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潮私下观察过时启,对他身手的灵活性心中暗喜,现在听云弛方丈说可以正式收他为徒弟,他很高兴,他师学太杂,因为他父亲报仇心切,直到他后来遇到真正高手时才意识到,功夫不在多,在精。只要将一门绝学掌握到得心用手后,也可以成为一代宗师,可惜,他父亲不想让他一人孤身犯险,在他临走之前没有看到自己己经有能力的儿子却没有手刃家族的仇人。
时员外找到四夫人说:“我带时启出来会过友,大家对他的学识很是赞赏,我也看出来,并不是朋友一味的夸奖,苏老师真有他的过人之处。我准备让长风继续跟他学习,对了,他想让时启白天多和他到寺庙去看书,说那里环境好,对锻炼小孩的意志力有帮助,你能同意吗?”四夫人问道:“晚上回来?那不是在路上时间太长了?”时员外告诉四夫人,这正是苏老师过人之处,路上他也可以教,同时还能增强时启的体质。
第二天,苏老师将时启带到柳泉潮面前,柳泉潮轻试了他几下筋骨后说:“我以前就发现他骨质紧密,是个练武的奇才,只是我这个老师能不能教好心中没底,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带他出去,先将我的学通了再说。”云弛笑笑说:“柳贤侄不要客套了,我到这之前就听说,你为了尝试自己的复仇能力,在你老父离世之前去过欧阳细木的府上,不说如履平地,至少平安出来,还留下几颗人头,让你家着实紧张一阵,不然你也不会到我这来,对吧?”
时启正式拜柳泉潮为师后,云弛和柳泉潮说:“你父亲担心你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可你们柳家兄弟己经失散多年,一时难以聚集太多的人,你以我这个为据点,我不反对,可你一个俗家人长期在我庙里也不合适,我建议你先剃度,以后需要时再还俗。”
柳泉潮没有反对,他也一直想去除杂念,将功夫再进几层,他说:“那我就在此出家,只是出家的戒律对我以后的复仇行为是否会冲突?”云弛说:“出家人心无旁念,你从现在开始是时启的师傅,我寺的僧人,取名法号道真。出家人不打妄语,等你功夫己经可以一骑绝尘后,我会同意你四海出游,访你们柳家的血脉,到那时,你也不再是是我林潜寺的僧人,戒律对你就不会再有约束。”
时启开始白天和道真学武,晚上和苏老师背书,一天,牛立新要带时启上山,道真说:“我正好也想到山顶看看。”他和时启、牛立新一起出了庙门,一行三人到了山顶,风大石陡,道真走起来小心翼翼,时启和牛立新却如履平地。他们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道真让时启将最近几天的学习在此处展示一下,牛立新看后说:“道真长老,我认为不一定要拘泥于形式的正确,学武的目的无非是强身、自保,只要能打能强,感觉舒服就行。真正猛兽来了,它不会让你准备用哪个招数,应当以不变对付万变,时启不和你学,他也知道如何对付猛兽,现在我看他比以前好像反应迟钝了。”
道真愣了一下后问道:“时启以前是不是一直和你在山上野跑?你是如何教他对付大型动物的?”牛立新说:“我教他简单,首先,不管是多大的动物,直视对方的眼睛,让对方心里开始知道你不怕它,让对方感到恐惧后出手要快、准,要知道对方的弱点、软处,下手要狠。要么不动手,动手不能让对方有还手的机会、能力,速度都要跟上,力道要足够,从来不提什么招式。”
道真想了一会说:“道理是有,但你简单的几句话,提到了速度、实力、胆量,这可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立新,你可以和时启对练一下,让我看看你的速度、力量、反应。”牛立新说:“他太小,速度、力量跟不上,反应太快也没有,架子花,不实用,要不?我陪你练习一下,让他看看?”
