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玫瑰瞅着他,始终觉得他这个决定太仓促。钟奕铭又是一笑:“霸王龙不在,你们也可以轻松点。”玫瑰听到这话,哧的一笑:“原来你知道?”“这外号都叫了几年了,我不知道岂不是成了傻瓜。”钟奕铭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玫瑰叹了口气:“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迈出这一步,不过你既然决定了,我永远支持你。”钟奕铭嗯了一声:“有些人觉得幸福来源于丰厚的物质,还有些人觉得实现自己的梦想就是幸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是幸福。”
尽管有点惋惜,玫瑰也觉得,老板此时看起来特爷们儿,一直把他送到电梯口,像以往一样替他按电梯,趁着四周没人,压低声音:“公司的情形,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不用,公司的事有的是人处理,又不是离不开我,你还是先保住你自己的职位要紧。”钟奕铭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玫瑰丢了工作。
几天内,钟奕铭搬出了原先住的高级公寓、暂住酒店,交出了两辆跑车的钥匙,所有的信用卡也被冻结了,然而毕竟是过惯了奢华生活,他飞海城依然订头等舱机票。
“对不起,您的贵宾卡已经被冻结了,您不能享受机票优惠和贵宾休息室。”机场地勤礼貌的通知钟奕铭,他不再是航空公司的vip会员。
要不要做的这么绝!钟奕铭腹诽一句,他爸爸的作风果然是名不虚传,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想到了,剥夺了他一切享受优惠的机会。幸好早早留了一手,转移了自己的部分财产,才不至于在背水一战时山穷水尽,钟奕铭偷笑。
“给我一张去海城的头等舱机票,要今天的。”钟奕铭道。机场地勤查了查航班信息:“对不起,今天的头等舱全部都被预定了,商务舱还有剩余,您要吗?”
“行行行,商务舱就商务舱,是波音747吗,空客340也行。”钟奕铭坐惯了大飞机豪华头等舱,小飞机坐着怕会不舒服。
机场地勤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查过了,四大航空公司飞海城的航线只有一个班次是波音747,有三个班次是空客340,头等舱和商务舱均已满员,其他有这两种机型的航班都是国际航线。”
“好吧,你给我一张商务舱机票就行。”钟奕铭此时只想离开雁京,飞到海城和梅朵团聚。地勤很快安排好了,给他登机牌。
也不知道玫瑰怎么每次都能订到波音747和空客340的头等舱机票,难不成她打劫了航空公司?钟奕铭暗自嘀咕一句,自己有秘书帮着订机票的日子是不是一去不复返了?
虽说是商务舱,提供的饮食和头等舱却是不能比,钟奕铭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索性闭了眼睛睡觉,想着到海城以后,再让梅朵做好吃的给他吃。
梅朵还不知道钟奕铭已经离家出走,看到他提着行李进家门很是意外:“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今天也不是周末呀?”钟奕铭换了鞋,把行李箱扔在一旁,松了松衬衣领子:“我离家出走了,来投奔你。”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梅朵差点跳起来。他说他离家出走,他居然会离家出走!可看他的样子,还提着两大箱行李,不像是开玩笑。
钟奕铭没有立即回答,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才又道:“我跟我爸闹崩了,他把我赶出了家门,我的公寓和跑车都被收了回去,信用卡也全部被冻结了。”“闹崩了,怎么会……难道是为了我?”梅朵愕然的看着他。
钟奕铭点了点头:“我爸觉得我公开和你的关系影响了两家公司合作,也挑战了他作为家长的权威,让我选择,自生自灭还是从此夹着尾巴做人。”梅朵依偎在他身边,很是感动:“所以你就选择了离家出走,你什么都不要了?”
“嗯,他让我去向司徒慧蓝道歉,挽回和她的关系,我才不去呢,梅朵,我知道我这回很冲动,可我真的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宁愿不要那些。”钟奕铭搂着梅朵,动情的说。
感动归感动,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却不能不考虑,梅朵道:“信用卡被冻结,那你现在岂不是一文不名。”钟奕铭淡淡一笑,见梅朵瞪圆了杏眼看自己,拍她的背:“千金散尽为一笑、拱手河山讨你欢,现在我彻底是个穷光蛋,你会收留我吗?”
梅朵握他的手,恳切道:“你有没有钱,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有钱我就沾你的光过富裕日子,没钱就过的紧一点,你有学历有经验,不愁找不到工作,我一个月工资加稿费,也有五六千,再加上你的工资,足够咱俩生活,只要不太浪费。”
“让我抠抠索索过日子,我可受不了。”钟奕铭撇了撇嘴,他在法国的酒庄虽然没被冻结,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总不见得变卖那些费尽心思收藏的红酒。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前途一片茫茫,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可既然做了决定,就得坚持到底,还好这套公寓房产证上写的是梅朵的名字,不然连这里也被没收的话,两人就得睡大街。
梅朵拍他脑袋,凶神恶煞:“受不了也得受,我允许你休息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就得出去工作,钱都给我管。”
“给我弄点吃的去,我在飞机上几乎没吃。”钟奕铭此时才觉得肚子饿的不行。“好吧,我们可以提前吃晚饭,冰箱里正好有一块牛排,我昨天在超市买了一瓶红酒,给你做红酒牛排。”梅朵跑到厨房做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钟奕铭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品了一口梅朵买来的那瓶红酒,皱眉:“这酒口感不怎么样,有点涩。”“不怎么样?打过折以后还要七百多一瓶,我是狠了心才买的,等你来的时候给你喝,不怎么样……哼!”梅朵没好气的切了一块牛排塞到嘴里吃。
“比我那些酒差远了。”钟奕铭评价道。梅朵放下刀叉,跑过去捶他:“有本事你现在飞到法国去拿你的红酒,不喝拉倒。”一把抓过钟奕铭手中的高脚杯,梅朵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差点呛到。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跟我赌气呢,干嘛喝的这么急?红酒再怎么也是酒,后劲儿很大的。”钟奕铭把梅朵手里的酒杯抢过去,放到桌上,又赶紧给她倒了半杯牛奶,让她喝下去解酒。
梅朵道:“既然你现在已经离开家庭,你就不再是阔少爷了,以后我买什么,你就得吃什么。”“好好好,我不过发句牢骚,你怎么还当真了,我都听你的,总行了吧。”钟奕铭见她嘟着小嘴,哄她。
吃过饭以后,梅朵收拾行李,不看不知道,他的两大箱敢情没别的,全是数不清的名牌衣服,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有整整两大箱的衣服,据他自己说,还有一部分行李在机场没拿回来,该不会也是衣服吧,梅朵耸了耸鼻子,把他的衣服挂起来。
钟奕铭歪靠在沙发上跟表妹程煜通电话。程煜道:“我听姑姑说,你离家出走了,是不是真的呀,怎么搞成这样?”
钟奕铭吃了一惊,似乎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能得到消息:“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程煜哼了一声:“都满城风雨了,姑姑为你的事和姑父吵了一架,回家跟我妈和二伯母诉苦来着。”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钟奕铭叹息一声:“我爸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为了他一句话就搭上我一辈子幸福。”
“是他一意孤行还是你一意孤行啊,我以为你只是玩玩儿,没想到你来真的,我跟程铮和小航说起这事,他们都不信。”程煜虽然知道钟奕铭跟梅朵的事,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的离家出走。
“我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钟奕铭嘿嘿一笑。梅朵从卧室出来,本想跟他说话,却见他拿着手机神气活现的样子,忍住了要说的话。
程煜道:“行,我看你能撑多久,我跟程铮打赌了,你可别让我输钱,我赌你能撑一年,程铮说你顶多能撑半年。”“两个兔崽子,你们当这事儿很好玩儿是吧,还是消遣你哥?”钟奕铭嗔怪道。
程煜咯咯娇笑:“哥,为了支持你为爱私奔的大无畏精神,也为了我跟程铮打赌能赢,我决定不仅要在精神上支持你,更要在物质上赞助你,缺钱的时候尽管开口,你妹妹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切,我还没沦落到要跟你借钱的程度,你的钱,哼,有那么好借?你不跟我按高利贷算利息才怪,我认识你这些年不是白认识的。”钟奕铭不屑的笑。程煜这丫头,一向疯疯癫癫,上学时成绩也不怎么样,可就是在钱这回事上精明的不得了,相当有生意头脑。
程煜又是一阵笑。钟奕铭把手机换了个手拿着,沉吟着问:“司徒慧蓝那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万一她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
“我才不爱打听她的事,整天高深莫测一副修女脸,从小到大她就没瞧得起我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巴不得你跟她掰了,早掰了早好。”程煜不喜欢司徒慧蓝。
钟奕铭却不知她对司徒慧蓝有这样的芥蒂:“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这么说?见了面不也挺客气的么。”程煜觉得他哥真是不开窍,没好气儿:“我以为你迟早要跟她结婚,心里再不痛快,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何必在你面前说她是非,你跟你自己老婆亲,又不会跟我亲。”
“哧,照这么说,叶小美在你心里比谁都亲。”钟奕铭在鼻子里哼哼,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以司徒慧蓝高傲自负的个性,自然是瞧不上有点傻乎乎的程煜。“反正比你亲。”程煜说完这话,啪的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钟奕铭淡淡的一笑,把手机扔到边上,从程煜的话里,至少得到一个重要信息,亲朋好友已经知道了他离家出走的事,他妈妈甚至因此跟他爸爸吵了一架,这说明司徒家的人也已经知道了此事,消息会传的这么快,只怕是他爸爸有意放的风。
假如寰宇不能和司徒家顺利合作,退一步还可以和自己的姻亲程家合作,程家在海外的资产不会低于钟家,只是程家的子女涉及军政,一向神秘低调,外界对这个家族了解甚少。
作者有话要说:王子变青蛙╮(╯_╰)╭
☆、第49章
看到梅朵坐在一旁,钟奕铭向她招手:“过来,来亲亲我。”梅朵靠过来,搂着他脖子亲他:“蝈蝈儿,我刚才想了想,不如我们把这套房子给卖了吧?”“为什么,这里不好吗?”钟奕铭习惯性的皱眉。
梅朵伸手摸他额头,把他额头拧平了:“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这里的物业费都赶上我以前的房租了,以后我们得省着点花钱,你说呢?”钟奕铭思忖片刻,提议:“不如我们卖了这里,回雁京买房住,你觉得怎么样?”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考虑自己将来何去何从,既然决定了离开父母跟梅朵过日子,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考虑,在海城定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的根基和人脉全在雁京。
“回雁京……那我岂不是要辞职?”梅朵有点不情愿,她才工作了半年多,而且她对眼前的工作很满意,既是她的兴趣,又有发展空间。
钟奕铭见她表情,就猜到她不情愿,动员她:“之前我不带你回雁京,是怕咱俩的事给我父母早早知道了反而不好,现在什么都说开了,我们没了顾虑,回雁京去,一方面我的生活圈在那里,各方面都有照应,另一方面也是替咱俩将来打算,我从来没想过把家安在海城。”
梅朵低着头考虑,他说的当然有道理,可是……她始终有点舍不得刚刚起步的事业。钟奕铭打消她顾虑:“你这么有天分,去哪里发展不是发展,将来有机会,我出钱给你办画展。”
梅朵抬起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点点头。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跟他相依为命,别无选择。
钟奕铭亲亲她脸颊:“这事不急,明天我打电话给丁骁,让他帮我们找套好一点的房子,等安定了,你再辞职也不晚,我已经把我的简历给了一家猎头公司,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去应聘外资投行的高级经理职位。”
说完这话,钟奕铭打了个呵欠,疲惫的靠在梅朵怀里,像小狗依偎着主人一样乖乖的,梅朵轻抚他头脸,见他眼圈青乌,显然是没休息好,手指轻触他下眼圈,心疼的问:“愁的睡不着?怎么变熊猫眼了?”
