与你席地对座饮茶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提笔不为风雅灯下叹红颜近晚霞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爱恨如写意山水画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
☆、第41章
上午,趁着雨势渐小,钟奕铭打电话到公司,让人派了一辆商务车过来,把梅朵的那些画和随身物品都打包送到他住的酒店,梅朵的东西很少,除了简单的衣物就是各种各样的画具,笔记本电脑也是随身不可少的。
台风带来的狂风暴雨到了中午又将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水世界,酒店里倒是一切如常,应有尽有。他带她去吃最精致的食物,买最漂亮的衣服给她穿,像宠个小孩子一样把她捧在手心里。
“多吃一点,你太瘦了。”吃饭的时候,钟奕铭生怕梅朵吃不饱似的,又点了满满的一桌,见她喜欢吃龙虾沙拉,让服务生又上了一盘。
梅朵指着刀叉:“我不想用这个,太麻烦。”“那就让他们给你上勺子。”钟奕铭让服务生给她拿了一把勺子过来,梅朵接过去,吃的很开心。
他在一旁看着她,想起他俩那回在法国餐厅吃饭,她用刀叉刮盘子,被他说了几句,她不高兴的情形,心想,自己有时太过较真,只要她高兴、能吃饱,用刀叉还是勺子有什么大不了。等她哪天想学西餐礼仪了,他再教她也不迟。
梅朵见他老看着自己,斜了他一眼:“你又想说我什么,每次吃饭你都要说我。”钟奕铭淡淡一笑,吃他面前的鱼子酱:“我不说你了,你能多吃点就行。”
一抬眼看到餐厅中央的琴台上摆放着一架钢琴,钟奕铭努了努嘴:“你会不会弹钢琴?”梅朵摇了摇头,父亲去世以后家境一直清贫,她哪有机会接触乐器。“我会,你等着,我去为你弹个曲子。”钟奕铭说去就去,梅朵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征得大堂经理同意,钟奕铭坐在那架白钢琴前面,打开琴盖,手放上去,宛转的曲调很快行云流水一般流淌出来。
梅朵听得入神,以手支颐看着他的侧影,他弹琴的姿态很优雅,随着曲调的变化,手和身体的动作也协调的跟着变化,心中暗想,也只有那么修长的手指才能在琴键上奏出如此悦耳的旋律。
情不自禁的向他走过去,梅朵靠在钢琴边上,目光和钟奕铭默契相对,他温柔含笑,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睫毛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每一个音符都是他灵魂发出的颤音,她看的出神,目光柔情似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只有他和梦幻般的钢琴声。
他俩的相处,难得有这样温柔的时光,钟奕铭示意梅朵坐到他身边,把她的手放到琴键上,带着她弹一支简单的曲子,他的手指微凉,覆在她手上,停留在皮肤上记忆让她再次想起昨夜的情形,脸不知不觉就发热起来。
梅朵兴奋不已,手指触摸琴键,这似乎是出生以来第一次,不敢相信,这样动听的旋律是从自己柔细的指尖滑落。
回到自己座位上,梅朵才问:“刚才你弹的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李斯特的《爱之梦》。”钟奕铭告诉她,声音柔软而磁性。梅朵笑道:“你还真是多才多艺。”
“我小时候脾气急,我妈说音乐可以陶冶性情,就让我练琴,直到我去美国上大学才丢下。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弹些简单的曲子。”钟奕铭淡淡的笑。
“你是我的王子。”梅朵夸奖他。
“你是我的王妃。”钟奕铭凑过去亲了亲她。
“肉麻!”梅朵甜甜的笑。
“你带头,先肉的麻。”
情人的窃窃私语总是浪漫而不厌其烦,只要两杯咖啡,他们就能对坐一下午,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满心喜悦的想,这是我爱的人,我爱他/她就像爱自己,此刻的时光,如此年轻如此美丽,要一辈子都这么相爱。
酒店里的两天是日夜颠倒的疯狂,暴风雨一直没有停,两人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房间里呆着,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开,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这天傍晚,仲禹打电话过来给钟奕铭:“媒体那边我都交代好了,如果司徒慧蓝发通稿,他们帮忙截住,实在截不住的话,我们的通稿也准备好了,不会让他们单独掌握话语权。”
“好,我过两天就回雁京,到时候你帮我约几家相熟的媒体总编,我要请他们吃饭。”钟奕铭对仲禹的安排很满意。离开雁京之前他就想好了,要逐步对媒体放出消息,钟家和司徒家并没有外界猜测的那些关系。
仲禹又道:“梅朵之前打工时常去的那家酒吧我打点过了,老板同意转让所有权,价钱方面可以等你回来再谈,我找人评估过,不会让对方漫天要价。”
钟奕铭嗯了一声:“之前所有员工一个不留,全部遣散,那家酒吧位置不错,你和薄荷有兴趣的话,可以继续经营。”
仲禹听他这么说,不禁喜出望外,老板一向大方,这次更是大手笔,以雁京商业休闲区的房价,那个酒吧估价至少两千万,他和薄荷再怎么能干,也不过是替人打工的白领,辛苦二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将来等酒吧赚了钱,大可以盘下来当做自己的资产。
钟奕铭又道:“啤酒公司那边怎么样了?”“经手过梅朵那份合同的人事部门负责人已经调职了,合同也已经注销,我看过了,那只是一般的用工合同,不会有什么问题。”仲禹尽责的汇报。
他知道,钟奕铭这是要为梅朵进钟家一步步的铺路。钟家那样的家庭,儿媳妇的清白很重要,梅朵在酒吧卖酒那点事儿虽说没多大,可要是经过有心人一渲染,搞不好会成为污点,所以之前钟奕铭没有轻举妄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谈完了公事,向来圆滑的仲禹也不忘记关心一下老板:“我听说海城遇到强台风,怎么样,你在那边还好吧?”
“酒店里还好,市区和郊县积水挺严重,机场全部航班都停飞了,高速也封闭了一些路段,电视里说因为山体滑坡,郊区的某个县二十多人死亡。”钟奕铭如实道,看到梅朵过来,顺势拉她一把,搂在怀里。两人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到此时仍是难舍难分。
梅朵微微吃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到。钟奕铭见梅朵往边上缩,故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无处可躲,只得靠在他颈窝里。
仲禹本想和钟奕铭再说说其他事情,听到电话那边声音不对,聪明的猜测:“说话不方便吧,那我先挂了,司徒**那边我会盯着,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你。”“行。”钟奕铭最欣赏仲禹的就是他不仅办事得力,而且特别善于察言观色。
梅朵望着钟奕铭,他听电话时抿着嘴唇的小动作很是可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捏捏他脸颊。钟奕铭低下头也看着她,没有说话,往她唇上吻下去,两人在沙发上吻的缠绵,钟奕铭随手把手机给关了。
他又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忙阻止:“不行啦,纵欲伤身。”跟他在一起才两天,她已经感觉到他的生猛和强壮,攀登顶峰的时候,他力气大得几乎能将她揉碎了。
“我有分寸,会量力而行。”钟奕铭没有立刻解开梅朵身上衬衣的扣子,低头吻在她胸口,脑海里一直记着台风之夜她衣衫尽湿的样子,欲望一下子就被刺激的高涨。
茶几上放着之前他们喝剩的半瓶白兰地,他随手抓过来,知道她这两天在室内都没穿内衣,把酒泼在她衣襟上,酒液瞬间将衣服浸湿,她的胸前像是开了两朵红艳艳的小花,隔着衣服他咬上去用力吸吮,红的更艳。
“干嘛把酒泼我衣服上?湿哒哒的好难受。”梅朵娇腻的呻`吟。“这样更美。”钟奕铭抬起头,嘴角勾着一抹迷人的笑。
还真是恶趣味,梅朵记起来,他们第一次在酒吧里相逢的时候,他就故意耍无赖,把酒泼在她身上,盯着她湿透的衣服看,当时她就觉得他的目光很邪恶,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恶魔,对着她狰狞的笑。
他的床上功夫真是花样百出,梅朵很难想象,他对着司徒慧蓝那样的美女会没性趣,只是他既这样说了,自己便信了他。
有些话,她要是问出
来了,而他又不想回答,有的是推脱的理由。所以司徒慧蓝并不是他俩关系的节点,他为她去西藏,又为她到海城来,足以说明在他心里,她比司徒慧蓝重要,她很明白这一点,也知道真正能给他压力的,其实是他的家庭、他的父母。
两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很快随着梅朵回到单位上班而结束,台风虽然没有完全过境,势力却已经减弱,到了第三天,天已经开始放晴。
梅朵想搬回自己家去住,钟奕铭却不放她走,最多还有两天,他就得回雁京去,再长的假期也终将结束,他要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
好在第四天是周末,两人又得空厮守一整天,钟奕铭在书房上了会儿网,看到梅朵一直坐在窗前画油画,好奇的走过去看看。
“你画了一天了,画的是什么?”钟奕铭对画板上明暗对比强烈的颜色运用不是很理解。“索多玛城。”梅朵告诉他。
“索多玛?那不是圣经里以**闻名的罪恶之城,你从我身上激发的灵感就是**和罪恶?”钟奕铭不满的瞪着梅朵。梅朵哈哈大笑,拿着笔站起来在他脸颊上一抹,画了一条红道道:“你在我心里是个闷骚的家伙,既禁欲又**,你是个大怪物。”
这几天,钟奕铭兴致好的时候会把自己的那些梦说给梅朵听,梅朵匪夷所思之余,对他产生了深深地“鄙视”,他居然能在脑袋里想那些荒淫无耻的龌龊事,还把自己想成勾魂摄魄的妖精,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我刚才是骗你的,这幅画的主题叫爱,明暗对比的用色表达的是爱情里的种种情绪,亮色代表甜蜜,冷色则是心情灰暗的时候。”梅朵把笔放在松节水里涮了涮,又沾了一点绿色颜料,在他脸上画,红绿黄,她画了三道。
“这个能洗掉吧,万一洗不掉怎么办?”钟奕铭很担心的问。梅朵见他表情有点傻,又一阵笑:“能洗掉的,用松节水和酒精都能洗,肥皂也行,就是脱色慢一点。”
“那我也给你画上,咱们拍照留念。”钟奕铭从梅朵手里拿过画笔,在她脸上画了朵花。两人的脸顿时色彩缤纷起来。
梅朵拿出手机,拍下了两人挤在镜头前的样子,效果不错,她用彩信发给他。钟奕铭把照片存在手机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远的你,最近的爱》开始订购,详情请见本人围脖。
☆、第42章
