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峰看到了酒肉,并没有时启想的那样狼吞虎咽,时启让他多吃点,他说:“不知道姐姐、哥哥们现在过得怎样,要是好,早来找我了。现在我爹怎么变成方丈了?他为何早不回来?这时突然回来了?”时启告诉他南山的事情,过几天他就会将南山和他的女儿带回来。姜东峰吃好后,给云弛带回来一些素食,当晚,时启陪云弛就在东峰这过夜,第二天一早,云弛和时启回去了。
云弛给南山准备了一些银子,又从牛立新那要了几张兽皮,让道真送他们一行三人下了山,当然,时启和四夫人说好,他出去一段时间,将家里的书带上,四夫人将玉笛交给他说:“这是牛家的传家宝,等他们家的牛朝阳大了后,还要还给人家。”时启点头让四夫人带着弟弟多保重,夜色下,四夫人和道真的双眼又打了一个来回,两个人迅速转移了视线,道真揣着不安的心跳离开了时家。
南山看到了憔悴的东峰,止不住眼泪淌了一会,东峰己经平静,并没有过多的责怪兄长。道真在这个小屋里又呆了两天,帮他们铺好床铺,修好了房屋,这才离开。银两毕竟是有限的,坐吃早晚是要空的,南山和时启商量,不能只顾着看书,也要想办法让生活继续。以前时启没有想过这事,他会打猎,可周围的小山是穷山,没有什么猎物。
姜东峰想了一会,他说可以做一些小本的买如外村有的小酒馆,这个地方靠官道近,南山又喜欢喝酒,可以开个酒馆。姜香莲坚决反对,可时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说服香莲支持他们开个酒馆。
他们在村头找了一块空地,时启从山上扛了一批木材下来,南山对酒馆的事情熟悉,酒坊他也找到了,他自己也会做几样菜,很快酒馆开张了。姜香莲看柜台,南山、东峰一个负责做菜,一个负责买菜、酒,时启做店小二,开始两天因为新鲜,生意倒也红火。
大概一周后,那个朱姓财主出现了,当时东峰出去买菜,店里的人没有认识朱财主,他进店后问道:“姜东峰人呢?”时启迎上前去问道:“客官,请坐下说话,姜老板出去了,有吩咐叫小的就可以了。”朱财主说:“这是我的地方,你们经谁同意盖的酒馆?”姜南山从后厨出来,他知道来者不善,堆着笑脸说:“我们初来,也是为了生计,以前我家在此处也薄有田产,只是家产败落,还望贵庄主仁慈为怀,我们将不尽感激。”
朱财主说:“你是姜家的人?姜大人呢?听说朝庭找他多年,你家可不要给我立功的机会?要是将姜大人送到欧阳大人面前,至少可以换个知县做做。”姜南山说:“我们也没有家父的消息,这里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地方,我回来和弟弟谋碗饭吃,还请看在以前的乡亲份上,给我们一些活路。”
朱财主说:“你家姜大人从这里出去做官,当年他可没有把我们当乡亲,我们这里也有不远千里去投奔他的,可到了他做知府的地方后,他不仅没有给个一官半职,甚至连盘缠都没有给,说什么要是给了路费,去找他的人会更多。现在,你和我讲什么乡亲,真是让我不敢当,你是以前堂堂知府的少爷,我是一个土财主,我们差的太远,攀不上。”对话无法继续,姜南山要请对方喝酒,对方没有同意。
时启问道:“请问庄主,现在酒馆己经开了,你看这个事情怎样解决?我们家主人可能提前没有到府上请示,看在我们一家几张嘴要吃饭的份上,给我们网开一面?”朱财主看看时启,又向柜台里正娇艳开着的姜香莲看看后说:“真的是宰相门童三品官,你家的店小二都能和我说话,主有多大,奴就有多大,一点不假。那个站柜台后面的丫头从哪里找的?长的倒是标致。”
姜南山向姜香莲看看,是的,比在他家时好看多了,早己没有了病恹样,出落地如同早晨的芙蓉,在阳光映衬下,显得与酒馆的朴素完全不同。姜南山陪着笑脸说:“是小女,不是从别处找的,雇不起人,只有让她也出来做事,家门败落,养不下闲人。”
朱财主说:“就是同意你们在这做生意,也不能败坏了我们这里的风气,让一个没有出阁的小姑娘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我给你找个人换她,她可以到我府上端茶、倒水,在这样的马路边上算个什么?早晚也会让哪个喝多了的糟蹋了。”他向姜南山看看,姜南山认为是个好主义,他本来就不想让女儿在这里帮他做生意,他不知道进了财主的府上,他的女儿可能会遇上什么。
时启接过话来说道:“庄主可能不知道,她早己是小人的内人了,不适合到府上。我是她的男人,不管哪个喝多酒,也不会有人能欺负她的,朗朗乾坤,现在王法森严。”朱财主笑笑说:“我就佩服你的勇气,比我的下人们好多了,你看他们哪个敢接我的话?有我在,没有我同意,他们也不敢和你们说话。”他向自己带来的人看看,得意地看看姜南山,问道:“是真的?你女儿是他说了算?还是听你的?”姜南山有点为难地看看女儿,己经让他卖过一回了,他没有脸再做女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