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晃晃悠悠的箔歌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内,忽然发现了什么让她眼前一亮,这不是在尚京时看到的那个发簪上面的花吗,是朱腾?
竟然在此有幸得见,欣喜不已。连宁王都说此花极难浇养,为何济宁宫却有?她不禁靠近细嗅起来,发现此花并无香味,艳而不媚淡然清雅,心中更加对此花喜爱了几分。
“砰~一声异响,惊了箔歌一跳,她抬步向着声音寻去,只见远处湖亭中坐着一男子,看不清面容,脚边躺着几只酒杯的残尸碎骸,想必刚刚就是它发出的声响。
这人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一边靠近一边小心询问道:“何人在此?”
面对来人的打扰,男子缓缓转过头来,睁开了迷醉的双眼,他记得不曾在济宁宫内见过这位,不满道:“哪来的野蛮小公子,也敢扰本王清净,罚你····”还未说完下文就连忙用手掩住嘴巴,生呕起来,却未见吐出什么来,想必已是醉的深了。
见状箔歌见此上前关问道:“你还好吧?”
男子却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搭住了她的双肩。眼前的男子身形欣长,脸色红晕一身紫衣,黑长的头发用嵌玉的小银冠高高的束起,与幕远宁的俊美不同,此人一双凤目,显得无比妖治。
来不及细看便见男子便又开了口:“岂有此理,竟对本王视而不见,你为何不接受本王的心意?莲儿,莲儿~”
箔歌一头雾水,这人竟然已醉的分不清男女了吗?自己又哪里像什么莲儿?眼前的醉汉一身华服,又可随意在这济宁宫中饮酒,刚刚有听到说什么本王,难道眼前的人就是幕远济?
今日她倒是听芍药回来念叨提起过玉衡的几位皇子,太子幕远荀老实忠厚,三皇子幕远宁待人温和,还有一位可爱的五公主觅香,唯独说起四皇子幕远济,芍药是滔滔不绝。
说他虽生的一副好皮囊,引的玉衡女子为之疯狂迷恋,但却传闻幕远济生性贪玩,为人风流,也惹的不少少女子为之落泪伤情,连玉衡帝也拿他没有办法,放任不理,最终芍药也连连告知让自己以后若是遇上,一定不要得罪这位大魔王。
还在思索中,搭在她肩上的双手突然向下滑落,一双手被他紧紧握住,瞳孔一震想努力挣脱,但她越挣脱他的手便握得更紧 。
“本王英俊潇洒,哪家女儿不为之心动,为何你偏偏充耳不闻。”
箔歌实在无法拿芍药所说的那个幕远济和眼前的这个拉着自己,为情买醉伤情的幕远济联系在一起。见她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箔歌着急的提高了音调,“济王殿下你认错人了,天气寒凉小心风寒。”
许是辨出了来人的声音,幕远济猛然清醒了一些,看着自己此时正拉着一个男子的双手,眉头一皱,瞬间甩开 “你是何人?”
箔歌摸了摸自己被攥的有些发红的手,只得忍住不悦,慢慢拱手说道:“江夜二皇子曲箔,见过济王殿下。”
幕远济一向是不闻朝堂之事的,但是玉衡和皓兰两国皇子近日前来玉衡,他从三哥那里是有听说过的,只是为何会出现在济宁宫?头晕目眩不想再多想,缓缓开口说道:“不知是江夜皇子,多有得罪,无心冒犯,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做男儿打扮,男子之间偶有肌肤碰触并无大碍,可做为女儿家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薄’脸色不悦说道:“回济王殿下,在下今日刚巧住进济宁宫内。”
幕远济并未在意他的回答,但瞧见他神色不悦又只得解释说道:“今日本王酒醉加上夜色暗沉,一时不清醒才将二皇子认作女子的,还请见谅,见谅。”嘴上和他道歉,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
箔歌越发气恼,努力压制自己,慢慢脸上生出一抹笑容回他道:“没想到济王竟是在此为了女子失意买醉,相必那位莲儿定是位风姿卓越的女子,才让堂堂济王殿下难以忘怀。”
幕远济倒并未生气,觉得这曲二皇子生气起来倒是伶牙俐齿,像极了···像极了那女儿家一般,心中对此一嘲后开口说道:“你敢,你要是敢说出去,本王就···”也许酒还未全醒,竟然一时想不到惩治他的办法。
不想再与他争执下去,箔歌作罢,拱手辞别不悦的离开了湖亭。
翌日,箔歌起了大早,可芍药说她的餐食有宫人会送来,可不必亲自前往用膳,但箔歌总觉得现在他人篱下不可像在江夜随心所欲。
芍药便拉着她前往百味斋,进门抬脚箔歌就看见了幕远宁和忆风,幕远宁也和自己一样颇为震惊,两人心中一起发问,他怎么会在济宁宫?
“宁王早,忆将军早。”倒是箔歌先淡定下来,昨日碰到幕远济今早又见到幕远宁,心里默念着轩宁殿和逸晨殿,看来济宁宫内两位邻居便是他们了。
与幕远宁为邻倒定会是十分愉快,不禁又想起了昨夜的幕远济,为何两人性格差异会这么大?
幕远宁也是询问过忆风才知道,原来昨日刘公公递来的书贴上写着江夜二皇子曲箔入住济宁宫静雅阁的字样,只是自己并未留意到。看来他和曲二皇子还真是有缘,曲弟性格单纯为人通透,他倒是有些欣赏乐意与之结交。
如此以后济宁宫多个新邻友也是未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