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象大手一挥说道“来人设宴款待客。”
帐篷外候命的副将面面相觑的,刚才不还在摔酒杯,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此时这个待客就很有讲究了。究竟是“恶客”还是“好客”,若是“恶客”倒也好办,提刀进去砍他个亲妈都不认识;若是“好客”,怎么这才多大一会儿时间,就相谈甚欢了?
终究还是吃上了席,所有人把酒言欢,那名要提刀砍了秦谷的副将,名为石闵,内黄县人,平日本就是做事杀伐果断的一个人,换句话说就是只凭喜好,有勇无谋,但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石闵在酒桌上变脸极快,不一会就和白乾、秦谷和苏安阳称兄道弟了,别看白乾平日里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酒桌上那叫个豪爽,秦谷和苏安阳都惊呆了,反而白天强势的秦谷,在这种酒桌上成了最不受关注的那个。
什么敬酒令,什么飞花令,和一众将士们打成一片。
石闵拿着酒杯一把搂着白乾说道“兄弟你别说,如今镇北军中上上下下都在传你的故事,手持单刀面对上千狼骑丝毫不惧,带兵断后冲锋,不过话说回来啊,这是个绝户的活啊!属实区险。不过这一仗打的是真的漂亮,让他们北寒的蛮子知道我们魏国就算剩下一兵一足也不会投降认输,那个钟攀是个真孙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将军此次没有出兵就是这个原因,替我们镇北军除害,我要敬你一杯。
提到这里,白乾明显有些低落,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石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罪说道“兄弟我认罚”
端起三杯酒就吞下肚子去,白乾连忙抢过酒壶说道“滚一边去,又想骗老子酒喝,几个月好不容易开一次荤。”
大将军每次在这种局上都会小酌即可,毕竟这样的情况下要保持清醒,时刻防备着敌军来袭。
秦谷沉默着有些犹豫,但是却被张白象看在眼里,张白象却一副等着秦谷开口的模样,等来等去,就有些失望,就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这个白乾是个将种,不仅有胆色,还有勇有谋,此次朝廷必定会封赏,可是我觉得不够,我想收他做义子。”
此话说的轻微,但是在场的哪个不是军中的人精,瞬间安静了下来,白乾一脸懵逼的模样,举着酒杯。
一旁的石闵一巴掌拍在白乾的后背之上,说道“兄弟可以啊,还不快谢谢将军。”白乾不知所措的放下手中杯子就要给张白象磕一个。
张白象眼睛笑成一条缝,一把扶住了白乾,说道“你这一路递来的军报换成军功定然不会少,不仅让魏国掌握先机,这一战又打出了我魏国的气势,朝廷的封赏不会慢,可是我也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也不知合不合适,虽说有些唐突,可是也是思量已久的决定。”白乾一个头磕在地上“孩儿见过义父,今后原为魏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秦谷也为白乾高兴,白乾这个闷汉子总算不会在军中再被欺负了,用作将才未来肯定是名不输张白象的良将,就是性格太过忠厚老实,不过打起仗来却是敌人最头疼的那种。
此次的秦谷虽说是粮草军的将军,可是依然隶属镇北军,秦谷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贾钓是否在北寒国中。”
张白象沉默了,附近将士却不懂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都在为白乾庆祝,顺便将苏安阳也拉去灌酒去了,丝毫没有管秦谷和张白象在说些什么了。
“在,这么多年陛下的听针阁在找他,你们秦武洲的风吹雨同样在找他,唯独他秦雄丝毫不在意,当年你娘若是跟了我就不会如此了。”
秦谷原本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秦雄这是有多少情敌,好像魏国上下的军政高官都在惦记自己娘亲,娘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秦雄对自己是只字未提,就连哥哥都只是说过“娘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更像是仙。”
秦谷摸了摸怀中那把娘亲送给秦雄又转到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紧紧的握着匕首。或许找到贾钓就能明白其中真相,贾钓为何要在明明大局已定之时,不顾生死设局出手暗算娘亲。
姜贤师父或许知道,秦雄同样知道,皇帝心中应该有几分猜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自己只能去北寒国那边查到真相。
秦谷也终于找到了秦雄遭人恨的原因,不是秦雄性子直得罪人,可能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娘亲,得罪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