道真心中暗道,自己可是访过多少名师,身背不少绝学,牛立新只是一方猎户,对付头脑简单靠蛮力的动物可以,和自己现在这个早己在江湖成了名的人对练,那可只是飞蛾扑火。他说:“我教时启的招式可不仅是你说的对方的软处,有时也是虚处,可能还有假招,为了时启,可能我会出手比你想像的还快,你可灵活一些,放心,点到为止,不会伤到你。”牛立新只是笑笑,他让道真先出手,时启灵巧地上了树,他要看看,他的师傅和牛叔哪个更厉害。
道真站稳了脚步,他比牛立新年纪大,又是武林中人,他不好先出手,他向牛立新示意,牛立新也学着他的样子,只是稳稳地一拳过去,道真顺势一躲,还想反过来出手时,牛立新迅速地将前拳变虚,实实地双击他的腹部。道真心中一急,迅速变轻敌为慎重,只是几个回合下来,道真己经感觉到牛立产新不是他认为的只有蛮力,是个不仅有力,而且极其灵活的实战专家。
用尽了所有的技巧,道真居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他几次触摸到牛立新的软肋,对普通人只要一点可能就会让对方落败,可牛立新因为力气太大,筋骨密实,居然没有多少反应。几个轮回下来后,道真让出了圈外,他笑笑说:“兄弟,可惜你不在江湖,以你现在的本事,只要稍加整合,就不是普通的猎人,真的比一般的有武林中人本事大,不瞒兄弟,我可不是练习了一天,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高人,能在我手上过十招的,都是在那他们方圆立上腕的人。”
牛立新笑了几下后说:“我和你不同,和你们的那些朋友也不一样,你们输了可以再练、再比,我要是输了,可就不一样,命没了。刚才向你讨教,我只是为了给时启看,真要是平时在森林中对付,我可不能这样兜圈子,那样的话我的命早没了,这里可不讲规矩,有时不是一股力量,要同时对付多个目标,我基本要做到一招制敌。”
道真出了一下虚汗,刚才己经让他疲于应付,他还以为只是他没有出全力、没有现杀手,对方一样没有选择高强度对抗。他说:“以后让时启也找时间多和你积累一些基本功夫,我说他为何悟性如此高,本以为是他的天性,原来是你的潜移默化。”牛立新拍了一下从树上下来的时启说:“他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只是我没有能力照顾他,不用你交代,我肯定要让他有不被别人欺负的能力。”
苏老师在下山的路上让时启背诵昨天晚上温习的知识,时启对这样的教学方式非常适从。一天下山回来,时长风要时启教他新学的诗歌,时启不仅能将苏老师教的背下来,居然还可以以长风为背景,作了一首相近的诗,让四夫人非常感动,她为苏老师缝了一件皮衣,让时员外交给他,以示自己的谢意。
时员外说:“四夫人,我和其他两位夫人也商量了,时松山不是个考功名的料,成家两年多来,他也比以前本份多了,长风说着也大了,听苏老师说他将来一定可以做官。我准备将家交给时松山,她们两位没有所出,你有长风,不会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吧?放心,我就是不在,也会有长风、时启你们的生活、教育费用。”
四夫人说:“家是你们时家的,早晚也是他长子的,我有意见也没有办法,一切都听老爷的。只是我和长风你可要安排好,我时启没有资格和他争,也不会争,但长风也是你的儿子,你总要给他一份家产才合适。”时员外说:“我也和族人商量了,家还是放在一起,分开就没有份量了,时松山我也交代了,他不是个本质太坏的人,对他弟弟我也看出,是关心的,这一点你放心。毕竟我现在还在世,又不出去,只是不想问事罢了,你可不能盼我死。”
四夫人也只是嘴上说说,这几年时松山有了自己的女人后,不再对她有轻薄的行为,但言谈中她知道,时松山明白长风是他的儿子。她只是象征性地向老爷提这个条件,她知道太顺从了也不是好事,既然时员外这样安排了,她也就不想再辩下去,她对时员外没有一点考虑时启,还是有点伤感。
时采双带着牛月梅来到了时府,现在时松山对她也客气多了,以前的不良想法可能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女人后就改变了。四夫人问道:“你为何不再给牛家添个男娃?月梅不小了,可以再要一个,牛立新那兄弟又不是养不起,多生几个,趁年轻。”
时采双说:“我那公爹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我怕生了男娃他们家就不重视月梅了,我想等娃大一些后再说,她现在有时跟着时启在后面跑,苏老师也会教她几句顺口溜,我看到有模有样,真想再生一个,回去我和立新商量,他要是同意,我就再生几个,小孩多了热闹,现在寺庙的香火好,人多,多几个小孩以后老了也有人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