钟奕铭勉强一笑:“的确是好几天睡不踏实,总是想着以后的事,怕你跟着我会受苦。”“傻瓜!”梅朵轻嗔一句,表情却是宠溺又温柔,低头吻他额头:“只要咱俩在一起,我养你也不要紧,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只要你吃的少一点。”
“是吗,你养我?你能不能养得起我?”钟奕铭笑着看梅朵。梅朵见他信不过自己似的,很骄傲的下巴一扬:“骚包的跑车我买不起,但我会做好吃的给你吃;穿不起手工定制,我也会让你出去的时候体体面面的,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吃亏。”
钟奕铭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大笑起来,肩膀随之抖动,颇为动容。梅朵就是这么可爱的姑娘,跟她在一起,永远能看到生活下去的希望,享得了富贵荣华,咽得下粗茶淡饭。
“丫头,我们一起努力吧,从此后咱俩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拴在一起,谁也跑不了,谁跑了谁就得缺胳膊断腿。”钟奕铭伸出手去跟梅朵拉钩。两人拉了拉手,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梦想。
梅朵辞职那一天,钟奕铭陪她一起去公司。主编看了梅朵交上来的辞职信,惋惜道:“你才工作半年多,怎么就要辞职?”“我男朋友在雁京工作,两地分居太辛苦了,我要跟他去雁京。”梅朵没有隐瞒的说。主编点了点头,答应把她的辞职信交上去。
梅朵回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同事过来笑问:“准备回家结婚当少奶奶了?”梅朵淡淡一笑:“不是,还早呢,他的工作还没定,我俩现在都是失业人口。”
“他不是富二代吗,还要自己找工作?”同事见过钟奕铭一次,对他印象很深,开跑车的帅哥一枚,有自己的家族企业,何必还要到外面找工作,这事儿挺不可思议。
“他从家里出来了,我们自己过日子。”梅朵收拾好东西,跟大家告别之后,在同事们惊讶的目光中离去。
楼下大厅,钟奕铭正在打电话,看到梅朵过来,把电话挂了,走上前一手帮她拿东西,一手牵着她。两人正说话,和杜维之走个对面。
梅朵下意识的握紧钟奕铭的手,却见他和杜维之互相点头示意,放下心来。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她后来在电梯里遇到过杜维之一次,也向对方道了歉,此时两个男人再次狭路相逢,万一钟奕铭再不给人家好脸,未免有点尴尬。
看到钟奕铭抱着个纸箱子,杜维之猜到什么,问梅朵:“你辞职了?”“辞了,我们要回雁京。”梅朵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回去也挺好的,两地分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杜维之任何时候都是温和从容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却不会让人觉得疏远。
梅朵跟他笑笑:“你什么时候回雁京,我们请你吃饭。”胳膊肘捅捅钟奕铭,钟奕铭才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心里直骂梅朵,这小妞儿简直太可恶,她肯定是故意的。
“不客气。”杜维之微微一笑,跟他俩告辞而去。梅朵和钟奕铭对视一眼,见他拧着眉毛看自己,表情怎么看都有点滑稽,笑道:“化敌为友,总比四面树敌要好,你说是吧?”“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钟奕铭展眉一笑。
就这样,梅朵跟着钟奕铭离开海城,再次回到雁京,在熟人介绍下,钟奕铭很快在四环内买了一套两室两厅的小公寓、**换成奔驰商务。
新房的装修还是按着海城那套房子的装修来设计,梅朵稍微修改了一下设计图、自己买装修材料,省了不少钱,搬进新家的那天,钟奕铭提议周末的时候做东请朋友一起聚聚,也当是正式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
雁京某个私人会所,钟奕铭带着梅朵进来的时候,众人眼前一亮,早就听说他藏了个漂亮宝贝,并且为了她离家出走,见到真人时,纷纷感叹,确实漂亮,更为难得的是,有一种古典的温柔气质。
丁骁也看了梅朵好几眼,心中暗想,钟奕铭到底会调养,原本有点青涩的小丫头被他养的水灵灵的,头发烫了卷儿之后看起来很有些风情,看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怯生生的。丁骁会看人,尤其会看女人,梅朵前后的变化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少女和小女人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趁着梅朵和程煜去洗手间,丁骁打趣道:“没父母唠叨,日子过得挺爽的吧?”钟奕铭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那是,自在极了。”
“那丫头,调理的不错呀,难怪你未婚妻不要了、家也不要了,不爱江山爱美人,一心只要她。”丁骁笑道。钟奕铭摇头:“大错特错,我没订过婚,也没打算不要家,江山我可以自己打,美人只要我喜欢,有何不可。”
丁骁见他说的豪迈,忍不住笑道:“挺好,反正这个还小,你调`教两年再带回去也不迟,女人除了容貌,还得有气质,学艺术的女孩儿,先天条件好。”
钟奕铭如何听不出他语带
双关的话,捶了他一拳。丁骁不满的揉揉肩:“怎么着,跟我这儿你装什么呀,你找个小丫头,难道不是为了亲自开发,肥的瘦的都玩儿腻了,现在很多人好你这一口。”
钟奕铭这才笑起来:“难怪你被踹了,你这一肚子的坏水。”丁骁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支着下巴:“你就别调侃我这失恋离婚人士了,我是看着你佳人在怀眼热呀。想当初我刚结婚那会儿,也是一点一点的教,妈的,等老子把她调`教的翅膀硬了,她踹了老子飞了,还把我儿子也给带跑了。”
哈哈,钟奕铭又是一阵笑:“要不要我去云槿那里帮你当回说客,就说你还惦记着她。”“不,我才不助长她气焰。”丁骁是个倔脾气。
看到梅朵过来,钟奕铭等她坐下以后搂着她腰:“去了那么久?”梅朵嗯一声:“跟程煜姐说了一会儿话。”
程煜一向随和,一下子就跟梅朵混熟了,这让钟奕铭很欣慰,梅朵是应该多跟他周围的亲朋好友多接触接触,他们这个圈子想真正融进来并不容易,尤其是女人的社交圈,有程煜帮她引见,她适应的能快一点。
“你知道我哥外号叫什么吗?”程煜笑着看了钟奕铭一眼,问梅朵。梅朵摇头,从未听他说起过。
“本来我还不知道,有一次我找他有事,在他公司的电梯里听别人叫他霸王龙,我还想,这是谁起的外号,真是贴切,我哥他从小就爱当大王,发号施令,谁都得听他的。”程煜扬了扬眉。
梅朵听到这话,差点笑喷了,她那时在餐厅和他面谈,对他的感觉也是霸王龙,忍住笑抻着脑袋问钟奕铭:“是不是真的?”钟奕铭把她脑袋推到一旁,拒绝被她嘲笑。
“很形象,他就是这样子。”梅朵把自己跟钟奕铭刚认识时候的一些事告诉程煜,证明他有多霸道。
“至于这位,他是我哥的狗头军师,一肚子坏主意,你看他,长着一双桃花眼,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人多的不得了。”程煜悄悄跟梅朵道,眼睛瞥了丁骁一眼。
丁骁知道她肯定在说自己坏话,瞪了她一眼。梅朵记起来,那时司徒慧蓝说过,丁骁跟她说起自己,很是不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徒慧蓝跟我说,你说钟奕铭跟我在一起是昏了头,你说过这话没有?”梅朵故意拿话挤兑丁骁。丁骁一愣,敢情这小丫头是怀恨在心了,忙道:“我没说过,我跟她又不熟,怎么会跟她说这话。”“不是你就好。”梅朵抿嘴一笑。
钟奕铭暗自思量,司徒慧蓝可真够讨厌的,拿丁骁当靶子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明明是她到姑姑面前抖落他和梅朵的事,非得诬赖是丁骁说的,害的自己差点错怪了哥们儿,没想到后来她又挑拨,难怪梅朵出门前会问丁骁去不去,原来是想着要发难了。
“你哥还有个外号,你肯定不知道,问问小航,他肯定知道。”丁骁向程煜眨了眨眼睛。程煜撇嘴一笑:“不用问他,我知道,还有你和小诚,我都知道。”
梅朵见他俩说话像打哑谜,而钟奕铭一脸的不自在,悄悄问程煜:“他还有什么外号呀,你跟我说说。”“我不敢说,我哥得揍我。”程煜故意看了钟奕铭一眼,果然见对方向自己瞪眼。
梅朵抿嘴一笑:“那你写在手机上给我看,我看了就删。”程煜嗯了一声,低头输入三个字,梅朵一看笑得不行。钟奕铭一把将手机夺过去,把程煜输的字删掉了。
“这谁太坏了,起个外号这么一针见血。”梅朵抱着钟奕铭的腰,避免他气急败坏逃走。丁骁托腮飞了个媚眼:“那肯定得是我起的,我对他脾性再了解不过。”“那肯定的,你俩从小就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没搞基真是埋没人才。”程煜嘲笑。
“爷喜欢母的,不喜欢公的。”丁骁对这些调侃话并不生气,真流氓谁怕这种程度的玩笑,说话间看一眼钟奕铭,却见他和梅朵抱在一起喁喁私语。
“丁骁的外号叫啥子?”
“丁小邪。”
“小诚呢?”
“陆小仙儿。”
“小仙儿?”
“嗯,从小就淡定的不像话,成仙了一般,泰山崩了也不当回事的主儿。”
“小诚怎么没来呀?”梅朵注意到这**人里并没有钟奕铭的铁哥们儿陆诚睿,不禁有些好奇。钟奕铭给她看过照片,她知道除了丁骁以外,陆诚睿是他另一个好朋友,三个人当年念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丁骁一看就比较活泼、爱闹,而小诚却是不苟言笑、气质沉静。
“小诚回部队去了,前段时间回来探过亲。”钟奕铭告诉梅朵。梅朵遗憾的哦了一声,那时听说小诚在海军陆战队,又看到他的照片,她就很想见见他,刚毅铁血的男人,总是能让女人不由得就心生仰慕。
“以后会让你见到他的。”钟奕铭淡淡一笑,搂着梅朵。小诚那一组照片曾被海军陆战队选作专题刊登在军报和内刊上,女孩子见到没有不尖叫的。
☆、第50章
丁骁烟瘾犯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自己抽一支,丢给钟奕铭一支。梅朵看到他拿着的烟盒是白色的,上面只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奇道:“这是什么牌子的烟,为人民服务牌?”
除了钟奕铭,其他几个人笑起来,梅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点讪讪的,钟奕铭告诉她,丁骁的这包烟是部队特供烟,包装虽然简单,里面的烟却是用最好的烟叶做的。
梅朵拿起之前丁骁扔过来的那支烟看看,也没什么特别嘛,这个阶层的人大概享受惯了特权,吃穿用度什么都要显示优越感,难道说抽了这种烟就不会危害健康?
