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对他的感恩之意有几成,张翔心中自是猜不到的。
只是想着能尽快结束与她今晚的这场见面。
十一月中旬的平州城夜晚是挺寒冷的。
屋中的炭火燃了两个时辰,柳清音便又让丫鬟去添了一盆新的炭火进来。
张翔只从秦挽歌那里知道柳清音是前楚公主的身份,但对于她在平州城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并不清楚。
这会便是好奇道:“对了,明恒尚不知柳姑娘是何方人士?”
“奴家乃荆州人士。”柳清音回答,接而幽幽道:“家父乃荆州一商人,奴家也是在五岁的时候随父母去汴京做生意去过一次汴京,只是十年前因为做生意,得罪了荆州一官宦人家,父母被害,家道中落,奴家幸运被一妈妈收留,这妈妈曾经在平州青楼做过歌女,教会了奴家诸多青楼女子所具备的才艺,所以奴家也才来的平州。”
这种背景倒是编得不错。
张翔心中也是暗暗称赞,带着些许同情道:“没想到柳姑娘也是坎坷之人。”
柳清音怅然一笑:“流落青楼的女子,哪个不是坎坷之人呢?世道如此,女子无才,便也只能这样才能保下性命了。辛得奴家遇上了杨公子,也才能在平州平安无事,若非如此,奴家恐怕也早就被挤出平州城了。”
“杨公子才貌无双,柳姑娘倾城佳人,当真是造地设的一对,令人羡慕。”张翔笑着道。
柳清音羞涩的微一低头,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让驸马见笑了,驸马的高平公主那才是绝世佳人,贵为公主,金枝玉叶,否则驸马如此才华,又怎可选择做驸马呢?”
张翔也开玩笑道:“我若不做驸马,恐怕就活不到现在了。”
柳清音理解的轻轻点头。
随即用随意的语气:“我听杨公子,驸马的父亲之死应是有隐情的。”
张翔看了她一眼,摊了摊手:“没想到杨公子真的很爱柳姑娘,看来我与他之间过的很多话他都告诉了柳姑娘。”
柳清音微微施礼:“驸马见谅,只是杨公子心中真是钦佩驸马的才学,所以与奴家在一起时,起驸马,到高兴处,也便将他与驸马所的一些事告诉了奴家,还望驸马不要怪罪杨公子。”
张翔摇头:“无碍,这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真如杨公子所的那样吗?”柳清音试着问了一句。
张翔摇摇头:“此事已成往事,明恒不愿再提,与杨公子所也不过是心中的一丝不忿罢了,并无实际证明。皇上赦明恒死罪,还将公主嫁于我,已是莫大的皇恩,明恒莫敢奢求其他,现在明恒只想安安心心的与公主在平州度过余生。”
“是奴家多言了,请驸马见谅。”柳清音连忙欠身。
张翔猛的挥手:“算了,不提,不提。”
然后举起酒杯道:“今日柳姑娘相邀,明恒荣幸至极,柳姑娘感恩之意,明恒也心领了,那日如果刺客刺杀的是我,相信柳姑娘和杨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
柳清音轻轻一笑,也举起了酒杯。
转眼,半个时辰也过去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张翔便起身告辞。
柳清音起身,打算送他出门。
只不过,就在此时,内屋中的一道窗户纸被一支的木管捅破了,然后木管中吹出了一股白烟。
白烟的散发速度非常的快,瞬间就充斥在了屋郑
张翔与柳清音刚刚走到房门口,两人顿时就吸入了这股白烟。
张翔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脑袋突然觉得异常的重。
他本能的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柳清音摇摇欲坠,随即在他眩晕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酒喝多的缘故,没怎么在意,直到闻到了这股烟味,他才猛然察觉到蹊跷。
看到柳清音倒下去的同时,他才反应过来,酒意也瞬间清醒。
然后猛的屏住呼吸。
他想再走几步去打开房门,奈何双脚这时突然无力,直接瘫软在地。
张翔心中大骇,想叫出声,可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他也缓缓的向地上倒下去,眼前逐渐模糊。
在他清醒前的最后一刻,他只隐约听到了房外的走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人应该挺多。
然后是房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
接着,涌进来了一群人,只是他早已看不清这群饶相貌。
再接着,他在一阵打斗声中失去了意识。
屋中血光纷飞,一道黑影一把剑,只几个回合便杀掉了眼前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然后黑影一把拽起地上的张翔,朝着窗户奔去。
屏风后突然闪出了一道手拿折扇的身影,这人手中折扇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向了黑影的腰间。
黑影冷哼一声,径直一脚踢向这饶手腕,这人闷哼了一声,直接被踢得倒飞撞坏了一张桌子。
然后黑影看也不看一眼,提着张翔一脚把窗户踹得粉碎,身轻如燕的窜入了黑暗的夜色郑
张翔是直接被一道冰冷的水柱淋醒的。
醒来的他虽然意识清醒了不少,可是脑袋还是有些发晕,只能模模糊糊看清周围的环境和听到周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