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夜国回昭,江夜国二皇子曲箔十日后前往玉衡国。
城外的风有些格外寒洌,曲箔歌一袭白衣狐裘,浓密的睫毛使一双明眸越发有神。高发玉冠衬的额头光滑而饱满,红润的嘴唇和眉目间的风情使一身男儿装的她宛然一副俊俏小公子模样。
江夜国君还是那副伤心不舍的愁容,神色俱痛:“箔歌,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伸手摸上了曲箔歌的脸庞。
曲箔歌不忍父君再伤心难过安慰他道:“昭告说此去玉衡只是学习,并不会有大碍,还望父君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安心等我回来。”
江夜皇后也哀愁的看着他们,曲箔歌平日虽不怎么与她常往来,但陛下对她十分疼爱,宇霖从小到达也与她无比交好,她便也是和善待她的。此次她替宇霖前去玉衡自己在心中对曲箔歌是深深的感谢,生出了敬意。
“箔歌,你也尊称我一声母后,此去玉衡母后也是万分为你担忧,你能平安归来便好。只希望你能隐藏好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莫叫人察觉出来便是。”
“谢母后关心!箔歌谨记,定当不为江夜招惹灾祸。”说完便辞身父君和皇后,进入马车内。
两旁的大臣纷纷行礼跪送,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感谢有多少是随他人大流,她不想得知,她只知道自己不想看见疼爱自己的父君左右为难日日忧愁,不想兄长圈固他人之地。玉衡之行只能是她也必须是她去的。
虽说从小未能像兄长一般文韬武略,但天下社稷应以百姓之福为重她却从书上习得不少,况且有芍药相陪她便觉得没有什么可怕了,只怕会忍不住想念江夜。
车队缓缓的向着城外驶远了。曲箔歌忍不住掀开车帘回头看去,身后父君的身影越来越越小,直到模糊不清,曲箔歌强力忍受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泪水快速划过她冰凉脸颊还未落下便被她抹去。
自母妃去世后,箔歌就不再常和父君撒娇承膝下之欢,遇事也不再找兄长流泪哭诉,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芍药,我们今日暂且在前面的驿站歇息下。”马车内传来了箔歌故作男子的清朗声音,从离开的江夜那一刻她就是江夜二皇子曲箔,不再是箔歌公主。
“好的,公~”主字还没说出口便转换成了公子。
“就在此处等待兄长吧”说完马车内的翩翩白衣公子跳下了马车,直身走入驿站内。
驿站内,做生意的商人和官客络绎不绝,此时天色已暗更是人流众多。
大厅角落的隔帘里一青衣男子已酒过半壶,箔歌径直走了过去:“今日不见你还以为兄长不来送我了。”说罢接过曲宇霖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
“箔歌,兄长愧你,竟要让你替我前去玉衡。”语间哽噎,一饮而尽。
“兄长不必担忧,此行并无大碍,箔歌只求兄长好好辅佐父君,将来继承江夜。造福我国百姓。”
箔歌总是这样深明大义,难怪深得父君疼爱。“我答应你!”宇霖又一口吞下了手中刚斟好的酒,手指覆在杯口处来回轻轻摩挲着。
“兄长也算得上是我江夜最好看的男儿,如今竟这副模样。”箔歌打趣着曲宇霖笑出了声来。
“去了玉衡切记要保护好自己。”曲宇霖的脸上转然挂着少有的温柔笑脸。
“兄长放心,定会平安无事的。”说着便拉起曲宇霖往驿站外走,“赶快回去吧,帮我照顾好父君。”
曲宇霖将这个不经意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拥在了怀里,“箔歌,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眼间尽是宠爱和不舍。
也许两个男子的相拥让箔歌觉得有些引人注目,轻轻拍了拍曲宇霖的肩膀便退后松手。将他送上马车后目送离去。回到了房间便早早歇下,这一夜彷佛无比漫长。她梦到了母妃,梦到了父君,梦到了兄长。
车队经过数日跋涉终于驶进了玉衡国都——尚京城,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繁荣热闹。箔歌原以为江夜的都城已是热闹,但现在眼前的尚京城则比江夜热闹了数倍。
这便是以后自己要生活的地方了,心中徒然泛起一丝哀伤,好在箔歌平时在江夜听兄长说起过尚京的一些有趣事物,心情平复后,嘴角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现已既来则只能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