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的批复简单到约翰只用一秒钟就看完随手扔进了火炉里,然后继续给醋栗喂切碎的肉糜。
这封信根本不需要加密和装订,甚至用一张小纸片就能解决问题。偌大的信纸上,翻来覆去,只有一个词——随意。
“醋栗……醋栗!”
几天后,额头上有红点的小猎鹰已经可以在训鹰人的照看下自由地巡航贡布里涅堡。窗台、吊灯、烟囱顶,除了禽笼之外,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现这个小家伙的身影。
而醋栗和约翰似乎也十分投缘,几乎不用怎么训练,小醋栗就可以稳稳地停在约翰的手臂上。哪怕飞得再远,一声响亮的口哨总能让他回到约翰的臂弯中。
相较而言,丁香与索菲雅也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时并不好动,喜欢停在索菲雅的肩头打瞌睡,但只要周围有陌生人接近,丁香总会在一瞬间就扑上去给他先来上两啄。
“陛下,陛下……威尼斯总督,弗朗切斯科大人带着他的随从又来了……”
约翰正感叹于总算在枯燥无聊的中世纪生活中照到了一些调味料,和醋栗玩得开心。被打扰,总是会有些暴躁的。
不过弗朗切斯科会回来倒是一点也没出乎他的预料。他真要敢和帝国翻脸,威尼斯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商人会立刻把他剥皮拆骨。之前是他提议背弃奥斯曼接近帝国,现在又和帝国水火不容,把城里准备投机的商人玩弄于鼓掌之上,恐怕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弗朗切斯科大人,您看看,我的新宠物是不是很有气质?”
醋栗在约翰的肩头十分配合地嘶鸣了两声。可惜弗朗切斯科被什么心情看鸟,他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开门见山地问道:“陛下,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君士坦丁陛下还没有给您回复吗?”
“回复?哦……你不说我还忘了,陛下的确是对我的做法给出了建议。”约翰故作深沉地坐到了弗朗切斯科对面,让随行的训鹰人先把醋栗抱了下去。
弗朗切斯科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他眼里,约翰的淡定绝对是装模作样,小孩子好面子而已,他一定被君士坦丁狠狠训斥了一番。这种精神胜利法,让他的心情也暂时舒畅了起来。
“我想,尊敬的巴西琉斯陛下,一定非常看好您的态度吧?毕竟它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啊……那倒是没有……”
约翰沮丧的神情更让弗朗切斯科暗喜,他故作好奇地问道:“那陛下说了什么?”
“说了一个词。”
“啊?”
“他说,随意。”
弗朗切斯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