见钟奕铭只拿着烟闻了闻,并不点上,丁骁心知肚明,这家伙如今有人管了,当着她的面竟然连烟也不敢抽了,看不出来梅朵这丫头手段倒是不低,把钟奕铭治的服服帖帖的。
隐瞒优越的家世、脱离贵公子的光环,当钟奕铭真正开始了在投行工作的白领生涯,才发现这个行业的艰辛远超想象,除了要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经常性的加班加点、有时甚至回到家了还被叫去开会,见客户和监管部门时更要面对种种挑剔而苛刻的条件。
最后这一条尤其难适应,他习惯了高高在上,当自己也站在被挑剔的角度时,心理不平衡也就难免,回家少不了报怨。
梅朵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把他按在沙发上安抚他:“你以前对下属也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钟奕铭瞪她,头惬意的枕在她腿上。梅朵轻抚他鬓角:“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像个不可一世的霸王龙,所有人都要服从你的意志,不然你就喷火。”
钟奕铭望着她,若有所思,以前自己责怪下属的时候确实是不留情面,只怕人家背地里也没少说他坏话,将心比心,才知道替人打工的艰辛,任劳也就罢了,还得任怨。
“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钟奕铭想起这事,他一直忙,对她的事过问的不多。“找了一家杂志社,规模不大,业余时间倒是比较多,我要好好把我手头的系列插画完稿。”梅朵对自己的职业前景有规划,等过两年积累了经验,她想成立自己的插画师工作室。
“不忙好,女人太忙了容易老,我明天要出差去杭州,有家公司要增发新股,我得带人过去做项目评估。”这些日子以来,钟奕铭满脑子的日程表,整天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梅朵低头解开他衬衣领口的扣子,把他扑倒了,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咬。“我今晚要早睡,明天一早的飞机,别折腾我。”钟奕铭低声道。“我知道。”梅朵咯咯地笑。“那你这是干什么?”钟奕铭不解的问。
“我喜欢咬你。”梅朵在他脖子上吸了一会儿,看到有了吻痕,满意手指碰了碰。钟奕铭知道她是故意的,翻了个身脸向里贴着她腹部继续睡。
“蝈蝈儿,困了的话去床上睡吧。”梅朵见他一脸倦容,心疼不已。“没事,我只睡一会儿,半小时以后叫我,我还有些资料需要整理。”钟奕铭闭着眼睛道。梅朵嗯了一声,轻抚他后颈,替他捏捏肩,让他更容易入睡,他喜欢睡她怀里,她知道。
第二天早上,梅朵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餐后才把钟奕铭叫醒。“你起的这么早?”钟奕铭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秀美的小脸,见她美目盈盈望着自己,伸手捏她下颌。梅朵笑道:“你不是要出差吗,我做了早餐给你吃。”钟奕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抱着梅朵亲了个够。
梅朵准备的早餐很丰盛,吐司切片烤的黄黄的,中间夹着嫩嫩的火腿和荷包蛋,玻璃盏里,新鲜的番茄、葡萄、黄瓜、香蕉、生菜切片拌上柠檬汁和橄榄油,加了牛奶一起熬的麦片粥闻起来香气扑鼻,钟奕铭很快就把早餐给吃完了,有人**心早餐的感觉真好。
开车把梅朵送到工作的地方,两人在车里吻别之后,钟奕铭驾车前往cbd的公司总部大厦,跟几个同事汇合之后,即刻赶往机场。
商务舱,钟奕铭边上坐着的是同事夏檀,夏檀是风险评估师,在公司里以精明缜密出名,杭州这家上市公司是大项目,老总指定她出马负责项目的风险评估。
两人说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钟奕铭开始睡觉,坐飞机爱睡觉,这是他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即便商务舱不如头等舱舒服,他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睡着了以后,原本拿在手里的资料便滑落下去,正好飘在夏檀脚上,夏檀正在闭目养神,睁开眼低头一看,皱眉替他把资料拾起来。
注意到他的皮鞋和西裤裤脚,她心里一动,如果没有看错,他这套价格不菲的西服应该是伦敦萨维尔街的手工定制,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西服裁缝,样式趋于保守,却很稳重大气,而皮鞋的颜色,很明显是berluti的风格,这一身搭配不俗,显然是良好的家世造就不错的品味。
投行从来不缺乏帅哥美女,这位帅哥一进公司的时候,上上下下的女职员们就已经注意到他,她也曾看过他的简历,他的个人经历很简单,籍贯雁京,美国常青藤名校商学院博士学位,家庭背景没写,从业经历写的也不详细,颇有些耐人寻味,后来有人去人力资源部打听,才知道他是通过猎头公司应聘来的,想必是刻意隐瞒了背景。
夏檀心里暗暗思量,不得不说,他很符合她对男性的审美,在她看来,职场精英稳重大气是首要的,个人魅力也不可忽视,从他的衬衣袖口偶尔露出来的骨珠紫檀手串就传递了一种古远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婚否那一栏他填的是未婚。
飞机遇到气流,忽然有了个震动,钟奕铭被惊醒,下意识道:“到站了?下车了?”迷糊的还挺可爱,夏檀暗自好笑,道:“这是飞机上,还没到呢。”钟奕铭意识到自己的说错了话,也笑了笑:“我睡糊涂了。”
“你是不是一坐飞机就爱睡觉?”夏檀笑问。钟奕铭嗯了一声:“以前经常飞长途,养成习惯了,我自家……”他想说嫌私人飞机每次申请航线太麻烦,自己那架湾流商务机一直闲置在机场,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改口:“家里都移民了。”
夏檀没在意他片刻的情绪波动,妩媚一笑:“我也是这样,每次坐飞机都爱睡觉。”视线下移到他左手,故意下颌一抬问他:“你信佛?”钟奕铭低头看了看手腕,把骨珠手串塞进去:“还好,去西藏旅游时买的。”
“挺特别的,能给我看看吗。”夏檀主动望过去,目光满含企盼。钟奕铭有些不情愿,梅朵跟他说过,佛珠不可轻易示人,但是夏檀主动提出要看看,他也不好驳回去,只得摘下手串递给她。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触到了他的指尖,他知道这是故意试探的小动作,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既避免和她肌肤接触,也不想和她四目相对。
见她把手串接过去看的很仔细,钟奕铭更是掩饰的打了个呵欠,装作没在意,此后她再找他说话,他便搪塞几句,又开始睡觉。
这夏檀身材丰润,套装掩不住的胸部线条和紧绷上翘的臀部,精致的妆容下面部稍嫌浮肿,一看就是经常泡夜店的主儿、性经验丰富,与人搭讪非常老练,这样的女人钟奕铭见过不少,香艳倒是香艳无比,对某些男人来说也很具有杀伤力。
只可惜这种杀伤力并不高明,卖胸秀大腿对中等智力以下人**也很有杀伤力,看多了只会觉得暴露的恶心,他对女人……一向自认为不是一般的挑剔。
到了地面以后,杭州那家公司派了商务车来萧山机场接他们,夏檀有意没有跟钟奕铭坐一起,免得他对自己起戒心。她已经感觉到,他挺敏感的,大概是被女人追多了,不大喜欢随便跟人搭讪。
车路过西湖的时候,钟奕铭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远景。夏檀从后座探过头:“你以前没来过杭州?”“几年前来过一次,早忘了。”钟奕铭低头把拍下的照片发彩信给梅朵。
“我就是杭州人,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你要是想逛逛,我可以给你当向导。”夏檀热心的说。钟奕铭嗯了一声:“好啊,如果有空的话。”美女的邀约,当面推辞总不好,钟奕铭到底是个男人,虚荣心免不了。
一到目的地,众人立即投入工作,分析客户提供的各种会计报表、经营状况说明书,忙得不可开交,连夜幕降临也没有发觉。
客户方安排了晚宴接待,当对方工作人员进来通知时,钟奕铭才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站起来道:“先去吃饭吧,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继续。”众人听了他这话,才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
晚宴由客户方的老总亲自主持,钟奕铭是投行这一方在座众人里职务最高的一个,便由他坐了主宾席,席间少不了酒来酒往,钟奕铭喝了不少,好在他经常应酬,酒量不错,才不至于喝醉。
饭后,有人提议去唱唱卡拉ok,钟奕铭不大想去,经不住众人劝说,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去。到了歌厅的包间里,别人唱歌他只是在边上坐着。
包间里呆久了燥热,钟奕铭抽下领带塞到口袋里,解开衬衣两粒扣子,才算松了口气。梅朵打来电话,听到一片杂音,问他:“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吵?”“刚陪客户吃了饭,现在在外面唱歌。”周围声音太吵,钟奕铭不得不加大音量,可还是听不清,站起来走到门口拉门出去。
“少喝点酒,不要睡得太晚。”梅朵关切的说。他每次陪客户应酬,都会喝酒,有一次还喝醉了,这以后她一听说他在外应酬就害怕。“没事,我有分寸。乖,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门窗都关好了。”钟奕铭不放心的嘱咐。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挂断之后,钟奕铭随手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看到夏檀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礼貌的点了点头。
夏檀早看到他倚在墙边打电话,她进洗手间之前他就在打,她出来了他还在打,表情愉快、声音还压得很低,可见对方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给你太太打电话?”夏檀有意这么问。钟奕铭摇头:“我没太太。”“那就是女朋友了。”夏檀脸上的笑意更深。钟奕铭嗯了一声,没言语。
有女朋友了,难怪对人冷冰冰的,夏檀听到这话倒也没有表现的很失望,现代社会,没结婚就充满了变数。
作者有话要说:没太太……没太太……
☆、第51章
一前一后进了包间,有人正在唱一首慢歌,一对男女在跳舞,夏檀主动向钟奕铭伸出手:“我请你,赏脸吗?”钟奕铭微愣一秒,没有推辞。
包间地方还算宽敞,昏暗的灯光下最适合暧昧的气氛。钟奕铭的表情始终很坦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夏檀暗自琢磨他,脱了西装只穿着衬衣的时候,身材看起来很不错,应该是长期健身的结果,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男人还是有点肌肉好看,她并不喜欢那种瘦的像芦柴棒的身材,也不喜欢锻炼过度的肌肉男,恰到好处的身材才是最完美的,在这方面,夏檀心里给钟奕铭满分。
尽管灯光不明,他扭头的时候,她还是从他领口注意到了他脖颈深处淡淡的吻痕,和他白天精明强干、一丝不苟的的作风形成强烈反差,仿佛在昭示他的另一面,看来他的女人喜欢咬,在他身上留下如此缠绵的痕迹,却让他看起来更加性感。
手很有分寸的放在他腰上,随着旋转的动作,感觉到他腰部的力量,她兴奋的心突突的跳,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男人在床上的表现如何,全看腰臀的力量,再看他挺直的鼻梁,联想就更丰富了。
钟奕铭一直神游物外,下午看的那份资产评估报告,似乎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想着要问问客户的财务经理,根本没有注意到跟他跳舞的女人虎视眈眈的目光。都知道男人爱在脑子里瞎想,哪会想到女人瞎想的时候,也是如狼似虎,夏檀在潜意识里早把他给扒光了。
“你很性感……”欲言又止的试探,如果彼此有心,他不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我姓钟,不姓感。”这个回答很巧妙,是拒绝,却也耐人寻味。
漫长的一支舞跳完了,夏檀觉得意犹未尽,钟奕铭却有点头痛,扶额坐到沙发上。大概是之前的酒劲儿上来了,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超负荷的工作,透支了不少体力,得找个时间好好去温泉泡泡,再去健身房锻炼锻炼,不然的话,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松了。
散场以后,回到酒店的房间里,钟奕铭倒头大睡,一整夜睡姿不曾变过。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洗了澡,才觉得神清气爽,可以全力投入工作。
项目组的每个人都很专业,尤其是夏檀,表现的很不错,钟奕铭对她的分析报告很满意,在例会上表扬她,这让夏檀心里美滋滋的,看着他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
回雁京当天,钟奕铭在机场打电话给梅朵,通知她,自己晚上就能到家了。梅朵很高兴:“你想吃什么,我下了班去买菜做给你吃。”钟奕铭随便说了几样,梅朵很用心的记下了。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多,快下班的时候,梅朵被通知加班,主编对这一期的样刊非常不满意,让所有人加班重做,这样一来,她想走也走不了。
钟奕铭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家里一片漆黑,梅朵显然是不在家,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她怎么这个点了还没回来,不是答应了回家来做饭,去哪儿了呢?打电话给她,才知道她加班了,叹了口气,自己到厨房弄了点吃的,等她回来。
等到快十二点,才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钟奕铭抻着脖子去看,见梅朵一脸疲倦的进来,面呈菜色,微微皱眉:“怎么这么晚?”“别提了,主编对我们发飙了,下星期就要送印刷厂,让推倒了重做。”梅朵扔了包包,往沙发上一躺,累瘫了一样。钟奕铭替她捏了捏肩。
“你把这一堆衣服放这儿干嘛,不能给收到柜子里啊?”梅朵看到茶几上的一堆衣服,没好气的问。钟奕铭讨好的笑:“刚从阳台上收的,还没有熨,你帮我熨一熨,不然怎么挂起来。”
“你一晚上闲着,就不能自己动手?跟个甩手掌柜似的,什么都指望我,我上了一天班,我还累呢。”梅朵觉得钟奕铭简直是懒到家了,电熨斗是现成的,看电视的时候就能熨出来。可钟奕铭不这么想,他觉得梅朵的话很刺耳,生气:“我出差刚回来,怎么叫闲了一晚上,你上班累,我上班就不累?”
