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眠用掌研磨着她的脚踝,说道:“自己脚扭了也不说,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是有点疼,跑得急了也没太在意……”枯茗狡辩道,对视上风晚眠严肃得像要吃人的脸,才捧着笑脸说道,“现在好多了。”
轻轻放下她的裤脚,又将她的双脚裹进宽大的斗篷里,风晚眠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纸包。
“就是这个啊……”枯茗手快地抢过红包,失望道,“若是送给师父重鹤,他肯定欢喜。”
眼见风晚眠的笑脸败下来,忙改口道:“欢喜欢喜。正愁钱多得没处使呢……”后一句小声腹辩道。
“放好,别丢了。”风晚眠嘱咐道。
“嗯嗯,放心,就是把我丢了,也不会把它丢了的。”枯茗信誓旦旦地保证。
“又说胡话了。”
“我……开春以后就要入宫了。”枯茗低着头小声说道。
“别怕,有我。”风晚眠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胸脯,让她紧贴着自己。
“嗯……我不怕,我只是担心叔父。他身体不太好,又经常因忧心国事而忙碌到深夜,没人说得动。等兰吟伤好了,你帮我把她接回来吧。”枯茗伏在他的胸前,轻声说道。
“好。”风晚眠也轻声回应。
“你敢说不好?兰吟的伤还不是你害的。”
“那你就冤枉我了,是伏烟擅自做主,不是我下的命令。”风晚眠耐心解释道。
“反正与你脱不了干系。要是以后兰吟有什么问题,我可是会来找你的。”枯茗把话说在了前头,让他不答应也不行。
“你应该信得过我的医术。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兰吟还不成。”风晚眠对她的质疑,表示强烈的不满。
“嗯,这还差不多。”枯茗点了点头,同意。又说道:“你原先要我入宫,是要做什么?莫非……?”
“你别瞎想了,我对那个不感兴趣。你护好自己便是,我的事,你不用再管了。”风晚眠转过头去,看向亭外。
“那可不行,我答应过你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枯茗固执地说道。
“是有一件事,我不做不行。”风晚眠为难道。
“说来听听吧,即使我帮不上什么忙,也总比你一个人压在心里好。”枯茗用力地扳回他的头,说道。
风晚眠靠近她,附在她的耳旁细语了一番,简单地交待了前因后果,听得枯茗的双眉渐渐聚拢起来。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风晚眠看起来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心事重重。“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懂得,所以……我不想再让你卷入这场是非中了。”
“那你呢?尽管不想,可还是要去做这件事,不是吗?”枯茗站了起来,解下了斗篷,风晚眠阻止,她还是固执地要替他系上,“你比我更需要它。”
风晚眠比枯茗要高出一个头,枯茗勉强给他系上,一朵蝴蝶结却扎得歪歪扭扭的。“我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没那么弱不禁风。夜深了,回去吧。”枯茗软语道。
“我先送你回去。”风晚眠说道,撑开宽大的斗篷,将小人裹在里面。
“好。”
脚踩在雪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背后留下一大一小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寒风中留下一股温情……
翌日,枯茗倒真是病了,发了低烧。请了大夫来看了几次,却还是没能退烧,急得枯良容不知如何是好,府上煎药的煎药,熬汤的熬汤,看护的看护,进进出出几拨人,忙得团团转。圣旨已经下了,命枯良容携侄女枯茗参加元宵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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