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ǎi)(nǎi),莹儿不走,莹儿就想陪着您。”小女孩哭着跪下来,抱住了(nǎi)(nǎi)的大腿。
那婆婆的眼里也满是不舍,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莹儿听话,只有这样,你才能找到你父亲。”
“(nǎi)(nǎi),莹儿不找了,莹儿不找了…”小女孩哭着摇摇头。
张翔虽说也想帮这个忙,只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忍心让这祖孙二人分开。
但那婆婆的话中之意他听懂了,这婆婆命不久矣,一旦她撒手西去,这女孩就真的无人管了。
如今她也才七岁。
婆婆抓着小女孩的手,强忍住眼泪,耐心道:“莹儿乖,你走了,(nǎi)(nǎi)一个人也安心些,平州城距离这容县也不远,你有空了还是随时可以回来看(nǎi)(nǎi)的,你爹从军在外,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你,难道你不想你爹吗?”
“想…可是…可是…”小女孩说不出声。
婆婆蹲下(shēn),帮她擦干了眼泪:“这就对了,等你找到了你爹,你们再一起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小女孩抿着嘴唇,轻声哽咽,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心中似乎无比的挣扎。
这时,早已收拾好行李的小奴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她已经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
小丫头很是感(xg),也跟着掉了眼泪,跑过来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眼巴巴的看着张翔:“驸马,这孩子看着多可怜,您就收下她吧!回去后,由奴婢来照顾她,好不好?”
张翔苦笑:“那也要看这孩子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啊!”
那婆婆一听,顿时喜极而泣,连忙拉着小女孩的手对她道:“莹儿,你看,驸马都答应了,你快谢谢驸马。”
小女孩埋着脑袋,终于低声道:“谢谢驸马!”
张翔对小奴道:“小奴,你先带她去洗个澡,待会我让言之去给她买些干净的衣服回来,你给她换上,然后我们就启程。”
“嗯,那奴婢去了。”小奴开心的拉着小女孩的手走向屋子。
小女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对(nǎi)(nǎi)告别:“(nǎi)(nǎi),等莹儿找到了爹,一定回来跟您团聚。”
“好,好,(nǎi)(nǎi)等你。”(nǎi)(nǎi)对她轻轻挥手,目送她远去。
等到小奴带着小女孩进了屋,那婆婆这才对张翔重重谢道:“驸马大恩,民妇来世做牛做马一定回报。”
张翔有时候(tg)烦这种接二连三的感谢的,让他头痛,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接受,这老婆婆心中也定难安。
等到这老婆婆心(qg)平复了一些后,张翔这才问道:“婆婆放心,我带这孩子回去后,定会好好照顾她,也会托人寻找她父亲,不知她父亲名讳?”
“她父亲名叫舒靖。”婆婆回答道,随后又说:“驸马但可放心,这孩子从小跟民妇受苦,什么活都能干,往常在家,洗衣,抓鱼,种菜都是她帮忙的。她也很乖,听话,驸马带她回去后,尽可使唤,她一定会做得好好的。”
张翔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婆婆也并未想多留,似乎是怕自己舍不得,最终深深看了一眼孙女走进的那间屋子,便含着眼泪对张翔告辞了。
待得婆婆走后,张翔才对(shēn)边的李言之道:“言之,你跟着去,给这婆婆送些银两,她若拒绝,你便说这是我买丫鬟的钱,她若还不肯要,你就说她不要我就不带这女孩走,顺便给住在她旁边的邻居送一些,就说(ri)后这婆婆若有什么不测,还请他们好生安葬。”
“回来的时候给这女孩买些衣物。”
李言之点点头,跟着这婆婆的脚步出门。
半个时辰后,小奴关上了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张翔便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张翔问了一声。
小奴摇摇头:“奴婢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就一直哭,而且还不敢大声,奴婢知她心中难受,便也任由她哭着,驸马,这种分离之痛奴婢体会过,很能理解她的。不过好在她洗完澡后安静了下来,这会儿坐在屋子里发呆,过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张翔点点头:“等言之回来,我们就出发。”
又一个时辰后,已经换上新衣裳的舒紫莹总算是从分离之痛中走了出来,在小奴的精心打扮下,这丫头倒也出落得精致,只是不肯说话,安静了许多。
申时过后,张翔的马车离开了县衙,容县知县彭书怀带着一干官差送别,一路上,容县也有些许的百姓夹道欢送,此次容县之行倒也颇为圆满。
只是马车行到容县县口的一家酒楼时,大道中央站着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翔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那拦住去路的岳常忠对他拱拱手:“驸马,可有空喝一杯?”
张翔点头,跳下马车,对李言之道:“你们暂候,我很快出来。”
随后,张翔与岳常忠走进了酒楼,这家酒楼也正是他们初来容县那(ri)第一次见面的那家。
看来岳常忠是特意等候在这里的,早已准备了一桌酒菜。
“此番能够在此相识驸马这样的良人,是岳某的荣幸,岳某替容县百姓,敬驸马一杯。”
“岳兄不必客气,能认识岳兄这样明事理的江湖人,也是明恒的荣幸,此次若不是有岳兄相助,恐怕明恒也凶多吉少。”
“其实此次来到容县的这些江湖人,并未对驸马有太大的敌意,他们大多人都只是一时被蒙蔽了,所以才这样的,有时候做事或许不计后果,但江湖人的(xg)(qg)就是如此,肆意潇洒,还望驸马不要介怀。”
张翔笑着道:“岳兄大可放心,明恒或许也不太能辨善恶,但好坏也是能区分的。”
“那岳某就谢过驸马了。”岳常忠稍稍松了口气。
张翔问道:“不知岳兄体内的毒解了没有?”
岳常忠摇摇头:“独孤公子说了,明(ri)午时方才给我们解药,得等明(ri)午时解毒之后,我们才会离开,眼下的诸多江湖人还住在同福客栈,等待明(ri)独孤公子的解药。”
“那岳兄有何打算?”
“自是回相州,有机会的话,岳某会去从军,抵御外敌,解天下百姓之忧。”
“岳兄有此志气,他(ri)定能在军中一展宏图。”
“多余的话岳某就不多说了,也不耽搁驸马的行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ri)有缘,江湖再见。”
“他(ri)有缘,江湖再见…”
与岳常忠待的时间不长,张翔的马车很快再次启程,驶出容县。
马车内,坐在小奴(shēn)边的舒紫莹趴在窗口看着渐行渐远的容县,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眼神。
同福客栈,比女人还美的独孤流影也站在走廊上看着容县县口的方向。
他随从的侍女走了上来:“公子,那驸马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嗯…”独孤流影淡淡点头。。
那侍女又道:“林飞鸿在门外求见,他说要求公子的解药。”
独孤流影语气有些不快:“我不是说了嘛,明(ri)午时会给所有人的解药,让他们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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