“你闲着的时候,也没帮我做过家务,没洗过衣服没拖过地没刷过碗,你吃完了饭碗一推当大爷!”梅朵气愤的数落他。伺候他吃伺候他睡,她觉得自己就像个通房大丫头。
“行了,洗洗睡吧。”钟奕铭并不打算跟梅朵继续吵下去,他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精力,跟自己女人吵架是最伤脑筋的,尤其是跟梅朵这样喜欢胡搅蛮缠的女人。
他不反对她努力工作,但不希望她因为工作而不能顾家,他妈妈那样的医学专家,倒是风光的很,可从小到大陪着他的时光实在有限。
他那时候就发誓,自己将来长大了绝不找事业心太强的女人,两人都忙工作,一起生活也太痛苦了,他希望妻子温柔体贴,能在他累的时候给他抚慰,不在乎她能不能挣钱。
为了她,他离家出走,放弃了当少爷的一切特权,努力工作供她衣食无忧,她吃他的、住他的,还睡他,时不时的跟他发脾气,他都忍了,她还想怎样?女人就不是太惯着。
小别重逢,并没有期望的那样甜蜜,甚至到了床上,也懒得亲热,各自洗澡睡了,梅朵当然知道钟奕铭的情绪,却不愿理他,凭什么她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家还得伺候他。
一起生活才知道,他的少爷脾气实在是不小,毛病也多,从来不帮她做家务不说,还老是嫌东嫌西,有本事他自己做好了,自己不做,又总是挑剔,真是讨厌的很。
换下来的衣服自己不洗,她洗干净了,他嫌她没给他熨平整,不熨他就不穿,宁愿去买新的,她觉得这样太浪费,说过他几次,他还不高兴,觉得自己挣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她跟他吵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吵了。
冷冷淡淡的过了几天,梅朵觉得该给钟奕铭点颜色看看,不能当她没脾气好欺负,钟奕铭却觉得她自从回了雁京以后越来越不温顺,总是跟自己对着干,也是一肚子的火,不肯主动迁就。
和丁骁一起打壁球的时候,钟奕铭忍不住倒苦水,说梅朵在家里闹革命,不做家务,也不理他,在床上更是碰也不让他碰一下。
“我说什么来着,操之过急呀,如今住在一起,问题才都显山
露水。”丁骁评价道。“急吗?我跟她在一起挺久的了。”钟奕铭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女人不能惯的,你越宠她,她越得瑟,以为你离不开她,主动权被她掌握的时候,她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我就是前车之鉴。”丁骁对女人婚后的种种表现再熟悉不过,当初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最后闹到离婚。
钟奕铭道:“我也没得罪她呀,不就是让她帮我熨熨衣服,她让我自己熨,你见过大老爷们儿自己熨衣服的吗,我长这么大,熨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就是,咱是爷们儿,能做那些老娘们儿做的事吗,你一回纵着她,以后都得由着她性子来,媳妇儿娶来是干嘛的,她们嫁汉子穿衣吃饭,我们娶媳妇儿也不是当祖奶奶供着的,我家里保姆几个、勤务员几个,没让她干一点活儿,她还整天嫌我这个那个。”
丁骁可找着机会发牢骚了,狠狠的抽打壁球,结果一个不当心,球弹在他脸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疼得他哇哇直叫。
“你怎么了这是,干嘛使那么大力气。”钟奕铭见他半边脸都肿了,赶紧把他扶到一旁。“妈的,连球都欺负我。”丁骁把球拍扔到一边。钟奕铭担心的看看他眼睛,还好眼球没事,只是眉骨附近有点淤青。
“去医院看看吧。”钟奕铭提议。“没事儿,回去拿冰块冷敷一下就好了。”丁骁不当一回事,他当兵的时候受点皮外伤简直是家常便饭,伤的重不重他自己知道。
“啊呀,你这半边脸都肿了,不去看看能行?去看看吧,去我妈她们医院。”钟奕铭怕丁骁被球砸出脑震荡。丁骁鼓着嘴:“我不去301,万一给熟人看到,不定以为我是怎么受的伤呢,丢不起那人。”
“死要面子,从小你就这样。”钟奕铭嗔怪的说,两人到休息区喝水。丁骁不屑的嘴角一挑,哧一声:“你就不是?让你回去跟你们老头子陪个罪,你就是不去,我真不知道在外面替人打高级工有什么好。”
“我乐意。”
“你那小美妞儿呢,你搞得定她吗?人让你睡客厅,你还不得乖乖的去睡。”
“谁睡客厅了,我一直睡床,你自己被踹到客厅去当厅长,就当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
“碰都不让你碰,跟睡客厅有什么区别。看来你是没把她睡舒服,你把她睡舒服了,她肯定舍不得让你睡客厅。”丁骁怪眉怪眼的笑。从小他和钟奕铭就喜欢互相损对方。
钟奕铭给他一拳:“你丫皮痒!”虽说他对梅朵真没辙,可也不能任由别人诋毁他男性尊严,尤其是床上那点事儿,开不得玩笑。
丁骁光荣负伤,半边脸肿的不成样子,疼的直咧嘴,怕被人看笑话,只好捂着脸,这一来就影响了视线,钟奕铭只得扯着他胳膊,免得他再跌了碰了,俩大男人拉拉扯扯,引得众人侧目而视,纷纷感叹,如今这年月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大街上就敢扯。
钟奕铭开车送丁骁回家,问他用不用通知他前妻。“我给云槿打个电话吧,你这样没人照顾你不行。”“行。”丁骁此刻只觉得眼眶周围疼痛无比,把他送到哪儿都行。
钟奕铭打电话给丁骁的前妻孟云槿,告诉她,丁骁打球时受了伤,差点就失明了。“你怎么瞎说呀,我哪里要失明了?”丁骁嚷嚷。
钟奕铭向他挤挤眼睛,示意他不要高声,等他和云槿把话说完。摘下耳机,钟奕铭告诉丁骁:“云槿说,让把你送到她家,她下班以后接了嵩嵩就回家。”“这还差不多。”丁骁高兴地摇头摆尾,钟奕铭这小子越来越贼了。
车开进海军政治部家属区大院儿,钟奕铭忽然把车往边上拐了个大弯,害的丁骁的头差点碰到车窗,气道:“你开的这什么车呀,怎么好好地急转弯?”
“看到我二舅的车刚过去,我得避着他。”钟奕铭等他二舅程晋衡的车开走了才重新把车开上道。程晋衡原先在海军政治部担任领导,之后才调任总参,此时过来大概是探望什么人,听说前几天有位老部长去世了,大概就是为了这事。
“那是你二舅,又不是老虎,你怕他做什么。”丁骁很不理解他的行为。“我二舅比老虎可怕。”钟奕铭浑身一哆嗦。
从小他就怕他二舅,小时候有一次他跟妈妈到二舅家的军区大院儿玩,因为大人不答应他要求,他就赖在地上打滚,被他二舅把他挂在废弃的坦克车上一上午,害得他差点尿了裤子,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当着他二舅的面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天理循环,总是yy别人,也有被人yy的一天。
挺住~我借你一根拐杖~
☆、第52章
钟奕铭尽责的把丁骁送进家门,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包好了给他冷敷,走的时候看到鞋柜里一排男鞋,调侃道:“你这儿什么都齐的呀,看来没少在云槿家蹭吃蹭喝。”
“什么叫云槿家,这里是我给她找的房子,是我家。”丁骁死不承认跟云槿已经闹到离婚。“得,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钟奕铭告辞而去,结果刚出楼道就看到孟云槿抱着个胖小子急匆匆的往家赶。
“你动作可够快的。”钟奕铭笑道。孟云槿只顾担心,没跟他客套,问他:“丁骁还好吗?嵩嵩,叫叔叔……”“叔叔……”嵩嵩很听话的叫钟奕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和他爸爸一样明亮有神。
钟奕铭逗了逗丁骁这个胖儿子,向孟云槿道:“打球不小心,被球给打了,成熊猫眼了,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偏不肯去,非要回家。”
“爸爸,爸爸,我要看爸爸……”嵩嵩赖着挣脱妈妈的怀抱,飞快的往楼道跑,三岁多的小人儿,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活泼可爱,甭提多好笑了。
“嵩嵩……别跑,奕铭,不送你了,我得先去追那小子。”孟云槿眼看着儿子跑远了,赶紧去追。钟奕铭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母子俩儿,等看到她抱着儿子进了电梯才离开。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梅朵想起前一天晚上听到钟奕铭在书房咳嗽,猜到他是感冒了,连日的操劳、睡觉总在半夜,他不生病才怪,想着要去药房买点药回家,最好再去超市买点菜,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
不如去他公司门口等他一起下班……有了这个想法,梅朵很兴奋,这些天他俩一直冷战,也该是时候和解了,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两个人,闹矛盾也不能闹太久。没有给钟奕铭打电话,梅朵坐车去他公司,他周五通常不会加班,她知道。
钟奕铭刚主持完一个会议,从会议室出来回自己办公室,看到秘书坐在外间,向她道:“我有点感冒了,你去帮我买一盒感冒药。”秘书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却是半天不动。钟奕铭起先没领悟,隔几秒才想到,自己还没给她钱,掏出钱夹抽出一百元给她。
半个小时后,却是夏檀把感冒药送了进来,知道钟奕铭好奇,夏檀解释:“我在电梯里遇到你秘书,她说要去给你买感冒药,正好我也要外出,就代劳了。”
“真会偷懒。”钟奕铭腹诽一句。他现在这个秘书跟玫瑰简直没法比,玫瑰从来不用他提醒,就能把事情想在前头,玫瑰听到他打喷嚏,就会主动送药进来,所以那时他给玫瑰的薪水是全集团上下秘书里最高的。
“别指望秘书什么都听你的,你又不是她大老板,斯蒂文的秘书也不是事事包揽。”夏檀知道钟奕铭心思,淡淡一笑。斯蒂文是他们公司中国区总裁,位高权重尚且如此,他一个高级经理别扭什么。
翻了翻夏檀送来的文件,两人就手上的项目商讨了一会儿,夏檀道:“我的车昨天送去保养了,下班的时候能搭一下你的车吗?”“你住哪里?”钟奕铭随口问,并没有想太多。夏檀告诉他一个地址,钟奕铭想了想,离他家很近,搭她一程无妨,答应了。
下楼的时候,钟奕铭告诉夏檀,客户增发新股的申请和相关资料已经提交证监会,只等监管部门审批过后,核准文件一下发,就可以对外公开发行。
“法务部的流程审核的怎么样了?”钟奕铭问。夏檀道:“他们已经看过了,说没有问题,客户近三年来没有涉案金额巨大的官司,普通的民事诉讼不影响增发,只是我对他们的持续盈利能力倒不是很乐观,平均净资产收益率刚过六个点而已。”
“我上回去杭州时就感觉到他们的财务经理是个滑头,把给银行的一套报表给我们看,虚报利润肯定是存在的。”钟奕铭思忖着,没有看到梅朵就在公司楼下等他。
远远看到一个女孩儿打着伞站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上,看到他俩过来似乎要迎上来,夏檀灵机一动,装作踩空了楼梯,身子一歪。钟奕铭以为雨天地上滑,她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扭了脚,下意识的扶了她一把。
梅朵远远的看到钟奕铭和一个女人并肩而行,两人甚至合打一把伞,心里正纳闷那女人的身份,却见她脚下一滑,倒在钟奕铭身上,而钟奕铭竟然还扶着她,外人看来,好像在抱她。
切!梅朵冷哼一声,转身而去。钟奕铭已经看到她,知道她是误会了,只得跟夏檀道歉:“对不起,我女朋友来了,不方便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说罢,他把手里的伞给夏檀,自己跑去追梅朵了。
夏檀接过伞,站在原地看他俩的举动,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钟奕铭是有的解释了,那女孩儿看起来很任性,根本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往前走,他冒着雨追她,好不容易才把她给拦住。
打电话给司徒慧蓝,夏檀告诉她,她见到梅朵了:“那女孩儿挺任性的,经不住挑拨。”“你别小看她,她很有手段。”司徒慧蓝冷冷道,对梅朵和钟奕铭的恨意,深深的扎根在她心里。
“我当然知道,人不可貌相,尤其那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自以为青春无敌,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我会想办法进一步试探。”夏檀说完这话,挂断了手机。
钟奕铭进公司不久,就有个自称是他前女友的女人找上她,开出不菲的价格让她替自己展开报复,报酬对她这样的上班族来说是天文数字,她在这一行做几辈子也赚不到那些钱,于是她答应了,附加条件是事成之后帮她办妥移民。
处心积虑的接近,现在看来初见成效,钟奕铭并非对方提供的资料里说的那样刻板、不近人情,事实上,他在与人相处的时候虽然闷了一点,依然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许他不像有些男人那样浮浪、容易勾引,但她已经渐渐的摸清他的脾气,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他的毛病还是挺多的。
在她夏檀的人生里,还没有搞不到的男人,只有不肯下的工夫,既然对方喜欢斗智斗勇,那她不妨跟他过过招。
“你闹什么闹,那是我同事。”钟奕铭气得不行,可还是强压着怒火跟梅朵解释。梅朵见他满脸的雨水,西服也湿了一大片,想起他在感冒,把伞分给他一点,心里却跟他怄气,不肯理他。
两人默默的上了车,钟奕铭拿纸巾擦擦脸,头发上都在往下滴水。“来找我怎么也不说一声?”钟奕铭嗔怪的问。梅朵瞅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给他,他刚要接,她扔到他手里。
原来她冒着大雨来找他,是为了送药给他,只不过这丫头别扭,不肯打电话只知道傻等,钟奕铭讪讪的拿着药,解释:“那真的是我同事。”梅朵还是不说话,直觉告诉她,他的这个女同事对他不怀好意。
“对不起……”手掰着梅朵的肩,钟奕铭希望她能转过身来,她却往里一偏,躲开他的手,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丫头闹别扭的时候,脾气倔得很。
不管自己有错没错,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能不哄,钟奕铭手上使了点力气把梅朵掰过来抱着:“不生气了啊,是我不好,乖一点……”在梅朵脸上吻了吻,想往下吻上唇,却见她眉眼倒立,一副夜叉表情,很显然是余怒未消,只得悻悻的作罢。
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去超市,回到家里,梅朵从冰箱里随便找了点吃的凑合做了一顿晚饭,就到书房上电脑画自己的插画去了,彻底不理钟奕铭。
钟奕铭自觉理亏,老老实实到厨房刷碗补过去了,不常干家务,沾了洗洁精的碗滑不溜秋,不小心cei了一个。梅朵在书房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看,见肇事那家伙正把水池里的碎瓷片捡出来往垃圾桶里扔,就知道他不干活则已,一干活准得搞破坏,想骂他一句笨蛋,又忍住了。
见梅朵冷着脸走了,也不安慰自己一下,钟奕铭既生气又不甘心,故意把锅碗瓢盆碰出声音,可惜的是,这招也不管用,梅朵并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钟奕铭自己反而划伤了手指,想找创可贴却找不到,问梅朵,又赌气不愿去,灰溜溜的在厨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眼看着手指不停的往外渗血,只得悻悻的穿好外套出门去买。
在书房里画了一个多小时,梅朵想起还有一堆衣服要熨,打起精神走到客厅里,把熨衣板摆好了,抱出一堆衣服一件件的熨,钟奕铭的衬衣和西裤多的眼花缭乱,她熨了整整两个小时。
他一点也不体贴,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滴落在他衬衣上,衬衣刚被熨斗熨热了,泪水滴上去,很快就起了白雾,恶念顿生,很想学电视里那些人那样,把他这件高级定制的衬衣烫个大洞出来,想想又算了,几百欧元一件的衣服,烫坏了多可惜,自己就是心太软,才老是会被他欺负。
季采薇打电话来,问梅朵第二天有没有空跟她去逛街。“我……”梅朵刚想说自己要回家做饭给钟奕铭吃,转念一想,凭什么给他做饭,饿死他算了,答道:“有啊,咱逛一晚上,逛累了就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那你老公怎么办?”季采薇纳闷的问。梅朵每次跟她逛街都是急匆匆的,看不了几家店就嚷嚷要回家,说老公要回家吃饭。
“什么老公,野男人而已,管他吃不吃的,饿死也不干我的事。”梅朵脱口而出。“得,昨天还老公长老公短,今天成野男人了,这么快就嫌弃他了?”季采薇大笑。
“何止嫌弃,简直想消灭他,保不齐我回头就去买一包毒鼠强。”梅朵只要一想起钟奕铭下午对自己发火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季采薇忙阻止:“可别,万一毒不死,毒哑了毒呆了,成了你一辈子的累赘,直接去厨房提着菜刀出来,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对,就这么干!”
