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坐着的不是附庸风雅的令狐德硕,而是衣裳正单,身才饱满的聂春娘。
琴声琴声萧萧,听琴的人却坐在方台边沿上烤他的鹌鹑。
帷幕外人景闪动,只见一个头带软翅乌幞,身着弼色圆领长袍的家伙快步急走。
因为走的快,加上又脱去了靴子,当他跑到门口时本应该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好去觐见上官,结果却因门口地板太滑给摔了一跤。
正在烤鹌鹑的令狐德硕抬头看了一眼,那人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抓紧时间扶帽子,接着又稍稍整理下了衣裳,这才步快跑的走了出来,按照规矩他应该在距离令狐德硕五尺远的地方见礼,结果又因为地板太滑直接给跪在地上滑到了令狐德硕的跟前,脑袋差点一头扎进令狐德硕身前的烤炉里。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相府的规矩还要不要?”令狐德硕在那人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高高抬起了自己手里的鹌鹑,这会正举着鹌鹑一脸没好气的道。
这人心里也是冤啊!比杜娥还冤,这哪里是自己毛躁分明是相府里的地板太滑。但是这话他不敢啊!了那就是找死,而且什么时候的都不知道,相爷杀人从来都是这样,杀人之前跟本看不出半点征兆,可能当面还给你一翻笑嘻嘻的夸赞,这一转身就人头落地。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那人连忙陪罪道。
令狐德硕瞥他一眼,继续烤自己的鹌鹑,淡淡的道:“什么事就吧!”
那人擦了擦汗,心道:“启禀相爷,刚刚公输家的家主进候府了。”
令狐德硕一边翻动手里的鹌鹑一边淡淡的道:“今日是他那孙子拜师,他这个做爷爷的过去观礼也很正常嘛!”
那人又心的道:“公输家主是在公输梅回了一趟家之后才去的。”
“这又有什么道吗?”
那人摇了摇头道:“这到没什么道,不过后来又传过来话二人在府中相谈甚欢,公输家主还在吴候府上喝醉了酒,是由公输梅扶着上的马车的。这样一来……卑职担心这公输家是否动了改换门庭的念头。毕竟公输家如今有了吴候这层关系在,他们家距离圣上更近了。是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那也得上啊!”
“这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相府管管地还能管得了人家拉屎放屁不成?行了,下去吧!以后就别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了。”
那人退走没多久,令狐德硕精心烤制的鹌鹑也烤好了,撕下一点尝一尝回头对聂春娘道:“春娘这事你怎么看?”
聂春娘扶住琴弦,起身施了个万福道:“奴婢的职责是来伺候相爷的,只要能将相爷伺候的舒心这便是奴婢的最大的光荣,其它的事奴婢就不敢妄言。”
令狐德硕微微一笑:“懂事啊!怪不得你还能活到今。行了,去叫个可以这事儿的人来吧!”
“敢问相爷奴婢应该请谁来?”
令狐德硕想了一下道:“就卢兴吧!今日好像是他在当值。”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