洗过脸之后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梅朵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睡裙下两条长长地腿白皙光洁,钟奕铭坐在她身边碰碰她的腿,她踹了他一脚,把腿往里缩缩,他伸手握住她足踝,细细打量她的脚。
玉足纤秀玲珑、白皙如莲,只是缺少点缀,钟奕铭道:“你怎么不涂指甲油啊,好多女孩夏天穿凉鞋都涂指甲油的。”梅朵看他一眼:“你闲着没事尽琢磨女人的脚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她想把脚缩回去,他却不放:“我帮你涂上指甲油吧。”“我没买过指甲油。”“我去买,对面商场肯定有。”钟奕铭真的跑去换衣服出门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回来。
梅朵见他手里真拿着一瓶玫瑰红色指甲油,好奇的坐起来:“你说真的呀?”钟奕铭点点头,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真是恶趣味。”梅朵不能想象,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心甘情愿帮女人往脚上涂指甲油,可他调皮的时候,她也只能由着他。她不知道,男人真正动情的时候,为心上人做什么事都愿意,谁说犯贱不是一种快乐。
玫瑰红色就是衬皮肤,涂上以后她的脚看起来更美了,钟奕铭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蓝色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闪亮的铂金镶嵌碎钻的链子戴在梅朵脚踝上。
梅朵只觉得脚上一凉,坐起来看看,却听到细微清脆的铃声,奇道:“这是什么?脚链?干嘛给我戴这个?”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你走路的时候,亮闪闪的,把你的皮肤衬的更白。”钟奕铭托着下颌观赏,觉得很满意,从小耳濡目染,十六七岁就开始泡小妞儿,这些公子哥儿会玩着呢。
“我不习惯。”
“习惯就好了,洗澡也不用摘,不怕水的。”
“干嘛非让我戴脚链?”
“我喜欢看,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钟奕铭越看越满意,这一番装饰之后,她的脚都变性感了。梅朵注意到他的目光,摇了摇头,先是把刻有他名字的银牌挂在她脖子上,又让她戴上脚链,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梅朵把双脚从他膝上挪走。“怎么不是,你就是我的,我的小女奴。”钟奕铭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搞清楚,小丫头,难道她有别的想法,想都不要想!
梅朵半眯着眼睛,凑在他肩上揶揄:“要是能在我身上刻字,你是不是准备在我身上刻上你的名字?”“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在你这里,纹上几个字,钟奕铭到此一游。”他的手不老实的探向她小腹,故意逗她。
“你敢!”梅朵觉得钟奕铭真是可恶,这笑话很不好笑。钟奕铭却不以为然,大笑:“有什么不敢的,总有一天,我还要把自己的遗传基因种到你肚子里,让你替我造个小小钟出来。”梅朵听了这话直打他,两人很快亲热的抱在一起。
执起梅朵的手,钟奕铭看了看,她的手固然纤细白皙,指甲透着红润,因为不怎么保养,手心和手背的皮肤似乎不够柔嫩,忍不住道:“对女人来说,手和脸一样重要,以后要好好保护你的手,福气都在手上。”
梅朵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问:“我还有哪里不够漂亮,让你觉得不满意,你说!”“我觉得你哪里都很漂亮,但是细节不够精致。”钟奕铭莞尔一笑,他喜欢挑剔别人的毛病时不时就会发作。
“我是职业女性、上班族,为什么要活得像情妇一般精致?每天精心打扮就为了等男人回家?”梅朵颇不以为然。
钟奕铭点她脑袋:“你这种想法不对,打扮得体不是为别人,恰恰是为自己,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样子,活得优雅是一种态度,你真该跟我姑姑学学,看人家怎么做女人的,就算跟我妹妹们比,你也太粗糙了,皮肤、头发、手和脚,还有……都不知道好好保养自己。”
“我天生丽质。”梅朵嘟了嘟嘴,随即又道:“你姑姑和你妹妹们都是千金**,有那个闲工夫花钱保养,我每天忙得很,要挣盒饭钱。”
钟奕铭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笑道:“别的也就算了,穿衣服要有品味,世面上一些流行的款式设计不上档次不说,做工也不行,回头我让我妹妹介绍几个欧美的牌子给你,你穿过高级定制,那些衣服根本不在眼里。”
梅朵挤眼睛扮了个鬼脸:“你怎么跟我们社里那些八婆一样,整天关心衣服鞋化妆打扮,你别忘了你是个男人!”“我实话跟你说吧,男人从来都不喜欢粗枝大叶、活得像男人婆一样的女人,女人就得像个女人才讨喜。”钟奕铭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梅朵注重细节、提升品位。
梅朵不高兴了,觉得他完全把自己当个玩物:“照你的意思,我要是长得不美你瞅都不爱瞅我,长得难看的,都不能称为女人了?浅薄!”
钟奕铭见她忿忿的,把她拉到怀里,安抚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美比较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你不能否认吧,可是能不能继续把别人的目光留住,就不单单是长相了,你长得漂亮固然是我喜欢你的一个原因,我更喜欢的是你的性格,不刻薄,愿意相信别人又不过分依赖,我不喜欢那种总是怀疑别人动机,好像全天下都会算计她的那种女人,自己心理阴暗,所以看不到别人的阳光。”
梅朵撅着嘴:“我倒觉得我这样很傻,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她把柯荔荔和楚云泽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钟奕铭听,钟奕铭这才恍然,怪不得那时她和楚云泽刚好了几天就分手了,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说现在的女孩子可也真是,为了个男人就不择手段害自己同学。
“这种人包藏祸心,一时一事或许能得利,终不是长久之计,她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旦暴露,在对方心里的形象也就完了,所以她不得不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拢住对方,活得太累了,也失去了爱情的意义。”
钟奕铭说的倒是客观,可也不得不感慨,假如没有柯荔荔从中作梗,只怕梅朵和楚云泽且不会分手,以梅朵的性格,不会主动背叛对方,自然也就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除非去抢?
梅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揭穿她,既然她觉得只要能跟楚云泽在一起就是幸福,我又何必破坏她的美梦,如果她真心想忏悔,就对楚云泽去忏悔好了。”
“你这丫头坏呀,折磨对手最高明的办法就是掌握她不能说的秘密,让她惶惶不可终日,我敢说,柯荔荔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她给你发那个邮件,也只是试探你,怕你会破坏她和楚云泽。”钟奕铭笑着轻抚梅朵的头发。
梅朵觉得他分析的挺有道理,柯荔荔毕业以后就没再联系过自己,突然发来邮件,也不像是心血来潮,这么一想,她倒也释怀了。
“你说古代人可真有意思,形容美女全用的是植物,柳眉杏眼桃腮樱唇藕臂柳腰莲足,这要是组合成一个人形,得是什么样子?”忍不了多久,钟奕铭又开始发表谬论。梅朵哧哧的笑:“你可以画一个出来看看。”
“我画画儿不行,你画给我看。”额头顶了顶梅朵。梅朵挣脱他怀抱,跑到电脑旁点开软件画图,不一会儿就画好了,给钟奕铭看,钟奕铭看了大笑,一堆水果组成的人,能好看到哪里去,简直是个怪物。
“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雁京,上午送你回家,回头你把自己的东西拾掇一下。”钟奕铭扶着梅朵的肩,嘱咐她。梅朵嗯了一声,想起自己还没洗脸,要去洗掉脸上的颜料。
钟奕铭拉着她胳膊,手托着她的脸,动情道:“我这趟回去,可能要有些日子才能飞来看你,你要乖乖的每天按时吃饭睡觉,不准再瘦了,听到没有。”梅朵听话的点了点头:“你也不要工作到太晚,少应酬多睡觉,每天都要给我电话。”
这丫头有些时候真是很乖巧,钟奕铭心里很高兴,司徒慧蓝很少这么贴心,她连关心的话语都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陌生感,梅朵却不一样,她总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情绪,想就这么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知道。
回到雁京以后,生活照旧,海城分公司的那位负责人把选好的三处公寓拍成照片附上简介发到钟奕铭邮箱,征求意见。
钟奕铭看过比对之后,选中其中一处离梅朵公司最近的,准备买下来之后就开始装修。虽不打算在海城落户,有这么一所房子也不错,将来可以回去鸳梦重温小住几天。
此后的一段时间,他一直往返于雁京和海城之间,虽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只能陪梅朵住两三天,他却很喜欢这种生活,异地恋虽然辛苦了点,却有一种无法取代的刺激。
相聚时的甜蜜温馨、分开后无时不在的想念,让他俩的感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展。一段感情,不经历刻骨铭心的相思,不经历心灵上的波折,永远也不可能达到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
房子装修好之后,钟奕铭带梅朵去看房子,一路上,梅朵心情很忐忑,自己难道真的要跟他同居了?这让她既纠结,又有些兴奋。
她早已和妈妈提过她和钟奕铭的事,却隐瞒了他优越的家世,只泛泛的说他家里很有钱,韩静姝对女儿恋爱并不反对,毕竟女孩子的青春年华也就那几年,女儿有了好的归宿,她也可以放心退休养老。
临下车之前,钟奕铭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递给梅朵:“房产证你收好了。”梅朵打开看看,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他:“这房子是你买的呀?”“给你住就是你的。”钟奕铭淡淡一笑。梅朵的心突突的跳,这实在是一份厚礼。
“咱俩没结婚,假如我哪天突然挂了,你不至于一无所有。”钟奕铭淡定的说。梅朵皱眉:“你说什么哪,干嘛咒自己?”
