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我们回静雅阁。”
她一语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芍药和幕远宁几乎异口同声道“不行”,刚刚幕远济特意交代了这几日不宜下床,待伤口愈合些才可下地。
箔歌不是逞强,只是若这幕远宁想把她看穿一般的眼神就这样一直生生落在自己身上,不移开片刻,她便是宁愿伤口裂开也不愿在他寝殿待下去。
幕远宁似乎反应过来,收敛起了神情道:“这几日你便在轩宁殿歇下,芍药,你去拿你家公主的用品,待伤好些再搬回静雅阁。”
说完幕远宁抬脚而去留下一个略显失落的背影。
箔歌不用去看芍药便知道她此时惊讶的表情,看着离去人的背影箔歌的心又似被刀尖扎了一下锐疼。
“宁··宁王怎么··怎么知道的。”芍药也望着门口处诧异问道。
“不知,也许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那为何没有拆穿我们?”
“为了江夜和玉衡的平静,职责所在。”
芍药似懂非懂继而点头又忽然摇头道:“那不是济王也知道了?昨夜我要替小姐包扎时他们都主动回避了下去。”眼中尽是着急和担忧
原来如此,可被人知晓身份为何公主如此淡然?没有担忧和恐惧。
“去吧,这几日是回不了静雅阁了,就依宁王的话暂住这轩宁殿吧。”
芍药望着气弱的箔歌没有反对,点头应下,待箔歌睡熟后她才匆匆回了静雅阁,在幕远宁书房门口遇到了忆风。
“忆将军,我家公主答应这几日留在轩宁殿,麻烦转告你家王爷。”芍药的话让忆风听不出情绪来,芍药同忆风也不在藏掖着了,既然已经知晓身份,大家便坦然相处。
以往的芍药都如同一个书童或普通男从一般和自己招呼着相处,今日身份被知她便恢复了正常模样,不禁也感到一丝轻松。
但不知这轻松还可以拥有几日,这皇宫的墙向来都是透风的很。
忆风只轻点了下头依旧没有太多表情。芍药行了女子的福礼向着静雅阁而去,却被人叫住
“芍药,你家公主对王爷的救命之恩忆风铭记于心。”
这是忆风第一次唤她原名,芍药嘴角勾起苦笑继道:“你记着又有什么用?”
“我家王也对你家公主的···哎,罢了,当局者不清你这旁观者未必也看不清吗?”
忆风一句话似醍醐灌顶,芍药突然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真笨,可真笨啊,难怪公主平时取笑你。”
不明她的自言自语,只是今天他说的仿佛有点太多了,但他不想让曲箔歌误会王爷,这不可以误会王爷的心意。
“快去吧,你家公主还等着你照料。”语毕忆风离去。
呆在原地的芍药回了神,立刻向着静雅阁奔去,一路上她细想了很多事情,幕远宁的桃花酥,国子学陪着听学,将雅阁植花,带公主出宫这一切断袖传闻的来源,原来都不是传闻,而是幕远宁早就知道了公主的身份。
顾不得惊讶这些发现继而芍药又伤感起来,公主说要还了宁王的情,可她自己早已失了心,深情已纵又如何能还。
想着想着大颗眼泪从眼中落下,收了些当下用的物品折回了轩宁殿。
连着几日箔歌都不见幕远宁来看她,倒是幕远济这位神医来天天看她这个病患,只是每次走时总要对她的伤酸上几句,弄得箔歌哭笑不得。
忆风偶尔也会过来,但只是正常询问没有多的话来,不会提起幕远宁。
芍药看着忆风离去的背影不禁心中哀叹,他们这做下人的也替主子们做不了什么,这当局者的结须他们自己去解开。
幕远济不愧是玉衡冠绝的神医,在他各种药丸的调理下箔歌已能下床小心的走动几步,躺的太久,这伤口再不好这骨头也得趟散架了。
又吃了一大堆的药丸后箔歌让芍药扶她下了地来,没让芍药扶着她小心的捂着胸口在帷幔后走动着,许是一口气没有顺好伤口一阵钝痛,脚下失了力向前倒去。
芍药大惊,一把捞去扶她,可慢了一步,有人先替她扶住了公主。
“伤口没好为何老是乱走动?”
声音如春风般温柔,不是幕远宁又是谁?几日不见的幕远宁见着憔悴了些,但依然掩不住他的好看 。
芍药将她扶回床上,幕远宁未多说几句,只道最近繁忙今日得空来看看她,箔歌淡然不惊,不知与他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芍药欲起开些话来可还未开口幕远宁便先道:“照顾好你家公主。”说完便又黯然离去。
芍药不禁心叹,这两人拧巴的结何时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