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灯山上干什么?”
聂春娘摇摇头:“这个还不有查到,但相爷放心午时之前应该就会传来消息。”
令狐德硕点点头道:“做的隐秘些,别吓着人家读书人了。”
“奴婢明白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相爷,那些送银子的大人还等着奴婢的回话,不知奴婢该如何答复诸位大人?”
令狐德硕笑道:“老规矩,谁没舍不得花钱谁就来背锅。既然工部觉的此场人祸不关他们的事,那老夫就只好让大理寺公事公办了。”
说完却身聂春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狐德硕便笑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就不怕把人给憋出毛病来?”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收到风声,这次工程之所以没有来送银子,似乎是得到了卢先生的授意。只是风闻,还未得到证实。”
令狐德硕笑道:“什么风声不风声,八成就是那家伙了。如今公输家转投了陛下让他少了不少的孝敬银子,他这要是还能沉得住气,这叫其它人怎么看他卢兴?想借老夫之手除掉公输家,不是不可以。都是府中的老人了,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只是这屁股老夫可没有给人擦屁股的习惯。
你也不要说什么风声不风声的了,你就将老夫刚刚说的话直接说给他听就了,还有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聂春娘不由惶恐,因为她知道这最后一句话及时相爷让自己说给卢兴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在自己之前相爷的几任是贴身丫鬟是怎么死的,聂春娘知道。她不只一次的告诫自己,本份一定要本分,千万不能蹈了几位前辈的覆辙。
但是这人啊!一但有了些权利,特别是看见一群平时自己高攀不起的大人们在自己面前变的唯唯诺诺,这人啊!难免就有些飘。
等令狐志收拾停当,随口对令狐德硕说道:“父亲这又是要准备换使唤丫头了?”
令狐德硕一边检查着自己儿子收拾的仪容,一边叹道:“总是要给人机会的,不然在下属心里成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以后谁还会尽心替自己办事?但是这机会她抓不抓得住,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在确定自己跟儿子这一身妆扮都没有纰漏之后,父子二人这才登上一船快船直奔江对面而去。
一夜未睡的夏老回到家,在爱妻的陪伴下吃了一顿清淡的早餐便回房补个睡,只是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眯了一下醒来也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实在睡不着便起来溜达。
但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放心,吴峥那小子怎么就得罪了田笃清那个老牛鼻子?思来想去,夏老实在是找不出二人以前有过什么交际啊!
要真的只是得罪了一个田笃清到没什么可怕,反正两个人都神神叨叨的,真要比“神通”还指不定谁的神通更厉害一些呢!
怕就怕这件事背后的人,这个人会是谁?令狐德硕?皇后?太后?该不会是皇帝吧?
夏老摇了摇头,觉的自己有些想多了,在花园的躺椅上坐下,立刻就有人一碗香气四溢的参茶奉上。
夏老看了一眼,端茶来的老妻便笑道:“你昨晚也没睡,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夏孙氏笑道:“你不睡,妾生也睡不着啊!”
夏老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你以为还是咱俩刚成亲的那会儿?哪有什么睡不着的?”