“我说真的,咱俩在一起,我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这个世界,什么都很冷漠,钱财可傍身,生命永远都是最脆弱的。”钟奕铭并不觉得年纪轻轻谈生死有什么可避讳。梅朵自然知道他意思,可正因为知道,心里才沉甸甸的。爱一个人,恨不得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小钟的恶趣味……
☆、第43章
房间大而宽敞,重要的是,光线非常明亮,梅朵一走进新家就非常满意,尤其是看到简洁的白色家具和绿色布艺装饰的搭配,更是兴奋不已,跑过去坐在沙发上,抱着绿色刺绣抱枕,向钟奕铭道:“我喜欢这些颜色。”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到时候你可以把你那些花花草草都搬过来,客厅后面这个阳台我让人改造成了花房,给你种花草。”钟奕铭指着阳台给梅朵看。梅朵跑过去拉开阳台的拉门,果然看到采光很好的玻璃墙,而且已经摆放上很多绿色植物。
握着钟奕铭的手,梅朵兴奋道:“我要在这里摆一套白色的桌椅,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喝咖啡看风景。”钟奕铭点了点头,这个家她是女主人,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带梅朵去看她的画室,钟奕铭道:“这个房间采光很好,而且冬季有取暖设备,不会潮湿,你在这里画油画也好,在电脑上画插画也好,都不会觉得冷。”海城地处南方,一般房屋都不配备取暖设施,冬天开空调未免干燥,钟奕铭想的周到,让人在房间里装了地暖。
把所有的房间都参观了一遍,梅朵想着,要在每个房间都挂上她画的画,她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一定要精心布置一番,窗帘全要自己选,桌布也要自己选。
“寒假的时候,我能把我妈妈接过来住几天吗?”梅朵试探的问。钟奕铭点点头:“可以啊,这里是你的家,只要你想,你做主。”梅朵兴奋的搂着他脖子直跳。
见她高兴,他也很高兴,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去卧室:“卧室的床还没买,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买?床送来以后,你随时可以搬进来。”嗯嗯,梅朵点头:“我还要买些布,我闲着的时候自己可以缝窗帘、桌布和椅垫。”
家具城买床的时候,钟奕铭告诉梅朵,他喜欢大床,可以打滚。“买两张吧。”梅朵指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调皮的笑。
“干嘛买两张呀,又不是酒店客房,一张就够咱俩睡了。”钟奕铭自然知道这丫头心思,掐灭她的小念头,他买房子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跟她同住。
房间不用大,一定要舒适,有简单的家具,有绿色植物,有他温柔可爱的小妻子足矣,守候着他,为他做一日三餐,为他念睡前故事,而他则提供给她无忧的衣食和关怀宠爱,他和很多男人一样,有一种金屋藏娇的情怀。
他已经习惯了她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感觉,她睡着以后就像小猫,打雷也不会醒,轻而柔软的呼吸暖暖的喷在他脖颈边,像是羽毛轻拂,让他整颗心都被甜美的情绪充溢着。
最终,他们选定了一张简单实用的白色实木床,付了钱之后,钟奕铭把地址给店员,让他们按着地址送货上门。搂着梅朵去别的地方看,两人商讨各个房间的布置。
梅朵搬进新居的那天,钟奕铭帮她一起收拾,看到她拿着笔记下新居要买的东西,又计算买这些东西大概需要的价钱,歪着小脑袋冥思苦想的样子,顿时有点心疼的感觉,这丫头从来不习惯跟他要钱。
“拿去用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自己。”钟奕铭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白金卡,把卡放到梅朵面前。梅朵看了看那张卡,又看了看钟奕铭:“我不要。”
“干嘛不要,你是我老婆,我赚钱养活你难道不是应该的?何况我又不缺这点钱。”钟奕铭替梅朵把卡放在包包里。
“谁是你老婆。”梅朵小声嘀咕。钟奕铭放好包包走过来搂着她肩逗她:“谁说不是?你都跟我睡了,难道不想跟我结婚?”梅朵见他眼睛里闪烁着自信,故意瞥他一眼:“你别以为人人都想跟你结婚,是你求我,想跟我结婚。”
男人都这样,以为女人跟他睡过了,就会死心塌地的巴着他,殊不知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他在享受的同时,也付出了皮相、付出了力量,谁也别觉得谁吃亏、谁占谁便宜。
“有什么区别呢。”钟奕铭宠溺的摸摸她脑袋。“区别很大,我跟你是平等的,不是靠你花钱养着的,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就算我用你的钱,也是你为家庭付出,不是单单为我付出,女人在体力和社会资源分配上都处于弱势,男人就应该对女人好一点。”梅朵慧黠的一笑。
钟奕铭对她这番话简直刮目相看,这小东西,变精明了,把她抱起来举得高高的:“我怎么不是为你付出了?我付出的还少吗?你是不是还嫌不够?”梅朵知道他语带双关,笑而不语。
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钟奕铭才回雁京,两三星期之后,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梅朵已经把这套小公寓布置的非常漂亮,就连门口玄关处的地毯,也是非常特别的花纹。
看到他惊讶的站在门口,梅朵跑过去把他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摆在他面前,告诉她,这拖鞋和她穿的是一对情侣拖鞋,她跑了好多店才买到满意的款式。
钟奕铭把她抱起来,边吻她边问:“宝贝儿,这些天有没有想我?”梅朵搂着他脖子:“当然想了,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你。”“我也是。”钟奕铭淡淡一笑。
“我还买了情侣睡衣和刷牙缸。”梅朵指挥他抱她到洗手间看看,他常用的洗护用品牌子她都细心的记着,买了一套全新的放在洗脸台上方的柜子里,令他非常满意。
抱着梅朵到卧室里,见墙上挂着自己的那幅画像,钟奕铭更高兴了,低头在梅朵玫瑰花一样娇艳的脸蛋儿上吻了吻,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亲热了一会儿放下。
梅朵跑回房间里拿出相机,对着钟奕铭拍:“这是我新买的相机,前两天社里发了这个季度的加班费,你看看效果好不好?”梅朵把拍好的照片给钟奕铭看。“还不错。”钟奕铭把相机接过去,对着梅朵拍了几张,又拉她坐下,两人对着镜头自拍。
“中午咱们去外面吃吧,你想好了,要吃什么?”钟奕铭问梅朵,他坐了一上午飞机,此时又累又饿。梅朵摇摇头:“知道你要来,我昨天就买好了菜,我做给你吃,你先睡会儿,好了我叫你。”
真是乖巧至极,钟奕铭看着她往厨房里走,倒在沙发上睡着,这场景是他一直想要的,他在外面疲累的时候,回到家里有这么个温柔的小女人给他体贴和安慰。
梅朵从厨房出来,看到钟奕铭睡在客厅里,身上什么都没盖,到卧室取了一床小被子盖在他身上,轻抚了一会儿他的鬓发,再次起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饭菜都做好了,梅朵看到钟奕铭还在睡,把他叫醒了吃饭。“吃完了再睡吧,尝尝我的手艺。”他赖着不肯起来,懒洋洋的把头枕在她腿上,手在她胸口摸了摸,轻轻握住:“这个给我吃吧。”
梅朵俯下身,在他耳边吹气:“那你叫我一声妈,乖,叫妈给你吃。”小丫头,也会捉弄人了,钟奕铭笑着跳起来把她压在身下,又抓又揉亲了个遍。
