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借幕远宁的福,终于可得出宫一趟,夜晚,这繁华热闹的尚京灯火通明,依旧川流不息,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畅通无阻。
“我们江夜城的夜间也是这般热闹。”
“江夜的美景早有耳闻,希望有幸可以得见一瞥。”幕远宁神情悠然的看着趴在车窗的箔歌,这江夜最美的风景不就正在他的眼前吗?
···
逸晨殿内,忆风瞧见那漆黑的内殿便知道今夜济王便是又偷偷溜出宫去了,殿下得知定是要郁闷一番,如今殿下身子还未痊愈济王可千万别再胡闹惹事惹殿下不悦。
“忆将君,您来啦,宁王殿下的药我们家殿下已经备好,请随我来取。”虽然人不在但好在还记得他这兄长的命,倒也不算平时殿下白疼他。随宫人取了药忆风便匆匆往回赶,到没注意转角的来人。
“哎哟,是哪个撞··”芍药抚着额头抱怨着。
忆风一生冷咳,芍药这才看清相撞之人是忆风,连忙道歉,“哦,原来是忆将君,对不起。”
相互招呼后边背道而驰,忆风这才发现她去的方向是幕远济的寝殿,善意提醒道:“济王不在。”
芍药楞了一下,看着手中的食盒低声哦了一声,继而说道:“那便是他自己没有口服啦。”
“你这是拿的什么?”
“我家公子做的糕点。”芍药丝毫不掩饰的说道。
忆风却顿时明白,今日殿下不就是要的这个东西吗,与他回去时还一直念叨怎么还没见做好送来,脸上的喜色是想藏也藏不住。
可没想到竟然连带济王殿下也是有份,殿下得知怕又是心头一堵,“不是说这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吗,济王不在岂不浪费?”
有些道理,芍药已经吃过了,可这手中的一盒她自然是吃不下了,“忆将君可吃过晚饭?”
忆风不解她何意,自己着急来替殿下取药确实还不曾吃饭。还未来得及回答芍药便将食盒塞到他的手中,“不能浪费。”
提着食盒两人出了逸晨殿,月亮害羞的露出半张脸来,一高一矮两人并排同行着,忆风不善言辞,芍药想找些什么话来说可又怕招忆风厌烦,憋了这么久她实在不能忍受这尴尬宁静的气愤。
“忆风,你跟着你们家殿下多久了。”
“记不清了。”
“···”
“我听殿下同我们公子说过,你不是玉衡人,你的家乡和你的家人在哪?”
“记不清了”
“···”
算了,原来忆风不是不爱说话,而是问什么他都记不清的人又能和别人说出什么花来。
“我的命是殿下给的。”半晌忆风只道出这么几个字来。
“嗯,看出来了,能这般忠心对宁王,宁王又待你亲兄弟般,自然信你们是有过命的交情。”
“你和曲箔呢?”
芍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能勾起他多大的情绪来,可这一反问让她措不及防,细想片刻她眼中含笑说道:“这世上能用命去守护一个人,看着她幸福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经她一话忆风醒悟过来,是啊,看来从今往后他守护的人又多了一个。
豪华宽大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位公子,一个模样娇小俊俏,一个风度翩翩似谪仙。
门口揽客的姑娘们见着个个眼睛都在放着光,济王殿下的妖治俊美他们有幸得见过,可难得在玉衡再得见这翻标志模样的公子,今日他们可是撞上了什么好运,竟然得见两位,看着方向还朝着他们烟雨楼而来。
生意来啦,还未待箔歌看清招牌她的鼻内便窜进各种胭脂水粉味,五花八门呛的她头晕。
“公子,这边请,今日是听琴还是听曲还是···”女子们个个笑得花枝乱颤,箔歌自然知道这烟雨楼是什么地方,也做好了淡定而来淡定而去的准备,可架不住这一堆女子的哄抢。
“今日是来听你们头牌的曲儿。”正当箔歌头昏脑胀时身前突然被人挡了个严实,彷佛一道闸闷,替她挡住了姑娘们热情的洪流。如兰似麝的气息也挡住了那‘乌烟瘴气’的香味。
姑娘们被男子语间散发的冰冷所震慑,看上以为是个温柔的公子,可没想到这一开口是让人望而生畏,“你的手还不从她身上拿开吗?”
一女子后知后觉,慌乱的抽回自己放在箔歌身上的手,面色惶然不敢看他。
幕远宁扯起身后箔歌的衣袖缓缓朝里走去,留下惊魂未定的姑娘们原地发愣,这位爷看上去可不太好招架,只希望这莲儿莫要得罪他才好。
“幕远宁,都是姑娘家的你何必这么凶?怜香惜玉懂不懂啊。”箔歌小声的在他旁边嘀咕着,头顶扫过两旁的珠帘撞的叮当作响。
“如果是你江夜公主我可能懂一点。”
箔歌看不清幕远宁眼底的情绪,只见他长臂一挥替她挡住了那些琉璃珠帘直到过道尽头。
箔歌又默,幕远宁,你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