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昂一边跟着他一边出声:“其实这些日子公主都让我们到处看也到处打听了,沿着秦淮河的基本没有这样的地方了,只有下游处,从秦淮河分流出城的老龙河有这样的地方,只是那边基本都已经早早被平州的一些大族和官家给买了下来。”
“去看看嘛!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张翔笑了笑。
然后两人一路沿着下游而行。
说起来,这还是张翔来到南楚平州之后,第一次领略这秦淮河畔的风光。
这十里秦淮河两岸,自古以来就繁茂盛景,是名门望族聚集之地,也是商贾和文人聚居之所。
张翔想起上一世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大唐盛世看长安。
如今从这秦淮两岸的盛景,也可看出南楚的繁荣。
虽然他不知道京城汴京和何等景象,不过赵寒烟说过,平州比起汴京,也相差无几。
此时已过酉时,两岸可见已燃起的灯火,青楼之中,也能听见传出的歌妓歌声了。
张翔站在河畔上,他想起了一首诗,不禁微微吟起:“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站在他身后的大管家钱子昂敬佩的躬身道:“驸马大才,好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
张翔笑笑,随意道:“这不是我写的。”
“请问是张明恒张公子吗?”
这时,突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到了张翔面前躬身问道。
张翔点点头:“我是。”
“我家公子有请。”小厮又拱手。
“你家公子?”张翔愣了一下。
然后小厮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河上。
张翔看过去,那河上有一艘画舫,画舫前端,一个人影正朝着他点头。
杨黎?
那画舫上站着的人正是名士杨黎杨仲康。
张翔也远远朝着杨黎回以一笑。
然后画舫朝着张翔驶来。
画舫上的杨黎依旧那般洒脱,对他拱手哈哈笑道:“张兄,真巧。”
“杨兄。”张翔也对他拱手。
“张兄好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在下在船中听见这么一首奇诗,以为是哪个才子,没想到是张兄,那就不奇怪了。”
杨黎笑着说完,然后做一个邀请的手势:“张兄可否上船一叙。”
张翔走了上去,却是奇怪道:“隔着这么远,杨兄能听见?”
“杨某从小也拜过江湖艺人,学过些武艺,懂得些真气运用,刚才在船中饮酒,喝得有些多了,想用真气逼出一些,却是没想听到了张兄的奇诗。”杨黎笑着解释。
张翔道:“杨兄倒是惬意,一个人坐着这么大一艘画舫饮酒。”
杨黎摇了摇手指,神秘道:“这画舫并非是杨某的,杨某也是受人所邀而来的,船中的姑娘才是画舫的主人。”
“哦?是谁?”张翔好奇问道。
杨黎道:“张兄进去看看便知。”
说着,杨黎掀开了画舫帘子。
船中,装扮得挺精致,中央,一张小桌子,桌上几盘小菜,还有喝空的两个酒杯。
一个黑衣女子从席位上站起来,朝着张翔盈盈一礼:“奴家秦挽歌,见过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