小餐厅也布置的很温馨,花瓶里的鲜花颜色丰富,却搭配协调,水晶灯下全套细瓷餐具看起来淡雅清新,钟奕铭惊讶的指着那些餐具:“朵朵,这是你选的餐具,怎么这么漂亮?”“我跟厂家定做的,图案是我自己画的,一直没舍得用,等你来了才拿出来用。”梅朵不无得意,这个家她是花了心血的。
梅朵炒的三个菜虽然都是家常菜,却都是钟奕铭最爱吃的,其中有一道清蒸鳕鱼尾,味道很不错,钟奕铭赞道:“真没想到你会做这道菜。”梅朵笑道:“我们社里有个编辑厨艺很好,我跟她学的。”
“看来你比较喜欢这道菜。”钟奕铭夹了一段鱼尾,很入味。梅朵道:“不是我喜欢,是你喜欢,那回我们一起去吃饭,你点了鳕鱼尾,说好吃,又说你小时候家里的保姆最会做这道菜。”
钟奕铭听了这话很高兴,这么说,她是为了他才去学这道菜的做法,这丫头怎么这么疼人,晚上得好好疼疼她。
见钟奕铭心情不错,梅朵问他:“下个月2号你能来吗?”“怎么,有什么事?”钟奕铭不解的看着梅朵。她这么问,肯定是有事了。
梅朵拿纸巾擦了擦嘴:“是这样的,我妈妈休年假,我让她到海城来住几天,你要是有空过来的话,她想见见你。”“哦,这样……”钟奕铭思忖着,自己跟梅朵交往这么久了,梅朵妈妈想见见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有空吗?”梅朵满含期望的看着钟奕铭。钟奕铭不忍心令她失望,只得承诺:“我尽量安排时间,但要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你帮我跟阿姨解释一下,我不是有意不见她。”
梅朵愉快的点点头,他的日程表一向安排的很满,每次来看她都是提前排好日期,常常住不了两天就接到电话要赶回去处理事情,她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令他为难。
“阿姨来了以后,你带她去逛逛商场,给她添几件冬衣,价钱不是问题,只要她喜欢。”钟奕铭能猜到,有其母才有其女,梅朵这样节俭,肯定是受了她妈妈的影响。梅朵上大学那几年,为了支付美院高昂的
学费,母女俩的日子想来也是拮据的很。
“你能来,我妈妈比吃什么穿什么都高兴。”梅朵早就把钟奕铭的照片给韩静姝看过。韩静姝对未来女婿的气质长相很满意,觉得这小伙子真精神,更重要的是,他对女儿非常温柔,这让当妈的放心多了。
“对了,我有个礼物要给你。”梅朵回卧室拿了一件毛衣出来。钟奕铭看了看,认出这是那时她在西藏买的细羊绒线,米白配松绿,图案织的特别漂亮,比那些大牌专柜的毛衣看着还好看,更重要的是,这是爱心温暖牌毛衣,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
看着钟奕铭放下筷子把毛衣套在身上,梅朵告诉他:“早就织好了,一直想给你却没有机会,天渐渐冷了,很快你就可以穿。”
“很暖和。”钟奕铭手摸了摸毛衣,这么细密的针脚,她得织多长时间啊,她对自己的心意,又岂是这小小的一件毛衣能承载,拉起她的双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以后不许织了,听到吗,你这双小手画你喜欢的插画就行,织毛衣太浪费了。”
梅朵把脸贴在他肩头:“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非名牌不穿呢。”“谁说的,这件毛衣是我心爱的姑娘亲手织的,比任何高级定制都珍贵。”钟奕铭捧着梅朵的小脸吻上去。
“我也有个礼物要给你,搁在身上好几天,差点忘了。”钟奕铭去拿自己的外套,掏出两张卡随手递给梅朵。梅朵一看,其中一张是海城某家大医院的贵宾体检卡,奇道:“让我去检查身体?”
钟奕铭笑笑:“你应该养成每年按时体检的习惯,我给你办的这张卡是医院推出的针对女性的体检套餐,有健康检查也有专业的妇检,你现在不是小女孩儿了,要懂得爱护自己,定期妇检。”
梅朵这才明白他用意,脸上有点红,把卡收下了,他真是贴心的很,她也听人说过,成年女性最好养成每年妇检的习惯。
再看另一张,是一家美容沙龙的年卡,梅朵捏着精致的卡片,含笑看钟奕铭:“看来你是打算把我里里外外变一个人。”
钟奕铭怜爱的摸她脑袋:“这家美容沙龙很不错,是程煜推荐的,可以做美容也可以做瑜伽做spa……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决定跟梅朵在一起之后,他不止一次思考过两人该怎样相处,毕竟他们是两种背景下成长的人,很多行为习惯和思维模式都不一样,因此他也在尝试,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带领她渐渐融入自己的阶层,这种价值观的趋同是他们日后婚姻稳固的基础。
见梅朵黑白分明的秀丽双眸瞥着自己,钟奕铭亲她一下,半开玩笑:“你是我的心肝儿,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我会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只要我能办得到,都给你。”梅朵嗯一声,紧紧的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钟的糖衣炮弹很管用有木有?
☆、第44章
钟奕铭让玫瑰帮韩静姝订了绵阳往返海城的头等舱机票,韩静姝只要自己从县里坐车到绵阳,就可以搭乘航班飞过来。
梅朵请了假开车到机场接韩静姝,看到韩静姝拖着行李从贵宾通道出来,迎上去,紧紧的拥抱着她。“妈,这一路还好吧?”梅朵看着妈妈,发现她比春节的时候胖了一点,大概是女儿在海城安家又有了合意的男朋友,她也跟着舒心了。
“好,妈头一回坐飞机就是头等舱,怎么能不好。”韩静姝也在打量女儿,才大半年不见,女儿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发尾烫了卷儿,穿着打扮也很洋气,大城市里呆久了,果然气质都变了。
停车场,韩静姝看着女儿开着一辆崭新的蓝色跑车过来,很是惊讶,梅朵从车上下来,按了一下**,电动后备箱缓缓打开,把韩静姝的行李放进去。
“这车也是他买给你的?”
“平常是他自己开,他不在的时候我才偶尔开一回。”
为了出行方便,钟奕铭买了一辆蓝色**f430停在梅朵家楼下的车库,尽管梅朵一再说不要买这样骚包的车,他就是不听,在开什么车这件事上,她什么都不懂,他觉得没必要听她的。
海城到底是大城市,车在高速上开了很久才进入市区,韩静姝第一次到海城来,好奇的望着窗外,到处都是高楼林立,路上的车也多得不得了。
车开到小区门口,保安看到车牌放行,韩静姝惊讶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像是个风景优美的大公园,哪里像是小区,不禁道:“我看电视里说,海城的房价全国最贵,这里的房子,起码得一两万一平米吧?”
“嗯,差不多。”梅朵并没有告诉她,钟奕铭买给她的小公寓连车库要七百多万,带着她上楼。韩静姝进了房间以后,见室内布置的非常漂亮,又是一阵唏嘘。和这里相比,她们母女俩之前的家寒酸多了。
梅朵把她的行李拖进卧室,又把她的洗漱用品找出来摆到洗手间的大理石台面上。韩静姝见卧室里一整排的衣柜,随便打开一个看看,一排女式睡衣挂在架子上,长短不一、款式各异,其中不乏两三件比较性感的款式,心中不禁感叹,现在的孩子,睡衣都这么多名堂。
再打开一个衣柜,则是清一色的男装,仔细看看,几乎都是质地优良的休闲装,不用说,这是那个男孩儿的衣服。
梅朵刚好进来拿东西,看到这情形,笑道:“他工作忙,不经常过来,但是衣服一点也不少,从小到大讲究惯了,他从来不肯将就。妈,你坐了一上午飞机,先去泡个澡。”
浴室不大,细节却很精致,韩静姝泡在浴缸里,感觉到周围的水在汨汨流动,才知道这是个按摩浴缸,疲累了一天的人回家有这样的享受,的确非常舒适。
越来越疑惑,女儿在海城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先是超炫的跑车,再又是闹市区的高档公寓,家里长期不见男主人,种种迹象表明,女儿的生活很像那些被有钱男人包养的女人过的日子,想到这里,韩静姝非常担忧。梅朵年轻识浅,在大城市呆久了,一时经不住金钱诱惑可怎么办?
