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让边上的佣人散去后说:“我不用和别人商量,你看我们家时启要是不错,我给他向你家月梅定个亲,你家男人当时对我们娘俩有恩,我无以为报。”时采双说:“我们是小户人家,怎么配得上你家时公子,他虽然不是时员外亲生,可他生活在府上,听说天份又好,苏老师一直说他是成大器的料,这个我可不敢作主。牛立新怕也不会同意,我不是大户小姐,但在这里生活过,门户不当,不是时启不要我们,是我们家丫头以后过来会受罪,我们只想让她平安,有个好人家就行,不盼她能大富、大贵。”
四夫人请她回去和牛立新商量后再回话,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她们又谈了一会时启在寺庙的情况,四夫人隐隐感到时启有个学武的老师。她本来对苏老师就感到神秘,但因为敬重,她不愿意多问,只要不是坏事,让她儿子多会一样本事当然更好。
晚上到家后,时采双将四夫人的好意和牛立新一说,牛立新因为长时间没有机会看到四夫人,那在寺庙修复前的一幕一下又涌入了他的眼前。他想了一会说:“这对我们家月梅来说是好事,时启又不是时家的公子,他对月梅也不错,我也看好,为何不能同意?”
时采双说:“他们现在都是孩子,哪有什么不错的,你没有生活在大户人家过,那不是我们,啥都有讲究,什么都有规矩,我不想让月梅去受那份罪。不明事理的以为入了大门就是享福,不要说做下人,做主人我也不想去那个地方,真要嫁给时启,他本来也不是时家的人,我们又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月梅的靠山,她还不是只有受气,不如选个普通人家算了。”
牛立新说:“小孩还小,先不提这事,再说,时启那孩子聪明,又有好老师,以后到哪去说不定,我看可以先答应四夫人,不要让别人知道,以后万一要是有可能,不是更好。”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别的,没有和梅先生沟通就睡了。
林潜寺因为多年断过香火,这一有人后,尤其是云弛方丈的为僧品质,名声逐渐大了起来,一天,远道一群人因名气到了寺门口,知客僧人请他们进去。他们向知客僧人说:“这是我们家少爷,进京赶考,听说你们这里灵验,想来看看我们家少爷此次能否金榜题名。”
知客僧人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只能为客官祈福,不能预知未来,是否进寺随缘。”双手合十后让开了步道,一群人涌进了庙里,他们本不是诚心向佛,只是想在山下用饭时听到这里香火灵验,所以上来一看。云弛正常坐禅不在正厅,今天巧了,他正好出来找道真有话说,看他在教时启,想等到休息时间再交流,这时,刚才的一群人声势夸张地进了后院。佛门乃清静之所,云弛有点吃惊地向这群人看,他们双方的眼对上了。
云弛道了一声佛号后说:“施主,此乃后院,不接待香客,请施主回到前面去。”那群人一眼看到了方丈,为首一位家丁说:“我们听说这这里香火灵验,你要是能保我们少爷高中,回来我们再塑金身,要是不能保证,可不要怪我们毁了你们的清誉。”云弛说:“施主口音不是本地人,此处乃本土的一处小庙,不值施主烦力,老纳在此预祝施主心想成真,恕本寺方丈无能,不能满足施主的要求。”
一帮人碰了个软钉子,又没处发作,他们出小院时,发现道真正带着时启趁他们说话时在打扫院子。那群家丁的小头目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时启太小,不值得他去调弄,只有故意对道真做出了不敬的动作。他踢了一下道真的扫把,让他称奇的是居然没有随他的目的踢脱道真的手,能做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头目,出来陪主人逍遥,自然有他的过人这处,他灵活地再次出手,想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下,以为刚才只是巧合。这次他知道遇到了对手,道真并没有闪躲,可他手中的扫把看似无意的居然让这个家伙屡屡走空。
他正想发作时,小少爷看出了名堂,出家人世外高手多,自己是进京赶考,身上带有他爹给欧阳老先生的推荐信,啥学问没有,凭他的一纸书信,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他爹反复叮嘱,路上可不要惹事生非。少爷说:“杨成,住手,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对僧人无礼呢?”他也是正值少年得意,也想和杨成一样找个地方出气,可眼见着道真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对方身份又只是一个扫院的,面前的方丈水多深,他清楚,徒弟都这等身手,师傅就不用说了。
一群人出了庙门,到了外面想找个地方吃饭,可面前只有牛立新一家,杨成到门口叫道:“屋里有人吗?有吃的吗?给我们做一些,我们多付钱。”这时时采双从屋里出来,她看到这样的一帮人,刚想再进去时,杨成面色不纯地说:“小娘子,我家少爷饿了,想在你们家讨口吃的,给我们少爷侍候好了,会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