雨早停了,钟奕铭买了创可贴之后沿着马路往前走,都市的夜晚五光十色,雨后的空气也很新鲜,不想立刻回家,只想这么一个人散散步。
回想一下,他和梅朵在一起这么久,这回似乎是第一次闹别扭,相爱容易相处难,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对方的思想有时候跟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算是领教了,梅朵看起来虽然清纯可爱,脾气可真是要命,竟是一点也不肯退让的。
转念又一想,那个夏檀也够讨厌,早不滑倒晚不滑倒,非得当着梅朵的面滑到……当着梅朵的面……是了,那女人是故意的,钟奕铭这么一联想,猜到了夏檀的动机。这些年在他身边搞鬼想引他注意的女人不少,他早也见怪不怪,只是梅朵……嗨,丁骁说得对,女人就没有不爱吃醋的。
作者有话要说:野男人!哼╭(╯^╰)╮
☆、第53章
看到路边有个男人蹲在那里抽烟,钟奕铭烟瘾也上来了,摸摸口袋,并没有带烟下来,想去买一包,这附近又没有便利店,只得忍着。
那男人看他百无聊赖似的,站起来递了支烟给他:“你也跟老婆吵架了?”钟奕铭嗯了一声,把烟接过去,就着他的手点上:“倒也没吵起来,就是闹别扭不理我。”那男人笑起来:“我媳妇儿也这样,只管做自己的事,无视我的存在,跟猫说话都不跟我说,还使劲刷我的副卡。”
钟奕铭苦笑一声,跟那男人闲聊了几句。同病相怜,连陌生人也能说得上话了,抽完这支烟,他才打道回府。
瞎逛一晚上,回到家已经快一点钟,客厅里漆黑一片,梅朵这犟丫头,故意不给他留灯,让他摸黑,脚不知踢到什么东西,疼的不得了,他咝咝的吸了口气,一瘸一拐的回卧室。
梅朵并没有睡着,感觉到他掀开被子上床,到底男人身子重,他从来也不会轻手轻脚,半边床板都要被他压塌了似的,等他睡安稳了,床才恢复正常。
连抱也不抱她,真差劲!他都好久没抱她也没亲她了,梅朵暗自懊恼,习惯了抱着他睡,习惯了他温暖的体温,同床异梦的时候才发现,被自己心爱的人冷落的滋味有多难受。
夜半时分,梅朵一觉醒来,越想越气,抓起靠枕就对着钟奕铭一通猛打,他居然敢两三天不跟她说话,跑出去乱逛就算了,回到家就睡觉装哑巴。
“唔……唔……”钟奕铭被打醒了,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好不容易把梅朵手里的靠枕给抓过去扔了,大叫一声:“你丫的大半夜想干嘛,疯婆子!”梅朵又抓起一个靠枕打他脑袋。钟奕铭被彻底激怒了,翻了个身坐在梅朵身上,把她双臂按住,脱下睡衣牢牢的捆了起来。
“你要造反了,小东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嗯?”钟奕铭轻拍梅朵脸颊,说一句又拍一下:“怎么不说话,刚才打人那劲头儿哪儿去了,不是想谋杀亲夫吗,你来杀我呀。”
梅朵用尽浑身力气想挣扎,可始终被他压着,饶是她练过武术,在体力上依然不是男人的对手,嘴上却不依不饶:“大混蛋……讨厌鬼……”
“敢骂我,活的不耐烦了吧,小样儿,你再骂一句试试。”钟奕铭见她倔强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手在她脸上轻抚,舍不得真的扇下去,只是逗她。
梅朵扭来扭去,力道比一般女人大多了,钟奕铭差一点就按不住她,好在他身高体力都占上风,不一会儿就把她耗得筋疲力尽。
听到梅朵细微的哭声,钟奕铭才俯下身去,解开绑着她手的睡衣,抱紧她身体,吻在她脖颈间,无赖的笑:“想要你就直说嘛,半夜把我打醒了,总不见得是要做贼。”
她脸上是濡湿的,靠的近了他才感觉到,怎么真哭了,他只得哄她:“哭什么?半夜三更的别哭了好不好?”她还是哭,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雁京,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却一点也不体贴,她很想回老家去,老家至少还有妈妈。
眼泪永远是征服男人的利器,她委屈的抽泣终于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捧着她小脸吻上去:“宝贝儿,你又怎么不满意了,别哭了好不好,乖,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哄了半天,她还在抽泣,却把他心中的欲`火给勾了上来,轻轻解开她衣服,开始摸索。她怪他讨厌,指甲狠狠的掐他,他也不在意,一一抚过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带。
“你的手怎么了?”梅朵好奇的把钟奕铭的手抓起来看看,却见他手指上包着纱布。钟奕铭可算找到机会诉苦了,添油加醋:“手破了,洗碗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
难怪他跑出去一晚上不见人影,原来是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去了,家里有现成的药箱,创可贴、红药水和纱布也都是齐的,不知道用,非要舍近而求远,梅朵想了想,猜测他应该是没找到药箱,又不甘心问自己,所以才会跑出去,心里偷笑。照他以前的脾气,干活弄伤了手一定会跟她撒娇,求安慰求抱抱,她不理他,他得委屈的不行吧。
也许是之前憋得太久,两人很快进入状态,吻在一起难分难舍,激情四溢、爱如潮水,姿势换了好几样仍觉不尽兴,干脆从床上滚到地板上,又做了一次。
落地玻璃窗外,月色如银,城市的夜色尽在脚下,当初他们选中这房子,就是看中了卧室的落地窗,楼层高且无遮拦,到了夜晚关上灯,仿佛在云端的星光里**,那种感觉飘飘欲仙。之前对对方种种的不满,都在这一场漫长的甜蜜中消弭于无形。
“告诉我,你刚才哭什么,我委屈你了吗?”钟奕铭爱怜的问怀里的人,知道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梅朵小脸贴在他肩头,像小猫那样呜噜着:“你不帮我做家务,什么都让我做,当我是个佣人。”
钟奕铭皱眉,抚摸她光洁的背:“我不早说了,请个钟点工来做家务,你就是不肯。”“请钟点工太费钱,还得看着。”梅朵不答应。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那么省干什么。”钟奕铭对梅朵的节省有点难以理解,尽管他现在不是阔少爷了,可也有近百万的年薪,又不是养不起她。“你就是花钱花惯了,不知道节省,以后用钱的日子还多着呢。”梅朵报怨一句。
“以后用钱还可以挣,眼前我们不缺钱。”钟奕铭拿定了主意,要雇个钟点工,替他们收拾房间、洗衣服,这样他和梅朵都能安心工作。
商量好家务的分工,梅朵给钟奕铭定规矩,饭他可以不做碗必须刷,衣服可以不洗但必须拖地,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他也得帮忙。
“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心理上蔑视我,觉得我是个女人,我的事业没有你的事业重要,当然,这是很多男人自私的想法,不是只有你才这么想,所以我决定正本清源,从根子上断绝你这种错误观念。”
通过这次两人闹矛盾时钟奕铭说的话,梅朵认识到问题的根源还在他的思想,从小了说,他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从大了说,他这叫歧视劳动妇女,这是很严重的罪行,必须加以纠正。
梅朵把手机里自己的
工作表给钟奕铭看,又把自己对职业的规划描述给他:“我准备用三到五年的时间积累经验,等我有了点名气,我要自己开工作室,不再替人打工,耗费我的艺术生命。”
钟奕铭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笑:“你这是要给我上课洗脑?”梅朵嘟了嘟嘴,按着他肩,不许他笑:“我是希望你知道,你除了爱我,还得尊重我,狎昵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爱的人,从心理上尊重我以及我的职业。”
看这小东西很认真的样子,钟奕铭倒是不笑了,点了点头,到底是在社会上历练了一段时间,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开始要主权要平等了。
“我没不尊重你啊,我之所以说要请钟点工做家务,是想让你不必那么劳累,我是爱护你,也是希望你把精力多分一点给我。”钟奕铭亲昵的把梅朵搂在怀里,两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梅朵浅浅的笑:“那我以后加班回来晚了,你不许甩脸子给我看,不然我累了一天,回来你再给我气受,我会爆发的。”
“以后你回来晚给我个电话,我去接你。”钟奕铭一直想给梅朵买辆车,梅朵没同意,她上班的地方离家倒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万一遇到堵车反而耽误时间。
这以后,他们雇了一个钟点工,隔一天来一次帮他们打扫房间、洗衣服,家庭问题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用钱解决的矛盾就不是矛盾,梅朵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钟奕铭表现的还不错,对他偶尔的偷懒也就不那么计较。
夏檀的事,梅朵一直记着,少不得跟钟奕铭耳提面命,钟奕铭自己也不是没察觉到那女人的刻意接近,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在考虑,能回避就回避,别说办公室恋情他一向不赞成,就说他已经是有女友的人,也不该跟别的女人太过接近。
然而,工作上的接触总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钟奕铭本以为一次两次无视对方的暗示,对方就会知难而退,哪知道夏檀竟然是个例外,她并不纠缠,却始终关注他。这种女人很厉害,轻易不能惹,钟奕铭心知肚明,只能自己提起注意,不要着了她的道儿。
这天傍晚,钟奕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梅朵正在客厅里等他,看到他进来跑上前跳起来搂着他脖子:“蝈蝈儿,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见她一脸兴奋,钟奕铭原本有些阴沉的脸恢复了点兴致:“什么事?”
梅朵告诉他,她在某个网站连载的插画故事被某个文化公司看中,有机会集结成册出版。“就是我原先跟你说过的《轮回》,前世今生系列插画,里面那个男主角蝈蝈儿,是照你的样子画的。”梅朵亲了亲她们家亲爱的,是他给了她创作的灵感。
“好啊,能出版了当然是好事,我作为原型,有什么奖励吗?”钟奕铭由衷的感到高兴,梅朵有多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梅朵点点头:“你明天早点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光是好吃的还不够,最好你给我生个宝宝。”钟奕铭看玩笑的说。生宝宝,也太早了吧,他俩还没结婚呢,她才二十三岁,不想那么早就生。
“要生宝宝的话,咱俩得先结婚,然后开始存钱,宝宝很花钱的。”梅朵若有所思的说。钟奕铭往沙发上一趟,惬意的把腿放在茶几上:“那还是等等吧。”“怎么,你不想结婚?”梅朵狐疑的瞅着他。
“傻丫头!”钟奕铭摸摸她脑袋。他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婚,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他的家族承认她,把她带进他的生活圈,这需要一个过程。
“程煜跟我说,她找你去做美容逛街,你怎么不去?”钟奕铭想起前两天表妹的电话,忍不住问梅朵。梅朵愣了愣:“她们去的地方都很贵的,一张美容年卡就要好几万,买衣服也都是好几千一件,太贵了。”
“贵有贵的品质,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消费观念和水准,我让你多跟程煜出去玩玩,一方面是让你多接触接触人,另一方面也是开拓一下眼界。”钟奕铭始终觉得梅朵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她的生活习惯太随性了一点。
梅朵叉着腰笑:“你错了,大错特错,品味这东西见仁见智,cocochanel说,时尚千变万化,只有风格永存,我的个性就是我的风格,你永远也不要怀疑我们学美术出身的人的品味。”
钟奕铭见她一副自信的神情,笑道:“chanel也说过,女人应该优雅而惊艳,不如你什么时候惊艳一回给我看看,我们公司周年纪念日快到了,你捯饬捯饬我带你去。”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一个个衣冠楚楚却是言语无味像个提线木偶,你自己去吧。”梅朵才不喜欢这种商务应酬,宁愿窝在家里当宅女。
钟奕铭却不答应:“必须去,以后这样的场合不会少,你得适应,这么说吧,如果你将来出名了,成了有名的插画家,难道你始终躲着不见人?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就不要怕抛头露面,社交也是一门艺术,别小看它。”梅朵自然猜得到他心思,垂首凝思,点了点头。
钟奕铭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烟来抽一支,他一向很少抽烟,但自从到投行工作,抽烟的时候越来越多,心烦会抽、熬夜也会抽。梅朵看到他动作,猜到他是在找烟,扑到他身上阻止:“不许抽烟!”她最讨厌闻烟味了。
“我就抽一支,好不好?”钟奕铭有些疲惫的摸摸梅朵的背。梅朵搂着他脖子,亲他:“不好,回家了就不许抽烟。”眼珠转转,问他:“亲爱的,你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说了你也不懂,都是工作上的事。”钟奕铭很少和梅朵谈起他的工作。
梅朵没有说话,跑回书房去了,好半天也没出来,等她出来的时候,钟奕铭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纸上似乎画了什么。
☆、第54章
接过去一看,梅朵画的是两个卡通小孩儿,一男一女,手牵着手往前走,底下还写了几行字:“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钟奕铭很感动,搂着梅朵:“这是你说的?很有哲理呀。”“莫泊桑说的。”梅朵抿嘴一笑:“有些事情,你闷在心里不肯跟我说,我怎么帮到你呢?”