匆匆洗了澡出来,韩静姝顾不得吹干头发,拉着梅朵细问。“妈,您想哪儿去了,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正常的恋爱。”梅朵没想到她妈妈竟会想到别处去。
“那你把钟奕铭叫回来,我亲自看了他之后才能放心。”韩静姝不见钟奕铭的面,不能放心把他当成准女婿。梅朵道:“他暂时走不开,要过两天才能过来,我跟他说好了的。”韩静姝这才稍稍放了点心,轻抚着女儿头发。
韩静姝在海城住了两天,梅朵带她去了几个景点看看,又带她去商场买衣服。“奕铭之前跟我说,让我给您买几件冬装。”梅朵这么告诉韩静姝。
韩静姝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倒不是因为梅朵要带她去买衣服,而是觉得那个男孩儿能跟女儿说这样的话,可见也是非常细心体贴,心里默默的给他加分。
商场里动辄几千的标价令韩静姝咋舌之余,感慨着大城市活着真不容易,什么东西都这么贵,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呢,只怕连商场里的一件风衣也买不起。
“妈,这件大衣不错,您试试。”梅朵指着一件毛皮领宝石蓝色羊绒大衣给韩静姝看。韩静姝上前摸摸料子,质地非常柔软,想来也是价格不菲,想看看标价,梅朵已经让营业员拿了一件韩静姝能穿的号给她。
“您试试吧。”梅朵催促道。韩静姝不愿辜负女儿的好意,只得拿着衣服进去试穿,看看价格,居然要五位数,有点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穿在身上。
等她穿着大衣从试衣间出来,梅朵左右看看,觉得很满意,营业员察言观色,在一旁道:“这件大衣阿姨穿着正合适,颜色好质地也好,我们的品牌现在正促销,可以给您打八折。”梅朵点了点头,让服务员找一件全新的包起来。
“朵朵,这衣服太贵了,咱们再去别家看看吧。”韩静姝把梅朵拉到一旁,小声耳语。梅朵浅笑:“妈,您放心,给您买衣服我用的是自己的钱,我工作半年,有一定的积蓄。”韩静姝还是不情愿女儿花钱,拉着她要走。
营业员见状,不愿失去上门的生意,忙道:“阿姨,这衣服您穿着真的非常好看,显年轻显气质,您要是有意买,我再跟店长请示一下,再给您点优惠。”梅朵咬了咬嘴唇,向营业员道:“买吧。”
一件大衣就花了万把块,韩静姝唏嘘不已,梅朵知道她心思,挽着她胳膊:“我努力工作挣钱,就是为了让您过上好日子,您不用担心,我收支都有预算,不至于买几件衣服就穷了,您难得来一次,我可得好好孝敬您。”
女儿长大了,也越来越懂事,韩静姝舒了口气:“再有钱也不能乱花,尤其是钟奕铭的钱,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你俩现在还没结婚,大手大脚的花人家的钱总之是不大好。”“我晓得,妈妈。”梅朵乖巧的在妈妈肩膀上靠了靠。
母女俩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吃饭,席间梅朵接到钟奕铭电话,钟奕铭问她在干什么。“我跟我妈妈在外面吃饭,铭铭,你什么时候来?”梅朵语音轻柔的问他。钟奕铭道:“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我明天没法飞海城了,要飞香港,签一份合约。”
梅朵很是失望,不甘心的问:“你忙完了工作之后能抽出时间吗?”“我尽量吧,在阿姨回去之前赶到。”钟奕铭听出梅朵的情绪。“你要来啊,我妈妈很想见你。”梅朵对着手机啵了两个吻。
一抬眼看到韩静姝的表情,梅朵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每次和钟奕铭打电话声音都会不自觉的变的又娇又嗲,他听着受用,旁人却未必,讪笑道:“妈,您吃菜呀,看我干什么。”韩静姝自然知道她是打电话给谁,只笑笑没有多说。
香港,钟奕铭忙完了公事,打电话让玫瑰帮他订一张飞海城的机票。玫瑰诧异道:“三天飞四个城市,你要连轴转呀?”“我有事情,可能要三四天才能返回雁京,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还在香港。”钟奕铭没有跟玫瑰细说。玫瑰依言替他安排了行程。
等他赶到海城,已经是韩静姝要走的前一晚。虽然早已见过照片,韩静姝看到钟奕铭时还是微微的惊讶,这孩子长得确实好,彬彬有礼、谈吐得体,显示了良好的家教和修养,韩静姝在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
三人外出吃了一顿晚饭,钟奕铭非常殷勤周到,梅朵却从他略显疲倦的面容中看到一丝疲累,回家后私下里问他:“你晚饭怎么吃那么少呀,是不是饭店的菜不合胃口,我再给你做一点吧?”“不用!”钟奕铭拉着她手。
“你是不是病了?”梅朵伸手摸摸他额头。他一向胃口好得很,要不是病了怎么可能才吃那么一点。钟奕铭指了指自己的嘴:“前两天睡得晚,有点上火,起了口疮吃什么都不香。”“可怜的,给我瞧瞧,家里有西瓜霜,我给你喷一点。”梅朵让钟奕铭张开嘴给她看看,果然看到他牙龈都肿了。
拿出药箱,梅朵往钟奕铭嘴里喷了点西瓜霜,心疼道:“早知道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下次再见我妈妈也不迟。”钟奕铭摇摇头:“没事,我都习惯了,忙起来的时候整天飞来飞去。”
“明天我妈就回去了,今晚我得跟她一起睡,你一个人睡客厅好不好,委屈你了。”梅朵跟钟奕铭商量,却见他一脸的不情愿。“不要!想跟你睡。”
梅朵见他像个孩子似地撒娇,淡淡一笑,轻抚他后颈,安抚他:“就一晚上?”钟奕铭这才答应了,攥着她的手不肯放,直到韩静姝走过来,才不得不放开。韩静姝早就瞥见小俩口亲热的情形,却也只当没看到。
半夜里,梅朵一觉醒来,惦记钟奕铭在外间睡沙发会不会不习惯,轻手轻脚的下床去,黑暗中摸索着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替钟奕铭拉了拉被子,忽然感觉到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腿上。
居然还没睡,梅朵俯下身去,轻抚他头脸,靠在他耳边道:“宝贝,你还没睡呀?”“嗯,想你呢,睡不着。”钟奕铭轻笑一声,把她抱紧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我怕你睡沙发不习惯,过来看看你,你这几天累的都上火了,还是早点睡吧。”梅朵跟他抱了一会儿,要走。钟奕铭却不放,笑道:“亲亲我再走!”
这家伙,真是腻歪到不行,梅朵跟他相处久了,知道他有时候孩子气的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改天问问季采薇,看她男朋友是不是也这般黏人。
梅朵俯下身在钟奕铭脸上亲了又亲,才坐起来替他盖好被子,回卧室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
天气这么冷,潜水的各位就不要呆在水里了,也出来冒个泡吧。
☆、第45章
第二天上午,两人一起送韩静姝去机场。大厅里,韩静姝向钟奕铭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一点,好好照顾她。”“我会的,阿姨。”钟奕铭替她把行李拿去托运。
母女俩最后抱了抱,梅朵依依不舍的目送妈妈往贵宾通道方向走,紧紧的攥着钟奕铭的手,直到钟奕铭把她拖走。“回去吧,阿姨已经进去候机了。”钟奕铭搂着她。
梅朵低头凝思,半晌才道:“等我们将来买了大房子,我要把我妈妈接过来住,她身体不好,一个人住老家我不放心。”“行,等以后。”钟奕铭大方的说。
回到两人的小家里,钟奕铭把梅朵打横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扔,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扑上去吻她,松了一口气似的笑:“太后终于走了,我们又可以恢复后宫生活。”
梅朵砸他一拳:“我就知道你这两天的笑脸都是做出来的画皮。”“我前几天就快累死了,能撑着做出画皮就不错了,你还让我睡沙发。”钟奕铭贴着梅朵的脸报怨。梅朵耸了耸鼻子,一翻身坐起来,替他揉着肩膀,按摩按摩放松。
夜晚,在卧室的大床上,两人尽情欢爱,如鱼得水。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游走,滑过曲线流畅的后背,滑过紧实的臀部,在她圆圆翘翘的小屁股上轻轻一捏,他的小梅朵,除了不够丰满,哪里都美的出奇。
钟奕铭道:“等明天我陪你去买几套好一点的内衣,上帝给了你这么美的身体,你应该穿最美的衣服。”梅朵点了点头,她原先那些内衣样式早就落伍了,质量也不怎么样,穿穿就变形了,自从她工作以后,也开始注意穿衣打扮,不修边幅的形象在办公室里不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手放在梅朵心口,轻轻握着银链子上挂着的银牌,钟奕铭道:“这项链你一直戴着?”梅朵嗯了一声,告诉他,司徒慧蓝去找她那次,还骗她说他想把这条链子给要回去。
“怎么可能,我送给你就是你的,怎么会要回去。”钟奕铭觉得司徒慧蓝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打击梅朵,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知道她有心计,却没想到竟如此不择手段。
“你跟她的事儿怎么样了,她还找你吗?”这件事拖得挺久了,不解决了,梅朵始终放心不下。“早就不联系了,她过她的,我过我的,两家公司的合作全都是我姑父在协调,我没参与,我爸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我参与。”钟奕铭想了想,自从那次在姥姥的葬礼上匆匆见过一次,之后和慧蓝再也没有见过。
“那咱俩的事儿呢,你跟父母提了吗?”梅朵趴在钟奕铭身上,凝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钟奕铭道:“我经常到海城来,他们心里有数,却没跟我说,可能以为我三分钟热度,支撑不了多久。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先带你私下见见我妈妈,只要她同意,我爸……其实拗不过她。”
梅朵总算放了点心,轻抚他的脸,亲了亲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说。”钟奕铭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只要你不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永远站在我这边,我们一起面对。”两人紧紧地贴着额头,很快吻在一起。
长期养成的习惯,钟奕铭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七点半的时候他醒过来,看到梅朵还在睡,摇了摇她,想把她弄醒。梅朵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脸近在咫尺,往后缩了缩,又闭上眼睛:“你干嘛呀,一大早扰人清梦。”
“我们出去跑步吧,锻炼锻炼。”钟奕铭提议。“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梅朵此时只想睡觉。“懒丫头。”钟奕铭扯了扯梅朵额前的头发。梅朵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烦人!”
“你敢说我烦?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钟奕铭翻了个身,压在梅朵身上,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睁开眼睛。他恶作剧的把她的脸挤的变形,她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他,气道:“你不想睡,也不让别人睡吗?”
