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屈在她旁边坐下笑道:“我来主要是看你。”
“既是看我,那你现在看到人了,你事务繁忙,我便不多留你了。”罗氏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娄屈盯着她,极力忍着怒气爆发,等了片刻,不见罗氏再抬头,终于是忍不住吼道:“你待一个瞎子都比待我好,罗佩林,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妻。”
罗氏手上动作丝毫不慢,语气更是平静非常,“既然只是来看我,何必端出无关紧要的人。”
娄屈憋着一口气,好半响,才闭着眼长长吐出,忍着道:“我来不是要与你争执,我知你与董书是清白,只是丹儿还小,我不求你对我有交代,可好歹你要顾及到我们女儿,再怎么说,她可是你亲生的。”
罗氏手上的活儿停下来,顿了顿,才似妥协道:“这事我会给丹儿解释,说说你到底为何而来罢。”
娄屈犹豫一瞬,才缓声道:“我听丹儿说,你派人送了东西去思过门,你是如何认识姚肆的?”
“姚肆?”罗氏略一想,摇摇头:“不认识这么个人。”
“那你为何派丫鬟送吃的送药去?”娄屈不信的追问。
罗氏吸一口气,放下针线看着他认真道:“早上是遇到个迷路的生徒,说是要去思过门,我让桃儿给他带了路。后来你说食物有霉毒,我便让桃儿去看看。
怎的,我关心书院里的生徒还错了不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是谁负责?行,以后我便再也不多管闲事了。你走吧,我乏了。”
娄屈愣了愣,脸上倏地一喜,激动的上前握住罗氏的手:“这么说你是为了我好?你怎么不早说,害的-----害的丹儿误会一通,你可知刚才她找到我,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我也是关心则乱,对不住,是我没理解你的苦心,你我夫妻同心,你虽不明说,可心里还是顾着我的,你别生气,我刚才说的话都不是针对你。”
罗氏冷着脸抽出手:“审问完了?完了烦请离开的时候给我带个门。”说着扔下筲箕起身进了里屋。
娄屈随后跟进去,见罗氏已经掀被子上床,躺下后也是背对着他,他已经解开心中疑惑,便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处理公务,空了再来看你。”
听到外面门关的声音,罗氏才坐起来,眼里空洞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娄屈离开金菊苑便直奔经阁,此时各院老们都忙着安抚生徒,经阁里只有两守门的,他将守卫打发至门口,自己则进了内阁。
历年来生徒们的花名册都存在内阁,娄屈站在最新的花名册旁,翻了许久才找到自己想要的。
姚肆,家住幽州下巷县小头村,其父姚正与,其母闫青,其弟姚将,其姊姚玲。
娄屈反复的看,像是为了寻求心理安稳似的,直到外面守卫的来喊,说是有生徒找他,他才放下花名册出去。
“谁找我?”娄屈来到门口。
裘霁立马放下手头书,上前拱手行礼道:“监院,是学生有事要与监院说。”
娄屈视线在裘霁身上打量一番,眼里是莫名的笑意,“去文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