钟奕铭见她挺认真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暖,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亲她,告诉她,他们帮客户提交给证监会的申请被驳回了,必须在规定期限内整改,否组将会影响客户的增发计划。
“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梅朵关心的问。钟奕铭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刚接到通知,明天下午副总裁要过来替我们开会,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一旦出现问题,责任不小。”
梅朵对投行的工作知之不详,只知道他们是负责上市公司的证劵发行、承销,为客户的投资和项目融资做分析评估,属于资本市场金融中介的一种,因此一听说证监会驳回了申请,就知道事情肯定不那么容易解决,所以他才会这么烦恼。
“如果程序是合法的,那么就是项目细节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你可以跟监管部门沟通沟通,他们驳回申请的理由,我觉得对于监管部门来说,最重要的评判标准应该是项目的合法性,合理性还要排在其后。”梅朵客观的提出自己想法。
钟奕铭笑了笑,这小东西说的挺有道理,额头顶着她额头:“我已经跟法务部的人说好了,重新审核流程。明天把我的卡拿去,买一套晚礼,公司的周年庆,我希望你能给大家好印象。”
“我会好好打扮的。”梅朵理了理头发,站起来去厨房给钟奕铭弄点吃的,料想他加班到这个点,肯定会饿。
餐桌旁,两人对坐,钟奕铭吃着香喷喷的牛肉面,梅朵陪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叠着手里的纸巾。吃完了,钟奕铭边刷碗边跟梅朵倾诉心声。
“这半年在投行工作,我也渐渐发现一个道理,若要安生立命,非得先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不可,否则总有人看不惯你、明里暗里跟你过不去、灭你的威风,与其等别人下手,不如自己先把自己踩烂了,别人气顺了,嫉妒心也就没了,我也才能真正做点事情。”
梅朵听出他有点消沉的意思,心中很不安,凝视他背影:“你又不是人民币,当然做不到人人喜欢,越是心高气傲,越有人想把你踩低,等你去跟他们争一时意气,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你变成同类,到头来你会发现,自己和他们一样面目可憎,人最怕在某个环境里被同化。”
钟奕铭扭过头看梅朵,向她微微的笑:“所以我才觉得你珍贵,我希望你一直保持这样的本性,不会迷失。人既不能太自我,也不能失去自我。”
梅朵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杂物清理干净,向钟奕铭道:“我早就想通了,在社会上做事,除了至亲至爱,谁会真正在乎我,更多的是冷眼旁观。与其让琐碎的人际关系磨掉我的心气儿,不如忽视那一切,我把事情做好了,别人就算对我诸多挑剔,也少了站得住脚的理由。”
钟奕铭听到这话,心中感慨万千。不管他在外面有多累,有家里这个人懂他,那就够了,谁能奢求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久,虽然也有不愉快的时候,可大多数时间是好的。
夫妻间也是这样,多想想对方的优点,少计较缺点,思想理顺了,两人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差,相处之道,是一门平衡的艺术,揪着对方缺点无限扩大,只会把关系越搞越坏。嫌对方这不好那不好的时候,先拿镜子照照自己,是否完美无缺?
这是钟奕铭第一次带她出席社交场合,梅朵知道重要性,第二天便约了季采薇一起逛街,要买一件合适的衣服。
季采薇道:“既然是公司酒会,那必须穿的正式一点,我有个学生家长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请我到他家参加过一次party,那个气派啊,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同,穿的不怎么样的,都没人搭理。”
梅朵道:“我穿白色好不好?看起来清爽。”“白色不亮眼,你得穿的亮眼一点,可是又不能老气,还是穿红色系吧,你这么年轻,又高挑,穿亮色一定好看。”季采薇拉着梅朵进一家店,让她试一件酒红色曳地长裙。
梅朵穿上以后,倒是很漂亮,季采薇摇摇头:“有点老气了,换个短的吧。”梅朵自己选了一件玫瑰紫色斜肩齐膝小礼服,裙摆有层叠的褶皱,穿上以后从试衣间出来,季采薇眼睛都直了,直嚷嚷:“就这件,就这件,格桑梅朵,你穿上这个颜色太美了,一百万也得买这件。”
梅朵见她夸张的大叫,只是笑笑,转身去照镜子,效果确实不错,只要把头发再弄的漂亮一点,肯定惊艳。季采薇走到她身后,叉着腰左右端详:“你这脖子光着也不行啊,让你家野男人给你买一套首饰吧,好衣服得配像样的首饰,这个颜色,配钻饰好看。”
“什么野男人!”梅朵瞪着季采薇,不能容忍有人这么说她亲爱的。季采薇嘴巴一歪:“上回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要买毒鼠强毒死家里的野男人,怎么着,刷爆他副卡的时候觉得他跟你一家亲了?”
梅朵自讨没趣,讪笑着不说话,心里却在盘算,这小礼服要五万多,再买钻饰的话,预算超支了,灵机一动,想着不如去找程煜借一套,料想她那样的千金**,首饰肯定非常多。
程煜接到梅朵的电话,听她说明来意,倒是很热情,主动开车去接她到自己家。进了程煜的卧室,梅朵眼前一亮,从未见过这样奢华的卧室,真像是进了欧洲的皇宫一样。
程煜把梅朵带到自己的衣帽间,打开装首饰的红木首饰盒,让梅朵自己选一套合适的,那一片明晃晃亮闪闪,把梅朵眼睛都闪花了,看了半天,竟是每件都特别漂亮,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拿起一条款式简单的钻石项链,梅朵看了看,镶了一圈钻的环形,下面挂着一颗做成花朵型的吊坠,跟她的礼服倒是很搭,于是道:“程煜姐,我就借这个吧。”程煜看了一眼,赞道:“你眼光不错,这是我爸送给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法国知名设计师的作品,全球仅此一件。”
高高兴兴的借到了首饰,梅朵回到家里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比量,想着自己该做个什么发型。盘发太老气,直发又有些单调,不如用卷发器吹成大卷儿,年轻的女孩子,还是青春一点好看。
“你把那裙子穿给我看看呀,买回来一回也没穿给我看。”钟奕铭看到梅朵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道。梅朵扭头一笑:“到时候再穿给你看。”“还卖关子!”钟奕铭哼一声。
等到了晚宴那一天,钟奕铭早早离开公司,回家接梅朵,梅朵正拿着吹风机和卷发器自己弄头发,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喊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钟奕铭见她头发都没弄好,不禁有些着急:“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呀,不能去店里找发型师弄呀?”“我自己弄也可以的。”梅朵狡辩,去发廊多费钱,简单吹一个发型就要好几百,何苦把钱给人家挣。
“你那件衣服不是山寨的吧?”钟奕铭好笑的问。梅朵听出他在嘲讽自己,气他:“就是山寨的,在小店里淘的。”“真的假的?”钟奕铭跳起来,这么重要的场合,穿个山寨礼服像什么样子。
梅朵见他激动的样子,觉得他傻的可爱,一点也经不住骗,忍不住笑他:“瞧你那傻样儿,我把你的卡刷了五万多,你不知道?”“五万多,凑合了。”钟奕铭点了点头,这个价位以他目前的收入来说,还算可以。
梅朵弄好了头发,在钟奕铭追随的目光里走进卧室,把门关上,不让他看到自己换衣服,要给他一个惊喜。等她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他面前亮相,他惊讶的目光让她很满意。
玫瑰紫色映衬她肌肤胜雪,胸口的设计很经典,让她不怎么丰满的胸部线条突出了很多,这身衣服简直像为她量身定做,衣料非常贴身不说,长度也是恰到好处,让她看起来清纯中带着妩媚。
钟奕铭想也没想就把手放到她胸口,梅朵打开他手:“干嘛动手动脚的。”他才不管她的抗议,直接把手伸进去摸,却只摸到胸贴,捏了她一下,梅朵在他心口又是一捶。
手滑到她锁骨,托起项链坠子:“这项链不错,哪来的?”“跟程煜姐借的,我聪明吧。”梅朵嫣然一笑。钟奕铭点点头,却有些心酸,要不是自己离家出走,怎么会委屈她跟别人借首饰,他肯定会给她买很多首饰,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怎么了,发什么愣?”梅朵推了推他胳膊。钟奕铭振作起精神,拥着她:“我会努力挣钱,给我的姑娘买花儿戴。”梅朵笑起来,轻抚他脸颊:“我自己也可以挣的,不想让你太辛苦。”
梅朵第一次跟着钟奕铭在社交场合亮相,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甚至连总裁斯蒂文也注意到了她,主动跟她打招呼。钟奕铭把梅朵介绍给他,他跟梅朵说了好几句话。
出席酒会的皆是雁京城里的商贾名流,其中很多人跟钟奕铭熟识,不是这个总裁,就是那个董事,既有叔叔伯伯辈,也有平辈,虽然钟家并未对外公布,可很多人还是知道钟奕铭离职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孩儿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此时见他臂弯里挽着的梅朵,不禁感叹,果然是红颜祸水,和钟奕铭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对璧人。
“想跳舞吗?”钟奕铭搂着梅朵的腰问她。梅朵眼珠转了转,很小声:“我不大会。”“我教你,跟我来。”他带她到边上,既可以教她跳舞,又不引人注目。
一上来就是高难度的探戈,有钟奕铭带着,梅朵学得倒也不是很吃力,他让她转她就转,让她滑步就滑步,随着音乐,彼此身体紧贴、很有节奏的舞步交错。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单臂就能让她转圈,她感觉自己被抛出去,但下一秒又重新回到他怀里,距离时近时远,令心跳时时加速。
他的眼神深邃迷人,微笑和动作却带着一丝雅痞劲儿,周围人影憧憧,他却是一道让人看不够的风景,大气而精致,这一曲探戈跳下来,梅朵觉得自己心都要醉了。
“不难吧,你多练练就不觉得难了。”钟奕铭搂着梅朵的腰,跟她耳语。梅朵兴奋的心扑扑直跳,额头亲密的贴着他下巴:“我都被你转晕啦,回家你再教教我。”
两人贴面曼舞,钟奕铭的视线在人**逡巡一圈,低头跟梅朵说:“你看大厅里这些人,个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可谁知道,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家世普通,是从最底层打拼出来的,背景只能是先天条件,个人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能力,梅朵,总有一天,你会跟他们一样,在自己的领域里出类拔萃。”
有了心上人的鼓励,梅朵自然是万分感动:“你真的相信我会成功?”“我相信。”钟奕铭微笑着和她视线交叠,跟着音乐调整步伐,由探戈转变为华尔兹,手亲昵而又随意的托着她下颌:“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就能把一切做的很好,你今天的表现就很好,只要你再多一点自信。”
嗯,梅朵把脸靠在他肩上,在他的怀抱里,她觉得自己有披荆斩棘的勇气,他带她走进一个华丽的世界,她只有把握好自己,才能与他匹配。
其实她观察了这么久,也早就发现了,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如果没有好的背景,就要有好的品味,这两样都欠缺的话,有个好性格也招人喜欢,背景性格品味什么都没有的人在哪个圈子里都混不下去。
跳了两支舞,两人离开舞池,梅朵无意中看到夏檀站在不远处,谈笑风生、袅袅婷婷的样子很是引人注目,忽然记起她就是钟奕铭的那个同事,扯了扯钟奕铭的衣袖,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好,你去吧。”钟奕铭正在跟以前的一个客户说话,听到梅朵的话并没有多想。
梅朵从洗手间出来,在边上不起眼的角落站了一站,果然看到夏檀拿起两杯饮料向钟奕铭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而他也就随手接了过去,两人顺理成章的交谈。
且看看那女人还会耍什么花招,梅朵未动声色,坦然的走到餐台上拿起一块水果吃了起来,看到牡蛎,她想过去拿一点吃,没等她动手,已经有人把盘子端到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华丽舞衣
拥抱的温柔
美妙琴弦
舞影撩心动
☆、第55章
“谢谢。”梅朵跟那人道谢,抬头才发现竟然是徐天朔。徐天朔微微一笑:“好些日子不见了,梅朵,你还好吗?”