钟奕铭松开手,一只胳膊支颐托腮,一只手抚弄着梅朵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猎物,故意逗她:“昨晚睡的舒服吗?”梅朵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理他的调笑,却能感觉到他无声的逼近,果然用不了两秒钟,他已经在咬她的耳朵。
“不要装睡装听不见,快点回答我。”他咬的很有技巧,不一会儿就让她浑身酥麻。梅朵轻抚他的背,无奈的哄他:“大清早的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就不能乖一点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昨晚舒服吗?”钟奕铭像个小孩子一样纠缠不休,要梅朵对他的表现给予肯定。梅朵知道他不闹够了不会罢休,点了点头之后又把眼睛闭上,脸颊上却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钟奕铭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丫头,你已经是个小女人了,还羞什么呀,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这样我们才会更和谐,尤其是在床上,你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才能知道你的需要。”
“你已经很好了。”梅朵很小声的说。钟奕铭却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耳朵贴近她嘴唇:“你说什么?”梅朵捶他一拳:“我说,我快被你压死了,你这个流氓!”他那么重,当她是棉垫子一样压着她,她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梅朵一把推开钟奕铭,转了个身,抱着被角继续睡。钟奕铭跟过去:“我是流氓,你是不是个妖精?”梅朵猛然转身,俏脸紧绷:“我才不是呢。”
在梅朵看来,妖精可不是个好词,神话里的妖精通常既艳媚又风骚,专会勾搭男人,她虽不是大家闺秀,可也是个良家小女子,名誉不容玷污。钟奕铭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我说了算,我说你是你就是。”
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多么柔软而且富有弹性,仿佛一汪春水,她有一种能把人溺毙的软嫩,他常常回味埋在她身体里的感觉,比吃了仙丹还要飘飘欲仙,有种女人天生是尤物,那时他第一次注意到她虽然瘦却有着圆圆翘翘的小屁股时就知道了。
半天没听到动静,钟奕铭悄悄地掀开被角,梅朵果然又睡着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紧紧的合上,看她这样子,的确是很困,钟奕铭不再闹了,钻进被子里搂着她。
从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特别爱睡,而且怕黑,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肯把窗帘全部拉上,非得留点亮光不可,还得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不然就睡不踏实,这跟他的习惯恰恰相反,他不喜欢关着门睡。
一开始他不知道她的习惯,晚睡的时候把窗帘拉的很严实、门也大敞着,半夜醒来才发现她还在辗转反侧半梦半醒,只好把她抱起来,像哄小孩子一样,才让她渐渐睡的安稳。
后来他才知道,她小时候受过惊讶,一直很怕黑。她妈妈的两个学生考试时作弊,被学校记过,这两个学生怀恨在心,恶作剧的把那时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她锁在学校后面废弃的体育课器材室里,大人们找了一晚上才找到她,被关了整整一夜,她吓得好多天都睡不着。
当时就想,将来谁要是那样捉弄他女儿,他非得把那人活埋了不可。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又睡熟了,轻轻地拍她的背,感叹着,自己还没当上爸爸,怎么就父爱泛滥了呢,把女朋友当女儿宠。
下午,钟奕铭陪梅朵去逛商场,在内衣的柜台转了转,看着她拿了两套档次不错的内衣进去试穿,站在边上等她出来。
一个女孩远远的看见他,向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钟哥,真巧,怎么你会在这里?”钟奕铭回头一看,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慧蓝的表妹顾藻。
“你好,我陪朋友过来。”钟奕铭淡淡一笑,语气并不怎么热情。且不说他和顾藻并不熟,就说他和司徒慧蓝关系已经闹僵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跟她亲戚客套的必要。
梅朵从试衣间出来,看到钟奕铭正跟个女孩儿说话,便没有叫他,自己对着镜子
照了照,觉得很满意。钟奕铭看见她,跟顾藻说了一句之后,走过去看她。
“好看吗?”梅朵征询的看着钟奕铭。钟奕铭点点头:“表面上看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梅朵俏皮的跟他眨了眨眼睛。
顾藻眼见他俩十分亲密,很是纳闷,边走边打电话给司徒慧蓝,告诉对方,她在海城的某个商场看到钟奕铭陪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买衣服。
“买的是内衣,一看就是那种关系,姐,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呀?”顾藻并不太了解她表姐和钟奕铭之间的事。
司徒慧蓝立刻猜到和钟奕铭在一起的是梅朵,怪不得他先前还巴不得赶紧跟她撇清关系,之后却一点也不着急了,原来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既不影响两家公司合作,也不耽误他在外面养个小情人,冷冷道:“他跟那女孩儿来往很久了,他父母都知道,可是管不了他。”
“那你也不能这么由着他呀。”顾藻忿忿不平的说。“家花哪有野花香,他是鬼迷心窍了。”司徒慧蓝冷嘲热讽。
“是呀,那种女人什么招儿都用,男人还就吃她们那一套,姐姐你吃亏就吃亏在抹不开大家闺秀的面子,要是我,肯定不会让他俩好过的。”顾藻出主意。
姐妹俩嘀咕了半天,顾藻才知道,原来她表姐跟钟奕铭私下里早就闹僵了,只是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表面上还维持现状,不禁感叹,怎么男人都这德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跟钟奕铭拉倒了也好,何必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消耗了自己的青春,我看刚才的情形,钟奕铭对那女孩儿挺上心的,两人估计已经住在一起了,就算他回头求你,你也不要再理他。”顾藻劝说司徒慧蓝放手。
司徒慧蓝微愣片刻,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感,半晌才道:“没那么便宜!”说完,她把电话挂了,顾藻对她表姐的脾气见惯不怪,知道她这是很不甘心,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陆诚睿越是想躲着她,她越不愿放手。
从自动扶梯下楼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钟奕铭和梅朵从精品店出来,两人语笑适意的表情,一看就是热恋中的爱侣,暗骂一句:不要脸!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梅朵想起什么,主动道:“我明天要加班赶稿子,你去接我下班吧。”钟奕铭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有此提议,奇道:“怎么了?”“没怎么,想让你去接我。”梅朵抿着嘴角笑。
钟奕铭见她不肯说原因,知道女孩子总会有些不想跟人说的的小秘密,摸摸她脑袋:“行,我去接你。”
☆、第46章
前几天社里统计所有员工花名册,准备印新的通讯录,梅朵把表交上去的时候,行政部的同事看到她的地址,好奇道:“咦,梅朵,你发财了,住这么高档的小区?”
“是吗,嘿嘿。”梅朵当然知道钟奕铭买的别墅虽然面积不算顶大的,地段和配套设施却是一流。之前她还住在最最破旧的社区里,一转眼换了新房子,别人有疑问也很正常,可是她并不想多解释。
然而就在第二天,她在茶水间门外听到有人议论她,就没有进去。行政部那位同事和她一个同组的编辑,两人在闲聊。
“那里的房价每平米至少六万,她一个刚工作的外地人能买得起才怪。”行政部同事道。“那也不一定,没准人家是富豪千金,不愿泄露身世而已。”另一人道。
“富豪千金,你看她像吗?她用的包包和钱包,款式又旧又土气。”行政部同事冷嘲热讽。“没准人家就喜欢返璞归真呢,何必看不惯,这年头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人家就是有本事住豪宅,你看不惯你就学她,找个老头傍着。”另一人笑道。
“要死,我能去做那种事吗,我跟你说,我怀疑她是港客台商包的小蜜,不然的话,怎么从来没见过她男朋友。”
“是呀,她自己有次讲起过,跟男朋友一起住的,我也没见过她男朋友。”“你看,这不就是了,怎样是我们讲闲话,明明是她小姑娘自己不地道。”
梅朵听的生气,却也只能隐忍,此时若是冲进去,只怕社里的闲话会更多。自己正正当当的上学、工作、交男朋友,却总是被人误解,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如今到了社会上又是这样,到哪里才能不被人说闲话?只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闲话是永远也无法避免的,自己一向与人无争,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成为别人背后议论的对象。
跑到大厦天台上,梅朵对着脚下的城市喊了一句:哈戳戳的瓜婆娘,仙人板板!
