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偶有凉风来袭,虽有篝火箔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一身鸡皮疙瘩还未散去幕远宁的外袍便落在了自己肩上。
“穿上吧,山里夜凉。”
箔歌倏尔想到了他们初遇时的泛舟游湖,嘴角微微勾起 ,这也未免安静的过头。她忽然起了话来:“我不叫曲箔,不是江夜二皇子。”终究她还是不想隐瞒这个说相信自己的人。
幕远宁没有惊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他早已知道的一切,没想到听她主动与自己说出的来感觉会这般难以言喻,至少证明了他是她的可信之人。
见他不语箔歌继续说下去:“我是江夜国君的公主,我父君只得一儿一女,兄长是我们江夜的未来,自然不可前往这玉衡未知中涉险,所以我只得隐瞒身份替父君前来你们玉衡,好在玉衡帝并无他谋,留得我和杨子靖这条小命在。”
提到杨子靖箔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又说:“对了,杨子靖他回去了吗,他是否安全?”
“真傻。”幕远宁心中只默默道了这两个字来,永远只顾别人不顾自己,又缓缓说道:“正是他回去通知我们,这才知道你被困山中。”
“你们?”箔歌生怕更多人知道自己。
“放心吧,无事。”
他的回答让箔歌觉得莫名心安,便不在盘根问底。
“你不怕吗?”幕远宁的眉头有些微皱看向了他。
“你怎么和济王问的一样的话,怕能有什么用。”
听到她说起济王脸上无意露出的笑容他神情冷凝了一下,转过头去认真的问着她:“你和济王似乎走的很近,你喜欢他?”
“咳咳···”箔歌被自己口水忽然呛到,幕远宁这般稳重的人不像能问出别人这么直接的问题,倒像极了那轻浮的幕远济。
“自然是喜欢的,我喜欢济王。”
幕远宁眼中的光华由原本的收紧变得慢慢黯淡,心口似有隐隐酸楚,还未来得及收敛情绪箔歌便又继续说着:“我不光喜欢济王,还喜欢忆风,喜欢五公主和杨子靖。”突然她顿了顿脱口而出:“不过我最喜欢你。”
箔歌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妥,此话听起来会让人误会,可转而心中一默,她的确是最喜欢幕远宁,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可靠,喜欢他对自己的相信····越想下去箔歌越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向幕远宁,顿时目光一烫。
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情,但转瞬敛起,也许是自己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看花了眼,但她的心不知为何却跳的快了些。
幕远宁收回了她身上的眸光,前一刻心中的酸楚被一句最喜欢你扫的荡然无存,保持着平时的镇定但眼中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曲箔歌谢过宁王救命之恩。”
她转了话题,只是身体还未恢复使她无法真正的叩谢,只得微微拱手并道了自己的真名,眼中的光华真挚动人。
“曲箔歌,我喜欢··这个名字。”
不知为何,今夜的幕远宁的话总是格外撩拨她的心弦。
“不过,你还是只能暂时做回曲箔。”幕远宁若有所思的说道。
箔歌自然明白他是何意,出了这山谷他和她依然只能是幕远宁和曲箔。
“刚刚说的可还作数?”
箔歌有些疑惑,刚刚自己说的太多,不知道他指的那句,“还请殿下明示。”
幕远宁微微有些迟疑,手中的枝条不停的翻动着篝火,“此生铭记于心,可还算数?”
箔歌嘴角勾起浅笑回道:“算数,当然算数。”
闻言幕远宁眼中的笑意便更深了些,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再言。
“今日殿下所猎之物可有送给心爱的女子?”箔歌依旧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可并非故意如此,不知为何她迫切的想从幕远宁嘴里听得昨日没有听到的答案。
“没有。”
简单直接的回答让箔歌的心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这个答案让她无比开心。
“那日喝醉了胡乱说的醉话,本王没有喜欢的女子。”为了避免以后她再问到自己,幕远宁只得违心的向她扯谎说道,握着纸条的指节有些泛白。
再过几个时辰天该亮了,幕远宁不知什么时间靠在她旁边的石壁闭上了眼眸,箔歌这才敢明目张胆的看他,睫羽轻闭,还真是一张让女人心动俊美的脸。
洞外依旧是让她后怕的黑暗,可今日却有人替她划破了这可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