“徐叔叔,你也来了?”梅朵乍见徐天朔,真是开心的不得了,自从她毕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只因她知道他一向不赞成她和钟奕铭来往,自从跟钟奕铭在一起,有点不大敢见他。
“你还好吗?”徐天朔和从前并无两样,依然风度翩翩,只是眼角的皱纹似乎比往日又深了些。梅朵点点头:“我挺好的,奕铭……他对我挺好的。”徐天朔淡淡的叹了口气:“钟家为了你俩的事可真是闹得鸡飞狗跳,你钟阿姨为这件事跟她哥哥吵了一架,跟我又吵了一架。”
梅朵知道,至今钟家人仍不赞成钟奕铭和她来往,钟孝礼态度一直强硬,钟奕铭也不肯妥协,父子俩这是杠上了,谁都拿他俩没办法,讪讪道:“是我连累了他,也连累了你们。”
徐天朔摇了摇头,浅笑:“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已经走出了这一步,想收也收不回去,你俩要是真能修成正果,倒也是美事一桩。”看着梅朵,他始终有一种难解的愧疚,可又只能压抑在心头,默不能言。
沉默间,钟奕铭已经过来了,和徐天朔客套几句之后,向梅朵道:“我一个大学同学近期刚回国,今晚正巧遇到,他想见见你。”梅朵跟着他走了。徐天朔看着他俩背影,眉头微拧,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也在观察他。
夏檀注意到徐天朔和梅朵说话时的表情,暗自有些疑心,他俩是什么关系,怎么那中年男人好像很关心梅朵,又好像有些忧心忡忡?问了身边的同事,夏檀才知道,原来那人是寰宇集团的董事,也是钟奕铭的姑父。
跟司徒慧蓝通话,夏檀告诉她,钟奕铭带着梅朵参加了晚宴,还把她介绍给一干朋友:“梅朵道行尚浅,可架不住钟奕铭宠她,我现在倒是信了那句话,女人傻一点不要紧,只要她的男人疼她。”
夏檀看着那两人,故意这么告诉司徒慧蓝。司徒慧蓝听了这话很是来气,却压着脾气:“行,你找个机会让她出出丑,有照片的话,格外有赏。”
夏檀合上手机,塞进精巧的手袋,心里琢磨,难怪司徒慧蓝恨钟奕铭恨成这样,心仪的男人对自己无情,却把另一个女孩儿捧在手心里疼,给谁也不可能不嫉妒,尤其是司徒慧蓝那种好强的个性,想要报复也不奇怪,只是……自己是继续做个棋子,还是反客为主?夏檀慢悠悠的拿起一块水果吃下去。
装作若无其事,夏檀从他俩身边经过,钟奕铭只顾着跟自己多日不见的同学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梅朵在他臂弯里,笑意盈盈,自然也不会发现异样。这一晚,她美貌引人注目,出尽了风头,心情自然也很不错。
等梅朵一转身,才发现地上滑的很,可高跟鞋已经不听使唤,跐溜一声之后,她重重的跌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半天起不来。
眼见众人纷纷投以似笑非笑的目光,梅朵觉得自己真是糗大了,钟奕铭
要是看到,一定很生气,自己这算给他丢脸了吧,好好就能摔个跟头。
“摔疼了没有?”钟奕铭一回头就看到梅朵摔倒在地上,赶紧把她扶起来,替她理好裙子。梅朵扶着他胳膊站起来,余光瞥见夏檀的背影一闪之后消失在人**里,心里有点数,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得顺势而下:“对不起,地上有点滑,我穿着高跟鞋不习惯。”
“傻丫头,干嘛跟我说对不起,能走吗,咱俩先回去。”钟奕铭扶着梅朵的腰,让她站起来,两人先行离开,她这一下摔的挺重,他能看出来。
只走到电梯口,梅朵就受不了了,钟奕铭蹲下看了看她的脚,见脚背肿的高了一块,手一碰她就叫疼,难怪走不动了,看样子这一摔把脚也给扭了。
把她抱起来,钟奕铭让梅朵按电梯按钮:“去医院吧。”“不去。”梅朵撅着小嘴,去医院的话,就得给医生看她屁股,她才不要给医生看呢。
“万一伤到骨头呢?”
“不会的,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又不是医生。”
“我不想给医生看,万一是男医生呢。”
“那你告诉我,哪儿最疼?”
“屁股。”
他这才笑了笑,抱着她进电梯。梅朵靠在他肩头,心里却在思量,虽有人害她出丑,他到底也没有让她失望,两人一直这般恩爱的话,再多少人想插`进来也是枉然。想到这里,梅朵又有几分高兴。
回到家里,钟奕铭让梅朵趴在床上,撩起裙子替她看看伤势,却见她白嫩的小屁股上青紫了一大块,胯骨附近也有一片淤青,心疼道:“怎么摔成这样,唉,真不该勉强你穿高跟鞋。”“疼!你别碰,哎呦,好疼。”梅朵疼的直叫。
钟奕铭的手在她屁股和胯骨附近轻轻的揉:“忍着点儿,我给你揉揉。”他的手很温柔,不一会儿,梅朵就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可是她这样撅着屁股对着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扭头去看,却见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相碰,都有点暧昧心思。
她的小礼服不知不觉中就没了,等她感觉到他的入侵,为时晚矣,从身后进入,这不是第一次,可哪次也没有这次来得刺激,臀部火辣辣的疼伴随着他的强势,她差点就要扑倒在床上。
这妖孽的姿势,别说钟奕铭抵受不住,任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只想进入的更深更彻底,渐渐掌握了节奏,他每动一下都很有力,梅朵也逐渐适应了,开始享受,忘却了之前疼痛,慢慢进入另一个境界。
等她醒过神来,才看到钟奕铭坐在床边,正在往她臀上抹药膏,清凉舒适的感觉,手碰碰他:“你往我身上抹什么呀?”“消炎膏,之前你摔那一下挺重的,紫了一大块。”钟奕铭把药抹好以后,怕梅朵着凉,替她盖好被子。
“那你还欺负我。”梅朵嘴角噙笑,向钟奕铭勾勾手指。钟奕铭低下头去,两人缠缠绵绵来了一场舌吻,梅朵沉醉不已,她一直喜欢他的亲吻,很温柔很甜蜜。
另一边,徐天朔回家以后把在晚宴上遇到钟奕铭和梅朵的事告诉妻子。钟淑怡惊讶不已,她早就听说侄子在一家外资投行工作,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巧,被自己丈夫遇上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奕铭在那家公司?”钟淑怡疑惑的看着丈夫,不用他回答,她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了。徐天朔点了点头:“有人跟我提起过。”
“怪不得你今晚要去。”钟淑怡知道自己丈夫不大喜欢交际应酬,一向是能躲就躲,这回过去肯定是为了看看钟奕铭和梅朵生活的好不好,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他俩还在一起?”钟淑怡撇了撇嘴角,在她印象里,梅朵是个任性又固执的女孩儿,而钟奕铭的脾气也很执拗,这两人能相处得好才怪,不过是三分钟热度。徐天朔自然知道妻子的心理,她是巴不得钟奕铭赶紧和梅朵掰了,淡淡的笑:“当然了,不然他怎么迟迟不肯回家,小俩口好着呢。”
钟淑怡不满道:“什么小俩口,谁承认她了!”“你不承认有什么用,奕铭承认她就行,我看他俩肯定会结婚的,到时候你这姑奶奶可别小家子气。”徐天朔见妻子义愤填膺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轻轻拍她的肩。
眼见丈夫心情不错,像是十分赞成这件事,钟淑怡的语气缓了缓:“那你有没有问问奕铭,什么时候回家,只要跟他爸爸低个头,我哥哪里会真舍得不要儿子。”“那就看他父母的态度了,要是你哥哥嫂子坚决不认这个儿媳,儿子也只能在外面飘着。”徐天朔往沙发上一坐。
钟淑怡也随着他坐下,挨着他:“老公,你去帮我查查,奕铭和梅朵住哪里,我嫂子惦记儿子,跟我说了好几次,我想跟她一起去看看。”徐天朔横了她一眼:“你管这闲事。”
“怎么叫闲事,这是我自家的事,是我哥的孩子,将来他要继承家业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拐跑了。”钟淑怡掐着徐天朔的胳膊,让他帮自己。
徐天朔摇了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哥的苦心呢,虎毒尚且不食子,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疼,这一代孩子聪明能干、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太过优越的环境造成他们缺乏责任心缺乏历练,为人处世自私自利,很少能替别人考虑,你哥把他放出去,对他未尝不是个磨练,也让他知道,想得到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
这话一说,钟淑怡豁然开朗:“老公,还是你想的明白呀,我就说嘛,我哥这次的反应未免太大,奕铭小的时候,他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疼的,我哥一直怕他们把孩子惯坏了,好在奕铭自己还算成器。”
钟淑怡很亲昵的在丈夫肩头靠了靠,夫妻俩执手相依。虽说都是一把年纪,可谁说中老年人不能浪漫,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在年纪大小,全靠相处,哪怕七老八十、满面皱纹,也是可以跟丈夫撒娇的,爱情让人年轻。
夜晚,梅朵受伤的地方疼的厉害,只能趴在床上睡着,钟奕铭问她:“还是去医院吧,我真不放心。”“没事的,没伤到骨头,我自己知道,青紫淤血,疼几天是免不了的。”梅朵忍痛道。
“我替你揉揉吧。”钟奕铭坐起来,揉着她受伤的臀部和胯骨,“你是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不然怎么会摔的这么重?”“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地,一转身就滑倒了。”梅朵仔细的回想,那感觉就好像原来在学校的寝室里洗澡,不小心把肥皂扔在地上,滑不溜秋的。
话虽如此,钟奕铭始终觉得蹊跷,好好怎么会滑倒,是谁想看她出丑?当晚的大厅监控录像一定能解开这个疑点。
大厦保安的值班室里,钟奕铭向保安说明来意。保安起先嫌麻烦不答应调录像,钟奕铭直接找到保安经理,一番劝说外加金钱利诱,终于把当晚的录像从dvr上找了出来。
仔细的辨认,终于发现梅朵摔倒前一分钟的时间内,从她身旁经过的人夏檀停留的最久,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下手,把酒或者果汁泼在地上,梅朵很少穿高跟鞋,不防备的话,是很容易滑倒的。
原来是那个女人,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恶毒。钟奕铭从保安室离开,虽是气恼不已,却告诉自己,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想个周全的办法报复回去。他最讨厌心肠恶毒的女人,对这样的人,不给她教训,她只会变本加厉。
梅朵在家里休息了两三天,脚上的青肿才消了下去,臀部和胯骨上的淤血却没那么容易消,好几天都只能坐软垫子,稍微硬一点的椅子就受不了,钟奕铭每天拿毛巾替她热敷,缓解疼痛。
“蝈蝈儿,今天你去买菜吧,我负伤走不动了。”梅朵趴在沙发上看新买的画册。钟奕铭听到她的话,从书房跑出来,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你是谁,难道你要我这个样子去买菜?”梅朵瞪他一眼。
“好吧,我去,你告诉我,要买什么,列个单子给我。”钟奕铭答应了。梅朵瞅他:“一看你也是从来没买过菜的,我又不知道今天市场上什么菜新鲜,得去看看才知道呀。”
“那我买点鱼吧,你喜欢吃鱼,再买点排骨,炖汤给你补补。”钟奕铭道。梅朵嗯了一声:“买鱼的话,一定要买活的,就算不是活的,也不能买死太久的,先看鱼眼,眼睛不能浑浊,再看鱼鳃,腮要是红的,不能发白,排骨也是,买小排别买大排,记得再买点香菇回来,家里有青菜,可以炒青菜吃。”
钟奕铭记下她的话,换了鞋要出门。梅朵不放心,又嘱咐一句:“隔三条街有个很大的菜市场,那里的菜新鲜而且便宜,别去超市。”“让我开一奔驰去市场买菜,也就你这脑袋想得出。”钟奕铭点了点梅朵脑袋。
“你就是开飞机,今儿也得给我去买菜。”梅朵推他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小哥买菜会遇到谁呢?