这是季采薇教她的,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方式发泄,经常听到室友们生气的时候在寝室里骂人,导致她此刻只想骂脏话。
发泄过后,心里爽了,梅朵从天台下来,想着得把她和钟奕铭的合影找一张漂亮的摆到办公桌上,一方面可以辟谣,一方面可以时时看到他,两全其美。
见梅朵一直发呆,钟奕铭拍她的背:“怎么不理我?又想什么好事呢?”梅朵鼓着小嘴讪笑:“开小差了,蝈蝈儿,你不要生气啊。”“心不在焉的丫头。”钟奕铭点了点她脑袋,心里却因为她的一句爱称欢喜的不得了。
有一回他俩看电视,演的是韩剧,女主角管男主角叫哥,他便开玩笑的让她也叫他哥,她不肯叫,叫他蝈蝈儿,这以后蝈蝈儿就成了他的昵称,蝈蝈儿不仅是哥哥的谐音,在某些地区的方言里,把蝈蝈儿叫乖乖,于是这个昵称更有爱的意味了,他一直很喜欢。
“我爷爷有个雍正年传下来的蝈蝈罐儿,我小时候要了好多回,他才把那罐儿给我,等我回去找找,给你拿去养蝈蝈玩儿。”钟奕铭笑道。梅朵一个人住在海城,他陪她的时间不多,她又不大喜欢与人交际,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应该是很孤单。
“我要梅干菜。”梅朵始终惦记着那只小白猫。钟奕铭摇摇头:“恐怕不行,我妈特喜欢它,一回家就找它,而且带它坐飞机太麻烦了,你要是喜欢猫,回头我们去宠物商店给你买一只,苏格兰折耳还是暹罗猫,随便你喜欢。”“算了,我每天早出晚归,哪有时间养猫。”梅朵摇了摇头。
他把好吃的菜都夹给她,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堆成了山,抗议:“别再给我夹菜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一吃饭就把我的碗堆成山。”“你太瘦了,我希望你长胖一点。”他看着她,示意她多吃一点。
她耸耸鼻子,跟他扮个鬼脸,既妩媚又可爱。他出神的看着她,伸手拨弄她发梢,她的发质比以前好多了,不再枯黄毛躁,开始泛着黑亮的光泽,映衬她肌肤更加莹白。
褪掉了些许学生时代的青涩,也少了几分矜持和冷漠,她不说话的时候文静轻柔,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俏皮的神采,神态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这都是他的功劳!钟奕铭这么想着,对自己的审美更加自信和笃定,女人都要养的,哪怕是天生丽质,也得靠男人来养,被人宠出来的那种水灵劲儿,是一种内在焕发的气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吃你的饭,干嘛老看我。”梅朵夹了一筷子鳕鱼卷到钟奕铭的碟子里。“小美人儿。”钟奕铭凑过去在她耳边笑着调侃一句。“大帅哥。”她也油嘴滑舌的回敬。
当天晚上,钟奕铭打电话给一个在媒体工作的朋友。和顾藻在商场偶遇的事,他一直记挂在心上,猜到她肯定会把这事告诉司徒慧蓝,他得先发制人,决不能再让那个女人占了先机。既然她不乐意好聚好散,那就跟她斗斗法。
“好的,你尽管放心,咱哥们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下周就见报。”媒体的朋友答应了钟奕铭的要求。钟奕铭道:“回雁京后请你吃饭。”
挂断了电话,嘴角浮现狡狯的笑容。梅朵从书房出来,见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很惬意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这什么表情,怎么看起来有点坏?”钟奕铭向她招招手:“过来给我抱抱。”
梅朵乖巧的靠过去,蜷着双腿坐在他身边,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她听话的坐到他腿上。钟奕铭一挺身坐起来,搂着梅朵亲了一大口:“小东西,我要是哪天变成了大坏蛋,都是拜你所赐。”“切,这话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是个大坏蛋。”梅朵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钟奕铭搂着她,叫她过两天记得买《xx周刊》,会有他的一篇专访。梅朵点了点头,自从他俩在一起,报章杂志上任何关于他和寰宇集团的消息,她都会很细心的剪下来做剪报。
第二天傍晚,梅朵正在加班,一个年轻女同事从外面进来,告诉众人:“楼下来了一个帅哥,开一辆超酷的蓝色**,我看了半天,真是太帅了!”其他几人一听说有帅哥,纷纷想去看看究竟。
“人在哪儿呢?”一人跑到玻璃窗边往外看,楼层太高,行人皆如蚂蚁,看不清楚。之前那女同事喝了口水,直至楼下:“就在一楼大厅前台,正向小珍问话,好像要找人。”
“那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小珍,看他还在不在,在的话我们去看看。”一人怂恿其余几人,时近下班,都没了工作心思,不如提前几分钟下班,况且还有帅哥可看,何乐而不为。
“梅朵,你去不去?”其中一人问梅朵。梅朵心里有数,摇了摇头:“我把版面排好了再走,你们去吧。”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电脑屏幕上。
钟奕铭的电话打进来,问梅朵要多久才能下班。梅朵告诉他:“还有半个小时吧。”“那我等你一会儿。”说话间,他的声音近了。梅朵纳闷的回头一看,却看到他站在门口。
办公室里正在收拾包包准备下班的同事们的目光几乎同时看向门口,心中讶异,这男人好帅呀,难道就是刚才那谁说的那个蓝色**?
钟奕铭从容而入,胳膊上还挂着一件大衣,走到梅朵身边,替她披在肩上:“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变天了,风向转了西北风,替你拿件衣服上来。”
“你手里拿着什么?”梅朵好奇的看着他的手。钟奕铭这才转过身,看向梅朵那些同事,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向他们笑笑,把手里的一个纸盒放到桌上,边说边打开:“打扰各位了,我是朵朵的男朋友,今天正好有空,过来请大家吃蛋糕,我在雁京工作,不常得空过来,希望大家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家妞儿。”
英俊的五官,干净明朗的笑,配上好听的京味儿男中音,在场的女人们纷纷放下包,过来吃糕点,钟奕铭很绅士的把小蛋糕一块块从盒子里取出来,放在托盘上,递给每一位。
海城最贵的一家蛋糕店出品,每一小块都要一百多块钱,不仅如此,还有各种口味的奶茶,梅朵的这个男朋友真是既殷勤又周到,虽是有备而来,却让众人心里熨帖,这么一个潇洒的公子哥儿,风度翩翩偏又斯文礼貌,一看也是家教良好,梅朵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福气。
知道梅朵喜欢吃提拉米苏,钟奕铭特意选了一块拿给她。梅朵抿着嘴角微微向他一笑,两人心照不宣。钟奕铭轻抚她脖子:“我在车里等你,你忙完了打我电话。”说完他就走了。梅朵心里甜甜的,对众人后来的取笑也就不大在意。
到了车上,梅朵道:“我叫你来是想辟谣,免得她们背后传话传的不像样子,没想到你会到我办公室里。”“早知道我应该化个妆过来,头发整秃一点、牙敲掉几颗,整个发福假肚子,年纪嘛,最好化装成六十开外的,才不辜负她们整天把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的一片苦心。”
钟奕铭揶揄的笑,她叫他来的用意他哪会不知道,漂亮女孩儿到哪里都惹眼,尤其是自己不经常陪在她身边,她一人独居那么大的房子,别人知道了背后议论也很正常。
梅朵抿嘴一笑:“你怎么想到买蛋糕上来?”“投其所好呀,女人都喜欢甜品,看到蛋糕没几个能走得动路。”梅朵撅着小嘴,扯了扯他耳朵:“那你也用不着上美男计呀。”
刚才他对她那些同事也太热情了,双手亲自奉上蛋糕和奶茶,堪比外卖小哥。钟奕铭跟她眨眼睛:“我会告诉你我在蛋糕里下了毒,准备吃死一个算一个吗。”
梅朵笑着捶他,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替她挣个好人缘儿,她领这个情,可是她又担心,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我发现你变了不少,以前我以为你是偶像派,没想到你更是个演技派。”梅朵咯咯地笑,抚摸他脸颊,目光如水。“怎么变了?”钟奕铭不解。
梅朵道:“变得亲民了,不像以前那样爱端着,我猜你从来没买过蛋糕给你公司的下属吃,以后你不妨改变改变,多跟下属良性沟通,对你的事业百利而无一害。”
“错,我经常买给玫瑰吃。”钟奕铭笑道。
“只买给玫瑰?”
“对。”
“玫瑰是谁?”
“我秘书。”
“你跟她有猫腻吧?”
“没有!奖励她办事得力而已,你不知道,找一个称职又忠心耿耿的秘书不容易。”
“以后不许买了,给她加薪就是了。”梅朵不高兴他和女职员走那么近,还有那个薄荷,大美女一个,也不许他们走得近。
钟奕铭看到她表情,狡狯的笑:“感到危险了吧,逗你玩儿。”梅朵没好气的瞅他一眼:“你说的话我都当真的,不要透支你的诚信。”“小祖宗,多大点事儿你就上纲上线。”钟奕铭轻松地笑笑,把车开上公路。
本以为只是一篇普通的专访,梅朵看过周刊以后才大大的吃了一惊,难怪钟奕铭会跟她说,他做了坏事,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作者有话要说:切糕~喵~谁欺负我家朵朵就把一车的切糕给她吃。
☆、第47章
专访里有一段对话,记者问起他的个人生活,他的回答是已经有了感情融洽的女朋友,但是什么时候结婚尚未确定。
“她是个插画师,在海城工作,我们认识一年多,她是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儿,我很喜欢她。”专访里,钟奕铭这么描述女朋友。梅朵看着心里甜甜的,可是再往下看,她立刻就领会了他找人写这篇专访的目的。
记者拐弯抹角的问起他和司徒慧蓝的关系,钟奕铭是这么说的:两家公司一向有合作,所以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机会多了一点,私底下,我跟她只是谈得来的朋友,从来也不是那种关系,她是个很好的拍档,我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
不得不说,钟奕铭这几句话说的很冠冕堂皇,毫不客气的撇清了他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商界的熟人谁不知道他俩有段时期曾经出双入对。
然而碍于面子,司徒慧蓝总不见得会开记者会澄清,就算是有人问起,只怕以她的个性,也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抢走了男朋友,哑巴亏她是吃定了,她错就错在没想到钟奕铭会先发制人,也或者说她低估了钟奕铭对此事的坚决。
梅朵把周刊放进抽屉,想打个电话问问钟奕铭,又忍住了,她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她也知道他的心意,他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已然成了僵局,此时谁先一步掌握了话语权谁就是胜了一筹,任何事后的解释和辩解都是徒劳的。
变了质的感情就如同馊了的饭菜,回锅热一热吃下去,味道再也不复当初不说,还有可能伤了肠胃、导致腹泻。那司徒慧蓝,也是个看不开的人,梅朵叹息一声,并不觉得自己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相反的,她知道,她和钟奕铭的关系随时都会面临各种考验。
雁京寰宇集团总部大厦,钟孝礼看到《xx周刊》上的报道很是恼火,当即打电话给儿子,却是关机提示,只得打电话给儿子的秘书玫瑰。
“奕铭呢,叫他上来。”钟孝礼气势汹汹的说。玫瑰吐了吐舌头,按着钟奕铭之前的吩咐,告诉董事长:“对不起,钟董,钟总前两天从海城回来就病了,昨天带病坚持上了一天的班,下班的时候量体温,烧到39度,我说了半天,他才答应今天在家里休息。”