☆、第56章
钟奕铭按着梅朵的话,开车到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转了几个摊子,发现鱼都差不多,他根本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鱼,鱼贩子见他站了半天,热情的介绍:“先生,买两条多宝鱼吧,今天的多宝鱼是刚运过来的,很新鲜,不信您看看,腮都是红的,多吃海鱼对身体好。”
想起梅朵的话,钟奕铭仔细看了看鱼鳃和鱼眼睛。鱼贩子见他样子可笑,猜测他是不是不经常买菜,看起来像个呆子,故意哄抬价格,撺掇他买两条。
“给我一条就够了,我们家就两个人吃饭。”钟奕铭让鱼贩子选一条新鲜的给他。鱼贩子热心的替他把鱼的内脏清理干净才装在塑料袋里拎给他。
还要买小排,可以多买一点,回家让梅朵做糖醋小排吃,钟奕铭这么想着,又走到卖肉的摊子前看了看,让摊主替自己选两块适合做糖醋小排和炖骨头汤的排骨。
钟淑怡和程珊珊从他进菜市场就一直跟着他,见他转了几个摊子,买了条鱼,正在买排骨,不由得无奈的相视一眼,那小子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别说买菜了,他连菜市场的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此时却像个最最普通的居家男人,提着塑料袋在市场上跟小贩讨价还价。
程珊珊一阵心酸,亲眼看到宝贝儿子“沦落”至此,和听别人说到底不一样,心里报怨,梅朵那丫头真是懒死了,连菜也不买,居然让自己儿子跑来买菜,儿子也真是,怎么就那么宠着那丫头,买菜做饭这种事,是他应该做的?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酸,猜测自己儿子不定怎么受欺负呢。
钟奕铭买好了排骨,又去买香菇,专拣个头大的买,小贩见他既不讲价也不挑剔,巴不得他多买点,一下子给他称了五斤。
“要不了这么多。”钟奕铭见香菇装了一大袋子,想拿点下去。小贩笑道:“今儿菜便宜,多买点放冰箱里也是一样的,香菇炒青菜、炒虾仁都很好。”
买好了要买的几样菜,钟奕铭看也不看别的,提着三个袋子就走。程珊珊跟了几步,向钟淑怡道:“那傻小子,就知道捡大的买,那香菇一看也不新鲜。”
“就是呀,要不是怕给他知道我们来看他,我真想冲过去不让他买,男人都这样,到了菜市场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捡大的买,我不常买菜也知道买香菇起码得先闻闻,选花菇,花菇营养最好。”钟淑怡在一旁附和。
“改天我要去找梅朵说说,再这样下去,她迟早得把我儿子的前途耽误了。”程珊珊忧心忡忡的说。钟淑怡嗯了一声:“我陪你去,是得找那小丫头好好说说,让奕铭出来买菜,她在家里闲着,真是的。”
回到家里,钟奕铭把自己买的菜给梅朵看,梅朵见他买了一条多宝鱼,告诉他:“要炖汤的话,还是鲫鱼最好,汤白味鲜,多宝鱼只能清炖或者红烧。”
让男人做家务,好比赶懒驴拉磨,得鼓励,不能打击他积极性,否则他下次便会找借口推三阻四,可看到那一堆烂香菇,梅朵又忍不住指着问:“你怎么买了这一大堆?”
“便宜啊。”钟奕铭讪笑,把价格告诉梅朵,她不是一向节俭吗,看到他买了便宜货应该高兴才对呀。梅朵鄙视的摇了摇头,告诉他,怎么挑选新鲜的香菇。钟奕铭对这些不感兴趣,这耳朵听那耳朵冒。
“中午你来做饭吧,你得练练,万一我哪天不在家的话,你自己起码也能炒几个简单的菜。”梅朵有心要趁着机会训练训练钟奕铭。
“我不!”钟奕铭一脸的不情愿,像个被家长逼着做家务的孩子。买菜已经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勉为其难,居然变本加厉叫他做饭,纯属得寸进尺、赶鸭子上架。
“那这样好不好,糖醋小排我来做,你红烧多宝鱼,这总行了吧。”梅朵换了一个方式,狡狯的眨眨眼睛。“我不会。”钟奕铭还想抵赖。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倒是做过西餐,简单的中餐也能对付,这一晃好些年过去了,早生疏了。
“不会可以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嘴巴要吃就得学,这么大人只会吃现成的你丢人不丢人。”梅朵大发雌威,推着他往前走。钟奕铭抵抗无效,悻悻的进厨房去了。
有梅朵在旁边指导,钟奕铭学的倒是挺快,很快就把鱼给烧好了,梅朵让他尝尝味道。“还不错,你尝尝。”他把锅铲递给梅朵,梅朵尝了一点,点点头鼓励他:“小哥的手艺不错嘛,以后可以常练练。”
做糖醋小排很耗时间,梅朵忙活了半天才做好,又哄着钟奕铭炒了一个青菜香菇,两人坐在餐桌前对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吃的很香。
梅朵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让钟奕铭张开嘴:“为了表扬你今天的英勇表现,来,这是给你的奖励。”钟奕铭张嘴接了过去,很快把排骨给啃了。梅朵的手艺就是不错,做什么都好吃。
“小狗一样,就爱吃肉。”梅朵眉开眼笑的说。钟奕铭又吃了一块排骨:“我们男人花了千万年时间爬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吃草。”
“少吃点肉,对身体不好,鱼可以多吃点。”梅朵给钟奕铭夹了一块鱼肉,细心的沾上汤汁,让鱼肉吃起来更鲜美。“你多吃点,我头一次下厨烧鱼就是为你烧的,别人没这口福。”钟奕铭笑道。
一定要珍惜那个肯为你洗手做羹汤的女人,那是最世俗却也是最深的爱,所谓爱情,终究不过柴米油盐的日子,谁能够整天风花雪月、吹花嚼蕊?同样,也要珍惜那个为你下厨的男人,再多的富贵荣华,也抵不过与他分享的人间烟火。
为了调查夏檀的底细,钟奕铭通过关系找到一家可靠的私人侦探,让对方帮自己展开调查。不出半个月,对方就交给钟奕铭一叠让他很惊讶的照片。
照片上坐在夏檀对面的女人居然是司徒慧蓝,一切疑惑迎刃而解,难怪夏檀对自己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兴趣,原来是因为司徒慧蓝在背后唆使,钟奕铭气极反笑,那个女人为了报复自己还真是不遗余力,必须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刚好这时候公司有个广州的大客户为了融资要发行一种开放式基金,作为上半年最大一个项目,副总裁安东尼要亲自带队前往广州把项目做下来,钟奕铭作为公司新锐自然要跟着去,同时,他向安东尼推荐了夏檀,安东尼看了夏檀的业绩考核报告后非常满意,同意了项目组的人员方案。
夏檀对自己能被选进这样重要的项目组很意外,也很兴奋,她在公司里资历尚浅,公司上一位资深评估师离职后,她才开始有机会参与大项目,尽管百般努力,跨国大机构到底有自己的一套用人机制,不是钻营就能上位,因此她一直也在暗中较劲。
项目组例会的时候,夏檀看到钟奕铭坐在副总裁安东尼身边,两人正在交谈,想往他身边坐,碍于人前,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分,捡了角落的位置坐着。钟奕铭余光早已瞥见她,等她坐下以后才瞟了她一眼,两人目光相触,他跟她微微一笑。
夏檀立即敏感的捕捉到他眼神中传递的暧昧信息,虽是心知肚明,却故意回避了他的目光,既然彼此是同道中人,那么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散会的时候,众人离开会议室。夏檀有意留了一会儿,等钟奕铭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才站起来,这一来,他的手肘刚好碰到她胸部,看到他讶异回眸的眼神,她装作若无其事。
钟奕铭让路给她先走,她说了谢谢,低头而去,步伐因高跟鞋而摇曳生姿,钟奕铭看着她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夏檀正要去停车场开车,看到钟奕铭的车过来,灵机一动迎上去:“能送我一程吗?”“你不是自己开了车来?”钟奕铭明知故问。他早就观察过了,她这天是自己开车来上班,他下了班故意不走,就是想等她。
傻瓜,给你机会都不知道?夏檀腹诽一句,嘴上却道:“车没什么油了,等出差回来再去加油。”“上来吧。”钟奕铭做了个手势。夏檀莞尔一笑,绕到一侧打开门上车。
孤男寡女同乘一车,气氛自然暧昧,钟奕铭拧开音响,抒情缠绵的情歌声传入耳膜,在听者心头荡漾。眼波流转,夏檀看了钟奕铭一眼,却见他也在看她,不禁笑问:“你不好好开车,看我干什么?”
“你用的香水挺特别,我闻闻,像是dior的midnightpoison。”钟奕铭故意用鼻子嗅了嗅。夏檀妩媚的浅笑:“想不到你对女人用的香水挺有研究。”
“也不是,我只研究我想研究的。”钟奕铭终于也笑了,他对香水的认识,得益于秘书玫瑰,玫瑰是香水达人,对各大品牌的香水颇有研究,为了搞清楚夏檀用的香水牌子,钟奕铭把她经手的一份报告拿给玫瑰闻,可怜玫瑰凭着纸页上残存的一点味道,到商场里闻了几百瓶香水,才确定是dior旗下的midnightpoison。
所谓知己知彼,就是从细节开始。对于女人这种敏感而又富于幻想的动物,细节上的刺激,绝对会满足她们浪漫的幻想,尤其是香水这种带着暧昧和私密的东西。夏檀原本并拢的双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钟奕铭注意到这个细节,目光一转。
红灯的时候,他拉手刹,却不料碰到她的手,随即反握住,调情的气氛顿时浓烈起来。他的手心很热,夏檀心说,这一晚他肯定是跑不了的,不由得有些得意。
“去哪儿?”
“去你家啊。”
“这么直接。”
“可不。”
就在夏檀得意到不行的时候,钟奕铭把车停在她家楼下,努了努嘴:“到了,不下车吗?”夏檀猛然一惊,怎么,他不打算下车?不是要到她家,难道他在开玩笑?
到底有经验,她很快恢复自如:“不上去喝杯咖啡再走?”“不了,明天还要出差,晚睡早起对身体不好。”钟奕铭颇有暗示性的一笑,把车开了出去。
是个高手,懂得欲擒故纵。夏檀太知道这些男人了,见到漂亮女人没有不想偷腥的,他要不是见色起意,也不会甩了司徒慧蓝去找梅朵,见过的人都知道,司徒慧蓝的气质更胜容貌,梅朵却是很招男人喜欢的那种漂亮。
目送他的车消失,夏檀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汇报给司徒慧蓝。她自有她的打算,早已偏离了当初既定的轨道。
回到家里,钟奕铭换了衣服到书房找梅朵,见她裹着披肩坐在电脑前画插画,走过去搂着她吻她头发,轻咬她耳垂:“乖,别画了,明天我要出差去广州,陪我去睡。”梅朵在他身上闻闻:“啥子味道撒?”
“女人味。”钟奕铭笑道,故意逗她。“女人味?”梅朵瞪着眼睛。“一个坏女人,非要搭我的车,我把她送到家才回来。”钟奕铭开玩笑的说。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在梅朵面前,他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或者说,不愿意说。
“我知道是谁了,肯定是上次那个,以后不许你让她搭车,听到没有?”
“听到了,老婆。”
梅朵听到这一句老婆,心里甜丝丝的,搂着他脖子,在他脖子上呵气:“你敢跟她勾搭,我就敢给你戴绿帽子。”
“你敢?”钟奕铭故意拉长了脸。梅朵咯咯一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有风吹草动,我就不客气了撒。”钟奕铭把梅朵搂紧了,感觉到她脸颊软软的贴着自己,心中说不出的踏实,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平静和满足,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黯然无光。
“去睡吧,别熬了。”钟奕铭要把梅朵抱起来。梅朵这才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她不方便。
“怎么提前了?”
“这可说不准,提前或者推迟两三天都是有的。”
“怪不得你身上这么冷。”钟奕铭握着梅朵的手,发现她小手冰凉。“不舒服。”梅朵裹紧了披肩,拿起笔继续在数位板上画线条,网站催着要,为了按期交稿,她只能加班加点。
钟奕铭轻叹一声,默默的退了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端着个碗进来,放到梅朵面前的桌上。梅朵侧目一看,竟然是一碗红枣姜汤。
“你还会煮这个?”梅朵动容不已,把碗端起来望着钟奕铭。钟奕铭微微一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很简单嘛,把生姜洗干净切片,跟红枣和红糖一起煮,比我写项目报告容易多了。”
梅朵狠狠点了点头:“你真棒,文武全才,行行出状元说的就是你,你干哪一行都是状元。”且不管他做的好不好吃,这种体贴精神值得表扬,梅朵从来不吝惜赞美之词,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期待别人的认可和鼓励。
“好吃吗,下回再给你加点栗子和莲子。”钟奕铭见梅朵吃的高兴,又听她称赞自己,心里很是受用。“好吃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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