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招?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钟孝礼不声不响的挂断了电话。玫瑰吐了口气,想起钟奕铭之前的吩咐就好笑。
他不仅让她把《xx周刊》送到董事长办公室一份,更是叮嘱她,假如他爸爸打电话找他,就说他病了,要说的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把《xx周刊》翻出来又看了一遍,玫瑰更加确定,老板是移情别恋了,要为了新女友和老爸战斗。
“加油,boss加油!”玫瑰暗自握拳替钟奕铭鼓劲。她早就看不惯司徒慧蓝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了,甚至可以说,她从来就没看得惯过,对方每次找她问钟奕铭行踪都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让她心里很不爽,可是又不敢得罪她,这回好了,老板把她给甩了,玫瑰幸灾乐祸的偷笑。
挂断电话以后,钟孝礼派人查了近几个月以来钟奕铭的行踪之后,越想越生气,儿子这次太过分了,居然不跟家里商量,就找人写了一篇狗屁文章,把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彻底给斩断了,真不知该说他是昏了头还是那女孩手段太高明,儿子为了她竟然能想到这种馊主意。
不行,必须把那小子找回家谈谈这件事,他的婚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家里长辈都还没发表意见,他自己倒先做了主张,这让父母的脸面往哪里搁?钟孝礼没心思再管别的事,打电话给他妻子,让她赶紧回家,他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
钟家客厅,钟孝礼把事情经过跟妻子程珊珊讲了一遍,程珊珊很诧异,没想到儿子跟那个叫梅朵的女孩儿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仅给她买了房子,还不辞辛苦的往返两地去看她,自己这些日子倒是疏忽了。
“现在怎么办呢,他跟慧蓝的关系眼看是没有指望再恢复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纵着他?”程珊珊对儿子这次的行为也很恼火。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非要捅到媒体那里,这是存心要和司徒慧蓝把关系决裂了。
钟孝礼之前还在来回踱步,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沉吟道:“上午我打电话给他,那小子居然串通了秘书装病,明摆着是要给咱们上苦肉计,这次的事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滑过去。”
程珊珊一听说儿子装病,倒是有些担心:“是装病还是真病了?奕铭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就爱感冒,是不是真病了?要是真病了,我得去看看他。”钟孝礼听妻子有点临阵倒戈的意思,气道:“肯定是装病,他这么大人了,难道不会照顾自己,好好地生什么病。”
话是这么说,程珊珊却不能放心,觉得丈夫对儿子太苛刻:“就算他是装病,我也得去看看他,咱俩可就这一个儿子,你不心疼,我这当妈的还心疼呢。”钟孝礼见她一脸担忧,眉头皱了皱:“你去看看他也好,顺便探探他口风,这孩子这回这么胡来,肯定有原因。”程珊珊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程珊珊亲自前往儿子的公寓探望,钟奕铭为了装的逼真,早就冷水澡加吹空调将自己搞的病容憔悴,从猫眼里见到是他妈妈,更是做出有气无力的神态。
“妈,您来了。”钟奕铭打开门,让程珊珊进客厅坐坐,自己往沙发上一歪,抱着条毯子直咳嗽。程珊珊眼见爱子有气无力,手摸摸他额头,果然烫的厉害,心顿时揪了起来:“儿子,你这是怎么了,额头这么烫,去医院了没有?”
“去过了,医生给打了针还开了药。”钟奕铭拿纸巾擦鼻涕。程珊珊想起什么,戳儿子脑袋:“你这小子,你把你爸爸气坏了,你知不知道?”钟奕铭自然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嘀咕:“我知道,我早就跟我爸说过,我不喜欢慧蓝,不想跟她结婚。”
“就算你不喜欢慧蓝,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吧,我听你姑姑说,那个叫梅朵的女孩儿家是农村的,还是单亲家庭,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不好,找这样的。”程珊珊恨铁不成钢的说。
“她虽然家庭条件一般,可自身条件一点儿也不差,又聪明又懂事,她上大学的时候画的一幅油画,得过一个大奖,毕业设计也被学校选为优秀作品,这么跟您说吧,她是那种内心温暖的女孩儿,带给周围人一种明亮的气场,我跟她在一起,觉得很踏实,而且我也相信,只要她努力,她各方面都能做的很好。”
钟奕铭把自己对梅朵的看法说给妈妈听,拿起手机,又把他俩的合影找出来给她看。程珊珊看了一眼,这是在室内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很漂亮,而且看起来很小,也就二十出头年纪,在儿子怀里笑得很开心,儿子侧着头看她,那种疼爱的表情看着叫人动容。
“你爸不会同意的。”程珊珊把头扭过去,坚决不被照片感染。钟奕铭把手机放到一边:“我不管,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婚姻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不是给你们拿来交易的筹码。”
程珊珊听到这话顿时恼了,倒抽一口气:“你不管,很好……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就只换回你这句话。儿子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跟你爸爸再也不能管你了是吧!”
眼见母亲的态度刚刚软化了一点,又强硬起来,钟奕铭不禁有些着急,坐起来:“妈,您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呢,我喜欢谁就跟谁结婚,这到底碍着谁了?”“是你跟我和你爸爸过不去!”程珊珊说完这话站起来走了。
钟奕铭追到门口,沮丧的扶额,头真的开始痛了,装病装过头,未免太逼真,他此时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再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几天后,等钟奕铭回到公司上班,却被告知,他已经被董事会停职,问玫瑰:“这是
什么时候的事?”玫瑰茫然的摇头:“我也是今早刚得到的消息,仲禹应该比我清楚,你去问问他。”
钟奕铭把仲禹找过来盘问,仲禹告诉他,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董事长事先没有放风给任何人,直接向人事部下通知,暂停钟奕铭的一切职务。
难道真的闹大了?钟奕铭有些懊悔,只得去董事长办公室找他爸爸谈谈。“进来。”钟孝礼听到秘书回报,并不觉得意外,算一算这小子这时候也该来了。
“爸,您为什么让我停职?”钟奕铭开门见山的问。钟孝礼抬头看着他,见他精神不错,冷哼一声:“你的病好了?”听他忽然问起自己病情,钟奕铭微微一怔,随即道:“好了。”
“我看你没好,反而病的更重了,不然你会对你妈妈说那些话?”钟孝礼听过妻子转述的儿子的话,很是生气。
钟奕铭知道他这次停职肯定跟梅朵和那篇报道有关,压抑住不满的情绪:“您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恢复职位?”钟孝礼见他阴沉着脸,也不计较他态度,开出条件:“立即和海城那个女孩儿断绝关系,亲自到慧蓝家登门道歉,两个月内必须和她订婚。”
“我做不到!”钟奕铭直接给回绝了。很明显,这是他爸爸早就想好了的补救之计,一方面是惩罚他,一方面也是做给司徒家人看的,如果他顺水推舟和梅朵分手,再去向慧蓝请求原谅,他和她的关系还可以挽回。
“做不到你就出去自谋生路好了,不要父母、不替家庭考虑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钟孝礼说话的声调并不高,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钟奕铭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父亲,想不到他竟然能狠心把自己赶出家门,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可他也知道,他父亲越是压抑着语气用温和的声调说话,越说明他心中主意已定,妥协和反抗到底,他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怎么样?你舍得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吗?高级公寓、波尔多酒庄、保时捷、劳斯莱斯、顶级俱乐部的会员年卡、无限透支的信用卡……不需要付出劳动,与生俱来的这一切你舍得放弃吗?”
钟孝礼从雪茄烟盒里抽了一支点上,吞云吐雾间高深莫测的看着儿子,他的话无疑句句都能戳中钟奕铭心思,他太知道这些对于自己儿子这样含着金匙出生的公子哥儿意味着什么。骨气,他有吗?
“我可以自己挣。”钟奕铭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向自己父亲深深的鞠了一躬,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钟孝礼看着他背影,半天不能从震惊中恢复,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这个地步,只能一声唉……
☆、第48章
回到办公室,钟奕铭简单的向玫瑰交代了几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除了姑姑送的两支万宝龙金笔,表弟从奥地利寄来的水晶摆件,他只拿起装着梅朵照片的水晶相框放进盒子里。
玫瑰纳闷的站在一旁看着他:“钟总,你真的要停职?”“不是停职,是辞职,我辞职了!”钟奕铭纠正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扔给玫瑰:“帮我把这个带给我爸,保时捷我不要了。”
玫瑰不知道他这是一时之气还是长久之计,跑上前道:“董事长正在气头上,事情过去就好了,你们是父子,哪里有隔夜仇,老板,你可得想清楚。”
钟奕铭自然知道她心思,安慰她:“你放心,就算我走了,也不会有人动你,如果我没猜错,在他们物色到新总经理人选之前,徐天朔会暂代我的职位,仲禹从旁协助,我会跟仲禹说,让他关照你。”
玫瑰嘴角一撇,无比同情的看着他:“谢谢老板,其实我是担心你……你就这么走了,难道要去给别人打工?”他由一个坐拥亿万财产的豪门阔少,顷刻间一无所有,如此转变他能受得了?
“有什么不可以,我以前是替自己家里打工,从现在开始,我要自谋生路。”钟奕铭半开玩笑的说。
虽然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结果,可是既然发生了,他就必须面对,起码他知道,有一个人永远会在后面支持他,会一直等他。一个男人若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怎么叫女人托付终生?
抢得走的,不叫爱人;不放手的,才是真爱,人生从来都不完美,爱情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没有就是没有,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